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二爺捉妖(五十六上、中、下)

2022年10月08日09:04:24 故事 1625

索二爺捉妖(五十六上、中、下) - 天天要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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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王老財翠香樓內驚走三魂 索二爺奉天城裡再斗陰兵(上)

賣手指頭的這玩意兒,我總說不比老農民土裡刨食兒輕鬆多少,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碼,還不能整穿幫了,要是穿幫了您不罵我,我都不好意思,得了,也就別訴苦了,誰讓自己個兒就愛窮白話呢,咱接著上一篇的閑篇兒繼續扯。

上回書說到王老財出去撒尿,在翠香樓的後院兒,又遇到一個小美人,長得那個俊啊,您就別提了,大美麗都得靠邊兒站,大美麗那叫啥那叫風騷,現如今站在王老財身邊這位長得那才叫標誌呢,當時王老財可就是邁不動步兒了。

「哈哈哈!小美人兒,這兒呢!你往這兒瞅啊!我在這兒呢!咋還不好意思啊?新來的吧?我是你們翠香樓的常客兒了,咋的不認識我啊?害臊啥呀,來!讓爺香一個,爺有的是錢,城裡的魯味居知道不?那就是爺的館子!」王老財人家就是有商業頭腦,你不服兒行嗎?都這功夫了,王老財也不忘了想人家推銷魯味居的品牌效應,也可能純粹就是為了顯擺,證明自己有錢,玩得起!

小女子是嬌羞顧盼,也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這可把王老財急壞了,要想成就好事兒,就得捨得出血,老話兒不是說嘛,「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老婆抓不住流氓!」,可這功夫王老財身上帶啥了,啥也沒有呀,王老財往身上一划拉,哎,大美麗怕自己凍著出門兒給自己為了一條狐狸皮的圍脖兒還在呢!得了,「小美人兒,你先拿著等天亮爺還有賞錢呢!」說著這王老財就像是一頭髮情的大叫驢一樣就要往小美人的上趴。

「哎呀!你幹什麼啊!這麼粗魯,咱就在這兒啊?」小女子終於是張嘴說話了。

「你的房在哪兒呢?咱去你的房裡親熱去!」王老財停住了手說道。

「我一個燒火的丫頭,哪有自己的房間啊!」說著小美人羞澀的低下了頭。

「這算啥事兒啊!我找老鴇子去,咱要一間房不就行了嗎!你那啥等著我啊!」王老財邊提褲子邊對小美人說道。

您要問了這王老財咋還邊提褲子邊說呢?他是不是……!

嗨!您想多了啊!王老財出來幹啥來了?人家出來就是撒尿來了,那會也沒有猴皮筋,那不系褲子可咋整,大冷天兒一撒手褲子不就掉了嗎?想多的朋友啊,我就不點名了,誰想其他的了,自己躡不悄登的抽自己一個小嘴巴吧!思想不正確。

「哎!爺!你可千萬別和鴇兒娘說見到過我,要不然我可就又沒法吃了!」小美人對著王老財的背影喊道。

「放、放心!我說的話絕對對好使兒!誰、誰也不敢為難你!」王老財撒著歡兒的就跑到了翠香樓的正堂,只見老鴇子正滿臉春風招呼一個富家公子吃喝兒呢!

王老財色心大起,哪兒管的上那個富家公子是誰啊,對著老鴇子一招手「哎,趕緊的啊,趕緊給我再安排一間上好的空房今兒晚上我不去大美麗哪兒睡了啊!對了,別忘了讓人把衣裳給我送到房間去,聽著沒有!」王老財猴急的要死,現在恨不得馬上就跳上床去摟著小美人覺覺兒。

「咋的,今兒不在大美麗那屋了?哎呀,我就說嘛,這就是天下父母心,哪有當爹不疼兒子的!」老鴇子輕錘了王老財一下肩膀子。

「說啥玩意兒呢!什麼天下父母心啊!趕緊的給我收拾房子!」王老財不耐煩的催促老鴇子趕緊去辦。

「得嘞!」說著老鴇子轉身安排去了。

「爹!是我爹不?」富家公子搖搖晃晃的跑到了王老財的跟前兒,醉眼惺忪的指著王老財的鼻子尖問道。

王老財也是一怔,心說話兒「這個倒霉玩意兒,咋又跑來了呢?」

「你在這兒幹啥呢?上這兒來幹啥啊?」王老財看見自己的兒子和自己一起在翠香樓出現不免有點臉上掛不住勁兒,畢竟人家是親爺倆,從沒見過親爺倆逛窯子的,這讓人知道了哪還有臉啊!

「你問我幹啥,我還想問你幹啥呢!你在這兒幹啥,我在這兒就幹啥!」王雲生仗著酒勁兒掐著腰可就和王老財吵吵起來了。

「你說你,挺大個歲數了,跟自己的兒子搶娘們兒,對勁兒嗎?你不害、害臊啊?我和大美麗倆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就是天上的郎才配女貌、地上的豺狼配虎豹!你個~個老燈成天霸佔著大美麗算、算是怎麼回事兒啊?」王雲生說得是振振有詞,拉著王老財就不撒手,這會兒的王老財急於去會佳人,哪有閑工夫跟自己的兒子在大庭廣眾之下耍寶啊!

「滾、滾犢子!我還有正事兒呢!你個敗家玩意兒,等著明兒早上的看我不大嘴巴抽死你的!」王老財身上披著的大棉襖也不要了一把就讓王雲生給拽了下來。

「爹!爹!你別、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你啥時候從大美麗那屋出來啊!」王雲生手提酒瓶子對著王老財離去的背影兒喊道。

「少東家,你瞅瞅,還是老東家疼你啊!現在大美麗的炕上可空出來了,你要不要佔上啊!」老鴇子趴在王雲生的耳根子處說道。

「啊!還有這好事兒?老傢伙兒今晚上不在大美麗那屋了?哈哈哈!好!我就說我今兒沒白來嘛!」王雲生被老鴇子半攙扶半拖拽的送進了大美麗的房間。

這會兒的大美麗還在生王老財的氣呢,大厚嘴唇子翻翻著,瞅那樣兒掛個油瓶子都未必能掉的下來。

「咋的,我的大寶貝兒!看我來了不開心是咋的?來,讓爺親一個!」王雲生一下子栽倒了大美麗的炕上去了。

走了個爹來了個兒子,自己還被順走一條狐狸皮的圍脖兒,這可把大美麗氣得夠嗆,「咋的,爺倆兒拿一份兒錢,睡兩回姑娘啊?咱翠香閣可是沒這規矩!咱這兒可不是貓能進狗能進的暗門子!」大美麗翻著大眼皮對王雲生說道。

「錢、錢不是小事兒嗎?咱啥時候差過錢啊!拿去、全拿去!」王雲生把腰上的錢袋子一把扥下來,點也沒點一股腦兒就全扔給了大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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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錢眼開的大美麗,一聽見叮咚作響的錢袋子馬上就換了一張臉兒,心裡話兒「這倆山炮真不愧是爺倆兒,睡娘們兒一個賽一個的捨得花錢,這好事兒上哪兒找去!」

大美麗也顧不上什麼磕磣不磕磣的了,在炕上露著大腚片子奔著錢口袋就撲了過去,「哎呀,啥玩意兒也沒這東西好!」

王雲生這小子在大美麗這兒是沒輕折騰,幾次對抗賽下來渾身上下已經全是虛汗了,要說這功夫兒酒兒差不多都醒一半兒了,「哎!不對啊!一會兒我爹回來咋整?年前就為了爬大美麗炕的事兒就被他臭罵了一頓,得了!見好就收吧!趕緊走!」想到此處王雲生就可炕上的划了自己的衣裳,想套上衣裳趕緊走!

