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裡的愛情（八十四）

不知不覺的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離響起新年的鐘聲還有個把小時，趁著活動剛結束，大家心裡一片樂洋洋的氣氛，我就對著這一大群兒女們說：「你們有幸出生在這大山裡的一個奇葩的家庭，這也不是什麼命運帶來的，當年我比你們還年輕，就憑著滿身的一股勁兒，在這裡創出了一片天地，我沒讀過多少的書，也就讀了個小學五年級，你們現在個個學業有成，我為你們而感到自豪！」我停頓了一下，孩子們也鼓起了掌來。

我接著說：「你老爸沒有什麼能奈，在外面，如果別人知道我們的家庭底細，一定會說我是一個道德敗壞的男人，我不知道在你們心目中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但是有一條不變的事實：你們都是從自己媽身上掉下來的肉，這血肉的親情永遠是改變不了的，儘管今天你們都有了高學歷，有自己超前的思想，也許父母令你們討厭，我發自內心地說一句：我是愛你們的！」說到這裡，我的眼睛裡含滿了熱淚，那些辛苦又值得擁有的日子，我們是多麼的幸福快樂！

我接著說道：「為什麼我蒙上眼睛也能辨認出你們，因為從小到大，我抱過你們無數次，幫你們洗澡、換衣服，一把屎尿地拉扯著長大，我抱過、牽過、讓你們跨著我的肩膀，扯著我的頭髮，一天天的長大，每一個孩子的性格我都有所了解，我這半輩子是快樂的，因為有你們的陪伴，希望下半輩子，你們對我與你們的媽媽不離不棄，我不需要你們能盡孝道，只要你們在外面工作生活的時候，能有個電話問問，節假日抽時間回來看一眼就已經是心滿意足了，大家能做到嗎？」我話音沒落，一句「能」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廳！孩子們把我們都圍成了一團，從來沒有這麼的開心過，每個人都滲出了幸福的熱淚。

接著孩子們都把凳子搬過來，圍在一起，我就說著：「今晚我就不講故事了，我要問問你們的終身大事，你們也別要害羞，就把我當作是你們的兄弟姐妹好了！」我對他們調皮地一笑，接著問山皎：「皎皎，你是大姐大，你讀了四年的大學，準備什麼時候帶姑爺回來見我呀？」

山皎抿嘴一笑：「該帶的時候一定會帶回來的，我就問你老爸你嫁妝準備好了沒有啊？」山皎的這一句話讓我特別的高興。

「皎皎能有你這一句話我就放心啦！嫁妝包你滿意！你老爸還是有點實力的哦。」我把眼睛瞟向山香：「山香你也要表個態哦！」

山香捂著嘴一笑：「先把大姐的婚禮辦了吧，我是個容易的事情。」

「是有把握才好呀，不要到時候讓我干著急了！」我揄揶著山香，用眼睛掃了一圈孩子們，把目光投向山月問道：「山月你是最小的，但是年紀也適合嫁人了，談戀愛了沒有啊？」

「爸你恁操心了，別催我，想蹭點您的家產再嫁人呢，要不就不嫁了，留家裡啃老算了！」山月對我做了個怪臉，那樣子與她老媽子一個模子出來的，逗人開心又讓人疼愛。

「山月終於把你的老底暴露出來了，我得先聲明，誰也別想啃我，我的擔子可重了，你們的外公外婆，老家還有爺爺奶奶，還有你們的老媽子，都我一個人承擔著，你們都長大了，我還想你們分擔點呢！」我笑著看向陳倩、李艷和韋薇三個女人，使了個眼色，讓她們也來出個聲。

