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史增智：《資治通鑒》之漢紀十六（51）

【原文】

延年言之大將軍，大將軍曰：「誠然，實勇士也。當發大議時，震動朝廷，」光因舉手自撫心曰：「使我至今病悸。謝田大夫曉大司農，通往就獄，得公議之。」田大夫使人語延年。延年曰：「幸縣官寬我耳，何面目入牢獄，使眾人指笑我，卒徒唾吾背乎？」即閉閣獨居齋舍，偏袒，持刀東西步。數日，使者召延年詣廷尉。聞鼓聲，自刎死。

【譯文】

杜延年把田廣明的話告訴了大將軍霍光，大將軍說：「確實如此，田延年是真的勇士。當初在決定大事時，多虧他挺身而出，震動朝廷。」霍光抬起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接著說：「當時的情景，使我至今還感到心有餘悸。請你代我向田大夫道歉，讓他明白告訴大司農田延年，到監獄去，會得到公平的裁決。」田廣明派人通知田延年，田延年說：「就算僥倖得到朝廷的寬恕，我又有何面目進入牢獄，讓眾人對我指指點點、嘲諷譏笑，讓獄卒囚犯在我背後唾罵呢。」於是獨自居住在大司農官衙旁邊的屋子裡，緊閉房門，袒露一臂，拿著刀在屋中徘徊。幾天後，朝廷使者前來召田延年去廷尉處報到，田延年聽到開讀詔書的鼓聲，便自刎而死。（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