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用第一人稱寫故事,故事來源於生活,但一些情節進行了虛構,請勿對號入座!所有作品皆今日頭條原創首發,抄襲、搬運、洗稿者可恥!)
故事講述人:秀蘭 文/編輯:渭北青松
01
我叫秀蘭,出生在七十年代初的渭北農村。父母是普通的農民,我有兩個哥哥,而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兒。
大哥從小就愛學習,大學畢業後,留在我們市裡工作,如今是市上某個單位的副局長。
二哥雖然學習一般,但後來當兵考了軍校,轉業後,他直接留在了省城,做起了小生意。雖然生意規模不大,但在省城裡生活也算不錯。
兄妹三人中,就數我過得沒出息,初中沒有畢業,我就輟學回家,幫父母在家種田,在村裡磚廠打工掙錢供大哥上學。
後來,經人介紹,我認識了鄰村的小伙張拴,也就是我現在的丈夫。
張拴雖然和我一樣也是農民出身,但他以前曾學過一些木匠手藝,剛結婚那陣子,主要是給農村人打傢具,後來時興了組合傢具,他便進城搞起了裝修。
後來,兒子上了大學,女兒也考上了縣城的高中,為了照顧上高中的女兒,我和張拴一合計,直接在縣城租了套房子。
我也在縣城飯店找了個打雜的活,每月干六天休息一天,雖然一個月工資只有三千多一點,可飯店包了吃飯,這三千塊錢基本上算實落了。
在縣城裡待了一段時間後,我便覺得還是城裡好。
雖然飯店打雜的工作辛苦了一些,可一下班,我就去跳跳廣場舞,或者和老公去逛逛公園或超市,這城裡的生活就是和農村不一樣,豐富了許多。
02
不過最讓我擔心的還是母親的身體。前些年,父親生病去世後,兩個哥哥曾打算把母親接到他們那兒去住。
可母親卻說,不論是市裡還是省城,她一概都不去,就要住在農村老家,一來她覺得城裡沒有認識的人,二來覺得住到樓上,就感覺關到了監獄,一點兒不自由。
兩個哥哥離得遠,所以平時我有空了,都會從縣城回到老家,看望一下母親,幫她洗洗衣服,做做飯。
兩個哥哥也擔心母親一個人在家不放心,讓我勸母親能住到哥哥那兒去,可任我怎麼勸說也不頂用。
母親還對我說,我一個人住習慣了,如果真的哪天突然斷氣了,也沒有啥,你們直接把我一埋就行了。
我卻對母親說,你一下子斷氣了,我們把你一埋就行了,可萬一你一下子斷不了氣,癱瘓到炕上怎麼辦?
母親卻硬氣的說,哪會有那樣的事情。
03
可天有不測風雲,老媽突然間竟中風癱瘓了。我和老公接到消息,心急火燎地趕回農村。
一進家門,就看到老媽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嘴角歪斜,半邊身子完全不能動。我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大哥和二哥早在我和老公趕回來之前,已經到家了。一家人聚在老媽床邊,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我們兄妹三人在家裡照顧了母親幾天後,一天早上,大哥把我叫到了一旁對我說道:「秀蘭啊,母親現在這情況,你也看到了,必須得有個人專門來照顧。
可我和你二哥工作都忙,實在抽不出時間照顧媽。我倆曾商量過,雇個人照顧咱媽,可你二哥提議,於其在外面雇個人照顧咱媽,不如把僱人的錢給你,讓你專門照顧咱媽。
我們倆每個月給你 5000 塊,其中一千塊是咱媽的生活費,另外四千是你的工資,這樣咱嗎有人照顧了,你的收入也比你打工掙得多。」
我心裡一動,這 5000 塊確實比我在飯店打雜掙得多,還能照顧老媽,就點頭答應:「行,大哥,媽是我親媽,我照顧她是應該的。」
二哥也在一旁附和:「還是秀蘭靠譜,媽跟著你我們也放心。」
可回到家跟老公一說,老公卻堅決反對。
他把手裡的煙掐滅,一臉嚴肅地說:「秀蘭,你可別犯糊塗。你在飯店雖說掙得少,但好歹有個安穩的收入,咱在城裡還有個住的地兒。你要是辭職回農村照顧你媽,這工作沒了,房租還得照給,以後日子咋過?再說了,你那倆哥哥,一個當官,一個做生意,他們能真心疼那點錢?時間長了,說不定還覺得你照顧得不好呢。」
我不耐煩地擺擺手:「你懂啥!我照顧我媽,他們還能說啥?你別凈瞎操心,我主意已定。」 老公還想再勸,我一轉身,進了裡屋,「砰」 地關上了門。
04
就這樣,我辭了工作,回農村照顧老媽。剛開始,我每天變著法兒地給老媽做好吃的,幫她翻身、擦身、按摩,陪她聊天。
大哥和二哥也按時把錢打給我,每次來看老媽,還會誇我照顧得好。我心裡美滋滋的,覺得自己的決定沒錯。
可沒過多久,一天,大嫂突然一個人回到了家裡。
一進門,她就黑著臉,在屋裡東瞅瞅西看看,然後陰陽怪氣地說:「秀蘭啊,我聽說大哥二哥每個月給你 5000 塊照顧咱媽呢。這錢可不少啊,你可得把咱媽照顧好,別到時候剋扣老人的生活費。」
我一聽,有點兒生氣,忙站起來大聲說:「大嫂,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是那種人嗎?我每天盡心儘力照顧媽,洗衣做飯,端屎端尿,哪一樣沒做好?你可不能這樣說!」
