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的房子是快20年的步梯房,總共七層樓高。
我家住五樓,小劉住在六樓,頂層七樓701一家只知道姓方,平時沒有來往,不是很熟悉。
702住的是一對新婚夫婦,他們有可能是在父母家吃飯再回家,很少碰到。
我和6樓的小劉,因為早上都是差不多的時間出門,就經常上下樓遇見,加上我倆都喜歡喝酒,最後慢慢成了好朋友。
我,小劉都是十幾年前買新房搬進來了入住的。
七樓701的老方是後來買的二手房,幾年前才搬進來的,他們老倆口也很少下樓來,就更不熟悉了。
現在的鄰里之間本來就很淡漠,不像以前住的老小區職工宿舍,都是一個單位的職工家屬院,鄰里之間每天可以隨便、自由的串門兒。
你看現在,出門碰面了相互點個頭,有的人連頭都懶得點頭,裝作不認識你,你有時候想給他打個招呼,他卻面無表情的,眼睛看著別去,不理不睬的。
時間一長,大家都像個木偶一樣,面無表情的進出樓棟。
哎喲,說了半天還沒有進入今天要講的主題——
當年我和小劉剛搬進小區時,整棟樓的住戶,都可以隨便上到頂層的天台,比如:上頂樓鍛煉身體,曬太陽,或種點花花草草,等等都可以的。
但是,我們這一棟單元樓的人,都沒有人上去過,大家都沒有閑工夫上去,我也總共才上去了兩次。
第一次上天台,是剛買房時,我上去頂樓觀察一下周圍環境。
第二次上去,是當時想裝太陽能熱水器。
一般沒事的時候,大家都不會上頂樓去的。
去年因為疫情原因,小劉的老婆失業回家了,沒什麼事做在家裡閑坐著。她就想著上樓頂去種點菜或者養點花,找點事做做,免得在家裡坐出毛病來了。
小劉的兒子還有兩年就要高考了,家裡也需要個人燒火做飯。所以小劉的老婆就在家裡照顧兒子,順便找點事消遣消遣,好打發時間。
那天小劉夫妻上頂樓去,發現原來的木門外,加了一道鐵柵欄門鎖住了。
小劉認為是物業鎖的門,就下樓去找物業的人開門兒。
物業的管理人員還莫名其妙說:「我們小區所有樓頂的門都沒有上鎖。」
小劉就叫上一個物業的工作人員,跟著上去我們那一單元的樓頂看看。
大家一起來到七樓的頂層通道口,發現門還是鎖著的。
物業的工作人員說:「這可不是我們鎖的,有可能是七樓住戶老方家鎖的。」
於是工作人員就敲701住戶的門。
敲了半天,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打開門。
「你們找誰呀?有什麼事嗎?」
物業的工作人員陪著笑臉說:「方叔,這個通道門是不是您家上鎖的?」
「是我鎖的,咋的啦?」
「哦,是方叔您鎖的,您可以打開嗎?因為這是公共通道,住這一棟樓的人家都可以上去,你不能上鎖的呀。」
「誰說我不能上鎖?我住在頂樓,這樓頂就是我家的,誰都不許上來。」說完,老方就關上了家門。
本來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被老方這一說,把小劉的倔勁兒給激起來了。
老方不讓上去,小劉打算非上去不可了。
物業工作人員搖搖頭,攤開兩手說:那我也沒辦法,他不讓人上去。
說完工作人員快速地溜走了。
小劉夫妻倆回到家裡,越想越生氣,心想你老方家才來住幾年的時間,還不得了了,又不是老住戶,你一來就把公共通道門給鎖上了,還不讓別人上去。
第二天,小劉又上去頂樓,要老方開門,可老方連他家門都沒有打開,理都不理小劉。
小劉氣得半死,對著門大叫著:「你再不開門,我打110了。」
「你打呀!天王老子來了我都不怕。」屋裡傳來老方的聲音。
「好吧,我就叫較真一回。」
小劉真的撥打了110,不到20分鐘,附近的社區民警鄒警官就趕過來了。
鄒警官問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後,就開始敲老方的門。
老方很快打開門,對民警說:「我犯了什麼大法,你來抓我呀?」
鄒警官微笑著對老方說:「你沒有犯什麼法,但有人報警,我總得出警,來一趟是吧。你先出來,把通道門打開我們上樓頂再說。」
老方回屋拿來鑰匙,把鐵門給打開了。
三個人一起上到了天台。
哎呦喂!天台上琳琅滿目,有好幾排泡沫箱子種的菜,養的花,還養了幾隻兔子,關在一個籠子里。
難怪老方不讓別人上樓頂。
鄒警官開始給老方做思想工作:「樓頂天台是小區居民的公共面積,也是消防通道,這棟樓的居民都有共同使用權,你不能私自把它鎖上。」
老方說:「我不鎖上人家會偷我的菜,偷我的兔子。」
鄒警官又說:「你要上鎖可以,那你得多配幾把鑰匙,發放給想上來的住戶,如果你的東西丟了,你可以找他們。
這麼大的公共面積,成了你一個人的菜園子了,不可能就你一家人使用是吧。」
民警拍了拍老方的肩膀說:「怎麼樣?老方同志!我這個解決方案可以吧,你不能鬧得鄰里不和呀!大傢伙都住在樓上樓下的,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你們兩個老人住在這裡,萬一有什麼事,兒女離得又遠,住樓下的年輕人還可以幫你一把是吧?」
老方沉默了半天,最後才勉強答應:「等一下我把鑰匙給小劉,讓他自己去配吧。」
這個倔強的老頭,總算聽明白了道理。
一般來說,樓梯間通往天台的這道門,七層高的樓房,二十八九米的高度,是不用上鎖的。
如果出於安全考慮,非要上鎖的話,也要經過樓棟業主的同意,才能上鎖。
物業公司和個人不得隨意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