古風短故事:將軍說,若他戰死,便將心剖了送至琅琊城外山中

2022年10月19日16:00:24 故事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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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風短故事:將軍說,若他戰死,便將心剖了送至琅琊城外山中 - 天天要聞

琅琊城外的望族洛家,最小的九小姐今年剛剛滿了六百歲。

這歲數並沒有什麼,洛家是狼族,光是修成人形她便用了好長一段年歲。

城外三十里,崇山峻岭飛瀑湍流,鍾靈疏秀之地,沒什麼人出沒倒是畜生都很有靈,可惜洛家小女兒洛熹是個例外,是一頭腦子不怎麼靈的……色狼。

琅琊城內的望族孟家,孟家長公子孟少陵,今年剛好弱冠,俊朗無匹天下聞名。

洛熹在自己五百多歲時才第一次見到孟少陵,按照後來她自己的話來形容,便是前五百多年竟然都白活了,自己色的實在太過名不符實。

這一年孟少陵十五歲,年少初入琅琊軍,邊疆來犯,他率三千家軍追敵百里外,一戰成名。

歸家時正值冬日大雪,父親讓他前往山中祭祖,正遇見洛熹第不知多少次被獵人捕了送往集市。

夜色下雪色趁著她一雙藍色的眼亮晶晶,孟大少在馬上看了一眼,正看到洛熹一屁股坐在籠子里餓得抹眼淚,肥肥胖胖的一坨,短胳膊短腿。

孟少陵甩著馬鞭卷開了那鐵籠子,吩咐副官,「扔進去一隻兔子進去看看。」

那白兔扔進來,洛熹餓的一口叼過去滿嘴毛,流著眼淚尚自使勁啃了啃。

孟大少一眼便看上了洛家的九小姐生猛的捕獵能力,然後決定將她圈養起來,也好將來為祖國的軍中力量出一份力!

洛家九小姐撲進孟少陵的懷裡,覺得找到了一生的歸宿,狼生摯愛。

可惜當晚洛家老太爺派出整座山的獸衛找她,就將她神不知鬼不覺帶回了家。

九小姐抵死不從,氣得老太爺哇哇叫,不過到底胳膊擰不過大腿。

洛家九小姐後來時長回憶當年:我從未見過像孟少陵那麼善良的人,也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棒打鴛鴦。

她老太爺給她補著褂子問她:「他於你是仁慈,於兔如何?還有你跟我講明白了到底誰是棒子?!」

洛熹趴在扶奚花叢里打滾,哭得直打嗝:「我不管,我思凡了,老太爺我要下山成親,嗝!」

洛熹正滿六百歲這一年,她便真的偷偷瞞著老太爺下了山。

因為扶奚花開滿琅琊的時候,暮春夏初,傳言城中孟家要選侍妾。

洛熹還是有些略胖,於是拼了命地少吃些,多動些,才骨感了一些,八個哥哥各顯神通才終於將她塞進了選秀區。

多虧這一次,順序有變,以前按照從瘦的到胖的排序,這一年倒序了。

孟少陵為人十分豪爽,指著前十名說,都入了吧。

洛熹十分高興,提著裙角學著山下姑娘們的樣子從他面前裊裊婷婷的經過,眼神里都是笑意,「孟少陵你要不要先寵幸我?」

「……」

洛九小姐並沒有被寵幸,被關進柴房關了三天,放出來的時候才知道剩下的九位姑娘都被送給孟老爺了,原來娶妾的是孟老爺。

也算是因禍得福。

洛熹做侍女其實是一把好手,孟少陵看書她便磨墨,孟少陵練劍他便遞毛巾擦汗,他進餐,她守在旁邊流口水,孟少陵總覺得她對著自己蓄勢待撲。

孟少陵看她一眼,洛熹便可憐巴巴地求肯,「少爺我想要吃兔兔。」

孟大少撕了兔子腿送到她嘴邊,心裡泛著合計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召回來這麼一個色狼。

