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方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隔壁辦公室內勤,雖然只是合同工,但確實年輕漂亮身材好,而且性格外向大方,對男同志頗具吸引力。男方沉默寡言性子淡,每次碰見,點個頭就算打招呼。沒人知道倆人究竟何時纏到了一起,直到原配攜父母來單位,大鬧著要手撕了渣男爛女,大家才對他們平時的眉來眼去恍然大悟。當時都以為是外向的小姑娘喜歡逗弄內向的老大哥,原來根本就是暗戳戳的雙箭頭。
感情這玩意兒最神奇,一個人心悅於另一個,很多時候都是不附帶任何條件的。比如我剛剛說到的原配,自己和父母都是公務員,吃穿用度都很講究,家底子特別厚。當初男方一名不文,除了公務員身份一無所有,人家一點兒不嫌棄,不但買房買車安排好一切,甚至連農村老家的公婆都給新建了小樓房。本以為今後能安安穩穩過日子了,誰成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男方悄么聲兒的發了壞,移情別戀。鬧到最後,儘管公婆哭天喊地,以死相逼不許他拋家棄子,甚至原配及父母已經默許男方可以「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男方還是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絕姿態,奔赴了他感天動地的愛情。有好事的男同事曾經在男方酒醉之時,問他何以非要如此,盡享左擁右抱的齊人之福不好嗎?男方猩紅著眼,抿著嘴,半天蹦出四個字:「就是喜歡」。可能在他眼裡,是不是合同工不重要,家裡有錢與否也不重要,與有編製的沒感情,卻要過長久日子才是真煎熬。
我同情無辜的原配,也打心眼裡膈應插足的小三,至於男方,已經不是一個「渣」字可以概括得了的。也許這世上很多事情,在對與錯的層面上,並沒有一個統一的衡量標準。我們局外人看的是熱鬧,她們當局者經歷的是撕裂。孰是孰非,時間最有資格做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