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覃在大前天和昨天分別寫了《「朱毛之爭」過後兩個月,朱德哀嘆說:離開了毛,朱就過不了冬了》《1929年,毛主席說「陳毅主義」是非無產階級的東西,陳毅表示贊同》兩文。
講的是:毛主席在1929年6月22日召開的紅四軍第七次代表大會上落選了前委書記一職後,離開了紅四軍,到蛟洋、灌洋、虎崗、堂堡、湖雷、陳東坑、石嶺、豪坳頭等地考察,不幸在永定縣岐嶺鄉的牛牯勃遇險,之後又身染重病,幾乎是九死一生。紅四軍那邊,由於毛主席的離開,部隊處處碰壁,舉步維艱。沒奈何,陳毅只身前往上海去向中央求助。朱德則在陳毅走後三次派人請毛主席歸隊,卻都遭到了毛主席的拒絕。陳毅得到了中央要求毛主席重新擔任紅四軍前委書記的最新指示後,回到了紅四軍,又先後三次請求毛主席歸隊。毛主席這才於11月26日回到了紅四軍軍部,和朱德、陳毅握手。這樣,紅四軍三巨頭重新聚首,全軍鬥志昂揚,生機勃勃。
在毛主席的帶領下,紅四軍於12月3日離開了汀州,向閩西蘇區中心地域開進,在連城新泉開展了為期10天的政治、軍事訓練,史稱「新泉整訓」。
在「新泉整訓」期間,毛主席深入各連隊召開座談會,積極為即將召開的紅四軍黨的第九次代表大會做準備。
紅四軍黨的第九次代表大會的開幕時間是在1919年12月28日,地點是上杭縣古田鎮溪背村氏宗祠,史稱「古田會議」。
古田會議是一個偉大的會議。
大會經過熱烈討論,一致通過了毛主席代表前委起草的約3萬餘字的8個決議案,總稱《中國共產黨紅軍第四軍第九次代表大會決議案》,即古田會議決議,
古田會議決議不但總結了紅四軍成立以來軍隊建設方面的經驗教訓,還明確確立了人民軍隊建設的基本原則,重申了黨對紅軍實行絕對領導的原則,對加強黨和紅軍的建設產生了深遠影響。
古田會議決議也因此成為我黨我軍建設的重要的里程碑。
老覃特別在這裡說一下,會議選舉出了11人為中共紅四軍前委委員,這其中有毛主席、朱德、陳毅、譚震林、伍中豪,還有林彪和羅榮桓。
老覃在前年寫過《後來官至副國級的譚老闆,曾親手砍下兇徒的腦袋,只為給好友報仇》一文中提到,譚震林在新中國成立後,曾任中共中央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中央顧問委員會副主任等職,官至副國級。他和伍中豪非常要好。1930年10月初,伍中豪在安福縣城郊平都鎮浮山村的大塘里坡洲遭到了反動地主羅漢苟的襲擊,壯烈犧牲。譚震林悲不自勝,率部殺向安福,團滅靖衛團,親手砍下了羅漢苟的腦袋,提到伍中豪墓前祭奠英雄的在天之靈。
除了譚震林、伍中豪,我們也看到了,共和國十大開國元帥中,已有四席出現在了紅四軍新前委中,他們分別是:朱德、陳毅、林彪和羅榮桓。
話說回來,紅四軍在古田召開會議,蔣介石集結了閩贛粵三省軍隊對閩西革命根據地發起了第二次三省「會剿」。其中閩西的金漢鼎部已由汀州經河田向連城襲來;而福建的劉和鼎部已進佔龍岩,先頭部隊甚至已經到達小池,離古田只隔一座彩眉嶺;只有廣東的陳維遠旅還在永定、上杭一線移動。
不用說,形勢對我們非常不利。
面對張牙舞爪的敵人,我們應該怎麼應對呢?
