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高才二程書院「二程講堂」開講《中華大學校長陳時》
在二程書院「二程講堂」開講時,作家裴高才介紹了《中華大學校長陳時》中的「紫荊花歌」——
早春的一天,陳作毅(陳時的本名)看到望魯書院階前有一株紫荊樹,葉子尚未長出來之時,紫紅色的花卻布滿了整個紫荊的樹榦和枝條,嬌艷無比。而且樹榦生長於山崖石縫間,他感到奇怪,就請教於先生。先生告訴他,康熙五年、同治十年《黃陂縣誌》的《二程志》中,曾以「望魯書院,紫荊花歌」紀事,原來這株紫荊為二程年少時在此手植。
彭南生率華中師大校友、校董、出版社於黃陂二程書院首發《陳時》,區校共建
明末動亂期間,流寇流竄到魯台山麓,搗毀了二程書院、砍伐了紫荊樹,此後一個時間以來,這裡荒蕪人煙。豈料,三十年後,隨著黃陂新縣令楊廷蘊領銜重新建設書院,並根據「魯台望道」的佳話更名為望魯書院,自此教學相長。哪知,紫荊樹也於瓦礫中重生,紫荊花再度綻放。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裴高才、陳齊:《中華大學校長陳時》,華中師範大學出版社2022.1,ISBN9787562295204定價88元
「咬住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小作毅在望魯書院聽了先生的講解紫荊樹的掌故後,曾以紫荊花木為題洋洋洒洒地寫了一篇作文。他在開篇描述了「根為本」:
魯台山麓灄水濱,窮理識仁耀古今;
先師築台以望魯,手植紫荊樹作證;
二程夫子開學脈,甘露滋潤根為本;
明末兵燹燒不盡,劫後重生再逢春。
綠蔭掩映的雙鳳亭
繼而,小作毅又刻畫了紫荊先開花、後生葉的特有報春景象,同時表達了自己「不露榮」的境界。詩云:
先花後葉春來早,蜂湧蝶繞不露榮;
望魯老乾發新枝,疊紫堆赤並芳芬。
……
「三荊歡同株,四鳥悲異林。」又一次,陳宣愷結合講解晉代文學家、書法家陸機的《豫章行》,給兒子介紹了深深植根於尋常百姓家,象徵著家庭和美、骨肉情深的紫荊文化。諸如,相鄰的田氏宗譜就曾以「紫荊堂」為號,當地黃孝花鼓(今楚劇)藝人,還將《哭紫荊》搬上了戲劇舞台。
二程書院曬書台
陳作毅在望魯書院讀書期間,書院規模不斷擴建,學舍達數十間,而且是師生在此講讀住宿。望魯書院秉承二程書院傳統,並繼往開來,人才輩出,造就了一個個書香望族,促進了黃陂在明清之季文風蔚起、人才輩出。據《明清進士題名碑錄》一書記載,在清代的嘉慶、道光、咸豐年間,黃陂中舉者達106人,占湖北第三位;中進士者27人,占湖北近十分之一,位列全省第二。而清代的「文武三榜眼」曾大觀、劉彬士與金國均,「一門雙旗杆」金光傑與金國均,以及「父子同科」舉人范軾與范熙壬等,異彩紛呈;清末民初,晚清學官陳宣愷與學貫中西的陳時父子創辦並治理中華大學四十載,更是傳為美談。
《二程遺書》,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
據明清《黃陂縣誌》載,由於陳氏家族歷代善於理財,在當地擁有數十里連片的千畝田產,山場、漁業、鋪店與房產。陳泰和、陳鑒藻(字立生,六品銜)與陳宣愷祖孫等繼承了先祖善於理財的基因,在祖產的基礎上不斷添置家業,成為黃陂富甲一方的紳士。同時,他們還急公好義、樂善好施,慷慨捐資修橋補路等公益事業,對孤寡老人發賑。有陳時憶文為證,曰:
「高曾矩鑊,每喜作慈善事,修橋樑道路、建寺觀……」
首任校長陳宣愷為《私立武昌中華大學章程》所作弁言與題字
陳宣愷任學正期間,正逢湖廣總督張之洞(1837—1909年)在湖北改書院、興學堂、倡遊學之時,使湖北形成了較為完備的近代教育體制。傳統的書院教學以研習儒家經籍為主,張之洞致力於書院改制,相繼對江漢書院、經心書院、兩湖書院的課程作出較大調整,各有側重,以「造真材,濟時用」為宗旨。
裴高才於甘露山探訪甘露書院故址
在興辦新式學堂方面,張之洞先後創辦了算學學堂、礦務學堂、自強學堂、湖北武備學堂、湖北農務學堂、湖北工藝學堂、湖北師範學堂、兩湖總師範學堂、女子師範學堂等等,涵蓋了普通教育、軍事教育、實業教育、師範教育等層面。為此,陳宣愷在蘄州相繼對書院改制,大興新學,傳承開新。
陳時校長肖像(1891-1953)-裴高才藏
陳作毅自進入黃陂縣城望魯書院起,五年間學制改革了三次。他入學的第二年,黃陂即開始推行新學,遂將望魯書院改為師範學堂,他因此轉入師範學習,開始認識師資對教育的引領作用。到了1905年,又將師範改為高等小學堂——黃陂縣望魯高等模範小學,他因此成為望魯學堂的第一屆學生。
陳時題中華大學校訓1943
親身經歷了書院、師範到新式學堂等三種不同形式教育,讓陳作毅增長了見識。同時,也讓他體認到,從書院到學堂,萬變不離其宗的是「立德樹人」的辦學宗旨——堅持德行與學問並舉、以德為本的原則辦學。這也是陳氏父子創辦中華大學將「成德」列為校訓之首之故。
左起文華中學書記吳限忠、樊星、裴高才與校長楊文平在中華大學故址,即文華中學中華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