「少東家!著啥急啊,今兒老頭子不睡這屋兒了,你就安心睡你自己的吧!」大美麗一把抱住王雲生的肩膀頭子說道。

「扯、扯犢子!那老叫驢我還不知道,你說他今兒個不吃飯我信,你說今兒個他不在你這兒睡,打、打死我、我也不信!」王雲生才不相信大美麗那張嘴呢,自己痛快夠了就行了!等啥時候老棺材瓤子蹬了腿了,自己想咋睡就咋睡!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嗎,豈能急在這一時。

「真的!老東西今晚上不在這兒睡了,要是真在這兒睡,你還能上得了我的炕是咋的?」大美麗對王雲生說道。

「哎呀,是這麼個理兒啊!那、那老傢伙上哪兒睡去了?」王雲生想了半天覺得大美麗說的也挺有道理的,老棺材瓤子要是今晚上在大美麗這兒睡覺,自己別說折騰,連大美麗的門口兒也進不來啊!

「誰知道老傢伙拱哪個娘們兒的被窩兒去了,你在外面兒沒聽著讓人給他預備房間嗎?」大美麗向王雲生反問道。

「我、我上哪兒知道去!咋的?最近又來新人了?」王雲生也捉摸不透有這麼好的大美麗不睡,自己的老爹還能上哪兒趴著去,那就是有更好的了,不然自己撿不到這個便宜!

「來什麼新人兒啊,不還是那幾個小姐們兒嗎!哎,我還忘你了,這些日子你到底死哪兒去了,也不知道過來看看我,真是一點兒良心都沒有!」大美麗狠狠地懟了王雲生一指頭說道。

大美麗的話王雲生只聽自己感興趣兒的,今天咱們普通人也是一樣,對啥事兒感興趣,咱們就關注啥,大美麗說出的羅圈話自己是一句都沒聽進去,滿腦瓜子就在想自己家的老叫驢為啥不睡大美麗給自己騰出來了,這肯定不是爹疼兒子,那、那肯定就是這老東西遇到更好的了!

想到此處,王雲生一下子就蹦下了大美麗的炕上了,邊走邊披著大棉襖也顧不上大美麗在炕上不住的叫罵了。

「哎!老鴇子!老鴇子!人上哪兒去了?」王雲生推門兒而出到了正房屋的正堂扯著嗓子開始喊老鴇子趕緊過來。

「呦!呦呦呦!少東家你這咋說呢,衣裳都沒穿好就往外跑,咋的?大美麗給你伺候的不周到啊?咯咯咯!」老鴇子故作嬌羞對著王雲生就是一通兒調笑。

「少、少扯犢子!我們家那個老不死的上哪兒去了?」王雲生顧不上跟老鴇子鬥嘴,開門兒見山的直接問向老鴇子。

「呀!您問老東家啊?嗨!我哪兒知道啊,我還以為是老東家心疼少東家才把大美麗讓給你的呢!」

「我、我沒問那個!我問老不死的在那屋死覺呢?你咋地聽不懂人話啊?」

「給老東家準備的房間就在大美麗的後院兒,哎!我聽誰說的,好像有人瞅見老東家摟個姑娘進去的!」老鴇子趕緊向王雲生回道。

「我就說嘛!他能有那個好心心疼兒子才怪呢!我今兒非瞅瞅這老傢伙又上哪兒劃拉娘們兒去了!」王雲生心裡暗道。

王雲生也顧不上跟老鴇子多廢話了,自己趿拉著棉鞋就奔向後院兒了,想看看自己老爹新找了個啥樣的小娘們兒。

前面兒,咱們交待過,王雲生是翠香樓的VIP中P,自然對翠香樓的院落布置是再清楚不過了,穿過西角門兒往左一拐就是大美麗的屋後,這裡面兒有個不大的小院兒,一般有錢的大爺看不上窯子里的姐兒,就會自己從外面兒帶姑娘過來過夜,和客棧差不多,只不過不是為了睡覺,而是為了自己快活!這對翠香樓來說也算是多種經營,不用我們家姑娘你還得用我們家的房不是嗎!用那樣兒,都沒有白用的,有錢你就掏唄!

王雲生來到後院兒,只見一間房內亮著燈光,這不用說了,自己那個不著調的老爹肯定就在這兒快活呢!

王雲生躡悄兒的來到窗戶根兒地下,將窗戶紙捅了個窟窿,單眼兒掉線往裡面兒瞅去,只見屋中的炕上王老財和一名身材苗條的妙齡女子正在顛鸞倒鳳,玩的這叫一個快活啊!

可是屋中的女子背沖窗戶紙,王雲生始終就沒看到正臉兒,王雲生不甘心,就在窗檯外面撅腚,說啥就像看看這小娘們兒長得是啥樣,也就沒有動地方!

一場對抗賽終於是結束了,王老財像是死人一樣躺在炕上昏昏睡去,女子披了一件單衣從炕上爬了下去,來到梳妝鏡跟前兒,只見女子手扣下巴頦兒一把將臉上的一張人皮面具撕了下去,只見一個老頭子出現在了梳妝鏡內。

這可把王雲生嚇得夠嗆,兩條麻桿兒腿兒,不住的開始打哆嗦,可就是邁不開步「早知道今天出來這麼刺激,我、我他娘的寧願憋在魯味居發餿、發臭我也不帶出來的,這個關矬子沒有一點兒好道兒,就是他忽悠我來的,不叫關矬子忽悠我能上這種風月場所來嗎?」

「拉不下屎來,就賴地球缺少引力!」是王雲生的一貫作風,這會兒實在是不知道罵誰好了,自己就想起了關小個子,在心裡把關小個子這通兒問候咱們也就不細說了,反正他們倆貓咬狗,仇兒算是結得死死的了!

咱先不提王雲生有多害怕,單說屋中的老頭兒,拿起眉筆和香粉對著撕下來的人皮面具就是一通兒擦拭,描畫!忙活差不多了,又將人皮面具像是戴帽子一樣又扣到了臉上。

王雲生這下子可算是看清楚了,這、這老頭兒帶上面具就是二蓮啊!這他娘的不就是妖怪嗎?

您別看王雲生這小子就是個紈絝子弟、地主秧子可北市場撂地兒的野書自己是沒少聽,《聊齋志異》裡面兒,就有這麼一個叫《畫皮》的故事,現如今自己看到的和說書人講出來的不就是一個事兒嗎?

只見二蓮從梳妝台上走回了炕上,直接就抱住了王老財的腦瓜子,面對面兒張開大嘴對著王老財的嘴不知道在幹什麼,您要說了,這不是親嘴兒嗎?

嗨!要是親嘴兒就好了,炕上躺著的王老財眼瞅著臉色就變得蠟黃,當然了過去的燈光設施還沒有那麼齊備,窗外的王雲生也就看個詭異動作罷了,二蓮是在幹什麼,王雲生哪知道啊。

咱們在這兒就先多一句嘴,講講二蓮趴在王老財身上干點什麼,不說明白了,你要是想歪了,我這罪過兒不就大了嗎!