孟少陵這一年十二個月在家一共二十天,出征十一個月,每次回來行色匆匆,皇家的賞賜一車車的運回琅琊,官職升的一天比一天高。

她作為貼身侍女隨他南征北討,瘦倒是終於瘦了一些。

她晚上便住在孟少陵的營帳里,雖然時刻得提防著她撲上來玷污了將軍的青白,但是勝在洛熹耳朵靈敏,有個風吹草動總是第一個先知道。

她家主子看著她,盡量給與中肯的評價,「是個負責任的好侍女,要是沒那麼多非分之想就更好了。」

負責任的好侍女這一天終於贏來了表現的機會,刺客入了營帳,長刀直挑孟少陵。

洛熹抱著捨身成仁的念頭直直衝了上去擋了刀。

孟少陵接住她愣了一愣,滿眼都是不可置信,下一刻卻眼露殺氣,一手攬著她一手去拔她肩頭的刀。

不可置信的是洛熹擋刀的速度太快,比他去砍刺客的劍還快得自己去撞了刀口。

洛熹抱著她肩上插的刀不放手,眼淚巴巴看著孟少陵:「你……你實在想替我報仇你用自己的劍啊!這一把拔出來我就死定了啊!」

「……」

孟少陵紅了眼睛才知道自己是氣糊塗了,大聲喊著軍醫抱著她就往外走,微微拋出一個眼神,他身後的侍衛一擁而上解決了所有的刺客。

洛熹徹底暈過去的時候覺得自己可能是白挨刀了,明顯孟少陵家的武力值根本不需要她出手。

第二天天下傳聞孟將軍遇刺,生死未卜。

洛熹睡眼惺忪醒來,看著毫髮未損的孟少陵坐在她床上看書,羞得滿臉通紅,下一刻又不禁喜滋滋地撲上去。

「你為什麼上了我的床?」

「陪你養傷。」孟將軍低下頭揉了揉她的臉頰,看著這頭小色狼忽然覺得心裡有點癢。

營帳外,敵軍大肆進攻,本想趁虛而入,不想誤入羅網,孟少陵將計就計設計了一場好戲。

這一戰,孟少陵官至二品,聲威震天下,洛熹擋刀表真心,成了孟家第一紅人。

洛熹被送回琅琊城內養傷,無聊的大多數日子趴在床邊揪著扶奚花。

她巴巴地剪了自己的尾巴做了筆修書一封問他歸期,問的次數多了,他竟然真的回來了,夜闌人靜之時歸來,天將破曉時離去。

這一年琅琊的雪比每一年都大,他來時總帶著清爽的涼風和雪花,她高興地就差搖起尾巴。

一身鎧甲冰涼,不動聲色的臉上一派不咸不淡,出現在她窗邊。

一次他帶著一枝青提樹枝給她,「知道你不愛吃素,但這提子甚甜。」

孟少陵溫一壺酒,洛熹一隻烤兔子,歪在院子里閑聊。

孟少陵第一次問:「你到底從哪裡來?」

她舔著嘴唇無心回他:「我本是琅琊本地戶口,老祖宗搬來時,據說還沒有你孟家。」

「年幼時過得如何?」

洛熹歪著頭去蹭他手中的酒喝,「並沒有什麼好,我們這一族活著並不容易。」

孟少陵逗著她覺得好玩,笑著問,「如何不易呢?」

那時扶奚花的香氣正濃,月上中天,夜色將闌,曉露頗深,她趴在他膝蓋上皺著眉頭,第一次沉默著,沉默了許久支支吾吾道,「大抵就是修身活命的東西都指望在別人的身上吧。」

孟少陵飲盡了酒問她,「在哪裡?」

洛九抬了頭,一雙泛著藍色的眼睛如蒙了霧氣,看著他小聲道,「你心裡吧。」

孟少陵愣了愣,半晌只輕輕「哦」了一聲,他說:「洛熹,回你的來處如何?」

洛熹低著頭,想起老太爺問她的那句,「他於你是仁慈,於兔如何?」

於兔如何?仁慈不過是相對來說,他也總有對她不甚仁慈的時候,你看這大下雪天就攆著她走。

她抬起頭,望著灰藍色的遠山,腦筋轉得太累有些鬱悶,最後嘆口氣低聲道:「我現在覺得自己是一隻白兔。」

孟少陵揉了揉她的額發,撕了手裡的雞腿喂到她口邊,翻著白眼想,誰家的兔子一天吃兩隻烤兔子?倒是也想去多見識見識,交流交流飼養心得。

這一年,洛熹沒犯什麼錯,又被打發回了山中。

洛熹回了山中,將青提苦苦栽培終於種活了,她花了一些小心思,那青提一年內爬滿了半座山,果實成熟時清脆甘甜,她每日從山腳逛到城郊,卻一次都沒望見孟少陵歸來的身影。

這一年大雪已至,孟少陵聽說又大敗敵軍,卻不曾歸家祭祖,聽說皇上百般獎賞,賜婚也提上日程。

她于山巔占卜,卻皆是大凶之兆,下下之簽,她大鬧著要離開琅琊,被老太爺變著花樣地收拾了幾頓。

她問老太爺:「不是從小就告誡自己要找到真心人,才能繼承狼族的嗎?」

