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色芳華》真的爆了。
從開播到現在,熱度便一直居高不下。
一到晚上,微博熱搜榜的相關詞條,就足足有六七個。
同時期的一部大IP劇,在它與《白月梵星》的對打下。
完全是在「夾縫中求生存」。
它憑什麼能這麼爆?
除了讓人津津樂道的服化道,還有耳目一新的視聽語言。
除了楊紫一如既往的穩定發揮。
還有李現那鬆弛得不像話的演技。
以及他飾演的蔣長揚那又「騷」又「賤」,開創古偶劇男主新河的人設。
《國色芳華》還有什麼?
實際最應該補充的,是魏哲鳴飾演的男二。
同樣都是立足於大女主視角,展現古代底層女性抗爭強權,男權。
面對困境努力掙扎,最後逆風翻盤的故事主線。
《國色芳華》與《夢華錄》的根本區別就在於,女主的抗爭路,多了一個男二對照組。
他的抗爭無能。
完全是女主成長線的點睛之筆。
八分的人性魅力,硬生生烘托成了滿分。
01:備受桎梏的男二
魏哲鳴飾演的男二劉暢。
拿的是苦情劇本。
三年前他與縣主相愛,怎料門第懸殊。
一個是親王的女兒,享受食邑的尊貴縣主。
一個卻是五品小官的兒子。
寧王不僅反對這樁婚事,還將劉暢父親貶出了長安。
無奈吧?
五品官雖然在商賈面前,可以耀武揚威。
但在真正的權貴面前,依然是螻蟻。
自己喜歡的人夠不上,在父親想靠錢財疏通關係,期望升遷回長安時。
劉暢的婚姻就被父親「明碼標價」。
於是娶了出身商賈的何惟芳。
在縣主新寡,巴巴地跑來洛陽向劉暢示好時,
已有妻室的劉暢,又當即被父親放在案板上「待價而沽」。
他拒絕,他抗爭。
但都成了無用的耳旁風。
明明他是一個人,卻活成了父母手裡的提線木偶。
他喜不喜歡,願不願意。
哪裡有光耀劉家門楣重要。
所以,在劉暢為了抗議縣主的逼婚。
斷了一條腿,關在王府地牢里絕食抗議時。
父母卻在一旁煽風點火,恨不能代替劉暢將縣主娶進門。
劉暢是真的恨啊,既恨父母的專斷獨行,也恨縣主以權勢壓人。
這種恨在抗婚無果,反倒被皇帝一道賜婚聖旨讓他與縣主直接鎖死時,達到了頂峰。
最後不是劉暢娶縣主。
而是他帶著二十抬「嫁妝」入贅寧王府。
諷刺的是這「嫁妝」一大半還是何惟芳的。
在真正的權勢面前,劉暢什麼也不是。
當劉暢覺得屈辱萬分,為他的人生沒有任何自主權而感到絕望時,父母卻在暢想著靠上寧王這棵大樹後,劉家跟著雞犬升天的日子。
所以在家族面前,劉暢同樣什麼也不是。
看明白了劉暢的處境,是不是覺得有點似曾相識?
賣兒求榮的父母,強取豪奪的權貴,以往電視劇和封建故事裡,閨閣女子常經歷的橋段,通通給到了劉暢。
那他又是如何抗爭的?
