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王偉忠製作了一檔選秀節目——《超級星光大道》,十足的戲劇張力與媒體話題效應在台灣引起巨大轟動,可謂叫好又叫座。
100強淘汰賽時,有一名選手在介紹VCR中叫囂著:
「我媽給我一副好歌喉,就是要讓我感動全台灣的觀眾!」
結果登場之後歌藝沒得到點評,反倒被台下的袁惟仁、Roger(鄭建國)、王偉忠、張宇以及特邀評審蔡康永吐槽,說他髮型驚奇,眼睛會笑,只能一邊被逗樂一邊按計分器。
在陶晶瑩的建議下,評審們選擇閉上眼聽加分題,一時啼笑皆非,好不滑稽。
演唱完畢,楊宗緯還自作主張來了一段讓人大跌眼鏡的走秀。王偉忠勸誡他不要去參加模特兒比賽,不然就去揍他。
「土老帽」的打扮與初生牛犢的口氣是他給人的初印象,沒料到的是僥倖過關的他會在後續比賽中成為鶴立雞群的存在。磁性沙啞的嗓音詮釋起女人歌來,比女人還要柔情、苦澀,情到深處,聽眾的好心情都會被牽動的「煙消雲散」。
本是直指冠軍,卻因為謊報年紀,被媒體曝光後,不堪壓力選擇退賽。
唱片公司不想錯過這塊璞玉,於是打破規則讓他出道,不日發行首張專輯《鴿子》掀起波瀾,並於同年5月在台北小巨蛋舉辦了【STAR!START!星空傳奇演唱會】,打破歌手出道最快開演唱會的紀錄。
這個人便是被陶晶瑩稱之為幾十年才出一個的實力唱將楊宗緯。他不僅是李宗盛最欣賞的歌手之一,更是讓高曉松給出了「別的歌手是在唱歌,他卻已經是在歌唱!」的超高評價。
01
生於1978年的楊宗緯,本跟同齡人一樣考上國防大學法律系,結果卻因為頻繁的商演導致學業荒廢,到大三被迫退學。
而後服了兩年兵役後,再次考取了彰化師大諮商與輔導學系。
讀了兩次大學,再加上服役兩年,楊宗緯足足比同班同學大了五六歲。
翹課騎車經過台中的某個下午,楊宗緯正好看到《超級星光大道》在甄選,便臨時起意報名參賽。或許是擔心年齡歧視,或是別的一些什麼原因,總之他就是虛報了年紀,這也為後面的退賽埋下了伏筆。
因為有著深酒窩、高顴骨,以及台灣原住民一般的外表,開始還被陶晶瑩調侃是「山頂洞人」。只不過一開口,就成了催淚歌神,同期的林宥嘉就時常被楊宗緯唱哭。
彼時楊宗緯的最大對手其實並非林宥嘉,而是以踢館選手身份亮相的「金毛獅王」蕭敬騰。首次登場,帶著一頭誇張包頭的蕭敬騰,唱了一首曹格的《世界唯一的你》,中氣十足,渾厚、高亢歌喉下的細膩發揮,拿下19分的好成績,直接進入10強的位置。
當陶晶瑩問蕭敬騰有沒有害怕的選手的時候,他居然毫無遲疑的說出了楊宗緯的名字,於是命運的奴隸便將兩個強手撮合在了一起。催生出了接下來「瑜亮」式的勢均力敵的超級PK大戰,甚至可以說是首屆《超級星光大道》的最高光時刻。
第一場PK,有備而來的蕭敬騰演唱了曹格的《背叛》,撕心裂肺的精彩演唱震驚了全場。而這時候的楊宗緯拒絕了陶晶瑩以相同曲目應戰的建議,四平八穩的演繹了曲風相對輕柔的《靠岸》,卻因為忘詞惜敗。一番落敗感言,聲淚俱下的表述,激的台下的愛哭鬼林宥嘉花枝亂顫。
覺得自己勝之不武的蕭敬騰之後再度踢館,第二場PK他選擇了萬芳的《新不了情》,依舊是講究情感細膩拿捏的高難度歌曲。
鬼馬精靈的陶晶瑩也希望促成雙雄對決,再次詢問楊宗緯是否願意以同一首歌應戰。評審袁惟仁給出了否定意見,因為準備不充分對楊宗緯而言是一種不公平,不過這一次楊宗緯卻坦然接受了。