王雲生此時不敢動彈也不行了,硬著頭皮小心翼翼的挪動著僵硬的腳步,總算退出小角門兒了,這功夫自己的的腿啊,才算徹底恢復過來,一個高兒就竄到了翠香樓的大堂,「媽呀!」一聲怪叫撒腿就往外面兒跑去了。

這功夫兒老鴇子也不知道出現了啥事兒了,不少在大堂喝花酒的嫖客兒,見王雲生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實在是不解,一時之間翠香樓出現了短暫的寂靜。

「少東家、少東家!你個缺大德的,我的襯褲,你穿錯襯褲了!」大美麗套著王雲生的襯褲隨後跟了出來,對著王雲生扯著嗓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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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雲生聽到沒聽到大美麗在喊什麼咱們不知道,我估摸兒即使王雲生知道也沒有那個膽量回去換襯褲了!

王雲生出了翠香樓的大門順著四平街沒命的往魯味居跑去,等跑到了魯味居這不就是嗎,出現了昨天咱們說到的開頭兒一幕嗎!

「不對啊!少東家,我一個時辰前我還去府衙查看了呢,二蓮好好地在府衙大獄裡面兒待著呢,咋可能跑出來了,你是不是整、整岔劈了!」關小個子小心翼翼的問向王雲生。

「滾、滾犢子!你個關矬子,一肚子壞水,我他娘的差點兒沒嚇得拉出來,忽悠我去翠香樓你小子真不是個東西!」王雲生臉色鐵青的對著關小個子罵道。

「哎哎!不對啊,兄弟你咋、咋穿條花襯褲就跑出來了,瞅這尺寸不像是你的吧?」二埋汰掐著下巴頦上面的幾根稀稀拉拉小胡茬兒對王雲生說道。

「媽呀,哥啊,還管啥襯褲啊!趕緊抓二蓮去啊!他和我爹躺一被窩兒了!」王雲生對二埋汰說道。

「咋的?這會兒你不稀罕二蓮了?你不是一直對二蓮心心念念忘不了嗎,你瞅瞅你這個熊德性咋能嚇成這樣了呢?」索二爺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站了起來問向王雲生道。

「這幾天出的事兒可都是太邪門兒了,上回關小個子抽風誰都不認識,然後齊大腦袋他們家哪個娘們兒說的是啥,我可都聽到了,現在別說二蓮了,就是七仙女兒,我也沒那個心思了,哪有命重要啊!」王雲生對索二爺說道。

「那妥了!少東家前面兒帶路吧,咱瞅瞅去!」索二爺對王雲生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

「二爺!不,將軍!我、我呢?」關小個子一時緊張也不知道叫什麼合適了。

「你啊?你回府衙大獄瞅瞅去,看看這個二蓮到底是咋出來的?然後通知城房營多調集人手,把八扇城門給我守住了,也就行了!記住只出不進,讓所有買賣商戶和城裡的人家多備水,今天晚上有可能要著火!」索二爺對關小個子祝福完就帶著二埋汰和王雲生一起去了翠香樓擒妖去了!


五十六、王老財翠香樓內驚走三魂 索二爺奉天城裡再斗陰兵(下)

上文書大傢伙兒催的緊,就先給大傢伙兒先發上一段兒,剩下的咱們還得借著往下順,說索二爺讓王雲生前面兒帶路和二埋汰三人就去了翠香樓了,關小個子一時之間也吃不準是不是真的跑了,趕緊腳底抹油借著查看大獄的由頭也走了。

您要問了這個二蓮是否真的跑了出去呢?

這個還真讓您問著了,二蓮是真的跑了,咋跑的呢?您聽我慢慢兒說,關小個子下午晌兒,讓小差官領著,來到關押二蓮的大獄當中,看見二蓮好么秧兒的關在大獄之中,這心也就放下了,可哪成想,看押二蓮的差官老六見二蓮長得姿勢,這一時之間不禁心癢難耐,趕緊送走了關小個子和小獄卒,可就活心兒了。

正所謂「下雨天大孩子,閑著也是閑著!」有這功夫在這陰冷的地下室裡面兒待著還不如撩撩騷去呢!整不好這小娘們兒一時害怕,呃!……呵呵呵!好事兒不都是咱爺們兒的嗎?

老六打定主意,見沒有人了,自己再次打開了走廊的大門,悠悠蕩蕩哼著《十八摸》就來到關押二蓮的門口兒了。

「哎!小娘子,跟爺說說犯的是什麼事兒啊?是謀害親夫還是和老公公扒灰了?你能關在這級別的大獄裡,說明你這案子犯得可是不小啊!要不要爺關照關照你啊?」老六嘴角帶著一絲淫笑問向二蓮。

「呦!大爺你瞧瞧,小奴家能是謀害親夫的人嗎?」說著二蓮羞澀的低下了脖頸,眼中一絲邪魅的調笑若有若無的向老六瞟了過去。

老六這小子常年看大獄什麼樣兒的狠娘們兒沒見過啊,唯獨沒有見過這麼可人兒的小娘子,你瞅瞅嬌滴滴的那個小樣兒,簡直含在嘴裡都能化了。

「不能、不能!誰都能幹那些個謀財害命的勾當,唯獨你不能幹那個事兒呢!這幫子抓差辦案的班頭捕快都他娘的是些草菅人命的傢伙!你能不能跟哥哥講講你以前是幹啥的啊?」老六這個死催的一件漂亮姑娘早就忘了自己在哪兒了。

「回爺的話,小女子是宣德樓唱西河大鼓的二蓮,因為齊家大爺仗勢欺人將小奴家,強搶到將軍府內,送給了依克唐阿將軍,因為小女子誓死不從,惹惱了將軍大人,就把我下到了大獄,要以禍亂百姓的罪名處斬,哎!說起來小奴家也是個苦命的人啊!」說著二蓮獨自背過臉兒去抽噠了起來。

不知道諸位還記得不記得,咱們以前說過傷心的程度,說著最頂級的傷心就是抽噠,用文化人的話講那就是抽泣!都一個意思。

二蓮當著老六就開始抽泣起來了,這可把老六聽得心裡那個酸啊,「唉呀媽呀!我的小美人啊,可別哭了,讓六哥趕緊過來疼疼你吧!」老六腦瓜子一時發熱,就把大鐵門給打開了。

您要問了,老六不怕二蓮跑啊,不怕!真不怕!為啥呢?您忘了上回索二爺捉拿二蓮的時候,可是給她捆上了金絲線兒,魯思齊將二蓮送到大獄的功夫這金絲線兒可是沒人兒敢給他解下來,照說這玩意兒可不一般,這是一件兒法寶,怎麼個寶法兒呢?

您聽過一個詞兒嗎,叫「遇強則強」哎!這個金絲線又叫捆仙繩,這東西連神仙都能給你捆住,你別說是個修鍊邪法的「人妖」了。

老六來到囚室之中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這捆仙繩掙巴開,這玩意兒捆神仙、捆妖孽都沒問題,唯獨遇到了大活人可真就是沒招兒了!遇到普通人他就是一根兒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金絲線兒,老六自然能把它給整脫開。

「哎呀!小奴家真不知道怎麼感謝爺的深情厚誼了,小女子無以為報,先給爺唱一段兒小曲兒如何?」二蓮問向獄卒老六道。

「好好好!妹子唱啥我都愛聽!」老六恬不知恥的一把握住二蓮滑嫩的小手兒說道。

二蓮輕啟朱唇,張嘴就給獄卒老六唱了一首女版的《十八摸》,老爺們兒唱《十八摸》,那就是流氓,唱的就是下流,您瞅瞅二蓮唱的《十八摸》代入感極強,都能呈現出畫面兒來,這就是藝術和下流的區別!

