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公、領侍衛內大臣、大學士如果上朝,誰應該排在第一位?

清代大臣上朝,一等公、大學士、軍機大臣、領侍衛內大臣以及各部院堂官如何排班,誰應該站在首位?這是一個比較冷門的知識點,在清代宮廷影視劇中我們是難以發現的,就是在文獻史料中也很少有記載。

近來御史在翻閱《清稗類鈔·爵秩類》的時候,發現了相關的描述。借著這個機會,御史就與諸位好好聊聊清代大臣班次的話題。

清代的朝會制度

清代的皇帝素以勤政聞名,每天都有固定的起床時間,基本上天不亮就要視朝。不過需要注意的是,視朝與上朝還是有所區別的。

明代時,按照制度規定,皇帝是必須每天都要上朝的,朱元璋朱棣兩位皇帝,也都十分勤政,基本上能做到每天上朝。自宣宗以後,皇帝已經做不到每天上朝,到了嘉靖以後,皇帝不臨朝已經成為常態。

上朝是一個很嚴謹的事情,平常的日子皇帝是在乾清宮臨朝,重大的節日則在太和殿

清代皇帝勤政不假,但制度層面並沒有規定皇帝每天要在乾清宮視朝。從康熙皇帝開始舉行了御門聽政制度,一年365天幾乎是雷打不動。但御門聽政相對比較隨意,隆重程度不及乾清宮。

雍正時期,皇帝移居養心殿,此後皇帝每天早上都會按時召見軍機大臣以及各部院堂官。所以從雍正以後,上朝制度演變為範圍較小的召見。在京的中下級官員,非重大節日慶典例不早朝。

關於清代得到朝會制度,御史只是簡單做個介紹,講得不夠細緻,難免有遺漏的地方,但基本上就是調子。

大臣班次如何排定

正式的朝會當然還是免不了的,那麼在正式的場合下,各級大臣又是如何站班的呢?

理論上來講,在官本位的專制時代,爵位和品級是決定大臣站班的主要依據,明代時大臣上朝,首先衡量的是爵位,國公的位置肯定排在前面,然後才是品官。

清代的情況就比較複雜了,因為宗室王公不像明代那樣都分封在外地,這些王公中有很大一部分都在朝擔任要職。在這種情況下,宗室王公的地位顯然是最高的。

那麼排在第一位的選手似乎已經出爐了,即親王、郡王。不過諸王是否要上朝還要根據情況而定,因為自乾隆以後就出台了政策,宗室王公不得在朝中擔任要職,既不入軍機處,不分管部務。

而且親王、郡王的數量很多,除了皇帝登基、大婚、萬壽等最重要的慶典之外,常朝時規定諸王如果沒有兼任差事,就無須上朝。所以,從乾隆朝開始一直到道光朝,排在第一位的不一定就是諸王。

異姓的公侯伯等高級爵位按例排在第二位,但也要分情況,如果公爵僅是拿俸祿而不當差的(此類基本上都是承襲公爵),也不必上朝;如果是身兼大學士、軍機大臣的公爵,按例排在諸王之後,即第二位。

公爵之下,才是品官排班。康熙時期對品官的位次就出台了相關的制度,正常情況下,領侍衛內大臣排第一,其次是內閣大學士,再次是六部尚書。

軍機大臣不是品官,只不過擔任軍機大臣者其原職一般都是大學士或六部尚書。

按定例,兼任軍機大臣之大學士排班較普通大學士前,兼任軍機大臣之尚書較普通尚書前。

雍正九年,倒是出現了一個特例。當時傅爾丹很受雍正的器重,是重點培養的旗人人才。他當時的爵位是三等公,職務是領侍衛內大臣兼吏部尚書。

按照慣例,傅爾丹的班次應該排在大學士、軍機大臣、吏部尚書張廷玉之前。傅爾丹這個人比較謙遜,以資歷威望來說,他深知遠不如張廷玉。

在一次朝會中,傅爾丹不敢排在張廷玉之前,而張廷玉深知朝廷體制,也是推辭不就。最後還是雍正下了旨,命張廷玉居前。

從這個案例中可以看出,大臣朝會排班雖然有定製,但是個別的大臣由於資歷威望以及皇帝寵信程度的不同,其站班往往也會發生改變。

大學士以下各部尚書的班次就更頭痛了,因為清代的各部尚書都是滿漢皆設,除了民族成分不同之外,各部尚書中還有部分是大學士、軍機大臣兼任的。

普通的尚書,按照滿在前、漢在後的基本原則,同時朝會站班中,也嚴格按照吏、戶、禮、兵、刑、工的順序。

以大學士管部者,雖是漢臣但也列在滿尚書之前;如果滿漢尚書都是大學士管部,那麼滿大學士在前,漢大學士在後。

再往下的都察院、各部侍郎、以及其他部院堂官就很簡單了,按照滿在前漢在後的原則排班即可。在京的武職官員,以八旗居多,不像文官那麼複雜,站班以品級高低而定。

皇帝如果在乾清宮舉行一般性的朝會,那麼品級達到幾品才有資格參與呢?關於這方面的規定文獻中沒有記載。

不過到過故宮的讀者應該是知道的,乾清宮正殿的面積十分有限,在京的文武官員不可能全部到場。御史大致推測,文官最少是在四品以上,武官則三品以上。至於人數眾多的郎中、員外郎,應該是沒有資格參與一般朝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