就在大家都覺得二人的對決是針尖對麥芒的時候,在楊宗緯演繹副歌時出現了反轉,"愛你怎麼能了"一句歌詞的完滿詮釋,引得現場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大家都說贏了贏了。一旁哭的稀里嘩啦的林宥嘉再次被陶晶瑩抓到,「原來我們的參賽選手中間,居然還有一段同志情.....」,恰到好處的玩笑話,大家再次被逗樂。
評審黃玉玲說:「聽完蕭敬騰的演唱,我本來想嫁給蕭敬騰的,再看完楊宗緯的表演,我拿不準自己了。」「楊宗緯那一句愛你怎麼能了,真的是一絕。」辛曉琪給出的誇讚同樣毫不吝嗇。
唱出肝腸寸斷歌曲的兩人,強烈的緊張感釋放過後都靦腆的哭了。
陶晶瑩又打趣兩人,讓他們擁抱,還問蕭敬騰願不願意被楊宗緯的健身後的C CUP貼一下。
下場的時候,又補上一句「楊宗緯,你剛剛貼著蕭敬騰走過,是不是想跟他熱吻……」
不得不說,口才極好的陶晶瑩兩句話,就化解了劍拔弩張的氛圍。而這兩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也互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無奈,踢館魔王惜敗,楊宗緯接下來的比賽之路卻並不坦蕩。因為被媒體挖出1978年出生的他將出生時間改成了1983年,媒體甚至去他的學校,去採訪他的爸爸求證。真相面前迫於壓力,選擇了退賽。
在全台灣最火紅的超級星光大道錄像現場,陶晶瑩哭的眼睫毛都掉了,她帶著關愛的語氣質問楊宗緯「你為什麼要謊報?你以為我們愛你,是因為你年輕又帥氣嗎?」
事實就是,打動人的從一開始就不是楊宗緯的外貌,而是他總是擊穿人心的演唱。
「謝謝Roger 老師,你是第一個讓我覺得自己帥的人!」臨走,楊宗緯還不忘感謝導師Roger對他的鼓勵。除了主持人陶晶瑩的關愛,是Roger看到了他的可塑性。
欣喜的是,第一季LIVE星光盛典他以返場嘉賓身份上台,成就了與蕭敬騰,原唱曹格一同唱響《背叛》的名場面。楊宗緯安靜沉穩的表達,蕭敬騰中氣十足的爆發,加上曹格穩中有足的演繹,成了首屆《超級星光大道》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首歌與楊宗緯、蕭敬騰版的《新不了情》,林宥嘉版的《你是我的眼》等歌曲,時至今日都是KTV的熱門點播曲目。
雖然林宥嘉拿了首屆的冠軍,但退賽之後的楊宗緯卻被破格挖掘出道。2008年第一張專輯《鴿子》,以7萬張的銷量位居台灣地區上半年唱片銷量排行榜第一位,同年5月登上台北小巨蛋舉行《STAR!START!星空傳奇演唱會》,風光無限。
相較出道即巔峰的楊宗緯,蕭敬騰跟林宥嘉可算是青雲直上,一往無前了。
比賽未結束時,阿妹的製作人陳鎮川就找到蕭敬騰,讓他與阿妹合唱《一眼瞬間》,而那首歌的作者正是寫出《背叛》《世界唯一的你》的曹格。而阿妹也是因為看到了蕭敬騰演唱的《世界唯一的你》,對這個頭髮又金又蓬的男生印象深刻。
2008年蕭敬騰發行首張專輯《蕭敬騰同名專輯》,並比楊宗緯晚一年在台北小巨蛋舉行了個人演唱會。
林宥嘉則作為首屆《超級星光大道》的第一名,與華研國際音樂簽下了六年的唱片和經紀合約,2008年發行首張音樂專輯《神秘嘉賓》,之後商演與廣告拍攝不斷。
