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時我天天吃鹹菜,家境好的堂哥笑我寒酸,如今我倆天差地別

2025年05月26日05:42:09 情感 1166

"你笑我吃鹹菜,哪知道鹹菜養出了我這副鐵骨頭。"那年夏天,我回望著一旁站著的堂哥,眼裡滿是當年不曾有的從容。

1987年,我剛剛考上了縣一中的高中部。

那時候,能考進縣一中的,在我們村都算是鳳毛麟角的人物,村裡的大喇叭都會專門播送表揚。

八十年代末的縣城,已經有了些許繁華的氣息,馬路上偶爾能看見幾輛"紅旗"牌轎車,那是縣裡領導才有資格坐的座駕。

爹媽平日里在縣郊的磚廠做工,一個月到頭也攢不下幾個錢,算下來還不夠買四五十斤大米的。

為了供我讀書,爹連續三年沒買過一件新衣裳,那件藍色的確涼襯衫洗得發白,袖口磨得起了毛邊,他還是每天穿著去磚廠幹活。

媽的圍裙都洗得褪了色,補了又補,補丁上還有補丁,遠遠看去就像一幅五彩的地圖。

我家在城鄉接合部的一處平房,三間磚瓦房,前後兩個小院子,院牆是那種土坯砌的,每逢下大雨,爹就要去補牆。

院子里種滿了菜,蘿蔔、白菜、茄子,一年四季不斷,這也是我們家主要的菜源。

每到秋天,媽總要腌上幾壇鹹菜,那是我們家最重要的"葷菜",能管大半年的口糧。

開學那天,堂哥吳建國開著他爹——我二叔新買的"鳳凰"牌自行車,載著我去學校報到。

那輛自行車在當時可是稀罕物,嶄新的車漆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車把上還系著一條紅綢帶,可神氣了。

堂哥比我大兩歲,已經是高三的學生了,在學校很吃得開,據說還是學校廣播站的播音員。

"小東,以後跟著哥混,保你在學校橫著走。"堂哥得意地說,騎車的樣子像極了電影里的英雄,頭髮抹了油,梳得一絲不苟。

二叔是縣供銷社的採購員,常年出差,家裡條件比我家好得多,聽說每個月光工資就有七八十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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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從小穿得好,吃得也好,走路帶風,說話帶勁,在學校里很是吃得開。

學校宿舍是那種大通鋪,一間屋子裡擠了八個人,我和堂哥正好分在同一個宿舍。

第一天開飯,我從行李里拿出媽給我準備的搪瓷飯盒,那是用了好幾年的老物件,盒沿已經有點磕碰變形。

打開飯盒,裡面是一層米飯,上面蓋著幾筷子咸蘿蔔絲,那是媽的拿手好菜,酸甜可口,能下飯。

"喲,小東還帶了鹹菜啊!"堂哥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大聲嚷嚷道,那聲音大得連隔壁宿舍都能聽見。

"看看人家,真會過日子,鹹菜就著米飯,一頓飯就搞定了!"他挑著眉毛,臉上帶著揶揄的笑。

宿舍里的同學都笑了,有人偷偷看我,有人則低下頭假裝沒聽見,還有人故意捂著鼻子說:"鹹菜味兒真沖。"

我的臉頓時發燙,像是煮熟的螃蟹,手忙腳亂地蓋上飯盒。

"笑什麼笑,有本事你們別去食堂,自己帶乾糧來試試。"我咬著牙說,心裡卻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都嘗了個遍。

"別急啊,我又沒笑話你,"堂哥拿出他的飯盒,那是個嶄新的不鏽鋼餐盒,擦得鋥亮,裡面是葷素搭配的三菜一湯,有紅燒肉、清炒青菜、醋溜土豆絲,還有一碗紫菜蛋花湯,色香味俱全,"來,嘗嘗二嬸做的紅燒肉,保你吃了忘不了。"

那肉看起來油光發亮,散發著濃郁的香氣,饞得我直咽口水。

我搖搖頭,低頭吃起自己的鹹菜配米飯。

鹹菜的味道一如既往地好,酸中帶甜,脆嫩爽口,可怎麼今天就是咽不下去呢?

