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是光棍漢,一輩子沒結婚,沒想到60歲那年,有個兒子找上門

親緣相認

"您就是劉阿楠吧?我是劉明遠...您,您是我爹。"一個穿著得體的年輕人站在鄉衛生院的門診室門口,眼睛裡泛著淚光。

我愣在那裡,手中的老花眼鏡差點滑落,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那是1999年初秋的一個下午,天剛下過雨,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氣息,我剛給村裡老張家的孫子看完發燒。

年輕人站在那裡,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風衣,乾淨利落,一看就是城裡人。

他臉上帶著我熟悉又陌生的神情,那雙眼睛,莫名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我叫劉阿楠,今年六十歲,是北河村出了名的光棍漢,村裡人都叫我"三舅"。

不是因為我排行第三,而是因為咱們這一帶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沒娶媳婦的男人,大家都喊他"舅"。

幾十年來,我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也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習慣了清晨起來自己燒水做飯,習慣了夜晚回到只有一盞昏黃燈泡的屋子。

可這一聲"爹",卻讓我六十年的生命忽然顫抖起來。

"你認錯人了吧,小夥子。"我摘下老花鏡,用袖口擦了擦並不髒的鏡片,掩飾著內心的慌亂。

門診室里只有我們兩個人,牆上的掛鐘滴答作響,窗外偶爾傳來自行車鈴聲和小販的吆喝聲。

"我沒認錯,您就是劉阿楠,1975年到黑龍江建三江農場插隊的知青,對嗎?"年輕人的聲音很穩,眼神卻充滿了期待和不安。

聽到"建三江農場"這幾個字,我的心猛地一顫,那是我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記憶。

"你母親是誰?"我的聲音有些發澀,儘管我已經猜到了答案。

"林小紅。"年輕人說出這個名字時,我彷彿聽見了時光深處的迴響。

林小紅,這個名字我四十年沒聽人提起過,卻時常在我夢中出現。

那是1975年的冬天,我十六歲,作為知青到黑龍江插隊,遇見了當地農場醫務室的姑娘林小紅。

她比我大兩歲,穿著軍綠色的棉大衣,戴著白色的針織帽,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像是一棵挺拔的小白樺。

那時候農場條件艱苦,冬天零下三十多度,我們晚上擠在大通鋪上,靠一個小火爐取暖。

我得了重感冒,發高燒,是林小紅一勺一勺地給我喂葯,用濕毛巾敷我的額頭。

那是一段短暫而美好的感情,如同寒冬里的一抹暖陽。

我們在農場的小樹林里私語,在食堂的角落裡偷偷對視,在集體學習時互遞小紙條。

那個年代,愛情是含蓄的,我們從未說過"我愛你",卻在行動中表達著最真摯的情感。

後來我被招工回城,我們約定等她也能調回來時就結婚。

可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信越來越少,從一個月一封到兩三個月一封,最後完全斷了聯繫。

我等了三年,省吃儉用攢了路費,去找過她,卻被告知她已經嫁人了。

從那以後,我再沒談過戀愛,心裡那道傷口結了痂,卻始終沒能痊癒。

"您在想什麼?"明遠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我有些沙啞地說,"你怎麼證明你是我兒子?"

明遠從包里取出一個舊皮夾子,裡面有一封泛黃的信和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年輕時的我和林小紅,站在農場門口的合影,那是我們唯一的一張合影。

信是林小紅寫給我的,字跡工整卻帶著匆忙,是她特有的筆跡,卻從未寄出。

"阿楠: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可能已經離開了建三江。我有了你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我本想告訴你,但聽說你在城裡工作很不容易,我不想拖累你。我決定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撫養長大。希望你原諒我的決定,也請你忘了我,好好生活。小紅。"

看著那熟悉的字跡,往事如潮水般湧來,我的眼眶濕潤了。

"我媽一直把這封信和照片珍藏在皮夾子里,從未示人。"明遠聲音哽咽,"她臨終前告訴我您的名字和家鄉,囑咐我一定要來見您一面。"

"你媽媽...她走了?"我的心突然被揪緊了。

"去年冬天,肺癌晚期。"明遠抹了抹眼角,"她一直很愧疚,覺得沒能讓您知道有我這個兒子,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我沉默了,不知該說什麼,只覺得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齊湧上來。

"對不起,我打擾您了。"看我沒說話,明遠有些尷尬地站起身,"我只是想完成媽媽的遺願,見您一面,告訴您有我這麼個兒子。如果您不方便,我馬上就走。"

"別!"我脫口而出,"你別走,我...我有些亂,給我點時間消化一下。"

明遠點點頭,重新坐下。

我們面對面坐著,陷入了沉默。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楊樹葉子已經開始泛黃,農民開始為秋收做準備。

"你今年多大了?"我率先打破沉默。

"三十五歲。"

"有家庭了嗎?"

