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很多年前,在一個考研群,曾聽幾個群友議論,認為量子物理和天體物理學堪稱「神學」,理由是,自然科學大多講究實驗,而後根據實驗結果得出結論(比如化學),而天體物理學和量子物理很難通過實驗來驗證。畢竟,宇宙茫茫,人類的足跡連地月系的範圍都沒能衝出。
而宇宙學和天體物理學、量子物理相比,更是被多數人視為「充滿謬誤」之學,這其中原因何在?
1、不同尋常的科學
和化學這樣的學科相比,宇宙學的研究過程很特殊。因為化學研究講究實事求是,講究實打實:必須根據已經有過的化學實驗結果,來對化學進行研究,而且,化學反應不能依靠憑空想像,必須尊重實驗結果。這一點,早在初中化學階段,就作為化學第一課,讓學生有所了解。
但是,宇宙學的了解,本質上和天體物理學相似:甚至天體物理學畢竟需要基於實打實的物理力學進行計算、推測,而宇宙學的很多研究,往往是建立在假說基礎上:比如宇宙膨脹學說、奇點學說,就是典型。
記得《通俗天文學》這本書開頭就曾提到:太陽系外圍的範圍如果如同北美大陸大小的話,那麼,地球的大小,也就好比乒乓球大小。其實這個觀念在當下依舊成立。畢竟,人類的腳印至今沒衝破地月系,連去火星實體考察都沒做到。
所以,對地球上的宇宙學專家來說,遙遠的其他星系是什麼樣子的?宇宙的起源是什麼樣子的?其他星球物質的化學成分、物理屬性是否和地球上的情況一致?其他星球是否會出現地球上從來沒發現的新元素?這些,都是無法通過實地考察、客觀證據拿到答案的。所以,對於這一系列問題,宇宙學者只能提出一系列的猜想,並且通過猜想來進行研究。
而建立在一系列猜想、假說基礎上的學說,自然不可避免出現偏差,而且這些偏差隨着不斷累積,可能會和真相適得其反。而更讓人感到無奈的則是:這些偏差的糾正,可能需要在幾百年後甚至上千年後——畢竟,人類的基礎科學研究,已經事實上停滯幾十年了。尤其是物理學,幾乎沒有什麼新突破可言。
2、難以接受的理論
此外,宇宙學方面的學者提出的很多理念,也是讓很多人感到難以接受的——當然,主要是難以理解。
比如平行宇宙就是很典型的概念。時至今日,很多人依舊錶示不願意接受、相信平行宇宙的存在。甚至很多人認為,平行宇宙可能就是21世紀的神學,壓根充滿荒誕。而蟲洞以及平行宇宙的證明,最起碼一個世紀以內,似乎是很難確定的。
此外,宇宙學在發展的過程中,也確實存在了推翻原有理論的現象。而由於人類真正了解的宇宙範圍很小,僅限於地月系和太陽系部分區域,因此,沒有任何人敢於保證:現在的宇宙學理論的真實性、可信度,會比數千年前的地心說高多少。最起碼,有一點是肯定的:人類在沒能衝出太陽系的基礎上,宛如對着一個乒乓球大小的世界,來研究無邊無際的宇宙,這個過程中,肯定會存在大量的謬誤,因此,像地心說那樣的錯誤,可能在所難免。
甚至還有更悲觀的可能:那就是,人類現階段掌握的宇宙學理論,幾乎全部都是錯誤的,正確的可以忽略不計。
不過,這也是在所難免的。畢竟,科學就是在不斷糾錯中進行的。幾千年來,人類從鍊金術到現代化學,從占星術到現代天文學,這個跨越,其實也是在不斷糾錯中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