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削桐作琴
編輯|削桐作琴
你見過被拐賣、被毆打,卻依然不肯離開的人嗎?
1993年,18歲的少女羅小佳從雲南到山東被拐賣到山東的一個農村。
同期被拐賣過來的人接連逃走,羅小佳卻堅守著,忍受著丈夫的家暴和辱罵,整整十年,從未想過逃跑。
她的婆婆更是驕傲:「給她錢,她也不走。」
她為何寧願挨打也不願逃離?這背後究竟有什麼隱情?
4000塊的少女
1993年,剛剛十八歲的羅小佳迎來了命運的轉折點。
原生家庭貧窮,姊妹眾多,作為最不受寵的一個,羅小佳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體會到了活著的艱難。
從懂事之後,羅小佳就成為了家裡的主要勞動力,沉默著幹活,成為了羅小佳的生活常態。
在日復一日的生活中,羅小佳養成了忍氣吞聲的性格,總覺得吃虧是福。
1993的一天,羅小佳里來了一個親戚,自稱羅小佳的姐姐。
這個姐姐,衣著光鮮亮麗,一看就是個有錢人。
再給羅小佳講了外面的生活之後,就慫恿羅小佳外出打工賺錢。
從小就窮怕的羅小佳迫切想要賺錢,於是毫不猶豫,帶著行李,告別父母,就隨著姐姐離開了雲南的家。
哪知迎接她的並沒有大城市的繁榮,一路顛簸之後,她被帶到了千里之外的山東。
之後,更是被姐姐用4000元的價格被賣給了山東農民張寶亮。
陌生的地方,聽不懂的話,被鎖起來的房門,年僅十八歲的羅小佳看著窗戶外的天空,終於意識到:自己被拐賣了。
剛到張家的第一晚,羅小佳就和張寶亮入了洞房。
沒有喜慶的婚禮,沒有賓客的慶賀,羅小佳就這樣結婚了。
而買了媳婦的張寶亮家並沒有任何憐惜之心,花了4000元就能娶個媳婦,對張寶亮而言,是非常划算的。
畢竟當時在山東,結婚沒有6000元是絕對不行的。
第二天,一個欣喜於終於娶到了媳婦,一個感嘆命運的殘忍,選擇認命。
從那時起,羅小佳就在留在了那裡。
當牛做馬
似乎命運格外苛待這個姑娘。
結婚的丈夫張寶亮並不是一個適合過日子的老公。
作為家中唯一的獨子,張寶亮一直是爹娘的心頭肉,很少做家務。
即使是地里的農活,也是能推就推,結了婚之後,也並沒有改變。
也正因為好吃懶做,所以張家並沒有什麼穩定的經濟來源,只能靠著地里的一點收入。
勤勞的羅小佳並不喜歡懶惰的張寶亮,但是她並沒有反抗,而是像在自己家裡一樣,接過了家裡的家務。
每天,天微微亮,羅小佳就早早起身,打水、洗衣服、做飯、餵雞等等。
一個個的家務等著羅小佳去做,只有等到晚上太陽落山,羅小佳才能休息。
作為人的羅小佳也能感受到辛苦,也曾渴望能夠有休息的時間。
但是丈夫張寶亮只要看到妻子休息,就會拳打腳踢,他覺得我花錢買回來的女人,就應該好好乾活。
好不容易,懷孕了,本以為張家會體諒孕婦的不易,羅小佳沒想到在張家,即使是孕婦也要下地幹活。
忍受著孕期的所有不適,羅小佳挺著大肚子干農活,抽空還得做家務。
命運的苦將羅小佳壓到了最低處,面對這樣的生活,羅小佳接受了,並且自我安慰:我就是個苦命人。
直到生產前夕,被疼痛折磨的大哭的羅小佳,看著呼呼大睡的丈夫,頭一次生出了絕望。
本以為逃不過生產這道門檻,誰知竟然順利生產。
哭泣的兒子,冰冷的屋子,呼呼大睡的丈夫,羅小佳感受著這些壓迫,沉沉的睡去。
就這樣,剛剛做完月子之後,羅小佳就有投入到了當牛做馬的生活。
不過欣慰的是,可愛的兒子終於給羅小佳苦難的生活帶來了一點色彩。
但是,即使有了兒子,張寶亮卻依然遊手好閒,這讓羅小佳對自己和孩子未來的生活感到絕望。
在和張寶亮發生爭吵之後,羅小佳喝下了農藥,她想擺脫這樣的生活。
發現妻子喝了農藥的張寶亮終於醒悟過來,趕緊將妻子送到醫院搶救。
經歷了農藥事情之後,張寶亮終於慢慢開始賣力幹活了,他意識到自己是個有家庭的人,需要養家糊口。
醒過來的羅小佳,看到自己的兒子,決定接下來要好好活下去,哪怕只是為了兒子。
娶不到本地媳婦的張寶亮本身就在村子裡是個被人嘲笑的對象,連帶著羅小佳也受到了輕視。
為了能讓自己而兒子不被人看不起,羅小佳決定以後要好好生活。
兩個人都決定好好過日子,勁往一處使,漸漸的,他們的生活有了很大的起色。
回不去的故鄉
即使已經在山東待了十年,沒有任何逃跑的想法,但是羅小佳在獨處的時候,依然想念遙遠的故鄉。
自從被拐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爸媽。
父母年紀大了,不知道他們身體怎麼樣了,帶著各種憂慮,羅小佳只能唱一首家鄉的山歌來表達自己的思念。
對於羅小佳而言困難的並不是不能回家,而是想回家但是卻沒有能力回家。
每天起早貪黑,伺候地里的莊稼,但是一年到頭,一車的玉米也才50塊錢。
回家的車票來回就要1000塊,這個數字讓羅小佳的回家之路更加艱難了。
對於羅小佳想回家的想法,她的婆婆曾經表示可以理解,只要把孫子留下就行。
2001年,一個好心人了解到了羅小佳的故事,在他的資助之下,羅小佳終於有了回家的能力。
面對將要離開的羅小佳,婆婆竟然表示出憂慮,她擔心羅小佳不會回來。
丈夫張寶亮低著頭,紅著眼睛表示不回來也沒關係。
僅僅七歲的兒子張有福卻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是否還會回來。
臨行之際,送別人的人依依不捨,但是羅小佳卻非常開心,她終於可以回家了。
背著行囊,她在火車上輕輕哼起了故鄉的歌曲,這一次,只有喜悅,沒有悲傷。
下了火車之後,羅小佳又走了一天,終於走到了曾經的小山村。
見到年邁的父母,羅小佳抱頭痛哭。
詳細了解了女兒的遭遇,羅家父母覺得只要過得好就行。
只要過得好?原來在這裡,年收入只有2000元,掙不到錢,被拐賣出去,至少比在這裡過得好。
融入不進去的故鄉,聽不懂的鄉音,羅小佳終於認識到她已經不屬於這裡了,在漫長的時光里,羅小佳和自己的故鄉越走越遠。
這一次探親之後,羅小佳選擇了回到山東。
回不去故鄉,融不進的遠方。
終於能夠體會到一開始羅小佳的認命。
結語
明明被拐賣,卻並不反抗;明明已經回到故鄉,最終卻選擇返回深淵。
對羅小佳而言,她的人生在經歷了各種波折之後,已經選擇認命。
信息來源:
1.紀錄片: 《平原上的山歌》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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