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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元宇宙生命的意识强度或精神力来说,支撑元宇宙所需要的精神力太过庞大。但好在生命的数量仍在指数级增长,并且我们也需要时间来进行尝试。
为了实现我们的目标,将碰到的问题之一是‘聚合’。我们能实现精神合力,首先因为人数少,只有七个人;其次我们很清楚我们在做什么;最后我们有拥有合并精神力的机制和实验员。这三点里,唯有合并精神力的机制是可以复用的,而剩下的两项则需要我们另辟途径。
我们不敢现在就让元宇宙里生命知晓他们的本源,否则…换位思考,若是我们自己知道,世界观也会崩溃吧。最好的办法只有——信仰。于是我们七人利用同伴发现的方式,在各自负责的区域内不断施加自己的精神影响力,让更多的生命对我们产生信仰,我们将这个过程称为‘受洗’。受洗的意识越多,强度也就越大。这件事情并不难,只是比较花时间,并且对不同类型的生命,我们需要用不同的方式才能达到最佳效果。有时我们留下一些讲述宇宙规则的图案,有时也直接展示被他们称为‘神迹’的表演,有时甚至我们化身为那个世界的生命去引导他们。随着时间推进,精神合力的强度越来越大,符合了要求。
接下来,我们将他们的精神合力和宇宙规则相连通。这一项作业的原理十分有趣,元宇宙基本规则是我们七人创造的,如果我们想要改动它,只需要使用精神力去操作即可,但同时它也需要我们的精神力予以支撑。
如今我们要将这项作业移交给元宇宙里的生命意识,就存在两个风险点。第一,虽然支撑的工作已经通过信仰完成了精神力积累,我们还需要用它替换掉我们自己的精神力,但这是否能实现还有待尝试。
第二,既然他们的精神合力接管了元宇宙的规则,也就意味着他们有权力改变甚至创造 ,这是一个极大的变数。如果有天他们心血来潮,想让时间箭头反向,那就连我们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而我之所以说‘有趣’也正在此。通过讨论,我们为元宇宙留下了我们最后一条基本规则——少数服从多数。
古老,但很有用。
元宇宙里的生命在经过万万年的积累,已经认识到了很多我们七人之前设定的宇宙基本规则,并将他们一代一代传播下去。而如果有人想推翻某个已被大多数生命认知且接受的规则,他就需要说服超过一半的生命,相信原先的理论是错误的。例如当所有生命都认识到‘意识是决定物质的根本力量’后,如果有人想传播“物质决定意识”这个理论,就必须让宇宙里过半数的生命都反戈。但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而只要没有成为最多数,那无论他或者他所在的世界如何认为,都将不会有任何影响。因此我们不用担心那些支撑整个规则体系的底层规则会被随意地颠覆。
有风险的,只有那些还未被生命认识和掌握,或者掌握极其有限的规则。那种情况下,就有可能因为大多数生命的错误认知,而真得改变我们所设定的规则,甚至会出现同一规则在不同时间表现完全不同。例如因世界A的生命对某个规则的认识突然增加,导致这个规则在整个宇宙范围内发生改变,进而使世界B里本应无法相溶的物质却变得相溶,或者引起了世界C里生命记忆的错乱,这大概会吓那些生命一大跳吧。
此外,这个机制也导致了,高阶宇宙规则的掌控权,只在那些发展最快速的生命物种手中。因为他们是最先发现并且定义,而后来的生命虽然不是完全不能推翻他们,但却变得极其困难,先发优势带来的差距,有时是倾世界之力也追赶不上的。而等到那些生命发展到了极致,发现原来他们可以掌控宇宙规则的时候,又会发生什么?其实…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
我们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但我们留下了关于元宇宙起源的说明,只有完全掌握整个元宇宙规则的生命才可以获得。为此我们讨论了很久,我们并不是想为这场‘游戏’设置一个彩蛋或奖励,甚至我们也没人再把它当成一场实验。我们很担心当元宇宙的生命走到宇宙尽头时,发现他们自身的存在都只是个虚拟的实验,他们所认知的一切意义都不复存在,甚至连创造他们的人——也就是我们——都说不清这个元宇宙究竟在哪里,他们是否会考虑毁掉整个宇宙,毕竟到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有了那样的能力和权力 。
最终,还是‘生命权’论战胜了其他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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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权?是什么?”酒鬼迷糊了。
“大概是说,即便那些生命知道真相后会自我毁灭,他们也有权知道真相。”老和尚猜测着。
“可…这和直接告诉他们有什么差别?”酒鬼不解。
“你同一个孩童说他被骗了,和同一个大人说,效果一样否?”
酒鬼略有所思,然后叹道:“是啊,他们或许会认为自己是生命,是物质,可事实上他们仅仅是别人的意识创造出来的!而后来…后来他们的一切更都只是自己想出来!如果不是心智极强,怎生接受得了?”
“他们?”老和尚却很淡然,“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