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把結婚份子錢全拿去貼補娘家,丈夫一番話我知自己嫁對人

2022年10月09日17:22:14 故事 1754

故事:我把結婚份子錢全拿去貼補娘家,丈夫一番話我知自己嫁對人 - 天天要聞

1

崔淑娟的爸爸得過一場重病,手術費住院費花光了家裡的積蓄。她這幾年打工掙的錢,也全都用在了爸爸吃藥打針上,幾乎是一分一厘也沒存下。

接下來,每次到醫院裏複查都要花費好幾千。為了給爸爸養病續命,訂婚時要的彩禮也已經用掉了一多半。

按爸媽的打算,盡量能推遲兩年才出嫁閨女,目的就是讓崔淑娟多掙些錢貼補家用。可男方讓了一年又一年,這次咋說也堅決不依了。非得催着儘快結婚不可,不答應的話就退婚索要彩禮。

爸媽不敢不答應,給男方許諾,保證年底就結婚。還剩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了,爸媽一次次地打電話,逼着女兒儘快辭工回家。

崔淑娟在省城一家火鍋店打工,與隔壁蛋糕店老闆娘交往親密。每次上下班都要和老闆娘打聲招呼,還經常逗留一會,一邊聊天一邊搭把手幫幫忙。

老闆娘不止一次勸說她到自己店裡打工,承諾比火鍋店多幾百塊錢的工資。崔淑娟委婉拒絕了,說的理由讓老闆娘心服口服又大加讚賞。

「王姐,我不是不肯來,而是不能來。火鍋店老闆一家人待我也不錯,我沒有理由辭工。更重要的是,你們兩家店是隔壁,一向關係很好。如果我直接跳槽來你這裡,不就惹出矛盾鬧出亂子嗎?」

老闆娘還曾經向崔淑娟提議,「要不這樣吧,你也可以開一家蛋糕店。我會全力幫助你的,包括技術和資金。」

崔淑娟兩眼放光,一臉的嚮往。可不到半分鐘,希望的火苗即刻就熄滅了。

「唉,不可能的。……我馬上就要嫁人了,手裡又沒本錢,啥事也幹不成。」

「你咋這麼沒有信心?我也是打工出身從農村走出來的,當店員時學到了技術積累了經驗,攢足了錢開了自己的蛋糕店。你也看到了,我們的生意不是很好?」

「王姐,關鍵是……關鍵是我家裡的條件根本就不允許。我嫁人後,婆家一定不讓我外出打工了,更不會允許讓我出來做生意……」

話題再一次自然而然轉移到崔淑娟的家庭遭遇和現時處境,王姐的興緻也頓時低落下來。看着眼前這個低頭垂淚的可憐姑娘,她也沉默了好一會,最後無奈地嘆口氣。

「唉,真的太可惜了。我是真心想幫你一把,以後有用得着姐的時候,一定要記得來找我。」

「我還能指望什麼能隨心如願干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呢?再心強好勝也只能認命屈從,這輩子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

「娟子,現在就說這種話是不是有點早了?等你被逼到一定程度,走投無路實在沒法忍受下去的時候,你是低頭認命還是奮起抗爭,那就完全看你自己如何選擇了。」

崔淑娟萬念俱灰,沒有把老闆娘的話放在心上。只是禮節性地點點頭,但隨即又搖着頭,嘆口氣說。

「你說的沒錯,但恐怕不適合我。」

2

崔淑娟辭工回家當天晚上,就追問彩禮還剩多少錢。媽媽支支吾吾無法開口,爸爸蹲下身子捂着頭沉痛自責。

「閨女呀,都怨爸爸……都怨爸爸連累了你。把你的錢花光了,買不起嫁妝。我……還不如早早死了的好……」

崔淑娟每次回家,爸爸都會痛哭流涕說出類似的話。等到女兒不得不表示不計較,再費心費力勸慰一番,爸媽臉上才能顯示出難得的笑容。

出嫁的日子眼看就要到了,崔淑娟在乎的不是爸爸的自責和媽媽的愧疚。事到臨頭,她最擔憂的是怎麼解決目前的困境。

「你們倒是說啊。甭管剩多剩少總得讓我知道個數吧?」

「呃……還有……不到兩萬吧。」

崔淑娟心裏頓時咯噔一下,頭暈目眩,雙手扶住桌面勉強支撐着身子。爸爸吃藥打針真是花錢如流水啊,要不是女兒的彩禮錢墊底,恐怕早就無法養病續命了。

一家人沉痛地靜默了好長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繼續接下來的話題。已經和男方約好後天去登記,有一大堆問題必須提前和婆家講清楚。

在崔淑娟回家之前,婆家已經多次通過媒人傳過話來。考慮到女方家裡的困難,男方不過高要求,除了電冰箱、洗衣機和電動車要女方買來當嫁妝之外,剩下的所有該置辦的東西男方全包了。

憑良心說,婆家已經夠仗義夠寬容了。為了儘早把媳婦娶進家門,婆家已經降低姿態屈尊求全。

女方家裡再沒錢,也不能連一件像樣的嫁妝也不陪送吧。新娘子兩手空空被婚車娶進家門,甭說婆家臉面無光,也甭說村裡人會怎麼議論,就連娘家的親戚也怕丟人不肯答應去送嫁。

這三樣嫁妝,只要是上點檔次,買下來就得一萬多塊錢。如外還得添置些女孩出嫁必備的東西,家裡剩的錢肯定不夠用。

崔淑娟出嫁後,出外打工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就算婆家允許出去掙兩年錢,也不能隨隨便便貼補娘家了。

失去了女兒的資助,爸媽只能靠地里的那點收入過日子。家裡僅剩的兩萬塊錢都買了嫁妝,那之後爸爸如何吃藥打針?如何養病續命?