老劉聽得是如痴如醉,跟著戲詞兒可就想試試了,二蓮也不避讓主動投懷送抱,櫻桃朱唇對上老六的大嘴叉子,老劉就感覺自己喘不上氣兒來了,不到一時半刻,老六就像半袋子土豆子一樣轟然倒地。

二蓮也沒耽擱,掀起老六的腦瓜子,手摁下巴頦兒硬生生的就把老六的麵皮給撕了下來,二連趁著熱乎,把老六的麵皮往自己的臉上一貼,搖身一變幻化成和老六一樣的身形,撿起地上的鑰匙,邁著八字步堂而皇之的就溜出了奉天府衙的大獄。

出了大獄的二蓮得要找個藏身之處才行啊,像白蓮教這種修鍊邪法的,每天都離不開好色男女的精氣神兒,只有這玩意兒,才能保持自己永遠的年輕。

哪兒好色男女多呢?還用問嗎!當然是窯子了,奉天城最有名的窯子一條街就屬麻花巷,二蓮出了大獄,就直接拿掉了老六的那張黑胖的臉皮,還是自己這張俊巧的小臉兒招人稀罕,不論是妖還是人,您就放心吧,都會往漂亮上變的,沒有越變越丑的,妖精界變漂亮和今天的網紅界也是一般無二,一個賽一個的內卷,你漂亮我整的比你還漂亮。網紅是不漂亮就騙不到錢,妖精不整漂亮就騙不到人,都一樣,不信你就自己個兒細琢磨去吧!

變回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之後二蓮可就尋思開了,這麻花巷哪家買賣兒火呢?買賣兒火才沒有人注意自己是誰,也能矇混過關,無論是姑娘還是小夥子能禍害一個就先禍害一個!窯子里買賣冷清,自己一個大姑娘走進去連耗子都能認出來,你不是這家兒的,整不好還以為你是撬買賣兒的呢!

二蓮在麻花巷走了一圈兒,就瞅見翠香樓的門樓子不小,人進人出的買賣兒不錯,得了,從後院兒先進去再說吧!

這才出現了王老財撒尿偶遇二蓮的那一幕,二蓮倒不是不挑不撿啥樣人都行,年輕的壯小夥子陽氣肯定是比老頭子壯,可這功夫上哪兒去挑壯小夥子啊,得了!有啥是啥吧,自己沒個地方藏身可不行!今晚上還得給奉天城整個大動靜兒呢!

二蓮委委屈屈就便宜了王老財了,王老財鬼使神差也給自己的兒子騰了炕頭兒了,當然了看過咱們前文書的朋友都通過王雲生的眼睛知道了這二蓮和王老財在一塊兒幹了什麼了。

您要問了這二蓮難道是雙性人嗎?咋的,男女通吃啊?上回在將軍府睡了依克唐阿將軍不說,還能潛入這些姨太太的夢中,挨個兒禍禍,咋的他真就有這能耐?

您這麼想啊,劉德才幻化成二蓮,我們總看見他帶著美女的頭套了,可您別忘了,身材皮膚這玩意兒可不是套個頭套就能解決的事兒,人家依克唐阿也不瞎,臉蛋兒長得挺美,滿身囔囔膪,咋整也和美女沾不上邊兒啊!他能跟你睡覺才怪呢!

劉德才為了讓自己有個少女的身材,有個好皮膚,只有兩點兒那是必須要做的,采陰補陽,采陽補陰!過個月八的還得喝點人血嘬點兒腦漿子補補身子,不然就這麼折騰下去,自己也受不了!您瞅瞅,正經大修行人都講究的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哪有依靠殺生來給自己續命的道理!

這位主兒這麼做,您還別說也算是做出成績來了,雌雄莫辨、真假莫辨、好歹莫變!這不是妖精是什麼啊?這位主兒槍斃一千次多不嫌多,就應該整個加特林對著劉德才轟他個十天半個月的不停歇,才解氣呢!當然了那會兒也沒那個玩意兒,反正這麼說,能給我的嘴過過癮!

劉德才折騰完王老財,又口對口的抽了半天的陽氣兒,才四平八穩的在炕上盤腿兒打坐了起來,只見劉德才幻化成的二蓮口中是念念有詞!這就開始促動了操縱紙人的「陰陽咒」了,咱們以前說過這些紙人早就被點了黑眼珠子,這玩意兒已經是有了靈性了,只需要「陰陽符」的催動,就能像真人一樣,能砍能殺,可這玩意兒也有罩門兒,就是怕水火,沾上水就浮囊了,遇到火那就火化了,畢竟就是紙糊的嗎!

咱們說完扮成二蓮的劉德才,還得講講讓索二爺去尋找三千紙人的魯思齊,這位守備大人在奉天北城外所有山洞都找了個遍兒,也沒發現紙人藏在哪兒了,畢竟找東西這玩意兒可是太難了,眼瞅著天就黑了,在山上一無所獲,這也是沒招兒的事兒,自己帶著城防營的官兵回到了將軍府衙正發愁呢,只見奉天府衙的班頭兒關小個子過來送信了。

「啟稟守備老爺,滿洲將軍索二爺有令,命小的通知城防營,緊閉奉天城八座城門,只出不進,城內商戶、百姓家家戶戶多準備水,以防今晚右邊!」關小個子這個事兒可不敢隱瞞,八個城門呢!靠自己那點官差受都受不過來,不指望守備老爺咋整?

「哎!關頭兒,我來問你,今天城裡面兒到底出啥事兒了,咋索將軍就能料定今晚上有人過來攻城呢?」魯思齊問向關小個子。

「這、這個,咋說呢!」關小個子一時犯起了難。

這畢竟是自己聽王雲生說的,王雲生是親眼在麻花巷翠香閣親眼所見的,這個肯定不能有假啊,可這話要是照直說,不就把王雲生出賣了嗎?罷了!罷了!對不住了,少東家,城中黎民百姓為重,您啊,先背鍋吧!

關小個子只好把王雲生逛翠香閣所見所聞對魯思齊講了個明白,魯思齊不聽還好,這一聽火氣可就上來了,「這個王雲生啊,豈有此理!這簡直不是欺負我們魯家沒人嗎?」魯思齊一把拍得桌案上的茶碗亂顫!

「守備大人您息怒,我還沒有去奉天府衙的大獄去核實呢!不知道王家少東家說的是否屬實,小的先行告退!」說把關小個子一揖到地,趕緊退出了將軍府衙。

關小個子可算是惹了豁子了,真不知道今兒晚上過去了,王雲生能不能跟自己個兒拚命,算了!還是先去府衙大獄瞅瞅去吧,沒事兒最好!

關小個子喊來了六七名差官跟著自己就奔向府衙大獄,一路上無話,幾人進了大獄,馬上命人封鎖大獄所有的出口,自己再次去查看上午送來的二蓮。

等關小個子下到地下大牢才發現哪還有什麼二蓮啊,只有丟了麵皮的老六死在了大牢裡面兒,咱今天總愛說誰誰丟臉都丟死人了,今兒關小個子總算是看見啥叫把臉皮都丟沒的人了,得了!竟然二蓮是真的跑了,那咱也就別等著了,趕緊按照索二爺說的辦吧,封鎖城門。

關小個子趕緊讓人騎馬奔向奉天城的四個方向,告訴八個守門的差役趕緊落門下鎖,誰也別想出來了,你要是說想進城那也沒門兒。

關小個子正忙活兒的功夫,魯思齊的城防營官兵也到了,有人攻城這可不是小事兒,整不好都能掉腦袋,雖說魯思齊生王雲生的氣不假,可人家索二爺讓辦的事兒肯定時有自己的道理,按級別來說人家是正兒八經的朝中二品大員,給你個令兒,你還能不遵嗎?