02:男二隻會無能抗爭,軟弱又虛偽
劉暢的抗爭,一直是「軟綿綿」的。
在寧王反對他與縣主在一起時,劉暢只選擇了苦苦哀求。
在父母逼著他迎娶何惟芳時,他又選擇了忍氣吞聲。
然後還將所有的不痛快,通通發泄到了何惟芳這個無辜女子身上。
劉暢抗爭得最激烈一次,還是在見證何惟芳拚死和離後。
「耳濡目染」,自以為拚死為自己活了一次,挨一頓板子算做他的抗爭。
可事後他還是劉暢,依舊是父母放在手心如珠如寶護著的劉家大少爺。
劉暢是虛偽的,他一邊厭惡父母對自己的掌控,一邊又捨不得放棄家族給予他的庇護。
反觀女主何惟芳。
為了逃出劉家這個虎狼之地,不再受任何人掣肘。
她可以放棄父親的庇護,所有的錢財,甚至就連戶籍都可以放棄。
在唐朝女子沒有戶籍,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但何惟芳就這樣帶著一盆花夜逃到了長安,哪怕心裡知道自由的時間可能是短暫的。
可哪怕只有一點希望,她都想拚死試一次。
即便再如何艱難,何惟芳都沒有想過回去,做那個沒有任何選擇的劉家少夫人。
想想劉暢,他是男子,又有進士功名在身上。
他若是放下家族庇護,拚死為自己活一次。
簡直比何惟芳容易得太多。
劉暢是真的虛偽,對自由的嚮往是如此,對其他也是一樣。
重看洛陽戲份,在縣主要打殺劉府下人時,他出言制止。
你以為劉暢很善良,可在玉露被劉家逼死時,他對何惟芳說的卻是「不過一個下人,何必如此傷懷」。
面對縣主的示好,劉暢一邊以「不能辜負髮妻」為由拒絕,將不畏強權寫在腦門上。
一邊又把持不住自己,既放不下尊貴縣主對他的情意和倒貼,極大滿足了自己作為小官兒子的虛榮心。也割捨不掉寧王府權勢帶給他的便利。
比如最新劇情里,嘴上說著不要,但對於縣主拋過來的高官厚祿,劉暢是一點都沒拒絕。
最諷刺的是,他還對何惟芳死死糾纏。
劉暢是既想要名,又想要利,還想要自由。
恨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髮妻不離不棄,是縣主非要強取豪奪,拆散別人姻緣。
自以為是苦主。
實際很大程度都是咎由自取。
03:何惟芳活成了自己嚮往的樣子,才是男二不肯放手的原因
劉暢對何惟芳的態度,一開始是輕謾。
女子婚後都是要依附丈夫生存的,劉母是這樣。
所以劉暢以為,商賈出身的何惟芳只會更如此。
他無法左右父母,還左右不了低賤出身的髮妻嗎?
於是何惟芳嫁入劉家一年,兩人都尚未行夫妻之禮。
劉暢想通過羞辱髮妻,左右她的命運,來捍衛他那點可憐巴巴的自主權。
是從什麼時候變的呢?
從何惟芳不懼污泥,搶救那二十幾盆牡丹開始。
窺探到了何惟芳身上的那點「離經叛道」,劉暢的目光自此就停不下來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冷落會讓何惟芳惶惶不可終日。
哪知人家根本不在乎。
不管他與縣主如何親近,何惟芳都沒有任何波動。
他這個丈夫在何惟芳眼裡,還不如那幾盆牡丹重要。
本以為處處受掣肘的內宅婦人,卻靠幾盆花,活出了一番自己的天地。
被父母和縣主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劉暢,對這個妻子是真的有點欣賞了。
但這種欣賞,在聽到何惟芳要和離時,就轉變成了極度的憤怒。
「憑什麼她想嫁就嫁,想和離就和離」。
「他都沒勇氣從劉宅掙脫出去,憑什麼何惟芳一介商賈之女,能有勇氣和離?」
無法正視自己的軟弱,也無法接受正妻之位空出來後,縣主對他的步步緊逼。
於是劉暢徹底瘋狂了,想強行圓房,將何惟芳徹底困死在劉宅。
他得不到的自由,何惟芳也別想擁有,所以劉暢打死不和離。
劉暢愛何惟芳嗎,這時候顯然沒有。
而後面,當他深陷王府囹圄,婚嫁,做官半分由不得自己時。
看到拚死掙脫出劉家的何惟芳,反倒在長安搏出了一番天地後,或許是愛的吧。
何惟芳完完全全活成了自己嚮往的模樣,軟弱又虛榮的他,只能遠遠地看著。
這樣一個驚才絕艷的女子,他曾經擁有過。
劉暢心裡怎能不遺憾,不意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