至於楊宗緯,很多人見證了他一開始的光芒四射,卻沒料到他後續好長一段時間的低迷,甚至慢慢淡出大家的視線。
02
2009年,楊宗緯上了羅志祥主持的一檔綜藝節目,被羅志祥開玩笑,一條褲子花了18萬,非常大手大腳。
可實際是那已經是楊宗緯出道第3年了,而且幾乎沒有商演跟新專輯發行了。關注楊宗緯的人不禁生疑,到底是什麼造成了他的冷落了呢。
而後,才傳出他因兩次合同糾結,被雪藏兩年的消息。
原本可以同林宥嘉一樣與華研唱片簽約,卻因為輕信朋友,簽約了背景是黑社會的草台公司,導致華研不得不放棄楊宗緯。
走錯路,迷了道,自己就得付出代價。而後華納音樂回憶,當他們面對楊宗緯與蕭敬騰兩個新人的案子時。很明顯,「星光人氣王」比「踢館魔王」更具市場價值,可由於合約問題,他們只能選擇合約清晰、配合度更高的蕭敬騰。
期間,他回到《星光大道》表演,陶晶瑩問他:「我五十歲時唱片會出嗎?」「五十歲出第二十張唱片好不好?」,專輯《鴿子》在2008年順利發行,也算是提前完成了陶晶瑩的心愿。
但糟糕的合約期,讓楊宗緯一度自閉。因為成了草台公司的傀儡,他抗拒一切活動、採訪,各種黑料撲面而來,崩潰的楊宗緯不止一次產生輕生念頭。
直到2010年,終於柳暗花明,楊宗緯新簽的經紀人葛福鴻找到他,說李宗盛要幫他製作專輯,問他願不願意。
那年深秋,心花怒放的楊宗緯,只身前往北京,見了李宗盛一面。
會晤的地點,在「Acoustic House」,那是李宗盛開的一家藝術公館,兼具酒吧、錄音棚、小型演出等功能,現已結業。結業之前,李宗盛偶爾出現,沏一壺茶,跟來自天南地北的朋友聊聊生活,侃侃音樂。
楊宗緯回憶,那次會晤大約持續了半個小時。
「大哥會一直專註的看你,看你……他全身上下都是毛,女生很容易跌入他的情網。」
見面之前,楊宗緯隱約覺得這次會在北京呆很久,只是沒想到有一年之久。
當時環球音樂總經理稱呼楊宗緯為三哥,只是因為被李宗盛欣賞的歌手有三個,一個是張學友,一個陳奕迅,另一個就是楊宗緯了,可見李宗盛對楊宗緯的器重。
與看重並行的,是讓楊宗緯走在崩潰邊緣的壓力。
李宗盛錄音的方式,是殘忍的先摧毀再重塑。像很多武俠片中,主角必須忘記生平所學,方才能習得蓋世神功的方法。
楊宗緯進錄音室的頭兩個禮拜,李宗盛壓根沒理過他。李宗盛回憶:
「楊宗緯將所有的技巧都拿出來玩了一遍,表現的相當自信。但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我是什麼樣的製作人,我要你進入到怎樣一種音樂狀態里,你之前的那些把戲,我都不要。」
20天後,拿到《懷珠》這首歌的楊宗緯,興奮感來的很快,散的卻更快。
一個月的時間,錄了300遍的《懷珠》,一個音軌都沒被李宗盛接受。
「每次我稍微用一下技巧,他就會說你唱歌根本不要這些油腔滑調的東西……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聽出來的」,對於楊宗緯來說,焦慮的劑量正在一點點增加,「他要我唱得平淡。我一開始很難理解,就問他,你難道讓我唱歌沒有情緒嗎?這對我來講很詭異,因為平淡的唱就等於沒有情緒的唱。」
看不到盡頭的折磨,讓楊宗緯感覺,即便穿4件大衣,走在北京的冰天雪地里,都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一年的時間裡,楊宗緯的自尊心、自信心遭受了巨大的打擊,甚至與李宗盛產生了不解與誤會,矛盾也是與日俱增。據說最終還爆發了很長時間的冷戰。
