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12月份,正是知識青年奔赴廣闊天地接受再教育的時期。
根據《歷史資料庫》的數據,這一年全國參與下鄉插隊的知青人數達到了500萬。
作為一個當時在讀高二的學生,我也成為了這個浪潮中的一員。
在老師的熱情動員和街道幹部的耐心勸導下,我終於決定放棄安逸的校園生活,踏上去山西省忻州地區農村插隊落戶的旅程。
那種感覺,就像是踏上了一條未知的旅程,雖然內心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嚮往。
出發那天,我和同班的五個同學在車站集合,結果令人意外的是。
前來插隊的學生實在是太多了。
基本上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我們十二名來自北京的學生被分派到了原平縣的郭下大隊第二生產小隊,住進了一戶破舊的四孔土窯洞。
生活的條件雖然簡陋,但郭下大隊的鄉親們熱情得就像春天的陽光,讓我無比感動。
他們自發地為我們送來白菜、蘿蔔、鹹菜、洋芋,那一份質樸的鄉情令我銘記於心。
在這個生產小隊中,除了我,還有一位叫曹秀英的女生。
說實話,剛開始我們幾乎沒有交流,因為在高中時期,我曾因為一件小事對她打過小報告,這件事讓我們成了「冤家」。
即便來到山西,我倆依舊保持著沉默,彼此之間的隔閡沒有因此消失。
可是命運的安排似乎總是會讓人感到意外。
我們不得不每天一起參加生產勞動,生活在同一個小集體中。
到了春節過後,我們的生活發生了一些改變。
那天,曹秀英挑水時臨時生病,剛好是我值日。
我猶豫了一下,心想:「反正我們也算是同鄉,幫幫她也無妨。
」於是,我默默地承擔起了挑水的任務。
這一舉動,意外打開了我們之間的溝通。
逐漸地,我發現其實曹秀英並沒有對我的幫助排斥,甚至在我工作累的時候。
她會悄悄提前準備好晚飯。
慢慢地,再小的爭執也不再影響我們。
1971年,大隊書記郭明喜找我,詢問我是否願意當民辦教師。
聽到這個,我心裡又喜又驚,一方面是因為這是個好機會,另一方面卻又覺得自己力氣大,更應該留在生產隊里乾重活。
經過一番思考,我決定推薦曹秀英。
於是,她從此走上了教師的道路。
這樣,我的心中也平添了一份安慰,她的「職業生涯」似乎變得光明。
時光如白駒過隙,日復一日,我們一起度過了整整七年半的艱苦歲月。
這段歲月里,有太多值得回憶的事情,例如那個夜晚。
我們急匆匆地把王二坤的難產妻子送到公社衛生院。
雖然當時手忙腳亂但最終母子平安,鄉親們對我們的感激也是我們感到自豪的源泉。
期間,我陸續有機會進城工作,但每次我都主動將名額讓給其他同學。
小小的自我犧牲,換來的卻是心中說不出的愧疚感,特別是每當想到曹秀英,她似乎也被困在了教書育人的小天地里。
又幾次機會失之交臂後,我的心裡漸漸生出了一種複雜的情愫。
1976年,郭下大隊終於有了一個去縣城上大學的機會。
我毫不猶豫地決定把機會讓給曹秀英,我可是心裡真的希望她能夠走得更遠。
她順利通過考試,成為了北京師範大學的工農兵學員。
那天的分別如同一場夢,既興奮又害怕,我送她上馬車,她卻在離開前塞給我一張紙條。
「張學彬,我在北京等你!」字跡是那麼清晰,彷彿在耳邊悄悄傳來。
那一瞬間,我被震撼到了,心中如同燃燒著一團火焰,淚水奪眶而出。
這是多麼簡單的話語,卻蘊含著如此深厚的情感。
經過歲月的洗禮,這張紙條在我心中留下了堅定的印記,成為我們故事的節點和轉折。
後來,我如願以償地考入山西師範學院,實現了我的大學夢。
在我心裡,一直有一種信念支撐著我,那就是曹秀英在等待我。
而她在大學期間以及畢業後,漸漸成為了我的心靈依靠。
終有一天,我們回到了北京,回首往昔,竟然有著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當年曹秀英第一次來我家,母親的熱情與她的美麗讓我們的關係悄然升溫。
雖然我在心底有些顧慮,但我逐漸被她的堅持打動。
經過幾年波折,最終我們手牽手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這種感情如同老酒,經過歲月的沉澱愈發香醇。
我和曹秀英經歷了不同的人生旅程,但無論遇到怎樣的坎坷,我們都選擇了攜手同行。
她調入教育部門,我進入了政府機關,生活的軌跡慢慢穩定。
回首來時的路,雖有風雨,卻也有陽光。
我們從冤家變成相愛,生活教會我們的不僅僅是艱苦與拼搏,更是懂得珍惜與珍貴的緣分。
每當思考這一切,內心總是一陣暖流涌過。
歲月匆匆,然而此生有你,已是我最大的財富。
未來的日子裡,我們會攜手繼續走下去,珍惜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
此刻,我們都在想,那張紙條的承諾。
始終在心中銘刻。
也許。
正是因為當年的選擇。
才讓我們的故事愈發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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