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後女鄰居的情愛沉浮，我雖惋惜但愛莫能助

90後女鄰居的情愛沉浮，我雖惋惜但愛莫能助

講述：阿偉

整理：明豪兄

圖片：來源於網路侵刪

那是十年前的一個夏天，我租住在珠三角地區一個小鎮的出租屋四樓，沒有電梯，只能步行樓梯。狹窄的走廊，陰暗潮濕，蒼蠅蚊子與人共舞；人走過去，經常會竄出一隻碩大的老鼠，從腳邊跑過，嚇人一跳。房間里狹小簡陋，放了一張床，就沒什麼地方活動了。這就是打工人辛酸的住宿環境，晚上有個地方棲身而已。

住我對門的是一對90後情侶，在我之後搬進來的。有天晚上我下班，正好碰到他們搬家，桌子凳子、鍋碗瓢盆，堵住走廊，只能側身而過；他們房間門開著，我瞟了一眼，比我這邊寬敞乾淨。男的瘦瘦高高，瀟洒帥氣；女的身材高挑，膚白貌美。他們一邊搬東西，一邊打情罵俏，舉止親昵。人是分層次的，相比有錢人，他們也是底層人物；但相比我這個苦逼的單身漢，他們是幸福的，令人羨慕。

他們應該是在附近工廠上班，下班後有時手牽手，有時勾肩搭背，一起回來做飯、休息。在走廊里見的次數多了，彼此也會點個頭打聲招呼。

我們租的這幢出租屋是舊房子改建而成，隔音效果不好。剛開始對面房子里總是鍋碗瓢盆聲，嘻戲打鬧聲，充滿生活的氣息。戀愛中的男女，連空氣都是香甜的，但熱情過後剩下的是平淡。短短一兩個月後，有幾次在走廊里碰到他們，一前一後，再沒有牽手，再沒有親昵動作，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房間里歡聲笑語也少了。

有一天晚上，聽到對門傳來吵鬧聲，緊接著「哐啷」一聲，什麼東西摔在地上，又傳來女人的抽泣聲；又是「咚」的摔門聲，我這邊都感到震動，然後有腳步聲從近到遠，消失在走廊中。隱約聽到對門女人斷斷續續的啜泣聲持續整晚。

這以後，我沒見到那個男的，那段時間女孩子好像沒有上班，也很少出門，房間里死氣沉沉。有一個晚上我出門，剛好看見女孩提個快餐從外面回來，頭髮蓬亂，面色蒼白，身體消瘦，好像大病初癒、無精打採的樣子。

我問了她一聲：「你還好嗎？」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身進門了。

關於他們的故事，以我當時的閱歷，只能猜出一二，但具體情況無法得知。多年以後隨著閱歷的豐富再回想這件事，我猜測，應該是男孩始亂終棄，玩消失了，女孩意外懷孕，又不敢告訴家裡，無奈獨自處理。想想那個時候，女孩該是多麼無助，多麼悲傷！

兩個月後的一天，在走廊里再次看到女孩，頭髮整齊，臉色紅潤，帶著一絲笑意，主動和我打了聲招呼，說她去上班了。我想，她應該邁過那個坎了，開始新的生活。

俗話說得好「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但對有的人來說，是不長記性的，我覺得我對門的女孩就是這種人。不久後的一天，我開門出去，看見走廊另一頭，那個女孩摟著一個男人迎面走了過來，我側身讓過他們，對女孩點了點頭。女孩有些不好意思，朝我點下頭，拉著男人趕緊進屋了。

那個男人三十幾歲，頭髮一絲不亂，白襯衣藍褲子，袖子扣得整整齊齊，像個小老闆或小領導的模樣；我見過他幾次，每次看到我，故意昂著下巴，目不斜視，一副高傲地看不起人的樣子。我鄙夷地看著他，心想，裝什麼裝，在外騙小姑娘，回家裝好男人，什麼東西，特別討厭這種人！我是個窮打工仔，一不偷二不搶，三不傷害別人感情，講道德比你強得多，竟然還被你看不起？

小領導和那女孩交往了兩個月左右，同樣的劇情又在上演。小領導又很久不出現了，又消失了，回家扮演顧家好男人去了，留下對門女孩顧影自憐。

她又沉寂了一段時間，終於出門上班了。我再次看見她時，是在樓下士多店，只見她打扮倒還精神，只是眉宇間一股淡淡的憂傷，好端端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落到如此境地。所以說，人不能走錯路，一旦走錯，很多美好的東西，就再也回不去了。她微笑著喊了我一聲，我不想和她過於接近，點了點頭，匆匆離開了。

