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家庭的不幸，往往產生墮落的少女

2022年07月04日15:31:21 故事 1471

這是一個晴朗的早晨，錢塘江的河水泛著微微漣漪，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距離河岸不遠的地方有一座……，一名女子顯得格外痛苦與悲傷。她叫阿美，她入獄時攜帶著一張照片，這照片是她赴城裡的打工前全家合影，照得很美，她顯得那樣的開心與幸福，看著照片，往事禁不住湧上心頭，看著、看著、她將照片撕粉碎……

她常常變得煩躁不安，無數次用頭去撞牆。有時她凝視著窗外的梧桐、藍天，凄迷的神情壓抑的痛苦，彷彿有無數的哀傷往事在她的胸膛里鬱結著。

此時的她，無數個以淚洗面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她已經開始懂得如何洗刷自己的恥辱與罪過。

一

那是八十年代的深秋，阿美降生在錢塘江東岸一個不顯眼的小山村裡，這是一個貧窮落後的村子，遠離城市，人們祖祖輩輩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從她記事起，家裡就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這是一個六口之家，全靠他爸爸媽媽每日早出晚歸、辛勤勞作來養家糊口。

阿美八歲那年，爸爸用平時省吃儉用攢下的錢為她報名上學。一轉眼，小學即將畢業，她已經是12歲的人。她想了，爸爸媽媽辛苦種田，撫養我們四個人確實不易，她下定決心不再去上學，要幫著家裡種田，好以弟妹們讀書。

她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爸爸媽媽，媽媽聽過後，撫摸著阿美的頭，疼愛地說：「好孩子，你長大了，懂事了，都怪媽媽不好沒錢讓你讀書啊！」

從此，阿美告別的學校，告別了老師與同學，跟著爸爸媽媽走進了田野……但是，阿美的家並沒有因為她棄學種田而富裕起來，相反，家庭生活更加困難。三個弟妹念書後，常常是顧了吃飯，就交不了學費，年復一年家中的外債一天天多了起來。

這一切阿美都看在眼裡，她知道自己家中生活到了這般窘境，還不是因為沒有錢嗎？她想，長此以往總不是辦法，她突然想起了幾天前聽村裡做生意的人說：這幾年城市裡都發財了，有男人發財的，也有女人發財的。

她反覆思忖，別人是人、我也是人，他們能幹，我為什麼不能幹，為了改變家中貧窮的狀況，為了讓弟弟妹妹繼續念書，她決心外出打工。

當媽媽知道她的心思後，眼裡含著淚水說：「美，你年紀還小，又是個女孩子，你媽媽怎麼放心」？媽媽如果我總呆在家裡，咱們這苦日子何年何月才有盡頭。此時，爸爸對媽媽說：「讓阿美出去試試也好，掙不到錢就回來。」

於是，剛滿15歲的阿美懷著依依不捨的心情離開了爸爸媽媽和弟弟妹妹，離開了那個一貧如洗的家，踏上了他人生漫長而又艱辛的道路……

二

初春，從錢塘江畔的一個偏僻地方來到城裡，她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感到一切都很新鮮……

進城的第四天，他來到了一家飯店打工，雜活累活不少於10小時，一天到晚累得腰酸腿疼，但她欣慰的是，月底可以領到500塊錢的工資。當他第一次把錢交給爸媽的時候，心裡就像喝下了蜜汁，不知道有多甜。

兩三個月後，阿美被一家髮廊的老闆娘看中，並許諾，每月可以給她1000塊錢的工資。於是，她跳槽到了髮廊店，生來就心靈手巧，勤學肯干，阿美僅僅過了一個月就成了熟練工。當她回家將900元錢交給媽媽的時候，媽媽興奮不已連聲稱讚：「你已經幫家中挑起了重擔」。爸爸也點頭微笑，直誇阿美有出息。

自從阿美在髮廊店工作，家裡的生活蒸蒸日上，村上的人比喻他們家的生活是吃甘蔗上樓梯，節節紺，步步高。

然而，生活對阿美來說，也許就是這樣不公平，她做夢也想不到，家中貧窮的結束，正是爸爸涉入賭場的開始。

那是一個90年代的一個暮秋，天上下著牛毛細雨，媽媽匆匆地來到髮廊店，只見她蒼老了許多，灰白色的臉、額角滿是皺紋、頭髮稀稀拉拉、眼睛充滿抑鬱的眼神。

「媽媽，進城找我有什麼急事嗎？」

「阿美，這幾天學校老師又來催學費了。」

「不是每個月都往家裡寄900元嗎？」阿美不解地問。

「你寄的錢媽媽都收到了，可後來學費又增加了，新舊學費加在一起都要2000多元。」媽媽似乎有意隱瞞著什麼。

「我爸爸沒有想點辦法」？」阿美接著問道。

此時，只見媽媽的嘴唇顫動著，眼睛裡慢慢流出兩行淚水說：你爸爸變壞了，起初和村上的人玩玩牌，後來涉入賭場，開始小賭，連連敗陣，我知道後勸他莫入賭徒，可他就是不甘心，想贏點回來。為此，越賭越輸，恨不得一下子全部撈回來，哪知道，天不遂人願，他在賭場上輸得很慘，以至家中的東西輸了個精光，還欠下的賭債……

