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年,我初中畢業後,就去了廣東打工。我學習了縫紉技術。最後進入了深圳一家大型的服裝廠。
這廠有一千多人。每天下班都是人山人海的。而服裝廠,以女工為主。那時候年輕女孩子還是比較多的。
我頭腦還算靈活,沒多久,就差不多掌握了服裝縫紉的所有技術了。在那個小組上也算是比較醒目的。後來,那個女組長回家嫁人了,我就被提拔上來做了組長。
那一年,我才二十歲。可是我在深圳打工已經好幾年了。
那些女孩子叫我靚仔,對我很熱情。我知道她們除了覺得我真的長得帥外,還有就是想和我拉近關係,好讓她們可以做好點的工序,這樣她們就可以多賺錢。
當然,也有好幾個女孩子確實對我很有好感。
不久,我就和那個叫陳懷玉的女孩子好上了。她長得高挑而豐滿,容貌嬌媚。很性感誘人, 本來她就對我有好感,所以我沒費多大功夫就和她走到一起了。
我們簡單枯燥的打工生活。因為有了愛情的滋潤才變得精彩生動起來。
我在外面租了一間房子,每天下班後,我們就回到我們的愛巢。她會為我做上可口的飯菜,還讓我青春的激情得到盡情的釋放。當然,她也很快樂。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
我覺得生活一下子就變得美好起來。
看到我和陳懷玉每天恩恩愛愛的,那幾個也對我有好感的女孩子明顯有些不悅。
一天晚上,那個叫阿鳳的女孩子把我堵在了路口。
她一臉不悅地問我,」阿傑,你真的不喜歡我嗎?那個阿玉有什麼好?她有的我沒有嗎?「
我安慰她道:」阿鳳,你也很好,只是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
她卻很大膽地挺了挺本就高聳的胸,我這才注意到她穿著一件低領衫,胸口在路燈下現出一片雪白 。雖然阿玉讓我對女人有了全面的了解,但是我還是不由得心中一陣悸動。這阿鳳也太大膽了,而且也太有料了。
她看著我的樣子,笑了,」你不和我睡?怎麼知道沒有感覺?」
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我正想說點什麼,她又開口了,「好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是真的喜歡你的,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我有些愧疚地道:「阿鳳,你不用對我這樣好的。」
她卻對我嬌媚一笑,」我有追求自己喜歡的人的自由!「
那時候 ,廠里女多男少,那些女孩子都是比較大膽的。
此後,阿鳳總是有意無意地接近我。有好幾次都讓阿玉給看到了。
阿玉有些不悅,問我是怎麼回事。
我說,我和她沒什麼。
她卻不信,認定我背著她和別的女孩子有關係。
於是,我們開始有了爭吵,有時在床上她也不配合我。說你想要,就去找別人,不是有那麼多女孩子喜歡你嗎?
我很鬱悶,但我怎麼解釋她還是不相信我。
時間一長,我們的關係就漸漸淡漠了起來。也許是我們同居久了,彼此沒有激情了吧!而人們總是喜歡追求新鮮刺激。
很快到了春節,阿玉回到了她的老家湖南,而我再次來到深圳的時候,阿玉卻沒有再來了。
那時候還沒有手機,一個多月後,阿玉給我寫了一封信,她說我是一個花心的男人,她覺得靠不住,所以她聽了家裡人的安排,要嫁給她們當地一個有錢的男子。
我沒有太難過,因為我已經預感到我和她不會走到最後了。
聽說我失戀了,阿鳳對我百般體貼,很快,她就替代了阿玉的位置,成了我的新女朋友。
還是在那間屋子,還是在那張簡單的床上,我和她繼續用彼此的青春熱情溫暖了異鄉的孤冷。
我發覺阿鳳更加的熱情如火。她身材沒有阿玉苗條,但卻更豐滿,前凸後翹的,每每讓我欲罷不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阿鳳成了我的女友,所以工作上我也會多方照顧。她的工資也比之前多了不少。於是廠里有些風言風語的。為此,廠長還找我談了一次話。
我說我是知道分寸的。
廠長是個中年女人,性感成熟,本來她和我關係還不錯的,她對我曖昧一笑,」你知道分寸就好,以後自己注意點。我知道你們男人喜歡泡妞兒,但也要有個度的。別玩出問題來!「
我連忙說道:「廠長,我是真的喜歡她的,我不是玩的。」
廠長嫵媚一笑,「你們男人心裡想什麼,我怎麼會不明白?你一個小靚仔,我還不知道你,不知道你這個女朋友又能好多久?」
我連忙說,「我是認真的,真的!」
她用一隻手在我臉上摸了下,給了我一個挑逗的眼神,「好了,我不管你那些破事,總之你把生產給我搞好就行了。至於你和什麼女人睡,那是你的事。怎麼,還臉紅了?都和女人睡過了,還害羞呀?」
我知道廠長這個中年女人也是很開放的,她老公也不在身邊,以前她也愛挑逗我,和我開玩笑,但我真的對她沒興趣,不只是怕惹來麻煩,而是她比我大差不多十歲,我身邊大把的年輕美女,怎麼會對她有想法?何況我還是未婚青年!