那天晚上,趁著十點熄燈前的時間,我在昏暗的燈光下給家裡寫了第一封信,蚊香的煙在宿舍里繚繞,散發著特有的味道。

我告訴爹媽學校很好,同學很友善,飯菜很香,讓他們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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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後,我把信塞進印著"為人民服務"的信封,卻遲遲沒有封口。

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下次不用給我帶鹹菜了,學校食堂菜很多。"

第二周,媽和小妹來看我,妹妹才上小學二年級,扎著兩個羊角辮,怯生生地跟在媽身後。

媽帶來了一罐剛腌好的酸豆角,還有十塊錢的生活費,錢是用紅線穿起來的,整整齊齊。

那時十塊錢能買二十斤大米,可以管我一個月的口糧,在我們家已經是很大一筆開銷了。

"東子,媽知道你節省,但該吃還是要吃,不能光吃鹹菜,"媽說著,從花布包袱里拿出兩個雞蛋,那是我家養的老母雞下的,蛋殼還帶著些許泥土,"這是咱家雞下的,你拿去煮了吃,補補身子。"

我看著媽粗糙的手和她眼角的皺紋,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媽的手上全是老繭,那是常年在磚廠和地里勞作留下的印記,指甲縫裡還有揮之不去的泥垢。

"知道了,媽,我在學校吃得好著呢。"我撒了謊,把雞蛋和鹹菜都收好,心裡卻打定主意要省著花。

那個學期,我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早上一碗稀粥,中午食堂打半份飯,晚上就著鹹菜吃點乾糧,就這樣還得精打細算。

學校食堂的飯菜其實並不貴,一份炒青菜兩毛錢,一份肉菜四五毛,但在當時,這對我來說也是不小的開銷。

每次看到堂哥大搖大擺地去小賣部買零食,那些奶糖、麥乳精、杏仁餅之類的,或是帶著同學去學校外面的小飯館吃炒菜,點一盤迴鍋肉、一盤魚香肉絲,再來兩瓶北冰洋汽水,我心裡就泛起一陣酸楚。

有一次放學回宿舍,我咳嗽得厲害,喉嚨像火燒一樣。

那天下午,我們剛剛上完體育課,天氣突然變冷,我只穿了單薄的校服,被冷風一吹,直接感冒了。

堂哥看我臉色不好,難得關心地問了一句:"小東,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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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是有點咳嗽。"我強撐著說,不想讓他看出我的難受。

"走,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堂哥竟然難得地主動提出。

醫務室的老醫生給我量了體溫,說我發燒了,需要吃藥,還得好好休息。

堂哥二話不說,掏出錢來買了葯,又去小賣部買了兩個雞蛋和一盒牛奶,塞給我。

"小東,你這麼省著過,怎麼熬得過三年高中啊?"回宿舍的路上,堂哥看我一路沉默,忍不住問道。

"我不像你爹是採購員,我爹媽是磚廠工人,"我說,"他們供我讀書已經很不容易了,我不能再給他們添負擔。"

"哎,你這個倔脾氣,"堂哥搖搖頭,"行吧,晚上跟我去小飯館,我請你。"

我搖搖頭:"不用了,我習慣了。"

其實,並非我不想去,而是我害怕習慣了好日子,以後就更難熬了,就像俗話說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那天晚上,我躺在宿舍的木板床上,聽著外面秋蟲的鳴叫,忽然想起了家裡的老槐樹,每到這個季節,樹下都掛滿了蟬鳴,爹常在樹下擺張竹椅納涼,講起他年輕時的故事。