大嫂哼了一聲,雙手抱胸:「哼,我剛專門去冰箱里看了,連一點肉腥子都沒有。你說,這 5000 塊錢都花哪兒去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大嫂,你這是冤枉我!媽以前沒有生病的時候都不喜歡吃肉,現在有病了更是吃不進去肉,就想吃點青菜,我怎麼勸都沒用。而且,我用這錢給媽買了多少營養品,你根本不知道!」
就在我們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老媽躺在床上,急得嗚嗚直哭。
我趕緊跑到床邊,握住老媽的手:「媽,你別著急,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
大嫂卻不依不饒:「你看把咱媽氣成什麼樣了,你要是心裡沒鬼,她能這麼激動?」
好不容易把大嫂打發走,我坐在床邊,看著老媽,眼淚止不住地流。
老媽用那隻還能動的手,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嘴裡含糊不清地安慰我。
05
又過了些日子,二哥從省城回來,一進門就拉著個臉。
他把包往桌上一扔,說:「秀蘭,我聽說你把媽照顧得不太好啊。有人跟我說,媽身上都長褥瘡了。這 5000 塊錢你拿著,就這麼照顧媽的?」
我一聽,腦袋 「嗡」 的一下,趕緊解釋:「二哥,不是這樣的。前幾天媽不小心尿了床,我沒及時發現,這才長了點褥瘡。我已經在想辦法治了,每天都給她擦藥。」
二哥卻不耐煩地打斷我:「行了行了,別找借口了。我把媽交給你,是讓你好好照顧的,不是讓你敷衍了事的。要是再這樣,這錢我們可就不給了。」
我滿心委屈,卻又無從辯解。看著二哥那不信任的眼神,我心裡像被扎了一刀。
06
晚上,我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看著天上的星星,眼淚不停地流。
我後悔當初不聽老公的話,如今落得個裡外不是人。想回城裡和老公孩子團聚,又放心不下老媽。
可繼續留在農村,面對哥哥嫂子的指責和誤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日子一天天過去,家裡的矛盾越來越多。
大哥也開始對我有意見,覺得我照顧老媽不夠細心。每次他們來,不是挑這毛病就是挑那毛病,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戰戰兢兢。
有一天,老媽突然病情加重,我嚇得趕緊給哥哥們打電話,然後手忙腳亂地把老媽送到醫院。在醫院裡,哥哥嫂子們都來了,他們圍在老媽病床前,對我又是一頓指責。
大嫂哭哭啼啼地說:「都怪你,照顧不好咱媽,要是媽有個三長兩短,你良心過得去嗎?」
二嫂也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別人兒女照顧老人都是盡孝呢,咱們這倒好,居然拿照顧老人掙錢呢!唉。」
大哥和二哥則一聲不吭,臉色鐵青。
我站在一旁,低著頭,眼淚吧嗒吧嗒地掉。我知道,無論我怎麼解釋,他們都不會相信我了。
那一刻,我真的後悔極了,後悔自己當初的衝動決定,讓自己陷入了如此艱難的境地。
經過醫生的全力搶救,老媽的病情終於穩定了下來。可我的心卻像被一層陰霾籠罩著,始終無法釋懷。
我不知道該如何去挽回和哥哥嫂子們的關係,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照顧老媽。未來的路,一片迷茫,而我,就像一隻迷失方向的羔羊,在痛苦和悔恨中徘徊。
寫在最後:
我的遭遇,就像一把銳利的手術刀,精準地剖析出家庭關係在面對利益與責任時的複雜與脆弱。本應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卻因照顧母親過程中的種種瑣事與利益糾葛,變得千瘡百孔。
我們常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並非是子女天生涼薄,而是在日復一日的照料中,責任的分配、利益的權衡以及情感的表達,稍不留意就會失衡。
我曾經出於對母親的愛與親情的擔當,毅然辭去工作,卻未曾料到,這一決定會引發如此多的矛盾。哥哥嫂子們,本應與我攜手共渡難關,卻因猜忌與誤解,將親情的紐帶扯得緊繃欲斷。
在家庭責任面前,需要的不僅是無私的付出,更要有清晰的溝通、合理的責任劃分以及相互的理解與信任。
當面對親人的困境時,唯有以愛為基石,以溝通為橋樑,以責任共擔為羽翼,才能讓家庭在風雨中依舊溫暖如初,而不是讓親情在利益的漩渦中迷失方向,留下無盡的悔恨與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