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帶著謝玄,與這群刺客纏鬥起來。
他們雖都是好手,可一交手我便知道,這群人並非行伍出身。
花拳繡腿練得再多有什麼用,我們在戰場上,只有殺人才是最終目的。
謝玄哪裡經過這些,嚇得緊緊抱著我。
連殺了三人,我發現這群人對我不留手,可他們卻害怕傷了謝玄。
這說明主謀只想要我的性命,謝玄的性命他還承擔不起。
這樣我更是得心應手起來,把謝玄當做長槍一樣揮舞起來。
謝玄:「純孝……我要吐了。」
我喊道:「吐他們身上!」
黑衣人:你不講武德!!
我本就武藝高強,更兼經驗豐富,不一會就殺了數十人。
黑衣人眼看著就要退縮,可為首之人卻發出一聲尖銳的哨聲,不遠處又有數十人趕了過來。
靠!
我雖說以一當百,可真的來一百人我還不跑,那才是傻瓜!
用謝玄揚起的塵土迷惑他們一招後,我帶著謝玄往山上飛奔而去。
山上林深樹茂,只要藏好,等閑沒人能找到。
而這群人已經失了先機,只要救兵到了,他們再無抵抗之力。
12
我和謝玄在山裡找到一個不顯眼的洞口,扒開植物後鑽了進去。
總算是暫時躲過了危機。
謝玄頭一次這般狼狽,他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這群人一時半會兒應該找不到我們了吧?唉!可惜,也沒抓住一個人審審!」
虧他還能想到這個。
我長吁一口氣,道:「一擊不中,任務自然失敗了。」
只不過,難保下次不會再出手。
謝玄擔心地說:「純孝,這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你可有什麼頭緒?」
我想了想,嘆道:「從軍這些年,我手上沾滿了鮮血,樹敵無數。」
「不僅西涼人恨我,朝中亦有不少仇敵。」
大前年,我曾殺了一個貪墨糧草的督辦官,他是趙國公心愛的幼子。
趙國公為此恨上了我。
去年,驃騎將軍的妻弟在我涼州大營供職,可他不聽號令,任意妄為,我只能殺了他以安軍心。
這樣有背景的大人物,我殺了不計其數。
可我從不後悔。
因為他們沒有一個是枉死的!
謝玄怔怔地望著我,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輕笑一聲,道:「放心,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會牽連你,也不敢牽連你。」
殺了皇子,事情就鬧大了,陛下不得不收拾他們。
謝玄有些生氣,厲聲道:「我如何能放心!你我夫婦一體,你真有什麼事,我該當如何!我是事事不如你,可我是你夫君,我會盡我所能護著你!」
「就算你覺得我沒用,我也會和你同生共死!」
與謝玄成婚以來,他還是頭一次這般疾言厲色。
他用最狠的話,說著最柔軟的語言。
我雙眼發熱,摟住他道:「你很有用,誰敢說你沒用,我就殺了他。」
「記得前年,我們與西涼戰事膠著,朝中流言四起,不少人提議退兵換將……我雖是陛下一手提拔的,卻經不住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在陛下籌謀不定時,曾問幾位皇子該當如何。」
那時我腹背受敵,既要對付西涼鐵騎,還要防著自己人的暗箭明槍,幾乎是身心俱疲。
那時,幾位皇子中只有謝玄堅定站在我這邊。
「父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紀純孝雖然年輕,可兒臣相信,他定會不負您的期望,打敗西涼!」
我聽說後,一直記著謝玄的好。
後來我大敗西涼,回京後便得知了賜婚的事,當時我真的很高興。
其實我有很多方法可以拒絕賜婚,可我不想錯過謝玄。
謝玄震驚道:「你竟然知道此事?」
我輕笑著親了他一口。
若是我消息不夠靈通,也走不到今天了。
13
難得能有機會敞開心扉,我對謝玄道:
「阿玄,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你很好,我也很好,我們開心地活著,方不負今朝。世人都說『文死諫,武死戰』,若將來戰事再起,國家需要,我還是會披甲上陣。」
「若是真有馬革裹屍那一天,你要替我高興,因為我死得其所。」
謝玄聽後紅了眼眶,緊緊抱著我大哭了一場。
直到救兵趕來,他都不願和我分開。
最後逼得我差點兒把他打暈才能回去。
我:玩脫了……
我說這些話的本意,一是提前給他做好心理準備,二是現身說法開導他。
沒想到刺激大了……
京郊遇襲後,謝玄整日守在我身邊,我一刻不在他眼前,他都會發了瘋似的四處找我。
由於這件事性質太過惡劣,陛下震怒,嚴令大理寺徹查。
沒多久,就順藤摸瓜地查出幕後主使是趙國公,和他密謀的還有西涼人。
與我估計的情況差不多。
趙國公是我這些仇人中最有權勢的,他年輕時是陛下的密友,有從龍之功。
可惜生了個不成器的兒子,以致晚節不保。
陛下念在多年情誼,本不忍將其處死,畢竟刑不上大夫。
謝玄不依不饒,每日都進宮,強烈要求陛下將趙國公奪爵處死,全家流放,以儆效尤。
越貴妃也沒少出力,成日跑去陛下那裡哭訴我這個兒媳可憐,十幾年為國效忠,上陣殺敵,耽誤了青春,耽誤了婚事,結果還被自己人算計。
陛下被這兩母子日日魔音穿耳,最終砍了趙國公的腦袋。
此事了結後,對我心懷惡意之輩都會掂量掂量,連趙國公都折進去了,其他人更不會有好下場。
我感念謝玄的好。
多少年來都是我罩著別人,被夫君罩著的感覺也不賴。
事情了結後,謝玄還是黏我黏得厲害,絲毫不懂「節制」二字。
一日,我們在月下飲酒。
我看他臉色發青,提議道:「喝完這一盅,今日早些歇了,你也該保養下。」
其他夜間活動就暫時別安排了。
正所謂年輕時不注意,老了就不中用了。
謝玄卻聽不進去,非要吃我嘴裡的酒,鬧著鬧著,就氣息混亂地糾纏起來。
這還是在外面呢!