不知怎的,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我趕緊用被子蒙住頭,不想讓其他人看見。

高一寒假,我回家幫著爹媽在磚廠做工,磚廠位於縣城郊外,是個不大的集體企業,靠著人力和簡陋的機器生產紅磚。

那個冬天特別冷,北風嗚嗚地刮著,我們家的窗戶紙都被吹破了幾次。

磚廠的車間里沒有暖氣,只有一個大鐵爐子,工人們輪流去烤火取暖,然後回到生產線上繼續幹活。

我和爹一起推磚胚,那些濕漉漉的磚坯沉得很,一車下來,手臂都麻木了。

和媽一起碼磚坯,要把泥巴倒進模具里,用木板刮平,再小心翼翼地倒出來,放到晾場上去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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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了一個冬天,累得腰酸背痛,手上都是血泡,但我沒喊過一聲苦,因為我知道,這就是爹媽日復一日的生活。

那個寒假,我掙了一百多塊錢,對當時的我來說,簡直是一筆巨款。

我把錢都給了媽,只留下十塊錢作學費,媽拿著錢,眼眶紅了:"東子,你這是做什麼,你念書要緊,哪能讓你干這麼重的活?"

"媽,我都這麼大了,能掙錢了,"我笑著安慰她,"再說了,趁著放假多鍛煉鍛煉身體也好。"

媽看著我,眼睛裡滿是心疼和欣慰,她摸了摸我的頭,那雙粗糙的手傳來溫暖的力量:"好孩子,你受苦了。"

第二學期開學,我又帶上了媽腌的鹹菜,這一次,我沒有再帶咸蘿蔔,而是換成了酸豆角和辣白菜,味道更豐富些。

這一次,我不再躲躲藏藏,而是坦然地在宿舍里吃我的鹹菜配米飯。

同學們也漸漸習慣了我的這一"特色",再沒人開我的玩笑。

唯有堂哥,偶爾還會說:"小東啊,你這輩子是打算就吃鹹菜了?"

"不是,"我認真地回答,"我是打算靠鹹菜考上大學,然後讓我爹媽吃上肉。"

那個學期,我的成績突飛猛進,從班上的中游一下子竄到了前五名。

老師們都很驚訝,班主任王老師還專門找我談話,問我是怎麼做到的。

"就是多做題,多看書。"我如實回答,沒有說晚上熄燈後,我常常躲在廁所里,借著微弱的燈光繼續學習。

高二那年,我因為成績突出,獲得了學校的獎學金,二百元。

這在當時是筆不小的數目,放在現在,就相當於兩千多塊呢!

校長在全校大會上給我頒獎,念著我的名字時,我的腿都在發抖。

這是我第一次能夠在食堂打全份飯菜,偶爾還能犒勞自己一碗肉絲麵。

但我仍然保持著節儉的習慣,大部分錢都寄回了家,讓爹給妹妹買了新書包和文具,還添置了一台老式的收音機,每天晚上全家人圍坐在一起,聽新聞聯播和評書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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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那年參加高考,成績不理想,只上了一所專科學校。

臨走前,他對我說:"小東,你比我有出息,以後別忘了我這個堂哥。"

他臉上不再有當初的那種輕浮和傲氣,反而多了幾分沉穩。

我笑了笑:"怎麼會呢,咱們可是一起吃過飯的交情。"

高三的複習備考異常艱苦,每天早上五點起床,晚上十一點熄燈,中間除了吃飯上廁所,幾乎都在學習。

那時候沒有什麼補習班,更沒有什麼考試秘籍,全靠自己埋頭苦讀,做題做到廢寢忘食。

我依然保持著吃鹹菜的習慣,不為別的,只因為這味道讓我想起家,想起爹媽的期盼,給了我堅持下去的力量。

1990年夏天,高考成績公布,那天我和爹一起去縣郵電局打電話查詢,電話是那種手搖的老式電話,撥號盤轉動時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

我以全縣第三名的成績被北京一所重點大學錄取,聽到這個消息,我和爹都愣住了。

當縣招生辦的老師在電話那頭說出我的分數時,爹的手都在發抖,接過電話,結結巴巴地道謝。

"東子出息了,以後有大學生了。"回家的路上,爹拍著我的肩膀,聲音哽咽。

全家人都哭了,連一向堅強的爹也紅了眼眶,媽更是抹著眼淚,嘴裡念叨著:"我家東子爭氣啊,真爭氣!"