有幾次,楊宗緯也央求李宗盛做一下示範,都會被冷麵拒絕。「如果我給他一個Demo,他沒有辦法找到他原本很純粹的那個聲音」,這是後來李宗盛自己給出的解釋。
時間是考驗一切的良藥,經歷後方知難能可貴。等幾年後楊宗緯與另一位資深前輩錄音時,才終於領悟,李宗盛那樣的方法才是最能打磨人的。而不是給你一個模板,讓你不斷的靠近。
後面錄《底細》的時候,整首歌幾乎沒有換氣。李宗盛大刀破斧歌將改得非常「李宗盛」。事後楊宗緯才知道,但根本沒得談。
楊宗緯說:「事後我覺得修改後的作品是很正確的。」
《底細》這首歌,被連續推翻一個月後,楊宗緯達到了臨界點,「嗓子啞了,該撕裂的都撕裂了,為什麼還通不過?」
他打電話給經紀人,裝病說喉嚨疼,北京太冷了,要回台灣。「我沒法錄,我真的不行了。」經紀人沒法,只能勸他明天再試一次,不行就改航班。
哪知,第二天,楊宗緯聲音全開,一氣呵成,一遍通過。
《原色》專輯錄製完成後,李宗盛留下一句:「你們再弄弄,然後把母帶寄去台北,我怕待會堵車,先回家給女兒做飯。」
剩下楊宗緯站在那裡,機械的回答「謝謝大哥,謝謝大哥。」
楊宗緯本想把大哥留下來,請他吃頓飯,但最終沒好意思。他心裡始終覺得大哥很忙,怕耽誤人家時間,其實也挺糾結的。
2011年,楊宗緯的復出專輯《原色》發行,發行後一周即以G-MUSIC41%的銷售率,一舉拿下了五大、MTV頻道、POPRADIO、IRADIO等五榜的冠軍,並在G-Music保持在榜16周的佳績。
但一張專輯三分之二都是李宗盛的作品,其後果就是李式念白味唱法太重,讓人感覺實際上是李宗盛借了楊宗緯的皮在唱歌。
2012年,台灣金曲獎頒獎典禮上,主打曲《原色》落選,只有《懷珠》入圍了最佳作詞而已。
李宗盛在接受馬世芳的專訪時說:「唱的太像我,但不管誰來唱,都逃不出這個味道......」分不清是「責難」,還是找理由,總之楊宗緯就是充滿了無奈。
之後的一次商演中,兩個人同場不相見,楊宗緯選了《懷珠》,在聽完他的演唱會,李宗盛只是默默點點頭就走了。這是繼之前在錄音棚,李宗盛唯一一次給出「宗緯,沒關係,你要加油!」的鼓勵後,又一次難得的認可。只不過上次是在現場,讓楊宗緯有一種「恩賜」般的謹記。
與李宗盛的合作,讓楊宗緯被偷走的兩年得以回歸,但他距離星光一班「鴿王」的熱度,依舊有不小的差距。
03
真正將楊宗緯帶回巔峰,嚴格來說是因為參加了2013年的《我是歌手》,讓他再次收穫了掌聲與肯定。
這時候的楊宗緯已經35歲了,正因為經歷的多了,他的聲音也更加有韻味,唱功也更加成熟了。
邀請楊宗緯的理由,《我是歌手》導演洪濤給出的理由很簡單,「我認為他代表著抒情歌未來的方向」。
耐人尋味的是:
從開始到結束,楊宗緯不僅沒唱《洋蔥》《聽說愛情回來過》那些成名作,反而不斷嘗試一些流傳度不廣的曲目,這種願意重新出發,不斷挑戰自我的精神讓人嘆服。
「我是愛你的
我愛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憑自己幻想一切關於我和你」
作為補位歌手參賽的楊宗緯,首場帶來一曲王菲的《矜持》,纏綿婉轉之感,配合複雜的腔調讓聽眾哭花了雙眼,卻沒能打動評審,遺憾墊底。