"還沒有,一直忙工作。"

"做什麼工作的?"

"醫生,在北京協和醫院,外科。"

一問一答間,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目光也敢直視這個突然出現的"兒子"了。

仔細看,他的眉眼確實有幾分像年輕時的我,鼻子和嘴卻像極了林小紅,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和她一模一樣。

我忽然想起了我爹。

爹生前總念叨著想抱孫子,可我這一輩子沒成家,讓他老人家失望了。

現在竟然有個兒子找上門來,還是個有出息的大夫,要是爹在天有靈,該多高興啊。

"你在我們村住哪兒?"我問道。

"縣城招待所,三塊錢一晚上,條件還行。"

"那不行,你跟我回家住吧。"話一出口,我自己都愣了一下,不知哪來的勇氣。

明遠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不用麻煩了,您工作忙,我不想打擾您。"

"沒事,反正我一個人住,屋子大得很。"我說著站起身,收拾起桌上的聽診器和血壓計,"你等我一會兒,我跟院長打個招呼,提前下班。"

那天晚上,我帶明遠回了家。

我住的是上世紀七十年代蓋的磚瓦房,兩間正房一間廚房,院子里種了幾棵果樹和一畦蔬菜。

雖然簡陋,但收拾得乾乾淨淨。

"就這條件,委屈你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別這麼說,挺好的。"明遠環顧四周,目光在牆上一張發黃的全家福上停留了一會兒。

那是我和父母的合影,是我十四歲時照的,也是我們全家唯一的合影。

"那是您父母?"他小心翼翼地問。

"嗯,你爺爺奶奶。"我說完這句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可惜他們走得早,沒等到見你。"我喃喃道,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在潛意識裡接受了這個兒子。

我讓明遠睡裡屋,我打地鋪。

他堅決不同意,最後我們各退一步,他睡外屋的木板床。

我拿出珍藏多年的老糧酒,殺了一隻雞,做了幾個家常菜,爺倆對飲。

酒過三巡,我漸漸放開了,問起了林小紅這些年的生活。

明遠說,他媽媽後來嫁給了農場的會計,是個老實人,對她很好,但一直沒有孩子。

繼父把明遠當親生兒子一樣看待,給他最好的教育。

明遠十八歲那年,繼父因工傷去世,他和媽媽相依為命。

"我媽從沒對我說過您的事,直到去年生病,才把一切都告訴我。"明遠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淚光,"她說,您是她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

我的心被重重擊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差點掉落。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喃喃道,不知是在問明遠,還是在問那個已經離世的林小紅。

"媽媽說,當年她發現懷孕時,正趕上您被招工回城,前途大好。"明遠輕聲說,"她不想拖累您,也怕影響您的工作。後來聽說您一直沒成家,她更不敢聯繫您,怕打擾您的生活。"

我苦笑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她不知道,正是因為她,我才一直沒有成家。"我的聲音有些哽咽,"我這輩子,就愛過她一個人。"

當晚,我們父子倆聊到很晚。

明遠告訴我他的成長經歷,從小學到大學,從實習醫生到主治醫師。

我聽得入神,彷彿在經歷一個從未參與過的人生。

那一夜,我睡得很香,多年來第一次沒有做夢。

第二天一早,村裡就傳開了:三舅家來了個兒子,還是北京大醫院的大夫。

有人信,有人不信,但所有人都好奇得很。

我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老支書劉根生。

"阿楠,聽說你有兒子了?"老支書打趣道。

"嗯,昨天剛找上門。"我也不隱瞞。

"真的假的?你可別被騙了。現在騙子多著呢,尤其是沖著你這種孤寡老人來的。"老支書滿臉狐疑。

"騙我啥啊?我這光棍漢一輩子,又沒積蓄。"我笑道,但心裡卻也湧起了一絲疑慮。

回到家,明遠正在院子里澆菜。

看到我回來,他微笑著說:"您回來了。我看菜有點蔫,就澆了點水。"

我點點頭,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心中的疑慮又淡了幾分。

晚飯後,明遠主動洗碗,我坐在院子里抽旱煙,看著夕陽西下,心裡五味雜陳。

有個兒子的感覺,真好。

可是,他真的是我兒子嗎?