毛主席胸有成竹。
他對大家說:「敵人此來的目的是要尋求與紅四軍決戰,只要紅四軍撤走,敵人就會不了不之了,這樣,閩西紅色區域就安全了。」
大家聽了,無不點頭稱是。
毛主席隨後指出了紅四軍的轉移路線——向武夷山中部和贛南挺進,轉戰江西。
在毛主席的部署下,紅四軍於1930年1月3日有條不紊地從古田撤離。
朱德率領1、3、4縱隊先行,準備經清流、歸化、寧化,向西越過武夷山,進入贛南開展游擊戰爭。
毛主席率領第2縱隊向龍岩小池開進,在小池阻擊劉和鼎,牽制和迷感敵人,掩護朱德率領的紅四軍主力轉移。
老覃在這裡插上幾句:紅四軍撤離古田時,閩西特委有部分領導人想不通,認為紅四軍是要放棄閩西蘇區了,不斷寫信勸阻。就連毛主席寵愛有加的閩西特委書記鄧子恢也來勸毛主席,說紅四軍一走,閩西蘇區就完了。毛主席耐心地給他分析了敵情,告訴他:「紅四軍離開閩西,就是在保護閩西」。鄧子恢聽了毛主席一席話,恍然大悟,回去做閩西特委的工作。最終,閩西特委全體人員笑逐顏開,高高興興地來給紅四軍送行。
事實證明,毛主席料事如神。
敵人乘興而來,因為沒有找到紅四軍主力,結果敗興而去。
一次風聲大、雨點小的三省「會剿」就無疾而終了。
話說,毛主席把准了敵人的脈,親自率領第2縱隊突襲龍岩小池之敵,勝利地完成掩護紅四軍主力的任務,然後又從容收兵返回了古田鎮。
毛主席對付敵人雖然從容自若,但內心並不輕鬆。
原因是在1930年1月1日,他收到了紅四軍第1縱隊司令員林彪寫來的一封新年賀信。
老覃在上星期寫了《1929年,毛主席寫了一封信給林彪,稱:兩年以來已經竭盡吾力矣》一文,講的是在1929年6月上旬召開的白砂前委擴大會議中,中央特派員劉安恭煽風點火,掀起了一場「朱毛之爭」,一個勁地想把毛主席擠出紅四軍。林彪夜不能寐,寫了一封信給毛主席,要求毛主席「有決心來糾正一切同志的錯誤思想」。
也就是說,林彪自從上了井岡山,一直把毛主席視為精神導師,無限敬仰。
老覃在另一篇題為《毛主席在1929年夏批評了林彪,林彪卻在隨後的「朱毛之爭」中挺他》的文章中提到,在1929年 3月20日的瑞金前委擴大會議上,林彪在對開展土地革命、在農村建立鞏固的革命根據地等一系列問題上表現出了缺乏信心。
在古田會議結束之後,面對敵人發起的三省「會剿」,他的情緒更加悲觀,認為紅軍應該分散去打游擊,各自尋找出路。
為了解答自己思想上的難題,他借給毛主席寫賀年信的機會,向毛主席提出了「紅旗還能堅持多久」的問題。
試想想,林彪作為紅四軍第1縱隊的司令員,對革命的前景尚且有這樣的困惑和不看好,那麼,其他普通的指戰員會有同樣的心態就不足為奇了。
為此,毛主席的心頭沉甸甸的。
經過了數日深思熟慮,他決定給林彪寫一封回信,給林彪,也是給廣大的紅軍指戰員解惑排困。
1月5日,毛主席在第2縱隊政治部主任羅瑞卿的陪同下,來到了位於深山之中的賴家坊村,住進了村頭的協成店,伏案疾書,給林彪寫出了一封關於《時局估量和紅軍行動問題》的7000字的長信。
這封信深入淺出地闡述了中國革命以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全國政權道路理論。
這是一篇彪炳史冊的光輝著作,後來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收入《毛澤東選集》(1952年版)第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