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识邻居阿姨
我家住在老小区,房子隔音不好,邻里之间走动频繁。对门的张阿姨六十多岁,头发花白,总是笑眯眯的。她独居,儿女都在外地工作,偶尔会回来看看她。
我女儿小雅刚上小学一年级,每天早上我都要赶着送她去学校,再急匆匆地去上班。有时候来不及做早餐,就随便给她塞个面包或者饼干。
有一天早上,我正手忙脚乱地找小雅的水壶,张阿姨突然敲门,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
“小雅,来,趁热吃。”她笑眯眯地把碗递过来。
我有点不好意思,连忙道谢。小雅倒是很开心,捧着碗吃得津津有味。
从那以后,张阿姨几乎每天早上都会给小雅带早餐——有时候是包子、豆浆,有时候是煎饼、粥,甚至还有她自己腌的小菜。
我过意不去,几次想给张阿姨钱,但她总是摆摆手:“我一个人也吃不完,顺手的事。”
2. 习惯成自然
渐渐地,我和小雅都习惯了张阿姨的早餐。有时候我起晚了,小雅还会主动去敲张阿姨的门:“奶奶,今天吃什么呀?”
张阿姨总是乐呵呵地回应:“今天有肉包子,还有小米粥!”
我偶尔会买些水果或者点心送给她,但她总说:“别破费,我一个人吃不了多少。”
有时候,我会想,张阿姨为什么对小雅这么好?是因为她一个人太孤单了吗?还是因为她想念自己的孙子孙女?
但我没多想,只觉得她是个热心的老人。
3. 张阿姨突然搬家
直到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发现张阿姨家门口堆着几个纸箱,她正在收拾东西。
“张阿姨,您这是……”我有些惊讶。
“哦,我儿子在南方买了房子,接我过去住。”她笑着解释,“年纪大了,一个人住着不方便。”
我心里突然有点失落。虽然只是邻居,但这一年多来,张阿姨就像家人一样照顾着小雅。
“那……什么时候走?”我问。
“明天一早的车。”她顿了顿,又说,“对了,小雅明天早上还想吃什么?我最后给她做一次。”
我心里一酸,连忙说:“不用了,您收拾东西已经很累了。”
张阿姨摇摇头:“不累,习惯了。”
4. 最后的早餐
第二天早上,我特意早起,想给张阿姨帮帮忙。可一开门,发现她已经端着早餐站在门口——一碗热腾腾的馄饨,还有两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
“小雅,来,趁热吃。”她像往常一样招呼着。
小雅跑过去,抱住张阿姨:“奶奶,你要走了吗?”
张阿姨摸了摸她的头:“是啊,奶奶要去很远的地方了。”
小雅有点难过:“那以后谁给我做早餐呀?”
张阿姨笑了笑:“你妈妈会给你做的。”
我站在一旁,眼眶有些发热。
5. 真相揭晓
张阿姨临走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其实……我有个孙女,和小雅差不多大。”她轻声说。
我接过照片,上面是一个和小雅年龄相仿的小女孩,笑容灿烂。
“她叫小雨,五岁那年……出了车祸。”张阿姨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她还活着,现在也该上小学了。”
我愣住了,终于明白为什么张阿姨对小雅这么好。
“每次看到小雅,我就想起小雨。”她擦了擦眼角,“给她做早餐,就像是在照顾自己的孙女一样。”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原来这一年多,张阿姨对小雅的疼爱,不仅仅是因为善良,更是因为她把对小孙女的思念,寄托在了小雅身上。
6. 告别与思念
张阿姨走了,家里突然安静了许多。小雅有时候会问:“妈妈,张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只能告诉她:“张奶奶去和她的家人团聚了。”
后来,我试着早起给小雅做早餐,但总觉得自己做的没有张阿姨做的好吃。
某天整理抽屉时,我发现了一张纸条,是张阿姨留下的——
“小雅,要好好吃饭,快快乐乐地长大。——张奶奶”
我捏着纸条,眼泪又掉了下来。
原来这世上,有些人的善意,不仅仅是因为热心,还因为他们心里藏着无法言说的爱。
7. 后记
张阿姨搬走后,我和小雅偶尔会给她打电话。她在那边的日子过得不错,儿子儿媳对她很好,还给她添了个小孙子。
但每次通话,她总会问:“小雅最近吃得好吗?”
我笑着回答:“好,她现在可喜欢吃我做的早餐了。”
其实我知道,她心里还是惦记着小雅,就像惦记着她的小雨一样。
有些爱,即使不说出口,也会在生活的细节里,悄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