妹妹雖然不太懂事,但也知道哥哥考上了好大學,高興得直拍手。

那天晚上,鄰居們聞訊都來我家道賀,院子里擠滿了人,有人送來花生糖,有人帶來自家釀的米酒,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鬧。

村裡的大喇叭專門播報了我考上北京大學的喜訊,我爹聽了,眼睛濕潤了,那一刻,我知道,爹的臉上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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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也來祝賀,帶來了二叔家的一瓶上好白酒,那是二叔從外地出差帶回來的名酒,平時都捨不得喝。

"小東,沒想到你真爭氣!"他由衷地讚歎道,眼神中是我從未見過的欽佩。

"都是那鹹菜的功勞,苦日子能磨鍊人。"我笑著回應,心裡卻湧起一股複雜的感情,既有得意,也有感慨。

離開家去北京前,媽特意給我腌了一大罐鹹菜,用油紙封好口,放在我的行李里。

"帶上它,到了北京,想家了就吃一口,"媽說,"就當是媽陪著你。"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鹹菜對我來說,已經不僅僅是一種食物,更是一種寄託,是家的味道,是爹媽的念想。

大學四年,我依然保持著節儉的習慣,暑假打工,學期間做家教,一點一滴積攢著錢。

北京的生活節奏快,物價高,初來乍到的我有些不適應,但那罐鹹菜卻給了我莫大的安慰。

每當思鄉情切,我就打開罐子,夾一筷鹹菜,那熟悉的味道立刻把我帶回了家,彷彿看到爹在院子里劈柴,媽在灶台前忙碌,妹妹在一旁念書。

畢業那年,我不僅順利找到了一份國企的工作,還存下了一筆不小的錢,足夠在縣城買套小房子了。

1994年,我回到縣城,第一件事就是帶著爹媽去百貨大樓,給他們一人買了一身新衣裳。

那時候的百貨大樓是縣城最繁華的地方,一共四層樓,電梯都是嶄新的,到處是花花綠綠的商品,琳琅滿目。

看著爹媽穿著新衣服在鏡子前轉來轉去的樣子,我心裡滿是溫暖。

爹穿上了深藍色的西裝,媽則是一身淡紫色的套裝,兩人雖然已經有些年紀,但穿上新衣,頓時精神煥發,像年輕了十歲。

"不用買這麼貴的,"媽摸著衣服上的價簽,心疼地說,"你自己還要花錢呢。"

"媽,現在輪到我孝敬你們了,"我拉著她的手,"以後咱家不用再吃鹹菜了,想吃肉就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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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暑假,我在縣城買了一套小兩居,接爹媽從鄉下搬了過來。

房子雖然不大,七十多平米,但乾淨整潔,最重要的是,有了自來水和煤氣,媽再也不用起早貪黑去挑水、生火做飯了。

剛搬進新家的那幾天,媽總是半夜醒來,摸索著想去生火做飯,習慣了大半輩子早起,突然不用幹活了,反而不適應。

我買了電視機、電冰箱、洗衣機,這"三大件"在當時可是奢侈品,鄰居們都羨慕得不得了。

媽第一次用洗衣機洗衣服,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壞了,洗完後還是要用手搓一遍,說是不放心機器洗得干不幹凈。

