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交易商協會發文，劍指四大問題！
中國基金報記者 莫琳
6月16日，中國銀行間市場交易商協會（以下簡稱交易商協會）發布《關於加強銀行間債券市場發行承銷規範的通知》（以下簡稱《通知》），就市場成員近期反映的低價承銷費、低價包銷、拼盤投資、利益輸送等問題作出回應。
業內人士告訴記者，《通知》中的回應均是對歷史文件的重申，沒有新增內容。但是從近兩年的市場來看，此前被明令禁止的「低價包銷」「白菜價」承銷等問題又死灰復燃。
劍指四大問題
《通知》強調，發行人、承銷機構（包括主承銷商和承銷商）不得事先約定債券發行利率，不得以「返費」等手段扭曲市場價格，不得以代持、互持等方式謀取不正當利益。
《通知》規定，主承銷商不得將包銷變相作為主動投資爭攬客戶的手段。承銷機構開展餘額包銷應當報價公允、程序合規，並嚴格按照發行文件披露的方式確定餘額包銷利率。餘額包銷不得擠佔有效申購投資者認購規模，餘額包銷利率不得低於投資者有效申購利率上限。
《通知》還明確，承銷機構不得以低於成本的承銷費率報價參與債券項目競標。發行人、承銷機構應按照商業約定履行付款義務，不應拒絕支付或拖欠費用。
同時，投資者不得協助發行人「自融」，不得參與內幕交易、操縱市場、利益輸送、非市場化發行等違法違規活動。承銷機構投資債券的，應確保債券發行承銷與投資等業務條線相互隔離，防範利益衝突和道德風險。
《通知》強調，對違反相關自律規則及本通知的，交易商協會將根據違規情形予以自律管理措施或自律處分。涉嫌違反法律、行政法規的，交易商協會將移交有關部門處理。相關情況將記入誠信紀錄檔案，並適時進行公示。
低價包銷、發行返費等現象屢禁不止
據記者了解，所謂低價包銷，主要是指以銀行為代表的主承銷商在債券一級發行時，以顯著低於二級市場收益率的票面利率近乎全部包銷當期發行量。
「信用資質較好的大型國企都會暗中較勁，看同期發行的其他家國企的發行利率，都想比對方的發行利率更低，」原國有大行的相關業務人士告訴記者，「但是，其他市場的機構並不願意接受這麼低的利率，主承銷商只能被迫包銷。」
主承銷商為何願意接受包銷？上述人士表示，機構可以通過其他業務來彌補承銷方面的虧損。以銀行為例，優質客戶的存貸款業務都是各大行爭取的首選對象。
對於發行返費，中國人民銀行金融穩定局原局長孫天琦曾在《中國金融》介紹，金融市場債券發行違規返費主要有三大現象：
一是債券承銷商違規向投資人返費。對於債券發行人而言，發行利率和承銷費均計入財務費用，支出相同情況下如何劃分對其無差異。而承銷商（主要是銀行類機構）出於做大中間業務目的，偏好於低發行利率、高承銷費，同時也方便其分銷時向投資人部分返費以提高吸引力。
二是部分中小銀行希望其存單發行利率與比其資質優的銀行看齊，通過私下與券商等市場活躍機構簽訂協議等方式違規返費。
三是債券一級發行定價後增加了線下分銷交易環節，發行成功後需要分銷繳款再上市流通，也為違規返費提供了一定操作空間。發行返費扭曲了市場定價，降低了資源配置效率，易滋生利益輸送。
2024年10月，中原證券被暫停債券承銷業務時，就被指出「幫助債券發行人與投資者簽訂債券諮詢服務協議，以給予票面利息補差費用的形式非市場化發債」。
事實上，交易商協會早在2022年以及2023年就發布了《關於進一步加強銀行間債券市場發行業務規範有關事項的通知》《非金融企業債務融資工具發行規範指引》等規範性文件，均明文要求「承銷機構不得以低於成本的費率報價，防範低價競爭扭曲市場」，「不得通過返費或變相返費（如諮詢服務費、收益補差協議）向投資人提供額外補償，干擾市場化利率形成」。
編輯：江右
校對：喬伊
審核：許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