雖然有信有照片,但畢竟隔了三十多年,我心裡還是有些犯嘀咕。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時,發現明遠已經做好了早飯。

一碗熱騰騰的小米粥,兩個剛出鍋的焦黃油餅,還有幾根鹹菜條。

"您嘗嘗,我做的可能不太好吃。"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我嘗了一口,味道意外地不錯。

"沒想到你這大夫,還會做飯。"我由衷地讚歎。

"跟我媽學的。"明遠眼裡閃過一絲懷念,"她總說,男人也得學會照顧自己。"

吃完早飯,明遠說要去縣城辦點事。

我心裡一緊,懷疑他是不是要走了,畢竟北京來的大夫,哪能在這窮鄉僻壤待太久。

"放心,我晚上回來。"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笑著補充道。

他走後,我的大妹劉阿蘭來了。

自從爹媽走後,阿蘭是最關心我的親人,逢年過節都會來看我,給我送些吃的用的。

"哥,聽說你有兒子了?"一進門,她就迫不及待地問。

"嗯,昨天才知道的事。"我把明遠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你就這麼認了?萬一是騙子呢?"阿蘭皺著眉頭。

"騙我啥啊?我又沒錢。"我苦笑道。

"這年頭什麼騙術都有。"阿蘭不依不饒,"要不這樣,我讓我兒子去查查,看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北京協和的大夫。"

我想了想,點點頭:"也好,你去查查吧。"

阿蘭走後,我一個人在院子里發獃。

其實,我何嘗不知道明遠可能是騙子?

但我寧願相信他是我兒子。

這麼多年孤家寡人的日子,讓我對親情有了近乎饑渴的渴望。

況且,就算他是騙子,騙走我這點積蓄又如何?

我這輩子沒成家,死後也沒人送終,能在有生之年感受一下有兒子的滋味,值了。

晚上,明遠果然回來了,還帶了一堆東西。

有北京的特產,有藥品,還有一台收音機。

"聽村裡人說您喜歡聽評書,這台收音機音質好,還能收很多頻道。"他笑著說。

我接過收音機,心裡一暖,多少年沒人這麼關心我的喜好了。

晚上,我們又聊了很多。

明遠說他去縣醫院轉了一圈,條件雖然比不上北京的大醫院,但也還可以。

"我在想,是不是可以調到縣醫院來。"他有些試探地說。

"啥?你要來縣醫院?"我驚訝地問,"你在北京協和那麼好的醫院,幹嘛要來這窮地方?"

"我想離您近一點。"明遠認真地說,"這麼多年,您一個人不容易,我想盡點兒子的責任。"

我沉默了,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如果他真是騙子,未免也太會"演"了。

第三天,阿蘭又來了,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哥,我查過了,明遠真的是北京協和的主治醫師,而且很有名。"她壓低聲音說,"不過,這不代表他就是你兒子。"

我點點頭,心裡卻鬆了一口氣。

至少明遠的身份是真的,不是什麼江湖騙子。

幾天下來,鄰居們陸陸續續都來看過明遠了。

有的是出於好奇,有的是真心祝福,也有的是懷疑和看笑話。

明遠對每個人都很禮貌,有問必答,態度誠懇。

他甚至給村裡幾個老人看了病,提出了一些治療建議,讓大家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

然而,村裡的議論聲還是不斷傳來。

"三舅這麼大歲數了,突然冒出個兒子,怎麼看都不對勁。"

"人家大夫不遠千里來認親,圖啥啊?三舅又沒錢又沒房。"

"誰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呢?現在的騙子可厲害了。"

這些話多少傳到了我耳朵里,讓我心裡又起了嘀咕。

一天晚上,我鼓起勇氣,對明遠說:"你真是我兒子?"

明遠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著說:"您還是不信我?"

"我想信,真的。"我嘆了口氣,"但你突然出現,我總有些難以置信。你說你是協和的大夫,為什麼要來這窮鄉僻壤認我這個老光棍做爹?"

明遠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從包里取出一個小本子。

"這是我媽的日記,從她知道懷孕開始寫的。"他翻開其中一頁,"您看這一段。"

我接過日記,上面寫著:

"今天去醫務室檢查,確定懷孕三個月了。想告訴阿楠,但聽說他被招工回城了,前途大好。我不能拖累他。這個孩子,我一個人也能撫養長大。希望他長得像阿楠,正直、善良、有擔當。"

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字跡,這語氣,無疑是林小紅的。

"我媽臨終前給了我這個日記本,告訴我你的事。"明遠的聲音有些哽咽,"她說,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讓你知道有我這個兒子。"

我沉默了,心裡的最後一絲疑慮也消散了。

明遠是我兒子,林小紅和我的兒子。

"爹,我不圖您什麼。"明遠認真地說,"我只是想認您這個父親,補償這麼多年的遺憾。如果您不願意認我,我明天就走,不會再打擾您的生活。"

我突然站起身,用力抱住了這個素未謀面卻血脈相連的兒子。

"傻孩子,我認,我當然認你!"我哽咽著說,"你是我的兒子,我這輩子唯一的兒子!"