有一個晚上，我準備睡覺，房門「咚咚」敲了兩聲，我以為聽錯了，一般晚上沒人來這裡找我。又傳來「咚咚」兩聲，我起身開門，是對門的女孩，穿著一身睡衣，散著頭髮，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大哥，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看下，我房間燈不亮了。」

我走進她房間，裡面黑黑的，一股慵懶的氣息，充斥著廉價的香水味。我打著火機，看了看電燈泡，是鎢絲燒斷了。我去樓下五金店買了一個新燈泡，幫她換上去，房間馬上燈火通明。她感激地對我說：「謝謝大哥。」我說：「都是隔壁鄰居，不用謝。」

接過她遞給我的燈泡錢，我準備離開，她喊住了我：「大哥，坐下喝杯茶再走吧！」我心想，也行，正好口有點渴，我房間沒水了。她遞給我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我抿了一口，真香！在茶水的霧氣中，我有一種錯覺，彷彿我坐在家中，孩子在旁邊跑來跑去，老婆遞給我一杯冒著香味的茶，我喝一大口，好舒坦！這就是天倫之樂！猛然清醒，啞然失笑，哎，這就是光棍漢的悲哀，誰不渴望有個溫馨的家！

她莞爾一笑，對我說：「大哥結婚了嗎？」我苦笑一聲：「窮打工仔一個，人也長得不咋地，哪裡去找老婆？」

她笑了，說：「大哥，想問你一件事，你是不是有些看不起我？」

「沒有啊。人年輕時頭腦發熱，會做一些衝動的事。過去的事就過去了，重要的是，要把握住自己的現在和將來。」我安慰她。

「我沒遇到一個好男人，象大哥這樣的好男人又沒遇到好女人，天意弄人。」她情緒有些悲傷。

我知道，這樣聊天聊不下去了，忙對她說：「很晚了，我回去休息了，明天還要上班。」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思緒萬千。確實想找個女人成個家，但以我現在貧困的家庭和糟糕的處境，太難了！對門女孩受過感情傷害，如果我現在趁虛而入，不是沒機會，我不在乎也沒條件在乎她的過往。但是，心裡或多或少都有點膈應，一想到在我眼皮底下和她交往的那兩個男人，特別是那個裝腔作勢的小領導，心裡就不痛快。

我雖然是個底層打工仔，也有做人的尊嚴，如果內心有一絲絲在乎，以後的婚姻生活就會有陰影，不會幸福，那就是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還不如放過她，讓她能重新開始，去一個無人知道自己過去的地方，追求未來幸福的生活！

不久後的一天中午，她又敲開了我的門，對我說：「大哥，晚上可以請你吃個飯嗎？」

「有什麼事嗎？有事你對我說，飯不用吃了。」我有些詫異。

「是這樣的，大哥，你別誤會。我明天要走了，回老家了，再不來了。一是，因為大哥是個好人，幫了我，臨走前感謝下你；二是，我現在也沒什麼朋友，假裝有個朋友和我吃吃飯，送下我。就在我這裡，隨便炒兩個菜。」她趕忙向我解釋。

我覺得她要走了，隨便吃個飯，送送她，對她也是一種安慰，也沒什麼關係，就答應了。下午下班後，我回出租屋，她的門開著，菜已炒好上桌了，還有一瓶白酒。她倒了兩杯酒，遞給我一杯。我說：「意思一下，一杯就行了，不要喝多。」我們一邊吃，一邊閑聊。

她舉起酒杯，和我碰了下杯，一飲而盡，嗆了一下，對我說：「大哥，我在這裡上班也有三年了，說句實話，我挺適應這裡的，回老家還擔心不習慣。你給我個建議，你覺得我是回老家好，還是留在這裡好？」說完，她用充滿希冀的眼神看著我。

那一刻，我明白她眼神的含義。我面無表情地說：「其實，你在這裡受過傷害，回到老家重新開始，也是一個好的選擇。當然，如果你適應這裡還想留在這裡，也不錯。談不上哪個好，哪個不好，在於你自己選擇。」我說的是一句正確的廢話，毫無營養，感覺她的眼神逐漸黯淡下來。

隨後，就沒有什麼可聊的，我說了幾句祝福話，「一路順風」，「平安到達」，「好運常在」，在她的感謝聲中，我找個理由離開了。

第2天一大早，那女孩就走了，留下空空的房間和一些不要的東西。

幾個月後，我也離開了打工的這個小鎮，開始人生的下一個驛站。

世事變遷，人海滄桑。人這一生，永遠都在尋找幸福的路上；兜兜轉轉，尋尋覓覓，步履不停。唯有活在當下，用心過好每一天，做每一件自己想做的事，看每一道動人的風景。願每一個擦肩而過的路人，包括曾經的女鄰居，都有著幸福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