而後第二場演唱的是那英的《征服》,當年的星光評委兼原作者也到現場給楊宗緯打氣提建議。但唱出別樣感覺的楊宗緯還是沒逃過墊底淘汰的命運。
欣慰的是,第一次演繹受到王菲的高度評價,稱其「唱的好聽,編的也棒。」第二次那英也在微博上留言:「對於@楊宗緯今晚的《征服》不需浮誇,矜持就把我感動啦!不存在超越!你就是你!走得帥!!」「謝謝那姐,我心裡都是感謝。」楊宗緯回復的禮貌又謙虛。
事後楊宗緯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其實一開始經紀公司不同意他來參賽,因為他已經是個一個成熟歌手,如果淘汰勢必就引起不好的影響,尤其是媒體曝光。「我知道這是他們在保護我,怕我受傷害,但我還是最後說服了公司。沒想到,果然很快就被淘汰了,哈哈。」楊宗緯大度的自嘲。
非常失落的楊宗緯,在復活賽徹底放開。
面對黃貫中、尚雯婕、陳明、沙寶亮四位強手,楊宗緯一雪前恥。首輪《流浪記》,絲絲入扣的演繹連競爭對手都被感動到落淚,第二輪選擇自己的歌曲《饞》,還臨時加入了舞蹈元素,現場扭腰擺臀熱舞。最終獲得專家顧問評審團的第一名,綜合兩輪成績,票數最高,拿下唯一的復活名額。
決賽當晚,又出現了戲劇性的一幕。
與楊宗緯相愛相殺的蕭敬騰作為林志炫的幫唱嘉賓登台,時隔6年再次上演世紀對決,最終楊宗緯與李泉合作的《我要我們在一起》拿下第三,林志炫第二名,羽泉飽受非議的爆冷奪冠。
我是歌手為眾多參賽歌手帶來了人氣身價的暴漲,林志炫、黃綺珊重回一線歌手隊列。據傳楊宗緯的出場費達到了40萬,雖不及很多一線歌手,但楊宗緯坦言自己是薄利多銷。風趣的自黑,更增加了粉絲的好感。
在藝人圈摸爬滾打了十多年的楊宗緯,以實力與作品說話,在安靜中大膽述說心聲,他在《我是歌手》的成功其實是意料之中的。
惡毒如耳帝,也對楊宗緯讚不絕口:「華語樂壇從未有過這樣的歌手,技術功底與人文色彩兼備,將苦情芭樂的主流所需的硬性指標,與台灣本土民謠的文藝范兒合二為一,他的出現,改變了人文歌手唱功差的慣例,打破了情歌歌手素養低的局面,使唱將與詩人們都被迫接受了一個新的高標準。」
04
在這個真人秀、選秀、脫口秀各種秀泛濫的年代,太多的歌手、演員參與其中,為維持熱度跟人氣,畢竟藝人就是靠流量吃飯的。
再看2007年《超級星光大道》三劍客現在的人生軌跡。
蕭敬騰儼然早已脫胎換骨,成為綜藝節目的常客,更是在2013-2015年連續3年成為《最美和聲》常駐嘉賓,逐漸褪去青澀的蕭敬騰,為選手指點江山好一番大佬派頭。
林宥嘉則是更多的去開演唱會,發專輯,偶爾參加綜藝。2014年與鄧紫棋分手後,2017年官宣結婚,成為三個人當中最早成家的。
至於楊宗緯則是顯得比較另類,沒有女星緋聞,流量綜藝參加不多,在《蒙面歌王》中有所露面,也是早早淘汰。其餘時候多做為助陣嘉賓去幫選手幫幫唱,演唱會也開的很少,新專輯的發行更是屈指可數。
三個人倒也有一些作為藝人的相似之處,成為內地一些衛視綜藝晚會的常客。值得稱道的是,三個人都登上過《央視春節聯歡晚會》。
但除卻這些,三人當中,楊宗緯獻唱影視劇歌曲的頻率恐怕是最高的。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中與張碧晨合唱的《涼涼》;《夏洛特煩惱》主題曲《這一路走來》;今年七夕的甜蜜作品《我在時間盡頭等你》中的同名單曲.......