明遠也緊緊抱住我,我感覺到他的肩膀在微微顫抖。

第二天,我主動找到了村長,告訴他我要認明遠為子。

村長笑著拍拍我的肩:"好事啊,三舅。有個大夫兒子,你這後半輩子有福了。"

消息很快傳遍了全村,大家的態度也從懷疑變成了祝福。

我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明遠真的向北京協和提出了調動申請,要來縣醫院工作。

"你瘋了?"我震驚地問,"那可是協和啊,多少人擠破頭都進不去!"

"我想清楚了。"明遠平靜地說,"這些年,我一直覺得人生缺了點什麼。找到您後,我才明白,那是親情,是血脈的牽絆。"

"可是..."

"您別擔心,縣醫院也需要好醫生。"他笑著說,"而且,我想照顧您的晚年,這是兒子應該做的。"

我沒再說什麼,只是暗暗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一個月後,明遠的調動手續辦下來了。

縣醫院破例給了他副主任醫師的職位,還安排了一套兩室一廳的住房。

明遠邀請我搬去和他同住,但我婉拒了。

"我住了大半輩子的老房子,捨不得離開。"我笑著說,"你就住縣城吧,常回來看看我就行。"

明遠見我堅持,也不再勉強。

他每周都會回來看我兩三次,幫我收拾院子,陪我聊天,給我檢查身體。

我們還一起修繕了老屋,換了漏雨的屋頂,裝了新的大門窗戶,甚至鋪了水泥地。

村裡人都羨慕我有這麼個好兒子,連老支書都說:"三舅,你這是晚福啊!"

我笑而不語,心裡卻感慨萬千。

半年後的春節,明遠特意請了三天假,和我一起過年。

他買了滿滿一車年貨,紅火火的,把我家的老屋裝扮得喜氣洋洋。

大年三十那天,我煮了餃子,他炒了幾個拿手菜。

爺倆對坐,屋外是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屋內是溫暖的燈光和飯菜香。

我端起杯子,倒了兩杯老酒:"來,爸兒倆喝一個。"

明遠也舉起杯子:"爹,新年快樂。"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起身去裡屋翻箱倒櫃,找出一個小木盒。

盒子里是一枚銅質的毛主席像章,是當年我和林小紅定情信物。

"這個給你。"我把像章遞給明遠,"是你媽媽當年給我的,現在傳給你。"

明遠接過像章,神情肅穆地說:"我會好好珍藏的。"

我又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紅包:"這是我這些年攢的一點錢,你拿去買個房子或者車子,也算是我這個當爹的一點心意。"

明遠堅決不肯接:"爹,我不缺錢,您留著養老用吧。"

"我這輩子沒結婚,沒花幾個錢,存了三萬多。"我執意塞給他,"你要是不拿,我這心裡就過意不去了。"

最後,明遠勉強收下,但堅持要幫我存在銀行:"以後您有需要,隨時可以用。"

夜深了,我們坐在爐火旁,聊著過去,談著未來。

明遠說,他在縣醫院幹得挺順心,雖然條件比不上北京,但能幫到更多需要的人,心裡很滿足。

我說,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和他媽媽走到最後,但現在有了他,這遺憾也算是彌補了一半。

"爹,我有個想法。"明遠猶豫了一下,說,"我想把媽媽的骨灰遷過來,和您以後葬在一起,您覺得怎麼樣?"

我愣住了,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好,太好了。"我哽咽著說,"這輩子沒能和她在一起,下輩子我們一家三口團聚。"

明遠的眼圈也紅了。

凌晨的鐘聲敲響,我們舉杯共賀新年。

"爹,祝您健康長壽。"

"兒子,祝你事業有成,早日成家。"

在這個普通的北方小院里,一對相認的父子,開始了他們遲到的親情。

外面鞭炮聲聲,屋內酒香裊裊。

"人這一輩子啊,"我端起酒杯,聲音有些顫抖,"能遇見自己的親人,哪怕來得晚,也是最大的幸福。"

明遠眼裡含著淚,鄭重地喊了一聲:"爹。"

這簡單的一個字,溫暖了我六十年孤獨的心。

我知道,我的後半生,不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