我連忙把他推開,喝道:「你給我節制點!」
謝玄委屈道:「還說你不嫌我,你就是嫌我!」
怎麼還說不通了……
14
轉日醒來,仍是日上三竿。
我深刻反省了一下,發現我們倆最大的問題,就是都無所事事。
謝玄尚未在朝中擔任一官半職,而我在府中也無法像別的主母那般相夫教子,處理家事。
剛成婚那會兒,我直接把在涼州給我管軍糧的王管事安排到王府來當差。
王管事當家的第一天,對我重重磕了三個頭:「屬下願立軍令狀!若有一筆賬對不上,提頭來見!」
我:「……」
那倒也不至於。
我正要給自己和謝玄找些正經事情做,越貴妃忽然宣我入宮。
她賞了我一些貢品,又閑聊了幾句,才問道:「你和玄兒成婚也有一載了,可有消息?」
我反應了片刻,才意識到貴妃的意思。
這……自然是沒有。
越貴妃道:「宮中新來了位陳太醫,最擅長女子病,我把他叫來給你看看。」
我不會諱疾忌醫,於是接受了婆母的好意。
不一會兒,陳太醫來了,給我把了脈後,問道:「王妃可曾受過寒涼?」
我點頭。
幾年前,我領兵遭遇埋伏,被困於雪山,糧草衣物皆無,幾乎要凍死,足足待了十日方才脫困。
自那以後,我的月事總是不準。
御醫臉色發沉,隔了一會兒,斟酌道:「王妃的底子不錯,只不過體內寒氣過重……故而……不易有孕。」
我的心忽地往下沉了沉。
越貴妃也愣住了。
多年來,我混在男人堆里,深深明白每個男人都想要自己的子嗣,謝玄定然也不意外。
遑論他還是天潢貴胄,皇子之尊。
越貴妃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她安慰道:「不易有孕,也不是不能有孕,調理調理總是能好的。」
太醫自然躬身道:「是,下官會為王妃好好調養。」
可誰知道何時能好,我畢竟不年輕了。
15
我不易有孕的事,謝玄比我想得開些,他勸我放鬆心情,好好養身子,孩子總會有的。
我別無他法,只能每日喝些補藥。
又過了兩個多月,越貴妃再次召我過去。
斟酌了半天,才道:「純孝,你我皆是女子,本宮不會故意為難你。你也知道,以你的身份,府中無人可以越過你去,與其被動,不如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你懂嗎?」
這番話實屬為我打算。
我深吸了口氣:「我懂得。」
回去的路上,我心中沉甸甸的,彷彿壓著一塊巨石。
若是越貴妃逼迫我,我反而懂得如何應對,可她以我的利益為出發點,我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也許,這才是正確的處理方式。
如同她說的,不如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
回府後,謝玄興沖沖地跑出來迎接我。
「你看,我找到了什麼好物件?」
他手中托著一柄古樸的長劍,正是傳說中的神兵利器龍泉劍。
只聽我說了一次,他便私下重金購來。
寶劍難尋,心意更是難得。
見我臉色發白,謝玄連忙問道:「純孝,你怎麼了?在母妃那裡又喝了什麼奇怪的葯了?」
一抬頭,他看到了堂外站著的兩名年輕的美人——是越貴妃讓我帶回來的。
謝玄立刻沉下臉來:「母妃怎麼回事,都說了子嗣之事,不能急在一時,你已經在調養身子了,這又不是一日兩日的事!」
「你們倆給我回宮裡去!將我說的話一併帶回!」
兩名美人都跪下瑟瑟發抖,看起來甚是可憐。
我深吸了口氣,伸手攔住他,道:「總要給貴妃面子。」
若是真的這樣做,世人只會認為是我之錯。
名聲如何,我原是不在意的,可我在意的是謝玄的羽毛。
謝玄閉了閉眼,用力抱住我:
「純孝,你別難過,我就怕你難過!你我在一起這麼開心,就算一直無子又如何!我又不是太子!沒有皇位要繼承!我三哥有五個兒子,四哥有六個女兒,過繼來都是謝家的子孫!」
16
聽謝玄這樣說,我感動得無法言語,唯有與他緊緊相擁!