阿美聽後，悲憤填胸，她恨為父不仁的爸爸。站在一邊的老闆娘似乎發出幾分善心，她拿出了2000元塞給阿美，並說：「先讓你媽帶回去，慢慢再還。」

月底，老闆娘毫不留情的扣下了她的工錢，還讓她寫下1000元的欠條。一連幾天，阿美悶悶不樂，她被1000元的重擔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此時，陰險奸詐的老闆娘早就看出了阿美的心思，早就想打這個少女的壞主意，她暗自高興，這顆搖錢樹已經到了搖錢的時候了。

三

江南深秋的夜晚，挾持涼爽的微風，吹過嘩嘩作響的梧桐樹，吹過閃著光亮的河水，也吹過阿美苦悶沮喪上的面頰……忙碌了一整天的阿美，回到住處泡了一碗速食麵，當她兜里再也掏不出錢的時候，又向老闆娘開口借錢了。

「阿美，你真是大姑娘要飯——死心眼，現在的姑娘心眼都很活，你沒聽人說，女人長得美是上帝賦予的一筆巨大財富，只要你願意，不愁金錢滾滾來」。聽著老闆娘的話語，阿美臉上呈現出凄楚的微笑。

一個時辰後，老闆娘將阿美叫到另一間房裡，面對眼前的一切，阿美雖然知道會斷送自己的一生，但是為了弟妹上學，為了減輕媽媽的生活壓力，為了還債，她也只好豁出去了……

從那以後，她數著……換來錢的時候，禁不住躲在房間里痛哭一場，她內心的苦水只能往自己肚裡咽。

轉眼到了90年代中期，那是一個初春，一天下午，阿美的爸爸忽然來找她要錢，並謊稱，早就戒賭了，要錢是想辦個養豬場……

淳樸善良的阿美，得知爸爸已經改邪歸正.。要靠勤勞來致富，馬上將自己積攢的了5000元錢全部交給爸爸。然而，這個賭博成性，良心泯滅的父親拿到錢時，遲疑片刻說：」阿美這錢不夠用，再給拿點。」阿美只好又求老闆娘，借了2000元交給爸爸，心想，只要家裡生活平平安安，自己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人心都是肉長的，媽媽每月收到孩子寄來的錢，除了感到高興，又意外地發現她的丈夫近日又涉入賭場，聯想到他前幾天到城裡的事情，城裡一沒親戚，二沒朋友，他哪來的錢？肯定是逼孩子要的，她怎麼掙這麼多錢？

她們終於聽說阿美陪客的事情，她不願自己的女兒倫路下去，她來到了髮廊，決定把女兒領回去。

阿美向媽媽講述的真實情況後，媽媽哭著說：「孩子千萬記住，做人要走正道，咱們人窮可不要志短啊。」話是這麼說，生活要怎麼樣才能繼續下去呢……

四

一天下午，弟弟帶著鄰居大叔急匆匆地趕到髮廊店，大叔說：「阿美，不好了，你媽媽跳河了正在醫院搶救……」待阿美趕到醫院的時候，一陣短促的聲音，媽媽便走了……

原來那天下午，媽媽拿出來糯米，準備包粽子送給城裡的阿美，不料被爸爸發現，他搶走了媽媽身上僅有的錢，拿去做賭資。媽媽對爸爸完全絕望，一氣之下跳河了。

媽媽死了，爸爸躲了起來。阿美想以死結束自己的一生，但想到了弟弟妹妹太小，還需要養活，她不能去死，安排好弟弟妹妹的生活，又離開了這個家，為生活，為養活弟妹在去奔波。

她回到了原來髮廊上班，一個年輕的人來洗頭，多付給了她50元錢，並說：「小阿妹、看你愁眉苦臉，挺可憐的、定有心思」，晚上那個男青年請阿美吃夜宵。男青年自稱是包工頭，很有錢的，阿美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語。過不了幾天，兩個人便喝的定婚酒，阿美喝的一碗糯米酒，肚子里就一像一團火，翌日清晨，她醒了瞅下身，猛然的意識到她已經是他的人了。

當阿美隨他來到他家裡的時候，映入阿美眼帘的只有兩間舊房，一張破床，幾把竹椅子，頓時覺得自己被騙了。歷經磨難的阿美也懂得了如何保護自己。次日，阿美讓他一道進城買傢具，挑選間，她趁機溜之大吉。

重新回到城裡的阿美，又到一家髮廊店干起了老本行。

婚姻的挫折，她的心情越發沉痛，為了尋求刺激，她開始吸煙、喝酒、淚水融合成苦澀成了內心的隱痛。為了負起弟弟妹妹的生活，她被迫步入沉淪之路，以至越走越遠……一直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