在粉絲心目中有著良好形象的楊宗緯,卻在近兩年頻頻爆出偷歌、耍大牌的負面新聞。
紐約演唱會,不僅遲到兩小時,而且忘詞,少唱詞,匆匆離場,引起現場觀眾分外不滿。
與吳青峰約歌,遲遲沒買版權,卻在6年後的2019年,看到劉宇寧取得版權在綜藝演唱之後發微博吐槽別人唱的不好,又引得一陣嘩然。
還在今年年初在微博似乎指桑罵槐,「想做女人,就去變性」,好一番毒蛇之感。
再加上早些年篡改年紀的老新聞。
楊宗緯用心唱歌的對立面,凸顯了另一個不會「做人」的楊宗緯。
我們無法了解楊宗緯的全貌,只能從一些與他打過交道的人口中,得出這個台灣男人的些許信息。
與他合作的過的工作人員說,「楊宗緯對選歌是很偏執的。任何電視節目或是音樂節演出,大把時間放在了選歌,執拗得人都快吐血了。」
曾與他合作過MV的導演說,「他非常愛憎分明,特別容易被不公平刺激到,但這個社會又是特別的不公平。」
他的歌迷則說,「鴿王是一個活得細緻認真的人。他對健康很關注,生活特別有規律。他叮囑我們喝溫水,不讓喝冰水,還會給我們推薦預防便秘的葯。」
......
很明顯,他與當代生活的對話是雙向的。
一面是用楊宗緯的方式去演唱生活,分享心情。一方面又是以「楊宗緯」的方式去塑造特立獨行的 「人設」,其中最重要的一環,乃是某種不由分說的自我投射。這種反差與對比,彷彿是演員戲裡戲外的雙重人格一般,但事實上這就是真實的他。
「不要忘記自己熱愛音樂的初衷,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流言飛語都會隨時間淡去,唯有音樂與愛會留下來。」他自己部落格寫的話,似乎就是他性格的真實寫照。
或許對楊宗緯來說,將2007年選秀時放出的豪言堅持到底,去感動所有台灣,乃至全世界所有喜歡他的人才是他唯一關心的事情。
《超級星光大道》已然過去了13年,歌唱技巧更加嫻熟的他,歌聲中的痛徹心扉,那些讓人沉醉其中的纏綿故事,是楊宗緯未曾變過的堅守。
「那個男人就是我 你知道嗎
還是知道 卻假裝不知道嗎
問到沙啞 你也不會回答
還需要多久 多長 多傷
你才會聽見我 沒說的話」
這一路走來,這個男人一直不懂得嘩眾取寵,他只會用歌聲讓人落淚,讓人心酸,讓每個人在心碎中成長。
但你要問最真實的楊宗緯是什麼樣的?成為一名最受歡迎的歌手,而不是最受歡迎的藝人。如此總結也許較為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