二叔一家來我家喬遷之喜時,堂哥已經在供銷社工作了幾年,還是個普通職員。

那時候供銷社已經不如從前紅火了,市場經濟的大潮來襲,供銷社這種體制內的單位逐漸失去了競爭力。

看著我的新房子和嶄新的家電,他的眼神里有些複雜,既有羨慕,也有不甘,還夾雜著一絲惋惜。

"小東,你可真行,這麼年輕就買了房。"堂哥笑著說,但笑容里有些勉強。

"都是靠那鹹菜的功勞啊,"我半開玩笑地說,"當年你笑我吃鹹菜,哪知道鹹菜養出了我這副鐵骨頭。"

宴席上,我專門讓媽做了一盤鹹菜,就是當年我上學時常吃的那種酸豆角,色澤鮮亮,聞起來酸爽可口。

"來,嘗嘗我媽的手藝,"我給堂哥夾了一筷子,"當年在學校就靠這個下飯。"

堂哥嘗了一口,點點頭:"真好吃,比食堂的菜強多了。"

他沉默了片刻,認真地說:"其實我挺羨慕你的,你知道自己要什麼,而我到現在還在迷茫。"

那天晚上,我們喝了不少酒,聊起了過去的事,電視里正播著春晚重播,歡快的音樂和笑聲充滿了整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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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告訴我,他雖然在供銷社工作,但因為經常遲到早退,被領導批評了好幾次,工作也做得馬馬虎虎。

"以前家裡條件好,爹媽都由著我,什麼都不缺,"堂哥嘆了口氣,"現在供銷社不景氣,爹的收入也下降了,我才知道賺錢不容易。"

"現在知道也不晚,咱們都還年輕。"我拍拍他的肩膀,心裡卻明白,在這個瞬息萬變的時代,不進則退,慢一步可能就要落後很多。

幾年後的一個春天,我已經在單位步入了管理層,從最初的普通職員,一步步升到了部門經理。

那時候我已經買了更大的房子,一百多平米的三居室,還給爹媽存了一筆養老錢,讓他們安享晚年。

那段時間,二叔家境遇不太好,供銷社改制,很多人都下崗了,二叔也不例外。

他們家從前的風光不再,生活一下子變得拮据起來,堂哥也在尋找新工作,但因為能力和經驗有限,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崗位。

"東子,能不能幫建國介紹個工作?"二嬸來我家,難為情地開口,眼圈都紅了。

她比從前老了很多,頭髮已經有些花白,臉上的皺紋也深了,那種風光不再的落寞和無奈寫在臉上。

我沒有猶豫:"正好我們公司在招人,我讓他明天來面試。"

雖然當年堂哥對我有些輕視,但血濃於水,他畢竟是我的親堂哥,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他也曾幫助過我。

第二天,堂哥穿著一身乾淨整潔的西裝來到我公司,那西裝明顯有些舊了,袖口都有些發白,但被熨得很平整。

他比從前成熟了許多,眼神也不再輕浮,臉上的線條變得堅毅,眼角也有了些許皺紋。

"小東,不,應該叫吳經理了,"他有些局促地說,"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

"別這麼說,咱們是親戚,"我笑著回應,"不過公司有規矩,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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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試很順利,堂哥的表現超出了我的預期,他對每個問題都認真思考,回答得體,完全不像當年那個弔兒郎當的樣子。

"這些年你變了不少。"面試結束後,我由衷地說。

"都是生活教的,"堂哥苦笑道,"當年笑你吃鹹菜,現在才知道鹹菜的味道。"

他告訴我,這幾年他經歷了不少挫折,供銷社不景氣,收入銳減,加上結婚生子,家庭負擔越來越重。

為了多賺錢,他白天上班,晚上去飯店當服務員,周末還在建材市場當搬運工,一個月忙下來,也只能勉強維持家用。

"我終於明白爹媽的不容易了,也明白你當年為什麼那麼拼,"他說,"我現在就想好好工作,給孩子攢點學費,別讓他將來也吃苦。"