出於對女人的了解,我知道她對於我和別的年輕女孩子談戀愛,還是有些酸酸的感覺。
我可不管她那麼多。要是她真的想不開,想給我穿小鞋的話,我大不了帶著一幫女孩子去另一個廠,因為早就有人聯繫過我,說是我過去的話,可以讓我做主管的。
所以廠長也應該是知道一些的,我知道她其實是對我有好感的,但我可不願意成全她,我可不是那種沒底線的男人。
於是最後,廠長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調笑了我幾句,就讓我走了。
當晚,阿鳳和我親熱後,躺在我懷裡,看著我問道,「廠長找你做什麼?」
我把事情說了一遍。
阿鳳笑了,「那你就大公無私一點,把我的工資降到全組最低,她就沒話說了吧!」
我撫摸著她的臉,「我有那麼聽話嗎?你不是憑自己的勞動所得嗎?我又沒有搞不正之風!」
她白了我一眼,「你都和我睡了,還裝什麼正經?」
我笑道:「正因為和你睡了,所以,我就要對你好一點呀!這不是很正常嗎?」
阿鳳滿意地笑了,不過很快她又說,「對了,阿東,我父母來信說,想讓我給家裡打點錢,他們想把家裡有房子改建一下,你能不能幫我一下?」
我一聽,心中一怔,但還是說道:「你打算給家裡打多少錢?」
她想了想,「打一萬元吧!」
我心中一沉,「這麼 多?」
那時候已經是一九九五年了,工資雖說比之前高了一點,但是那時的一萬元錢還是個大數字。我一個月也才一千元錢的工資。
阿鳳見我猶豫,嬌嗔道:「你心疼了?我都把身子給你了,你還在乎一點錢嗎?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呀?」
我連忙解釋,「不是的,阿鳳,錢我是可以出的,但是這錢的確有點多,我一個打工的,能賺多少錢?再說我們結婚以後還是要過日子的嘛!我總不能讓你跟著我吃苦吧?」
她想了想,「好吧,這錢就當是你給我家的彩禮,以後我們結婚的時候,我不會讓家裡再找你要錢的。」
我一聽,也只好如此了。於是答應了下來。
阿鳳顯得很開心。但我卻心事重重的。因為我又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阿鳳是真的愛我嗎?還是只想和我在異鄉排遣寂寞和孤單?以後她會不會和阿玉一樣也回家找人嫁了?
阿鳳心情高興,一晚上都和我糾纏著,但我卻沒了之前的興緻了。
最後阿鳳不高興地嘟嚷著,「你這是怎麼了?年紀輕輕的就不行了,以後要讓我守活寡呀?」
我只得安慰她,「行了,不是我不行,是你太強了!」
阿鳳這下不再說話了。
第二天, 正好放假,我去銀行取了錢給她家打了回去。
錢一打走,我的心裡也空落落的,想著如果以後不能和她結婚,我是不是虧大了?但轉念一想,阿鳳的父母好不容易養了這麼個漂亮的女兒,收點彩禮也不算什麼了。就算最後不能在一起,阿鳳也給了我這麼多的快樂,這也算是我對她的補償吧!
打工的日子仍然繼續著。轉眼又到了春節了,春節對於我們這些他鄉戀人來說,就是分手季。我送阿鳳進了火車站,她家在江西。我摟住她一陣狂吻,我真的捨不得她走,我已經習慣了也的溫柔熱情,習慣了有她陪伴的日夜,習慣了她身上的味道。
但我不知道她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是不是和我一樣在乎這段感情?
我摟住她,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阿鳳,答應我,過完春節早點過來。我在深圳等你。」
她的眼中也有萬般不舍,還淌下了淚水,「阿東,我愛你!我要嫁給你,我要給你生孩子!」
她輕聲在我耳邊說著。
但最後,我們還是鬆開了彼此的手,然後各自孤獨。
看著她曲線玲瓏的身姿消失在入站口。我的心中悵然若失,彷彿心裡被掏空了一樣。我心中響起了那首傷感的歌:孤單的背影,溫馨愛侶步過,凄清空氣中,傳來寂寞的歌,飄飄的雨點,此刻卻吻著我,變作眼淚掩飾痛楚。為何未了解這一份情,全為你是否未看清?為何未了解這一份情,誰令我孤身隻影?當天的笑聲依稀再次掠過,絲絲的雨點串起寂寞心窩,風中的記憶不斷刺痛著我,美麗故事傷心結果……
走出站台,天空中真的飄起了雨,心中響著那首歌 ,往昔與阿鳳在一起的柔情畫面在眼前一一浮現,我的眼中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我的世界只餘下孤獨和凄清了……
此刻我終於明白, 我是真的愛她,不只是貪戀她豐滿性感的身體,而是真的想和她廝守一生!
但是,她真的還會回來嗎?
我在等待中度日如年,可是春節後,她還是沒有回來。
不久後我終於收到她的信,她說她對不起我,家裡人不讓她出來了,讓她在家裡嫁人。
我雖然早有預感,但還是不能接受。
悶悶不樂了好久,我才重新收拾好心情,繼續我的打工生活。
幾個月後,另一個女孩子又走進了我的生活。這個女孩子後來成了我的妻子。她是我們一個市的,她生得清秀可人,身姿窈窕,溫柔如水。
這一次,我們回到家結婚 了。之後,我們又在深圳打了幾年工,後來自己辦了小加工廠,之後生意漸漸做大了一些。
如今,我們的兒女都大了,只是回想往事,我還是感觸萬千,那些青春的記憶,將伴隨我一生,只是不知道那些我曾經愛過的女孩,現在過得好嗎?是不是也會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