衙役官兵共同齊受奉天城的八門,大傢伙兒一個個兒精神頭兒打得是十足,眼珠子瞪得溜圓,在城門樓子上注視這城外的情況兒,以前咱們說過,一百多年前的奉天城晚上根本就沒有啥夜生活,不到一更天,都該著睡覺早就都睡著了,正經人誰還這麼晚了不睡覺啊?進出城內外的人自然也就沒有了。

幾個衙役差官,平時都能閑出屁來,大晚上的讓這幫小子出來加班兒,心裡是一百個不高興「這鬼天兒,誰能吃飽了撐的是咋的,還打奉天城?這不是閑得蛋疼嗎?咱們大清國立國二百多年,奉天城啥時候挨過打啊?哎,你知道是誰要打咱們不?」一個差役問向旁邊的人。

「這你也信?前幾天關矬子挨板子了你不知道啊?他這就是想在老爺跟前兒買好兒,讓老爺看看人家關小個子幹活兒了!」

「不能、不能!這是開玩笑的事兒嗎!你沒瞅著城防營那幫犢子全出來了嗎?整不好都能掉腦袋,關矬子他能有那個膽兒?」

「那你說?是因為啥封城?」

「我聽安東那面兒我小舅子說啊,整不好,小鬼子能過來,這次備不住防的就是小鬼子!」

「你可拉倒吧!人家京城那面兒早就和鬼子講和了,據說給鬼子扔倆錢兒,他們就不和咱們呲牙了,跟狗一樣兒,扔塊骨頭他還能咬你啊?你這就是胡說八道,哎哎!你們幾個可別聽他瞎巴巴!沒個準話兒!」

幾個衙門口兒的差官圍在城門洞子的被風兒出在一塊兒扯閑篇兒。

關小個子可是清楚這裡面到底是咋回事兒,自己是一刻都不敢放鬆精神頭兒,這幾天發生的事兒真是太邪性了,都讓自己趕上了,索二爺的能耐自己不是沒看著,那是有能耐有爵位的「大神仙」聽他老人家的話准沒錯兒,咱啊,就等著吧!

眼瞅著這一更天兒可就過去了,只見北城門外一陣陰風怒吼,卷著地面上的沙石子兒和枯枝敗葉,打著圈兒的就直奔北城門而來,守城的官兵們一時之間被大風吹得都睜不開眼睛,大風過後大傢伙兒紛紛罵道,這風來的實在是太邪門兒,好好地一天也沒颳風,這會兒是咋的了,咋還能刮上大風啊?

大伙兒站在城門樓子上議論紛紛,有吐沙子的,有罵娘的,各式各樣兒的都有。要說滿清後期的八旗兵戰鬥力拉胯,可不是只說的是關內,這關外八旗兵更完蛋,常年沒有戰事,早在多少年都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了,這會兒真要幹起來,這幫人也就是湊個數兒,充充場面還行,真要幹起來,跑得是賊啦的快,咱這真不是埋汰他們,當年在朝鮮之戰過去才多少年啊,鮮活的例子在哪兒擺著呢嗎!

大伙兒罵也罵了,沙子該著吐也吐了,就在這功夫有眼尖的城勇指著北面兒的管道上招呼大傢伙兒「哎哎哎!別他娘窮白話了,你們瞅瞅那是啥?」

眾人隨著城勇指點的方向望去,只見官道之上白花花的一片,正向奉天城的北城門靠近呢。

「啥玩意兒啊?羊啊!不像,哎!走道兒,咋像不利索似的,往前挪呢?叫、叫守備老爺,趕緊的,叫守備老爺過來瞅瞅!」城防營管帶讓一個城勇去通知魯思齊。

魯思齊把城防營都安排去布防了,自己也不能在將軍府裡面兒坐著啊,正騎著馬沿著內城四面兒轉呢,這功夫啥情況也沒有,自己心裡也不禁打鼓,「能不能是索二爺整岔劈了?不能!」魯思齊趕緊否定自己的想法兒。

畢竟=魯思齊已經是和索二爺打過兩遍交道的人,頭一次在鴨綠江邊上看見索二爺大戰馬猴子,第二次就是幫著自己的老親家降妖捉怪,你看看人家哪回辦事兒放「空炮」了,不能!今晚上肯定會出點啥事兒的。

這倒不是魯思齊盼望著出事兒,而是對索二爺的一種信任,就好比並肩作戰的戰友兒一樣,我把命都交到你的手裡了,沒有理由單純的就是信任!信任你這個人的人品。

魯思齊正快要到北門了,只見報信兒的城勇向著自己飛奔而來「大人、大人!有情況,北面兒來了一群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白花花的一大片,您老趕緊過去瞅瞅吧!」

魯思齊不敢怠慢,趕忙隨同城勇一起來到了城門洞子上向北面兒看去,咱們說話這功夫,那一大片白花花的玩意兒,可距離城門洞子是越來越近了,大傢伙兒影影綽綽能看得出來像是「人」,個子不高的一大片「小人」,穿著一身白衣裳正一挪一叉的望城門的方向來呢!

「咋樣、咋樣!我就說是鬼子吧?除了鬼子誰的個頭兒像蘿蔔似的!」剛剛兒扯閑篇的城勇像是證實自己預言應驗了是的,一副自得。

可是沒得意多一會兒呢,自己的心裡又開始打鼓了,「完犢子了,真要是東洋鬼子,咱們今兒都得讓這幫子小短腿兒包餃子不可!據說東洋兵吃活人!」

眾多城防營的城勇,也沒見過正經的陣仗啊,一個個兒都兩腿打顫兒,紛紛望向守備大人魯思齊。

「沒事兒,游擊手準備!一會兒跟他們喊話,膽敢靠近城門一步殺無赦!不用手軟!」魯思齊能當上守備,不是和大清的其他官員似的要麼是走後門兒,要麼是花錢捐的。人家這個守備大人是真箇兒的一刀一刀砍出來的,當年關內鬧義和團,朝廷調奉天的八旗兵,魯思齊隨軍前往,在河北那面兒,大戰義和團,由一名戈什哈一直砍到守備這個官位上來的,殺過人、見過血。用咱們今天教科書上的話兒講,魯思齊的頂子上沾滿了無數無產階級革命者的鮮血。

當然了那會兒,應該是沒有「無產階級」這個詞兒,咱們就是臨時引用,魯思齊到底做的是對還是錯,我們不在這兒討論這個,您知道,這位主兒不怕,那就行了!

看到這兒,我估計您要問了,魯思齊不讓弓箭手、火槍手準備,咋讓游擊手準備啊?這游擊手是幹啥的啊?咋的他們還懂得游擊戰啊?

這個您就理解錯了,咱們大清國實行的是閉關鎖國的大政方針,滿朝文武有幾個懂得西洋的玩意兒啊,游擊手,指的就是射擊手兒,遠距離就用火槍,能打到一百五十米到二百米左右。近距離就是弓箭,射出一百到一百五十左右。只不過這兩樣兒,打完一波還得重令裝彈,是賊拉的麻煩!

關小個子在城門底下,聽見城門樓子上是如臨大敵,各個槍出膛、刀出鞘兒,看意思是要干啊?跟誰干,咱得瞧瞧去啊!

