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耳東東
本文聲明:本文為短篇小說,內容純屬虛構,請理性觀看
前言
那天我去參加外甥的婚禮,因為車子壞了,所以我騎了自行車過去。
當時我原本滿心歡喜,但是姐姐和外甥看見我沒有開車,連話都不願意和我說,直接把我晾在了那裡。
看著他們對我的態度,我連飯也沒吃,放下三萬塊錢的紅包扭頭就走了。
01
我和姐姐的關係,一直都是挺不錯的,雖然她嫁出去了,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可是我們之間的感情依然很好。
小時候姐姐總是對我特別好,每次放學回家,姐姐都會給我做點兒好吃的,有時做個煮雞蛋,有時做點小炒菜。
雖然菜式簡單,但總是有種家的味道。我那時候總是抱怨,姐姐做的飯太咸了,太辣了,可每次吃完後又覺得特別滿足,心裡暖暖的。
姐姐嫁人後,我們的見面次數少了很多,但也並不意味著我們的關係就疏遠了。每次我有空,都會拎著一堆東西去看她。
我知道姐姐嘴上總是說:「你來一次,真麻煩!」但我能聽得出來,她話裡有話,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她其實是希望我去的,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忙碌的日子也不輕鬆。
有一次去她家裡,正好她在忙著做飯,看到她低著頭,忙碌地切著菜,我有點愣住了。
姐姐向來是那種做事情很快很利索的人,可是看她今天,明顯累得有些不行。她一邊切菜,一邊和我說話,話音裡帶著幾分疲憊,「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差不多等我做完飯再過來嘛!」
我笑著搖了搖頭,心裡卻有些不忍心,我不是真的覺得她麻煩,只是知道她最近有些累。於是我拉著她坐下說:「我就過來看看你,順便帶點水果。最近怎麼樣啊?孩子怎麼樣了?」
姐姐放下手中的菜刀,皺了皺眉頭:「你知道孩子現在一天天長大,天天纏著我,我根本沒什麼時間自己休息。最近他還在學寫字,每天在我耳邊喊『媽媽,媽媽』,我都快瘋了。」她笑著說,可是眼裡卻透著一絲疲憊。
我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安靜地坐著,看著姐姐忙碌的身影,心裡有些心疼。姐姐嫁到外地後,生活中的壓力與責任全都落在了她一個人肩上。雖然她嘴上總說自己還好,但我知道她比誰都辛苦。
有一段時間,姐姐開始常常給我發微信,問我最近怎麼樣,工作上有沒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我知道她是擔心我,但我總是不願意讓她知道我的煩惱。
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自己一人承擔著那麼多責任,怎麼可能還要擔心我呢?但每次她發過來的消息里,我總能感受到那份深深的關懷,彷彿她始終在我身邊,默默為我守護。
記得有一次,姐姐從我這裡拿了點東西,臨走時對我說:「你也別老是給我送東西,我一個人生活,東西多了也沒地方放。」
她的話有點小抱怨,但我知道她的意思,雖然嘴上說不要,但心裡一定是喜歡的。她總是覺得家裡人有事沒事就互相幫襯,生活才會有溫暖。
每次見面時,姐姐總是會在門口迎接我,有時候她站在門口一臉疲憊,手裡抱著孩子,但看到我到,她就會笑一下,然後迎上來,接過我手裡的袋子,拉著我進屋。我們在沙發上坐下,她會讓我吃點零食,喝點水,接著又會和我聊起家裡的瑣事。
那些年我在外面打拚,工作很忙,但每次回家,都不忘和她聊聊近況。我知道姐姐雖然很堅強,但她也有自己的難處,而我作為弟弟,能做的也只有在她需要的時候,站在她身邊。
「你覺得孩子現在上學怎麼樣?需要我幫你出點錢嗎?」我問姐姐。
姐姐搖搖頭,笑著說:「你還是省點吧,咱們家還是能應付的。你有空了常過來看看我就行了。你知道的,我也沒什麼要求。」
那天我坐了一會兒,突然感覺自己有些愧疚,姐姐嫁出去後,家裡的事都是她一個人承擔,雖然我們時常聯繫,但我總覺得自己好像並沒有真正理解她的難處。
臨走時我又悄悄塞給她一點錢,姐姐看了看,嘆了口氣:「你啊,就是這樣,太懂事了。」她看了我一眼,微笑著說:「以後別老給我送東西,來一趟也行,別弄得這麼複雜。」
我笑了笑點了點頭,心裡卻明白,我只希望她過得好,幸福安穩。
02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我的外甥就要結婚了。當時姐姐忙著籌備婚禮,我想著作為舅舅,我當然得給孩子一個大紅包,這也是我的心意。
姐姐雖然說:「不用花太多錢,婚禮大家隨意點。」但我心裡明白,畢竟是外甥結婚,怎麼說也得準備得體些。
想著這次肯定得給個大紅包,至少三萬塊吧,給孩子一個有面子的數。於是我提前準備好了這筆錢,打算去參加婚禮時親手交給他。
原本我是打算開車去婚禮現場的,畢竟車子有些年頭,但一直還能用。車子不新不舊,自己開著也挺舒服。
但是就在那天早上,沒想到車子出了點問題,開始還沒怎麼在意,以為是電瓶的問題,結果檢查下來,才發現原來是發動機出了點小毛病,暫時開不動了。修理店的老闆說:「得修個一天兩天的,最好還是別開了。」
我心裡一沉,想著不管怎樣,婚禮總得去,於是我決定騎著共享單車去婚禮現場。
雖然有點不方便,也顯得有點土,但是我心想著反正能趕上就行,遲到了總不好。於是我穿上了稍微正式一些的衣服,把紅包裝進了背包,騎著共享單車向婚禮現場出發。
