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man sizemore是西弗吉尼亞的一位牧師,多年前,他不堪心理壓力自殺後,家人把sizemore曾經做手術的醫院告上了法庭。
(sizemore因「麻醉覺醒」自殺)
一切只因為,sizemore曾在手術途中清醒過來,他能聽到周圍的聲音,感覺到腹腔被刀割的劇痛,整個人卻完全無法動彈。
這段被「活剝」的經歷給他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當時為他做手術的醫生,在他的腦海中成了惡魔般的形象。
他經常做噩夢,夢到有人要活埋自己。最終承受不住,選擇了自殺…
今天的美國,每年都有2~4萬人經歷過sizemore在手術里的癥狀,它被稱為「麻醉覺醒」。
(麻醉覺醒是一種罕見癥狀)
麻醉覺醒(aaga),是一種手術時較為罕見的狀況。
通常是外科手術進行全身麻醉後,病人的運動神經被麻痹,意識卻依然清醒。
在外人看來,病人早已沒有了反應。
可實際上,手術的每一步,切割,結紮,穿刺的痛疼,病人都能清楚地感知,只是無法發出示意。
用一些病人的話形容:
「就像被活活解剖一樣…」
(病人在麻醉覺醒時感覺像被解剖)
這樣的病例,每1000~2000個病人里都會出現一個,雖然概率極低,卻會給經歷過的人造成極大的心理陰影。
麻醉覺醒通常都是由於麻醉藥的劑量不足造成的,但它的發病機制依然是未解之謎。
加拿大馬尼托巴省的donna penner也是典型的受害者。
她在45歲那年做了一個小手術,原本是個常規的手術,卻不知什麼原因,全身麻醉突然失效,她隨後經歷了可怕的「麻醉覺醒」。
(penner講述手術中的經歷)
penner以前也做過手術,因此被推進手術室時,她並沒有緊張,在打完第一劑麻醉針後,她很快就睡著了。
可當她再次醒來時,聽到護士們在擦洗她的腹部,還以為手術已經結束了。
直到一名醫生說:
「手術刀!」
隨後,她明顯感覺到肚子被劃開,一陣鑽心的劇痛瞬間襲來。
她試圖起身說話,卻由於被注射了神經肌肉阻斷劑,她整個人根本無法動彈。
penner後來回憶稱:
「我感到絕望和無力,整個人無法動彈,也叫不出聲來,連眼睛都睜不開,卻能清晰地感受到疼痛…」
好幾次,她拼盡全力移動了一下腳,想讓護士們知道她是清醒的。沒想到護士們會錯了意,直接按住了她的腳。
penner就這樣在絕望中忍受著被手術刀切割的劇痛,直到手術結束…
(penner回憶起這段經歷無比痛苦)
多年來,每當回憶這段手術經歷,penner總有一種難以釋懷的沉重和痛苦。
好在她及時向醫學專家反映了情況並多方傾訴,排解心中的壓力,沒有像sizemore一樣走上絕路。
很長一段時間裡,美國醫學界並不了解麻醉覺醒病例。
直到2007年,西雅圖華盛頓大學才開始收錄麻醉覺醒的病例,截止2019年一共收錄了340多份。
這些病例的描述五花八門,但超過7成都提到了疼痛,以及無法動彈。
一個股骨鑽洞的病人回憶道:
「我聽到鑽頭的聲音,剛到臀部在震動,那種痛難以想像…」
還有一個病人回憶說:
「我至少感覺到了四刀,那種刺痛和灼燒感,難以忍受。」
有病人回憶了無法動彈的絕望:
「我在腦海中大喊,』難道他們不知道我是清醒的嗎』?!我感覺自己快死了…」
(醫學界開始重視麻醉覺醒)
之所以出現這些謎一樣的麻醉覺醒病例,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麻醉學仍存在眾多疑難。
有人說,麻醉即是藝術也是科學,因為大多數情況下,麻醉師經過訓練,都能保證良好的效果。
但手術始終存在一些不確定因素:
比如有的人天生麻醉閾值較高,普通的劑量不容易讓他們完全失去意識。
再比如某些情況下,病人受傷大出血後,為了保證病人的安全,手術時又要適當少用一些麻醉藥。
而且,不同的麻醉藥物起作用的時間也各不相同,既要確保病人被麻醉後進入無意識狀態,又不能用量過大損傷病人身體,這就很考驗麻醉師的技術和經驗了。
隨著醫學的進步,以及人們對麻醉理解的深入,不少醫學機構已經著手建立了更先進的麻醉實驗室,通過對照實驗搭配出更適合病人的麻醉藥組合。
或許有一天,人類能更好地掌握麻醉的技術,徹底杜絕「麻醉覺醒」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