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提干後回家探親,專程去感謝武裝部部長,沒想到收穫一段婚姻

素材/鮑長順(整理:白叔)


人這一輩子,最終與誰共度餘生,其實早已命中注定,只是我們是局中人,不知道罷了。


1978年,我提干回家探親時,為了感謝武裝部部長當初對自己的幫助,我專程坐車跑到縣城看望他,沒想到在他家做客的時候,與他的女兒滋生好感,之後隨著時間的接觸,倆人之間擦出愛情的火花。


如今事情過去了很多年,每次和老伴談及此事,我們總是感慨萬千,緣分這個東西,有時候真的很奇妙。



我叫鮑長順,家住黑龍江綏化,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爸媽是老實巴交的庄稼人。


我們家兄弟姐妹五個,我排行老大,下面有三個妹妹、一個弟弟。在我小的時候,家裡非常貧窮,常常是吃上頓沒下頓,最難的日子,兩天吃不上一頓飯,而且喝的還是稀粥


真的,只有親身經歷過那樣的苦日子,才能感同身受。我們一家人晚上餓的肚子都咕咕叫,最小的妹妹,因為營養不良,經常在挖豬菜時暈倒在道旁。


熟人看到了,會把她背回家裡,我媽給她沖一碗糖精水,休息幾個小時才能緩過來。


我爸受不了自己的幾個兒女忍受挨餓,他隔三差五就趁著夜深人靜,去生產隊的場院里偷喂牲口的苞米回來。


要是白天拿到村東頭石碾那裡碾碎,很容易被別人發現,所以我媽經常在後半夜過去碾碎了,拿回來給我們煮粥喝。


可能是太過飢餓,我們沒覺得喂牲口的苞米和人吃的有啥區別,全家每人吃了一碗,都甜嘴巴舌的,臨了用舌頭把碗都舔乾淨。


我爸偷了生產隊的東西,我們不敢說出去,要不然很容易把我爸抓起來進行批判。


我家後院的李伯伯就是去生產隊偷東西被看管員抓住了,最後讓他在村裡遊街示眾一個星期,這件事總算過去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也都把李伯伯偷東西的事情忘的一乾二淨。


很坦誠地說,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缺吃少穿不只是我們一家,整個村裡,幾乎家家如此,除了村幹部家裡日子稍微好一點兒,其他人家都半斤八兩。


或許是都貧窮,所以大家不覺得這是一件丟人的事情,反而引以為榮,用現在的話說就是苦中作樂吧!


等到我能成為了家裡的主要勞動力,我們家的狀態才有所好轉,不管好賴,反正能吃飽。



記得第一天去生產隊幹活,把自己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回到家裡,晚飯都懶得吃,躺到炕上倒頭就睡。


隔天,我爸看我累的無精打采,他開始絮叨起來了「不好好學習,就得種一輩子莊稼,這條路是自己選的,怨不得別人。」


我真的不想告訴他真相,上學時,我的成績不差,但是想到自己的弟弟和妹妹還在讀書,家裡負擔挺重,於是在一次考試時,我故意空出來幾道題不答。


成績公布以後,我排名在班級排倒數,回到家裡,我把卷子遞給我爸,說自己根本不是學習那塊料,希望他同意我回家務農。


我爸媽沒有文化,大字不識幾個,他們一直期盼我們能通過知識改變自己的命運,我作為家裡的長子,最後卻第一個回家務農,他們不免有些失望。


在我務農的第四個月,突然有一天聽到部隊來到我們公社徵兵。從小到大,我一直有一個軍人夢,如今有機會去實現,我怎麼能錯過,於是第二天,我跑到大隊填寫了報名信息。


1974年的冬天,部隊在我們縣上的徵兵名額有限,所以去體驗時,異常的嚴格,有很多人通過了體驗,最後卻被雞蛋裡挑骨頭,最後把這些人打發走,當時我也遭遇了同樣的經歷。


我的徵兵體檢合格,體能測試也過關,只是在政審這一關,說我的社會關係複雜,想把我打發走了,這時候我們公社武裝部部長趙建軍走了過來,對過來徵兵的人說「大志,這是我們公社的,家裡世代為農,社會背景清清白白,我可以作證。」


原來過來領兵的人是我們公社武裝部長的戰友,他們關係很好,他一句話就決定了我的後半生。


既然老戰友都發話了,領兵的人不好意思不給面子,於是把我錄取了。

武裝部部長之所以願意幫我,是有一次他在村裡駐村時,他就住在我家隔壁,空閑時我會和他一起下象棋。


那時候別看我是一個小孩,但是棋藝一點也不差,與他切磋,我們不分上下,所以他對我的印象很好。


那天去徵兵,他幫了我,我本來想和他說一些感謝的話,但是他有急事先一步離開了。


我進入部隊里以後,害怕因為訓練不及格,被遣送回原籍,所以在新兵連的三個月,我不敢有半點兒的鬆懈,不允許自己掉隊。


新兵訓練結束,因為我的訓練成績突出,被分配到全團最好的連隊鍛煉,在那裡,我遇到了自己的伯樂郝連長,他和我是同鄉,日常生活中也挺照顧我的,為了激發我的潛能,他經常不走尋常的路訓練我。


一年時間,我從一個不起眼的普通新兵成為全連重點關注對象,在一次團部舉辦的射擊比賽中,我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績。


在此之後,我不僅在連里有了名氣,團里不少首長也知道了我這號人。


在部隊里鍛煉了三年之久,即將退伍時,連長告訴我,我可能會被提干,果真,一個月後,我的提干命令下達了。


自己提干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探親。這次回家探親,爸媽知道我留在部隊里,他們高興的不得了。


自己能被提干,除了郝連長,還有那個讓我去部隊鍛煉的武裝部部長,他們都是我生命中的貴人。


我回家探親的第二天,我買了一些水果,專程跑到縣裡看望武裝部部長(在我入伍的第二年,公社武裝部部長調到縣裡武裝部工作)。



那天,我來到武裝部部長家裡,他熱情地邀請我入座,並且要留下我吃過午飯再回家。


在武裝部部長家裡,我們邊下棋邊聊我在軍營里的生活。棋剛下一半,武裝部部長的女兒下班回來了,初次見到這個女孩,我立馬眼前一亮,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生。


可能是我的神情出賣了自己,武裝部看出來我的小心思,於是他說要去廚房幫著老伴做飯,把我和他女兒單獨留在客廳里。


起初,我們以為會很尷尬,沒想到聊著聊著,我們之間不再拘謹,一直到吃飯了,有很多話題還沒聊夠。


這次見面以後,我回到部隊經常和武裝部部長的女兒通書信,隨著時間的了解,最終我們之間擦出愛情的火花,在我第二次回家探親時,與她舉辦了婚禮儀式。


我們結婚以後,經歷了短暫的異地分居,後來她跟隨我來到部隊,在這裡成為一名護士。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四十多年過去了,我們之間依舊相敬如賓,相愛有加。我們的兩個兒子都已經結婚了,現在我倆每天除了遛彎,就是抱著遙控器搶台看。


回首這段婚姻,感覺像夢幻一般,不切實際,但卻又真真實實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