即使日後他後悔了,我也感念他此刻堅定地選擇!
「明日我陪你進宮,把這二人還給母妃,她要是實在沒地方塞,還不如獻給父皇呢!」謝玄撇嘴道。
我無語地搖搖頭。
據我所知,陛下並不好女色,宮中妃嬪不多,還大部分都是從前跟著他的老人。
這麼說來,謝玄倒是有乃父之風。
謝玄摟著我道:「再過段時間,我就去和父皇說,咱們回我的封地去。屆時天高皇帝遠,我和你做一對神仙眷侶,永不分離。」
他把我的下巴抬起來,道:「你要如何感謝我?」
我挑眉道:「還需要感謝?」
謝玄蹭了蹭我的頭髮,笑道:「上次說好了,你穿上那身衣服……給我跳個舞……」
他還敢提那身衣服?
這廝也不知道從哪個胡商手中高價買回來的,幾串珍珠連接著幾片小而薄的布料……
讓我穿上那衣服,這一輩子的英明盡皆付諸東流。
見我眼神不善,謝玄連忙哀求道:「就穿一次,別人又看不到,好姐姐,好姐姐,你就依了我吧……」
「……」
17
本以為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可我們還沒來得及進宮,邊疆卻傳來了急報:
西涼私自撕毀兩國協定,擅自發兵,攻陷了雍州!
我倒抽一口氣!
早前已經聽說,西涼內亂,皇帝病逝,他主戰派的兒子李洵登上皇位。
得知這一消息後,我已經對西涼的局勢產生了擔憂,可我沒想到,李洵這麼快就發動了戰爭。
其野心之大,路人皆知。
陛下連夜召我進宮議事時,謝玄緊緊抓著我的手。
「難不成,父皇要讓你去領兵?」
他臉上的血色退得乾乾淨淨,顫抖道:「可你已經嫁給我了……純孝,你不能去!!」
我深吸了口氣,沉聲道:「阿玄,我懂你擔憂,可我退下來時日尚淺,杜成傑和余戰他們還不足以獨當一面。
「戰爭不是兒戲,動輒便是千萬百姓的性命!」
面對如此緊急的兵情,陛下還是會啟用我這樣有經驗的將領。更何況,當初我退下來並不是因我老邁或是能力不足,只因我是個女子!
我還朝後自揭身份,是為了功成身退,可更多的,是想告訴全天下的男子,我們女子並不比他們差!
我紀純孝沒有三頭六臂,但我亦可血戰沙場,保家衛國,寸土不讓!
「我曾說過,若是前線需要我,我會毫不猶豫地奔赴疆場!」
即使馬革裹屍,也在所不辭。
謝玄聽不進去這些話,眼睛蓄滿淚水,胡亂地搖頭:「不要,純孝,不要!你不要走!」
我咬咬牙,安慰道:「事情沒有你想得這麼危險,我和西涼打了十幾年的交道,我可以應付的。」
見我轉身要走,謝玄大聲道:「紀純孝!你若是非要走,我和你一起去!」
我愣住了。
「不可,邊關艱苦,你經受不住那邊的風霜!」
行軍打仗,身體不好的人根本吃不消。
謝玄從小養尊處優,他連第一次遇刺都是因為我,哪裡能去那樣環境惡劣的地方!