老太爺拽著鬍子生氣,「我現在怕你跌進坑裡去,不但當不得狼主,反而鬧出事故來。」

後來,山下又傳來消息,說是邊疆來犯,孟少陵帶軍去往邊疆,這邊天子卻拍了幾萬兵將圍住了琅琊,擺明了怕他平亂不成反造反。

洛熙便鬧得更凶,老太爺說,養不熟的白眼狼,生你就是全族的錯誤,實在惦記就去看看吧。

北風卷地白草折,雪大如蓋,千人陣,生死場,已近尾聲的一場鏖戰,雙方生死慘重。

她提著裙子一雙小狼眼縱觀幾百米找不見他身影,她化了狼形,尋著氣味一點點找,漫天白雪紛紛而下,已近將整個戰場掩埋。

好像她第一次見他的那個冬天,北地肅殺,遍天白雪。

她找到孟少陵時,他被副官扶著靠在巨石前,滿身血跡,只一張俊美無匹的臉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樣。

看著她以小狼的模樣靠近,忽然便笑了出來。

洛熹撲過去一頭扎進他懷中。

孟少陵揉了揉她的額發說,「哦,原來是頭小狼崽子嗎?我難道養的是一隻狼么?」

洛熹化了人形抬了頭,一雙眼睛放藍光,「難道不行嗎?」

孟少陵咳出一口血說,「洛熹,聽說城外三十里狼族,若為狼王,必要真心人三點心頭血。若是你這麼笨也能做狼王,我便做你真心人,送你三點血如何?」

洛熹化成人形臉色煞白撐住他不住下滑的身子,「不……不如何!我不要!」

「洛熹,我十五歲那一年進山祭祖,見過的那隻白肚皮的小狼崽子,可是你?」

「是我。」

孟少陵捏了捏她冰涼的臉頰,望著陰沉沉的天,笑了笑:「多虧是你。」

多虧是你,要不真的覺得自己是不是腦子也不靈光了,為何看了一眼狼崽子便記住了多年,為何多年後見她的第一面便想起那隻跑掉了的狼崽子。

若是堂堂琅琊的長公子孟少陵對著一隻狼牽腸掛肚,該是多羞恥的一件事。

可他好像,已經不得不羞恥了。

他累及了般閉了眼,「洛熹啊……」

捏著她臉頰的手卻倏然垂落,再也無力舉起。

副將跪在一旁,喉頭滾了幾滾,哽咽悲戚道,「將軍說,若他戰死,便將心剖了送至琅琊城外山中,說的便是交給你?」

洛熹如遭雷擊,眼淚撲簌簌落下來。

幾百年沒落過的傷心淚,落下時竟然是這般的滋味,她色了幾百年,卻第一次懂了牽腸掛肚的滋味,第一次懂了悲痛欲絕的滋味。

她家老太爺說,見了你的真心人你自會懂得。

如今她懂得了,卻覺得有些晚。

洛熹抱著他,眼淚一滴滴落在孟少陵已見灰白色的臉上,她皺著眉覺得心如被割了般的痛,「孟少陵,那時你趕我走的時候,在我背後對我伸出的雙手,是擁抱挽留的樣子嗎?我將青提子都種活了,你還沒有看上一眼呢……」

已知生死未卜,何必多留妄念。

洛家的九小姐,其實本是可以繼承了狼族的,卻不想不但沒當上狼主,還被去了狼藉。

老太爺說,養了九個狼崽子,個個都是倒貼貨!

洛家的九小姐倒貼了一顆元丹救活了自己的真心人,從狼徹底變成了村姑的洛九小姐很不習慣。

扶奚花染微雨,她站在山之巔,遠望著孟府方向,百畝青提,是一個大大的喜字。

孟少陵站在她身畔正在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提親,「我的心現在不能給你了,因為我要留著它,倒是可以讓你住進去。」

「山下的青提更甜些,要不要跟我去試試?」

「以後天天給你做烤兔子,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孟少陵站在微微夜色里,一身藍衣染了霜色,仍如當年一般雲淡風輕的模樣,徐徐善誘。

他輕聲咳了咳,笑著問她:「洛熹,真的不撲過來嗎?」

於是小狼崽子抹著淚花撲過去,「好吧!」

那時候,扶奚花開得正好,琅琊城外城內,竟然結了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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