那天天氣特別好,陽光明媚的,騎著單車心情也不錯,我一路上想著,待會兒見到外甥,一定要給他一個驚喜,把大紅包親手交到他手裡,肯定能給他帶來好運。
不過事情也總是不如想得那麼順利,當我到達婚禮現場的時候,已經是快中午了。剛一進婚禮的大廳,頓時就覺得自己像個外來者。
但我想著畢竟是外甥的婚禮,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最後我卻發現自己想錯了。
03
當我走進酒店大廳,看到姐姐站在那裡,正好迎上我的時候,我心裡還有些期待,畢竟我來參加她兒子的婚禮,肯定要親自打個招呼,給她一個驚喜。
可是沒想到,看到我騎車來的那一瞬間,姐姐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她的笑容瞬間收起,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尷尬和不悅。
她的表情讓我心裡突然一涼,我原本準備笑著打個招呼:「姐,我來了,路上有點小插曲,別見怪。」可是她看著我,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嘴裡冷淡地說了句:「嗯,辛苦了。」然後她便轉過頭去,沒再看我一眼。
我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周圍的親戚都在忙著交談,我忽然感到自己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尤其是看到她那種表情,我突然覺得有點難過。
我站在那裡,周圍是嘈雜的笑聲和交談聲,而我卻像是被隔離在了另一層空間。
姐姐也依舊沒有和我說太多話,甚至連平時見面時的親切問候都沒有。她一直忙著和其他親戚打招呼,完全沒有看我一眼。
過了沒多久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心裡有些失落,也有些憤怒。你說我作為舅舅,特意抽出時間,騎著單車趕過來,雖然過程有點尷尬,但至少是帶著真心祝福來的。
可是姐姐的反應實在讓我有些難以接受。我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麼,畢竟婚禮上做親戚的,不管怎麼說也應該是開心的事。可她這種冷漠的態度,讓我心裡有些生氣。
就在那時我的心情徹底變了,連飯都沒心情吃了,我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只會更加不舒服。
於是我直接把準備好的三萬塊錢放在了餐桌上,沒再多看一眼那些熱鬧的場景,轉身就走了。甚至連外甥的臉,我也沒再回頭看一眼。
我一路走出了婚禮大廳,心裡五味雜陳的。明明是親人,明明是我最親的姐姐,可為什麼我會在她的婚禮上感覺自己像個陌生人?
那天回到家後,我沒有再和家人提起婚禮的事,坐在沙發上,我默默地想了很久,那三萬塊錢,我並不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慷慨,只是想表達一下對外甥的祝福。
然而他們的冷漠讓我明白,許這場婚禮對我來說,早已不再是一個簡單的喜慶時刻,而是一個讓我重新審視親情的起點。
晚上姐姐打來了電話,我原本以為她會和我說些什麼道歉的話,或者解釋一番。可電話接通後,她的聲音很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小偉,今天你怎麼走得這麼早?宴席好像還沒結束吧?」她的語氣中沒有一絲愧疚,也沒有對我離開的事表示關心。
我輕輕嘆了口氣,盡量保持冷靜:「沒什麼,我不太舒服,回家休息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彷彿也不知該說什麼好。過了一會兒,她終於開口了:「那你也早點休息吧,別想太多。」
我聽著她語氣中的敷衍,心裡的不滿再次升了上來。平時我和姐姐的關係,雖然沒有特別親密,但也絕不會到今天這種冷漠的程度。我雖然有很多話想問她,但卻始終沒有說出口,只是輕聲應了句:「好,那掛了吧。」
掛掉電話後,我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我感到一陣空落落的感覺。這些年我並不算為自己做過多少犧牲,但至少我沒有忽視過親情。
第二天我接到了外甥的電話,他告訴我婚禮後會安排家庭聚會,希望我能過去。
聽到這個消息時,我原本以為會有些釋然,然而電話那頭依然是那麼平淡,外甥沒有表示任何歉意,也沒有主動提起我那天離開的事,只是單純地邀請我過去看看。
我心裡明白或許這才是最真實的現狀,親情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不在意,越來越稀薄。
雖然是親人,雖然是近親,但有時候,卻連最基本的理解和關心都找不到。我告訴外甥,我考慮一下再答覆他,然後我靜靜地坐著,閉上眼睛,讓自己冷靜下來。
最後我還是決定去參加外甥的家庭聚會,可能我真的應該放下心裡的不快,畢竟生命中總還有一些值得去珍惜的東西,不管是親情還是友情,都是一種感情,而這種感情,得看每個人怎麼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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