關小個子趕緊小跑兒著蹬上了城門樓子,這功夫,已經是能瞅得清楚了,來的不是什麼東洋兵,而是白花花的紙人兒,這些紙人兒,別看走道兒不利索,可就像是架著風來的一樣,栽栽歪歪,腳不著地兒的已經是距離城門越來越近了。

城上的城勇借著城牆上吊著的氣死風燈,看得可是一清二楚,活了大半輩子,上哪兒瞅見這麼多紙人啊,你瞅瞅還有騎馬的呢?哎,還有舉旗的呢?這、這難道是閻王爺要發兵攻打奉天城了嗎?

大傢伙兒一時誰都沒反應過來,搭著工,架著槍的游擊手都忘了發射了,魯思齊看見這幫子城勇就氣不打一處來,對著臨近的幾個游擊手抬腿就踹「賣待呢?射它啊!還等啥呢!」

魯思齊的一聲怒喝,可要給這幫子游擊手提了醒兒了,只見城門樓子上的箭矢如同飛蝗過境一般,奔著這幫子七扭八歪的紙人可就飛了過去,關於這玩意兒能不能射死,那是後話,暫且不提,你就說這陣仗,就和美國大片兒一樣,壯觀、有牌面兒,瞅那意思咱們的老太太再和十一國宣一次戰都行!

這幫子城勇咋就不害怕啊?聽你說這話的意思好像這幫城勇都挺有勇氣的,挺爺們兒的?

嗯!咱們大清國的兵遇到西洋兵不好使、遇到東洋兵也不好事兒,可不管咋說,畢竟誰也沒見過紙人都豪橫過吧?手指頭粗的狼牙箭還射不穿紙人嗎?跟紙人再不敢幹,咱也是慫到姥姥家了!

這紙人官兵啊,被弓箭射穿之後啊,和大傢伙兒料想的還真不一樣,咋的呢?你別看射了個對穿,有從腦瓜子進去的,有從胸脯子射進去的,可射穿之後,這幫子紙人兒,是該著往前涌還是往前涌,眼瞅著還有個二十多仗的距離可就是接近門樓子了。

「槍!槍!放火槍!」魯思齊一時之間也是手足無措,打仗殺人這是輕車熟路,可要說跟紙人干仗誰不是頭一次啊?

魯思齊一聲令下,只見火槍齊發,不少衝到前面兒的紙人見火就著,眾人發現,這玩意兒不禁燒,只要點著了就不能動彈了,西洋人的火槍是真的比咱們的弓箭好事兒,這玩意兒能辟邪!


五十六、王老財翠香樓內驚走三魂 索二爺奉天城裡再斗陰兵(下)

上回書咱們白話到,奉天守備魯思齊發現了「新大陸」,用火槍能夠克敵制勝,只要有火星子濺上紙人人身上,那就得著起來,火勢還挺旺的!趕緊讓守城的游擊手全部全部使用火槍守城,一句話「往下面狠狠兒的削就完了!」弓箭?那玩意兒還有啥用啊,有多遠扔多遠!

一時之間奉天城可算是熱鬧兒了,北城門樓子這面兒,就是一通兒乒乒乓乓的火槍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八國聯軍又來了呢!

咱們奉天的老百姓愛湊熱鬧、也願意扯犢子,雖說北城這面兒熱鬧兒,可現在動了刀槍了,這個熱鬧兒,沒人敢看,都消停兒的貓在家裡猜是咋回事!

當年的奉天老百姓和今天的「民間國際專家」也都是一樣兒,你別看著不敢出去看熱鬧兒,可一家人趴在炕上可就分析起時局來,卻是頭頭是道!

「媽拉個巴子的,肯定是老毛子干進來了,你聽聽這槍聲兒,明兒早上肯定是滿街(gai一聲)筒子大鼻子!」

「不能吧!聽說老毛子離咱么這疙瘩老鼻子遠了,哪能過來一點兒響動也沒有啊!我看還是東洋鬼子的面兒大!」

「那鬼子來還能走北門啊?那不得從東門、南門進嗎?你一個老娘們兒家家的知道個啥玩意兒啊!剪子呢?把剪子給我!」

「你找剪子要幹啥啊?」

「幹啥?給你頭髮剃了!東洋鬼子進城還能好點兒,要是老毛子進來那可就遭殃了!見著大姑娘就禍禍,可是缺大德了!」

以上的對話就是當年奉天城裡非常普通一戶人家夫妻倆的閑打嘮兒,不少關里的朋友可能會給我上綱上線兒,「你不愛國,你這是歷史虛無主義!」

我跟大傢伙兒說一下,無論是東洋小短腿還是大鼻子,在咱們東北人的眼裡都沒有一個好東西,可要說這兩者誰最操蛋?誰最遭人恨?那得首推大鼻子,他們咋遭人恨的,我就不講了,反正您大傢伙兒記住了,比東洋鬼子還可惡就行了!

扯完了奉天城的老百姓,咱們還得繼續關注戰況,魯思齊的游擊手趴在城牆的垛口上殺得猛烈,一槍下去就是一個大火糰子,這個不假,照說用這個打法兒,不消一時三刻,紙人也能全給燒沒了。

可奈何當年的火槍不行,都是「一子兒剋」,啥叫「一子兒剋」?就是打一槍你就得重新裝彈,再打第二發。

這不就耽誤時間了嗎?紙人兒你別看他像是行動不便似的,可要上來這股子麻利勁兒,你這火槍還跟不上趟兒,這不嘛,西北角就因為火槍的裝彈的速度不夠,已經有幾個紙人兒竄到城牆上來了,只見這幾個紙人一到牆上,胳膊腿兒馬上就像活人一樣,手拿一根哭喪棒照著游擊手的腦瓜子就掄下去了,游擊手連聲兒都沒來得及吭一聲兒,就腦漿迸裂躺在地上了。

其他游擊手一見這可是不得了,乾脆,跑吧!

逃跑一直都是大清八旗兵的傳統,只要對方不如自己那真是逮住一隻蛤蟆能夠攥出尿來,不過話說回來了,這樣的好事兒並不多,遇到敢和自己硬碰硬的,那沒的說撒腿就跑,反正咱中國有句老話兒叫「法不責眾」,大傢伙兒誰不是爹生父母養的,自己不跑那非給自己送回「姥姥家」去不可。

逃跑這玩意兒就是這樣,只要有一個敢帶頭兒的,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一百個,您要是對兵敗如山這個詞兒不太了解,您就去大馬路邊兒,去看橫穿馬路的大爺大媽,都知道紅綠燈兒,不能過馬路,可是只要有一個桿橫穿馬路的,那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第若干個!逃兵也是如此。

魯思齊手持腰刀對著逃跑的游擊手和城防營不斷大呵「站住!守城!」可誰聽你那個啊,不跑我就得讓這幫人人不是人妖不是妖的紙人削死,我在這兒守城才是傻子呢!

魯思齊一見大勢已去,不禁心灰意冷,可軍人的本分就是戰死沙場,誰都能走,自己個兒決不能走啊!自己走了,不要說對不起城中的黎民百姓,就是自己的家人也對不起啊,自己的家就住在南城,自己跑了,家裡人咋整?算了乾死一個算一個吧!

魯思齊抄起腰刀奔著剛剛在城牆上露頭兒的紙人就是一刀,只見紙人的腦瓜子,被一劈兩半兒,,在地上咕嚕咕嚕馬上又滾回了腔子上去了,嘿!這不是見鬼了嗎?