謝玄卻極為堅定,一字一句道:「你想走,就要帶著我!你我夫婦一體,說好了永不分離!」
為了說服我,他大聲道:「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更何況我還是皇子,我本就該去!我陪你出征,無論十年還是二十年,咱們總要在一起才是!」
我閉了閉眼睛,終於流下一滴淚水。
自我成年後,我再沒有流過淚。
此生能嫁給謝玄,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
番外
因軍情緊急,朝中無人可用,陛下命我繼續擔任征西元帥一職,即刻出發。
謝玄死活要相隨,任越貴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仍是毫不動搖。
陛下卻十分欣慰,捋著鬍子道:「娶了個好媳婦,兒子都懂事了。」
越貴妃:「……」
雖然聽不到婆母的內心活動,但我肯定她罵得很臟。
我實在甩不掉謝玄,只好帶上了他。
其實私心裡,我也認為他該去前線歷練歷練。
從戰場上磨鍊一番,人能迅速地成長。
那時我做好了一去三五年的準備,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和謝玄這一走,就是八年。
等我們再次回來,並不是只有我們二人,我們還帶著在涼州生下的三個孩子與赫赫戰功一起還朝。
京師人事幾番新,陛下蒼老了很多,只有我婆母越貴妃,還是那麼美麗動人。
她抱著三個孫兒,激動得淚盈於眶。
「好,真好,真的好……三個孫子,都這麼壯實!比你們父親小時候看起來結實多了!」
謝玄連忙露出胳膊上的肌肉:「母妃,兒子也健壯了不少!」
我:「……」
就這點兒肌肉,別顯擺了吧。
三個兒子都是在邊關長大的,整日散養著四處淘氣,乍一看完全不像皇子皇孫,不知道是哪裡的鄉下皮小子。
陛下對我們很是讚賞,這些年來,太子早已薨逝。
謝玄的幾個兄長死的死,病的病,朝野內外資歷最深、最得人心的,唯剩謝玄一人。
考察了謝玄兩年後,陛下把皇位傳給了他。
我則榮升為皇后娘娘。
謝玄也很感慨:「從前我排行第九,非嫡非長,哪想到有朝一日,還能登上大寶。」
我道:「主要是牌桌上沒人了,就算你拿著一手差牌,也能胡。」
謝玄哈哈大笑,隨即輕聲道:「純孝,我是做了皇帝,可咱們只是從王府搬到皇宮,一切都不會變。」
我們一家人還保持著從前的生活起居,一夫一婦,三個孩子,如同尋常人家。
當然,也有一些不長眼的朝臣,幾次三番上奏要選秀。
尤其是禮部尚書郭耀,聽說他家有個漂亮女兒,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稱。
他自然知道我這個皇后娘娘不是尋常婦人,還有三個嫡子珠玉在前。
可吃不著肉,好歹也能喝口湯啊。
郭耀第三次上奏, 要求謝玄大肆選秀後,杜成傑在鬧市中堵住他的馬車,將他像抓小雞子一樣抓出來,痛揍了一頓。
把郭耀的右手都打斷了。
郭耀氣瘋了,一瘸一拐,帶著傷上朝告狀。
「臣好歹是九卿之一, 無功也有勞。他杜成傑光在天化日之下,鬧市行兇, 簡直目無法紀,莫不是背後有大人物在撐腰!!求陛下嚴懲此賊!」
他不愧是個心眼多的文官, 話里話外指責我才是幕後主使。
謝玄強壓住笑意,對杜成傑道:「杜卿, 此事可屬實?」
杜成傑大大咧咧地說:「啟稟陛下, 郭耀所言,全部屬實, 臣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 我打的就是他, 要是還有人像他這般不要臉,臣照打不誤!」
余戰在一旁「噗嗤」一聲笑出來。
一些支持我的武將都跟著附和。
「賣女求榮, 不要臉!」
「還九卿之一,簡直是下三濫~」
「丟人現眼,哈哈哈哈哈!」
就算是文官,也沒幾個贊同郭耀:「選秀是為了子嗣,人家皇后娘娘有三個嫡子,盡夠了!何必勞民傷財。」
郭耀氣瘋了, 吼道:「陛下, 您看到了,這些人如此囂張,到底是仗了誰的勢!!臣到底礙了誰的路!陛下,此次定要嚴懲啊!!」
到了這個節骨眼, 他還在攀扯我。
謝玄看了半天樂子, 現下也不得不出面調停。
他清了清嗓子,道:「杜卿,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當街打人不對!朕罰你……禁足三日。」
郭耀:「……」
這就完了?
謝玄繼續道:「好了, 你退下吧。記住,三日內不可出門, 三日後進宮一趟,去見見皇后娘娘。」
杜成傑高聲道:「陛下英明, 謝陛下聖裁~臣心服口服。」
郭耀:「……」
道歉呢?
貶官呢?
好歹罰點兒俸祿意思意思呢?
這是連敷衍都不願意敷衍了是吧!!
他一口氣憋在心裡, 當場被氣暈了, 被侍衛拖了下去。
當官的人都眼明心亮, 自然知道謝玄的意思。
自此後,再無人提起選秀的事情。
回了宮後,謝玄向我討賞:「好姐姐, 這事我處理得怎麼樣?」
我挑起大拇指:「頗為公正,有先皇之風。」
謝玄笑了笑,湊到我耳邊:「那今夜,是不是再穿一次那件衣服……」
我擰著他的耳朵:「好啊, 你穿給我看!」
當夜,我欣賞了一場辣眼睛的艷舞,表演者正是當今聖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