最終,堂哥被我們公司錄用了,從基層做起。

令人驚訝的是,他工作比誰都認真,每天第一個到辦公室,最後一個離開,從不遲到早退,業務能力也提升得很快。

兩年後,他被提拔為小組長,帶著幾個新人,幹得有聲有色。

2005年春節,我們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團圓飯,飯桌上,菜肴豐盛,有魚有肉,還有媽親手做的餃子,香氣四溢。

爹的頭髮已經全白了,但精神矍鑠,臉上的皺紋里都透著幸福;媽也胖了些,不再像從前那樣瘦骨嶙峋。

飯桌上,還有一小碟鹹菜,就是當年那種腌酸豆角,色澤依舊鮮亮。

媽笑著說:"現在生活好了,都不愛吃鹹菜了,這是我專門腌的,嘗嘗看,看還有沒有當年的味道。"

我夾了一筷子,那熟悉的味道立刻讓我回到了高中時代的宿舍,那個靠著鹹菜度日的青澀少年彷彿就在眼前。

"還是這個味道,"我感慨道,"每次吃到這個鹹菜,我就想起當年在學校吃鹹菜的日子,那時候多苦啊,可現在想起來,卻是最珍貴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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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哥也夾了一筷子,認真地品嘗著:"真香啊,二嬸的手藝沒的說,這麼多年都沒變。"

我們相視一笑,那笑容里有共同的理解和惺惺相惜,也有對往昔的懷念和對未來的期許。

飯後,我和堂哥坐在陽台上聊天,窗外是綻放的煙花,五彩繽紛,照亮了整個夜空。

"小東,我一直想對你說聲謝謝,"堂哥突然正色道,"不僅是為了工作的事,更是因為你讓我明白了什麼叫做堅持和努力。"

我搖搖頭:"咱們是親戚,這些話不必說,再說了,你現在不也做得很好嗎?"

"可我比你晚悟了很多年啊,"他感慨道,"要是早點明白這個道理,也不至於走這麼多彎路。"

"人各有命,"我沉思片刻,"我吃苦早,你吃苦晚,但只要認識到了,願意改變,就永遠不晚。"

夜深了,我們又聊起了各自的孩子,堂哥的兒子今年上小學二年級,學習很認真,是班裡的"三好學生"。

"我給他講過你的故事,"堂哥說,"告訴他小叔叔年輕時如何靠鹹菜考上大學,如何靠勤奮改變命運,孩子聽得入迷,說長大也要像你一樣。"

"別給孩子太大壓力,"我笑道,"現在的孩子比我們當年幸福多了,他們不用再為一日三餐發愁。"

"說得對,"堂哥點點頭,"以前我總覺得你寒酸,現在才明白,真正寒酸的是那顆不思進取的心。"

回望那段鹹菜記憶,我不再覺得苦澀,反而充滿了甘甜。

那些年的艱苦,鍛造了我堅韌的性格;那些年的節儉,教會了我珍惜每一分錢;那些年的奮鬥,成就了今天的我。

如今,我的餐桌上依然常備一小碟鹹菜,不是因為生活所迫,而是為了提醒自己不忘初心。

每當咬下一口鹹菜,那熟悉的味道就會喚起我心中最深處的記憶——關於奮鬥、關於堅持、關於成長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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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像這鹹菜,先苦後甜,"我常對兒子說,"要學會在苦澀中尋找甘甜,在平凡中創造不凡。"

有時候,兒子會好奇地問我:"爸,你小時候真的每天都吃鹹菜嗎?"

我點點頭,講述那段既艱苦又難忘的歲月,告訴他人生不是一帆風順的,要懂得珍惜當下的幸福。

那年的鹹菜,養育了我的今天;今天的鹹菜,將繼續滋養我的明天。

無論生活多麼富足,那份鹹菜的記憶,都是我人生中最寶貴的財富,它教會我堅韌、感恩和奮鬥,這些品質,比金錢和地位更加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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