魯思齊在城牆上忙活了一身臭汗,也沒砍倒下一個紙人,這功夫兒,魯思齊也沒有啥招兒了,只能邊戰邊向北城門箭樓的方向後退。

現在硬拼肯定是不好使兒,這幫犢子砍不死,這就是妖怪啊!

眼瞅著魯思齊就要退到箭樓了,趕忙一腳踹開箭樓的大門就想著自己推進去進行防守,在城牆上沒遮沒擋的,自己肯定吃大虧啊!

魯思齊剛剛跨進箭樓,想把箭樓的大門關上的時候,只見關小個子貓著腰也不知道從哪兒竄了出來「大人、大人!等等我!等等我!是我衙門口兒的關小個子!快點兒讓我進去。」

魯思齊借著箭樓上的燈光認出了奉天府衙的關小個子,趕緊將關小個子放了進來「想不到所有兵丁都跑了,你還能護城,忠勇之心可見一斑,如果你我二人此戰能夠活命,我一定向依克唐阿將軍保舉你,謀個好前程!」

「大人!我是腿抽筋兒了,你當我不想跑啊!這幫孫子是跑得太快了,誰他娘的都沒有管我的」說著關小個子蹲坐在牆角兒抹起了眼淚。

「這……,」魯思齊尷尬得老臉漲紅,整半天這小子是因為沒跑了,才憋在這兒的,自己還以為和自己一樣要和奉天城共存亡呢,這事兒扯不扯!

「熱血男兒生在天地間,理當戰死沙場!你也是官門中人,咋能這麼沒有志氣呢?趕緊給我起來和本官殺敵護城!」魯思齊對著坐在地上抹眼淚的關小個子呵道。

「得了,大人您要是想戰死沙場我不攔著,我就想好好兒的活著,這輩子活的太憋屈了,府衙裡面老爺罵,回到家裡媳婦兒罵、走到大街上老百姓們罵,就連你那個侄女婿看見我也都跟著罵!我這輩子命可是太苦了!」關小個子說著說著剛剛兒還輕聲細語的抹眼淚,這會兒小雨轉暴雨,開始嚎啕大哭了。

魯思齊聽著這個鬧心啊!,行了!你願意哭,你自己哭去吧,這功夫十萬火急,我哪兒有心思勸慰你啊!

在箭樓裡面撿起一桿游擊手丟下的火槍,趕緊壓子兒,對著城牆上的紙人就是一槍,只見一團火球的城牆上著了起來,放倒一個算一個,我就不行,這幫玩意兒殺不幹凈!

魯思齊躲在箭樓裡面對著城牆上的紙人不斷發射火槍,一時之間也有不少紙人被燒成了灰燼,可畢竟是一個人,自己裝彈自己射擊,真應了那句老話了「渾身是鐵能捻幾根釘啊!」

魯思齊忙活的是滿頭大汗,這功夫兒,這些紙人彷彿有了靈性一般,紛紛向著箭樓方向聚攏了過來。

魯思齊眼瞅著就守不住箭樓了,拉起坐在地上的關小個子就想往樓上跑「大人,您老就別忙活了,跑到哪兒這幫子紙人兒不就追到哪兒嗎?咱倆完犢子了!等著讓這幫子妖精整死吧!一點用都沒有了!」關小個子帶著哭腔兒嚎道。

「少廢話,能整死一個算一個!我一個堂堂的奉天守備就讓這些紙人給整死了,傳出去多讓人笑話啊,我也想好了,實在不行,咱倆就跳箭樓,得了!」

「您老願意跳您就跳去吧,我還想著多活一會兒呢!這些紙人兒送您,您也夠排場得了,當年老罕王駕崩那會兒也沒這個待遇啊!」關小個子哭哭咧咧的還不忘扯犢子。

魯思齊聽得這個氣啊,抬腳就把拉倒樓梯上的關小個子一腳給蹬了下去,關小個子像塊大土豆子一樣順著木頭樓梯可就滾了下來,直接就到了箭樓的一層了。

咱們在這兒還得多說兩句啊,這箭樓啊,其實是建在城門上面的一座三層小樓兒,他的一層可不是地面兒,跟地面兒還有個十多米高呢,那是站在城門洞子上面兒的一個建築,古代為了防禦射箭用的玩意兒,看起來還挺好看的,不知道諸位去沒去過北京,看沒看過前門的箭樓,您要是看過啊,那我就不用多說了,就是那麼個玩意兒,只不過咱們奉天城的箭樓和人家北京的箭樓差著距離呢,沒人家那個高,也沒人家那個大,其他方面兒大同小異,您知道這個事兒就行了!

話說關小個子被魯思齊一腳蹬下了樓梯直接摔在箭樓的一樓,這功夫成群的之人可都蜂擁而至了,眼瞅著就揮動著哭喪棒照著關小個子可就砸來了,哪成想關小個子這小子天生膽兒小,自己一時害怕就想找地方躲躲,可箭樓一樓就那麼大一嘎達地方,你能往哪兒躲啊?

慌裡慌張的關小個子想再次往箭樓的二樓爬可這腿腳不爭氣,早就嚇得沒勁兒了,一個沒爬穩,一腳就把扶廊上的油燈碗子給碰到了地上。

您想啊,奉天箭樓上的油燈碗能小的了嗎,說是碗,不如說是盆更合適,裡面兒滿滿兒的盛著都是洋油,為的就是燒一晚上,給城門上照亮兒用的,反正都是朝廷里掏錢,那還不得往死里造盡啊!所有守城這幫子差官為了省事兒,向來就是裝一小盆兒,上面引個小孩胳膊粗的棉花捻子,這就算是洋油燈了!這照明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好,照的是通明瓦亮。

大號洋油燈被蹬翻了,地上可就灑滿了洋油了,這玩意兒我沒用過但聽老人說過,早年間在咱們東北最出名兒的洋油當屬日本的「櫻花牌」這玩意兒抗燒,冒的黑煙也少,所以早些年有錢的人家都用櫻花牌的東洋油,您要說奉天城門樓子上用的洋油是不是「櫻花牌」的,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這玩意兒見火兒就著您知道這個特點也就行了。

隨著關小個子踹翻的洋油盆落地,這帶著火引子的洋油可就在箭樓的一樓燒了起來,整個人箭樓上霎時間火光衝天,紙人兒被燒的是劈啪作響,魯思齊和眾城防營打了半天的紙人兒這功夫,被關小個子一腳給報銷了一大半兒。

關小個子趕緊腳蹬手爬,一股氣兒就竄上了箭樓的二樓。

「下邊兒咋地了?全進來啊?」魯思齊滿臉驚慌之色,對著關小個子問道。

關小個子知道自己一腳踹翻洋油燈的事兒啊,下面兒那些紙人兒被燒,這可是張臉的差事兒,這事兒不往自己身上羅列一下也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啊!

「大人休要擔驚受怕,小人使用索將軍傳授的五雷大法,已經將下面兒的妖孽燒得省不了幾個了!」關小個子吹牛逼也難掩自己的驚慌失措之情。

「那你慌什麼?」魯思齊見關小個子神情不自然順口兒問道。

「小人這不是擔心大人您的安慰嗎?」關小個子調整了一下情緒問道。

魯思齊這功夫沒有閑心跟關小個子扯閑篇兒,趕緊閃身貼著二樓的山牆向下望去,可不嘛!下面兒都成火海了,幾個紙人身上只要是站上火星子,那就沒個好兒,別說燒,一個火星子崩到身上那就動彈不了了,法術那就算是被破了!