山秀站了起來說著：「老爸您放心好了，改天我有機會找個比您有錢的女婿，三天兩頭地打個飛的來看您們！」

「呵呵！山秀的大話就已經是滿天飛了，飛機我還沒見著呢，大白天的還說夢話了！」大家一陣哄堂大笑。

山秀本來想出點風頭，不想被大家笑得滿臉通紅。

「山秀你別說那些不著邊際的話兒了，你老爸可是個先做後說的人呢，你有本事帶個像老爸年輕時一樣帥的男生給我瞧瞧！」我哈哈哈地笑著讓山秀的尷尬有個台階下。

大家說說笑笑的，新年的鐘聲就快要響起來了，孩子們忙著拿煙花爆竹到門口的曬場上，準備著點火，每個人都帶著興奮的心情迎接新年的到來！

在這大山裡十多年的生活，與在廣州這十年的打拚，讓我學到了很多，也對這個世界看清了很多，總體來說我是一個快樂的人，不讓自己的日子過得無聊是我這半輩子來最大的自律。我得教育孩子們像我一樣，永遠不要讓日子過得空虛無聊，一定要有事可做，有人可親，有人可愛，一個人的世界除了寂寞與孤獨之外，更重要的是要讓自己快樂起來，我並不是一個愚蠢的人，儘管我受教育的程度不多，但是我有一顆慈悲心，喜歡做事，這是我唯一快樂的方法。

孩子們一通熱鬧之後，帶著滿臉的歡樂又紛紛回到了大廳，排起隊向我說著賀新年的第一句話：「恭喜發財！紅包拿來！」每年我都會把早已準備好了的紅包一一發給他們，我笑著對他們說：「等你們個個成家了，我也要向你們一個一個地要紅包！」

「謝謝老爸！祝您身體健康！大發大旺！我們會很快滿足您這個願望的！」孩子們開心的笑臉讓我心裡樂滋滋的，這日子過得踏實、安心、快樂！

「拿了紅包回去好好地休息，精神飽滿地迎接美好的明天！」我囑咐著孩子們。

大廳里剩下我與陳倩、李艷和韋薇四個人，相互對視著，韋薇說：「要不我們打撲克牌吧！」我搖了搖頭說：「不要這種無聊的玩意，我寧願就這樣看著你們！」

「哼！看了二十多年也該看夠了吧，一點樂子也不會！」韋薇說話有點不爽的。

「既然大家也還不想睡，陳倩拿點花生出來，我們再小酌幾杯，聊聊天吧！」陳倩聽話地起來把花生端出來放茶几上，倒滿了四杯酒，坐到了我的身邊，四目相對，我一個一個掃視了一下說：「這些年來，辛苦你們了，我不知道你們心裡會不會像我一樣的滿足，我是快樂的。」

「山哥你當然快樂了！我就像這一杯酒，自己釀的，是苦是辣只有自己嘗，自己知道。」陳倩端起酒杯一仰頭見了底。

「你們還不是一個個的都想喝嗎，還上癮了呢！」我揄揶著也舉起了酒杯。

「山哥你還有風涼話說了，這世間的美好都給你佔盡了，就苦了我們女人！」韋薇說著也把酒一口悶了下去。

「呵呵！還不是你們把我拖下了水！」我好像很委屈的樣子。

「山哥你也別太得意了，我們辛苦了這麼多年才換來今天的閑暇時間，我看看書，和孩子們聊聊天也就過一天了，你別以為我還會像年輕一樣的稀罕你！」李艷不緊不慢地說著，一口把杯里的酒幹了。

「那我倒是樂得個清靜，最好一個二個別煩我，你們都回睡去吧！」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喝著酒，韋薇在歪著頭看著我笑。

「李艷你既然不稀罕我，就先回去休息吧！酒留給我今晚喝個爛醉，讓陳倩和韋薇陪我喝就好了！」我戲謔著李艷。

不想這李艷走過來一把將我推倒在沙發上，一屁股坐到我的肚子上來，「哎喲！」我大叫著：「快點起來，肚子給你壓破啦！」陳倩趕緊將李艷拉了起來說：「別鬧了，剛吃飽會把人弄壞的！」還是陳倩心疼我，心裡咕嘀著。韋薇在一邊看熱鬧，李艷嘎嘎地笑著說：「女人說的話你也信，自討苦吃！」

我撓了撓頭，還是給李艷這婆娘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