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誰不知「大儒」孔子,正以「至聖」之尊被後人膜拜?他創建儒家學說,弘揚仁義道德,對中華文化影響深遠。
然而他的後人卻未嘗如此風光——不求功名利祿,也不矜持謙遜,竟然成為了六百年的「世襲官員」,這在中國歷史上又豈是尋常之事?孔子家族,究竟何德何能,成就了這樣離奇的奇蹟?
一、千年世家之「崇高」地位
春秋戰國後,各國兵連禍結,黑暗時期終於結束。在那個「百家爭鳴」的思想解放年代,作為教育家和政治思想家的孔子憑藉其「博學而日參省乎己,德之不修,學之不講而撰」,講學問世,弘揚仁義道德,形成一套治國理想,提出了仁政思想,並收徒傳道,勵志振興國家。 孔子門下三千優秀弟子使其學說名聲大噪,影響深遠。
到漢武帝獨尊儒術,孔子在歷史上的地位更是水漲船高,被奉為「至聖先師」。後人不僅要在表面上尊崇孔子,甚至要把他家鄉曲阜建成聖地,向他朝拜。這樣的「崇高」地位,使得孔子的子孫得以世代受益。
不管哪個新的王朝來臨,君主為取得正統性,鞏固統治,都會加強對儒家的扶持。因此,對作為儒家創始人的孔子後人,更是要運用懷柔政策以示尊重,博取儒者支持,從而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像魏晉南北朝時期的世族大家,也多信奉儒學,宣揚其政治理念,藉助祖訓鞏固自身的政治地位。
到了宋朝,皇帝更是下詔封孔子為「衍聖公」,並使這個頭銜世襲不替。意即每一代衍聖公去世後,其嫡長子會繼承這個頭銜。由此,孔子後人獲得了極高的榮譽和政治地位。就好比獲得了世襲的封號,成為了「上公」之家。
二、六百年的「特權官職」
自宋朝開始,孔子故里曲阜這個小縣城的縣令一職,就由當代的「衍聖公」來擔任。然而能登上「至聖」宗室的「衍聖公」,往往還身兼朝中的要職如翰林學士等,時常在中央任官不得歸鄉。為此,縣令的實際工作就交由曲阜本地的孔氏族人「代管」。
也就是說,縣令只是「衍聖公」的一個空架子,其下屬官吏才是真正管理曲阜地方事物的人,這些官吏大多就是孔氏宗族的族人。這一特殊安排,成為了歷代君主默認的「特權」,一直延續到清朝中後期,長達六百多年!
從宋代至清朝,元明清三朝更替,但曲阜縣令卻沒有改過。曲阜的縣衙,院落深深,門檻寬敞。大門口高懸一塊「代天巡狩」匾額,彰顯著主人的尊貴身份。只見院內操場中央豎著幾根旗杆,桿頂各懸一面旗幟,迎風招展。
院落里也種滿了樹木和花草,景色十分優美。正殿上方,一塊大匾高高掛起:孔子後裔——知縣。代代相傳,世襲六百年。諸多跡象無不昭示著這特殊的世襲官職。像極了一個「爵位」由皇帝賜給後人!
三、神秘的「政治交易」
如此漫長的特權,遠超過一般官員的任期,其中必定別有玄機。這可謂是權力與家族之間的一場「政治交易」。
每當國家政權更替之時,新朝君主為迅速控制全國,穩固統治,都會拉攏孔家這個「世家大族」,將他們作為統治合法性的「旗幟」,以示儒家文化的傳承,宣揚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思想。這樣既能安撫民心,又為自己樹立正當性。
而作為回報,孔族則可享有各種特權,最主要的便是代代世襲掌控故里曲阜這塊「聖地」。此消彼長,政治家與世家達成了某種「合約」。
在地方上,孔族憑藉祖上「至聖」之名,本身就在曲阜一帶擁有極大影響力。即使派外地官員來管理,也難掙脫孔族圈養,難以施展抱負。政令也將難以貫徹。這已在此前多次上演。所以乾脆由孔族執行政事,反而事半功倍。地方上有句俗語「無宗無祖,難立人世」,這句話最適合形容孔族在曲阜的地位。
正因在中央與地方的雙重利益驅動下,這一「政治交易」才能夠長時間運行,直至清朝中後期君主專制達到頂峰,皇權強力奪回了這一歷史遺留特權為止。
四、成也「聖」,敗也「權」
可以說,如果沒有作為「聖人」的孔子,其家族也不會長期享受如此巨大的政治利益。也正是這個「聖人」光環,撐起了這個六百年的奇蹟。這個被奉為「至聖先師」的人,讓其家族享有了像「皇親國戚」般的待遇。
然而時過境遷,王朝更替頻繁,皇權偃武修文,再也容不下一方小小的「獨立王國」。這才讓清朝龍顏大怒,親政的皇帝收回孔氏世襲的特權。這才有了此去絕塵的結局。
孔子家族的傳奇,其「成」也好,其「敗」也好,都在這個「聖」字加持下,才盡顯神奇!也對,沒有誰能長久與皇權抗衡,這是一個歷史定理。
結語
作為孔子這位至聖名師的後代,孔子的家族自然承受著祖先的餘蔭。自漢朝開始,孔子的家族就嶄露頭角,成為了曲阜的「土皇帝」。儘管他們並沒有實際的政治權力,但在地方上的影響力卻勝過其他家族。
這一傳承一直延續到宋朝之後,孔子家族更是順應時代潮流,巧妙地轉變角色,開始擔任曲阜縣令。這一轉變不僅是適應時勢的結果,更創造了歷史上絕無僅有的記錄,使得孔子家族成為了最厲害的縣令家族之一。
在長達六百年的歷史中,孔子家族持續地擔任曲阜縣令,展現出卓越的管理和領導才能。他們的執政風格被認為是穩健而富有智慧,為曲阜帶來了長期的繁榮和安定。這一豐功偉績在歷史上獨樹一幟,為孔子家族贏得了聲譽和地位。
然而,直到清朝中後期,君主專制達到巔峰,對地方官員的任命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這次改革取消了孔子家族一直以來的特權地位,使他們不再擔任曲阜縣令。這一變故可謂是「成之於命,失之於時」,孔子家族的特殊地位也在歷史的巨輪中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