「行!你小子有功!能活著出去我非給你請功不可,能得到索將軍的真傳,看來你今後就是咱們奉天城的定海神針了!趕緊隨同我一起下去,聚攏城防營,守住北門!」說著魯思齊對關小個子一揮手從箭樓的一樓就想往外沖。

關小個子吹牛逼行,見真章兒,那可不行,眼瞅著魯思齊就衝出去了,關小個子自己只能硬著頭皮跟在魯思齊的身後,這玩意兒怕火,沒火可不行!關小個子隨手抄起兵器架子上的一桿大槍,把自己的衣裳打了個團兒,纏在槍頭沾滿了地上燃燒的洋油也跟著沖了出去。

這功夫城牆上可是清凈不少,以前漫牆上白花花的一大片這功夫,較之前已經是少了很多了,都在箭樓那塊兒給報銷了。

關小個子已經是知道這些玩意兒怕火,也心中也有底了,晃動大槍杆子對著白紙人就是一通兒晃動,隨著火星子的四散,又把紙人給點著了不少,魯思齊見狀也學著關小個子的樣子用洋槍,挑了幾件點著了的破衣裳,倆人勢如破竹,從城門樓子上可就沖了下來。

這功夫兒,北門的城門樓子上面的大火火借風勢,風借火威是越燒越大,這可咋整啊!現在救火這事兒看來得放放了,先把那幫子丘八給找回來再說,不然就這倆人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了火勢啊!真要是一會兒城門樓子都給燒了,在有這麼一群玩意兒過來,那奉天城的老百姓可就是造大殃了!

倆人順著四平街悶著頭兒一股氣兒就跑到了奉天將軍府上,將府上的護兵帶走一半兒,又去東西南三座城門,調走一部分兵丁,一人手裡一桿點著了的大槍,滿大街開始找紙人兒了,見到紙人兒先別廢話上去就是一下子,點著了就拉到,絕不戀戰,什麼抽刀砍啊,拿洋槍削啊,都太費事兒,燒,就用火燒!這玩意兒才最見效呢!

奉天城裡可比正月十五燈會熱鬧兒多了,滿大街都著火了,好在提前有準備,不少買賣鋪戶沒少準備水,要不然就這麼折騰整個兒奉天城不都得給燎了才怪呢!

咱們長話短說,魯思齊和關小個子倆人,勉勉強強算是帶著人,把北門兒進來的紙人兒歸攏住了,可這會兒,城門樓子燒得也差不多了,滿大街的兵勇,買賣鋪戶這功夫也都出來了,該著潑水的潑水,奉天城基本上算是安定下下來了,要說紙人進城那功夫,還有不少死傷,到了後期,發現這玩意兒你只要找准他的罩兒門,也就沒什麼了不起的,紙怕火,更怕水,兩樣兒沾上一樣兒都會不攻自破。

關小個子自己找到的破敵之法,自己的那份兒豪橫勁兒馬上就上來了,這就叫做裝逼不帶過夜兒的,關小個子也不抗大槍了,比比劃劃指揮著差官和兵勇滿大街洒水,吩咐各家各戶兒都準備火把,沒火把、不會做火把,那就在你家門口兒攏上一對火就行,衙門口兒說出的話那就是聖旨,誰敢不聽啊!都按照關小個子的吩咐火堆點好,滿大街一盆一盆的潑水,整個兒大馬路隨著潑,隨著凍,不消一刻鐘,整個兒四平街就成了冰道了。

咱們白話了半天關小個子和魯思齊二人是咋守城的大戰紙人兒的,一直就沒提索二爺那一撥人,咋的他們休假去了?您別急啊,一張嘴表不了兩家的事兒,咱說完關小個子才能再說索二爺。

索二爺和二埋汰由王雲生帶路可就去了麻花巷了,您還真別說對咱們俗人來說這麻花巷可真是好地方,奉天的不夜城,娛樂一條街,還沒到街口兒呢,離老遠就是打鼻子的脂粉味兒。

二埋汰如同老倒子進城一般,貪婪的抽動著小鼻子「媽呀!啥味兒啊!咋這麼好聞呢?哎呀、哎呀!我這身子骨兒都酥了!」

「完犢子玩意兒,都啥時候了,還扯犢子?我可告訴你啊,這味兒就是妖精屁,聞多了拉不下屎來,撒不出尿來!」索二爺白了一眼二埋汰說道。

「哎呀!二爺都啥時候了,您二位還有心思逗樂子啊?二蓮就在裡面兒呢!」王雲生指著遠遠兒的翠香樓對索二爺說道。

三人快步趕忙兒就進了翠香樓了,老鴇子見王雲生出去沒多大功夫,這會兒還帶著兩位回來了,不禁眉開眼笑,這就是買賣兒上門兒,來的都是客哪能不熱情的招待呢?

「哎呦呦!您說說少東家,您要是體個兒不行,您就吱一聲兒唄,咋還能去找幫手了呢?來來來,三位爺,我再給您大傢伙兒找幾個標誌的姑娘樂樂!」老鴇子一把抱住了王雲生的胳膊,不住地往王雲生的懷裡拱。

「滾犢子!山炮玩意兒!一邊拉扇著去!」王雲生對老鴇子沒個好臉兒,領著索二爺和二埋汰就進了後院兒了。

「哎!你說說我這是招誰還是惹誰了,上來就來這麼一齣兒,想死啊,緊著點兒!爺倆兒沒他媽的一個好東西,呸!」老鴇子沖著王雲生的背影兒狠狠地罵道。

二埋汰真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倆眼珠子都忙乎不過來了,四處觀瞧這翠香樓里的新鮮景兒,那真是瞅啥都新鮮「哎媽呀!這地方兒可是真的好啊!你瞅瞅這大紅燈籠,你瞅瞅這大姑娘,你瞅瞅……嘖嘖!」

二埋汰話還沒說完就讓索二爺懟了「能不能消停兒的?覺得這兒好,你就常年住在這兒得了唄!和老東家還能做個伴兒!」索二爺白了二埋汰一眼說道。

二埋汰嚇得一吐舌頭,可不嘛,自己今兒幹啥來了?是捉妖怪來了,可不是瞅新鮮來了!真要是整出事兒了,索二爺還不得扒了自己這一身帶刺兒的皮毛啊!少說話吧!

「二爺,您、您瞧見沒有!這就是大美麗的房間,後院兒,這就是我、我爹和那個二蓮睡的屋兒,我也不知道咋的了,只要是我看上的娘們兒,我爹都給、給我佔了!這老傢伙兒你、你就說缺德不缺德吧!」王雲生對索二爺說道。

「我可不是給你斷家務事兒來了,你說這個二蓮就在這間房子?」索二爺指向大美麗的後院兒。

「嗯、嗯呢!和我爹倆人就、就那那麼光不出溜的在炕上躺著呢!」王雲生對索二爺說道。

「行了,二埋汰,你去正門口兒,用紅線把所有院子進出的大門都給攔上,任何人不出不進,你倆趕緊走吧!」索二爺將一捲兒紅線遞給了二埋汰說道。

王雲生咋咋呼呼帶著二埋汰從後院出來,可就在翠香樓裡面兒忙活開了,老鴇子本想上前問一問,見王雲生六親不認那個樣兒,嚇得也都打起了退堂鼓,消停兒的吧!也不知道這位少東家吃錯了哪服藥,在家不折騰跑到窯子裡面兒折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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