……

崔淑娟思來想去,始終無法決定該如何是好。女兒一直低着頭閉着眼睛不說話,爸媽也愧疚不安不敢言語。

媽媽從卧室里把那兩萬塊錢拿出來,放在桌面上推到女兒面前。崔淑娟含着淚花瞥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低聲問道。

「那三樣嫁妝……能不能讓婆家買?」

「唉,我和你爸……舍着臉皮也和媒人提過這事,媒人當天晚上就傳話說,你公公婆婆堅決不答應。」

婆家送了十幾萬的彩禮,只要求女方陪送三件像樣的嫁妝。公公婆婆已經忍耐到了極點,希望他們再次讓步根本不可能了。

崔淑娟只能求告自己的未婚夫,看能不能勸一勸公公婆婆。為了顧及出嫁後爸媽的苦難日子,崔淑娟不放過任何一絲希望。

3

李建亭接到崔淑娟的電話,了解到未婚妻的意圖。一開始當然要極力為這事分辨爭吵,但最後還是答應試一試。

一直等到深夜十一點多,李建亭才回了電話。話筒里傳出嘶啞的聲音,吐字含糊不清,很明顯是喝醉了。

「娟……娟子……我……和爸媽吵鬧整整一個下午……爸媽的態度……一點也不願意改變。我……連晚飯都……都沒吃……關在屋裡……喝酒。我……讓你失望了……不敢給你打電話。但……又不得不……告訴你一聲。……」

李建亭迷迷糊糊斷斷續續說完這幾句話,就不再言語。話筒里傳來細微而清晰的鼾聲,崔淑娟想像到未婚夫已經堅持不住睡著了。

未婚夫沒能幫自己勸通公婆,感到很內疚很無奈。崔淑娟聽着這幾句貼心窩的話,也感到很心疼很悔恨。

自己虧欠未婚夫太多了,對公婆的要求也確實太過分了。可她又舍不下自己的親爹親娘,不甘心就這麼把家裡僅有的錢全部花光。

深夜無眠,滿腹惆悵。崔淑娟一會兒躺在床上落淚,一會兒坐在桌邊嘆氣,一會兒滿屋子裡轉悠……

她忽而狠下心拿起手機,極速打出一串文字。剛要按下發送鍵,又忽而覺得不妥,重新把手機摔在桌面上。

反反覆復折騰了兩三個小時,眼看就要天亮了。最後一刻,她不再猶豫,手指顫抖着終於把信息發了出去。

「李建亭,告訴家裡人一聲,我要在登記前去認家。」

結婚前女孩去婆家認家,這還是頭幾年的風俗。現在改規矩了,都是在訂婚宴上和男方親友都見了面,已經收到了紅包。

自從訂婚後,崔淑娟每次回家都要去婆家看望李建亭的奶奶。她和婆家的親戚鄰居們都相當熟識了,哪裡還談得上「認家」一說?

第二天就要去登記,她卻突然間提出來認家,那些親戚們必然要另外再掏一份紅包。誰都看得出來,崔淑娟這是趁出嫁前故意借個因由從婆家手裡再多撈一大筆錢。

崔淑娟當然預料到會受到公公婆婆的反對,會得到親戚們的責罵,會引起鄰居們的議論。但她已經沒有了退路,為了自己的爸媽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自從短訊發出去之後,崔淑娟就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李建亭的回應。一直到早飯後八點多,李建亭才打來電話。

「你可以過來了,我已經給親戚們下好通知了。唉……我這次已經儘力了,總算沒讓你失望。」

不知道未婚夫看到短訊時是怎樣的心情,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勸說公婆的,更不知道他是怎樣求告那些親戚們的。聽得到未婚夫嗓子比昨天晚上更加嘶啞,感覺到他說話更加悲憤而又無奈。

沒等崔淑娟回話,李建亭就掛斷了電話。很顯然,他不願意在電話里和她再發生爭辯了。

崔淑娟沒有讓娘家人陪同,自己孤身一人去了婆家。那些親戚們大都是隨來隨走,直接掏出紅包,簡單說幾句話就找個理由告辭了。

只有一個堂嫂和兩個堂姐留下來,陪着將要過門的弟媳婦聊天吃飯。公公婆婆和未婚夫躲閃到另一個房間里,從頭到尾都不願意和崔淑娟說話。

公公婆婆每人兩千,李建亭的大哥大嫂在外打工,家裡人替他們分別墊了一千。堂嫂和堂姐每人五百,二十多個親戚朋友按遠近分別拿出相應的錢數。

崔淑娟這次認家,收到了一萬多「見面禮」,這些錢買那三樣嫁妝綽綽有餘。因為公公婆婆堅決不退讓,兒媳婦還沒過門就使出了這麼狠絕的招數。

這才是崔淑娟計劃中的第一步,接下來還有更毒辣的行動。她已經豁出去了,為了補救爸媽的困境,準備趁出嫁前想方設法逼迫婆家再拿出一筆錢。

4

去縣城登記時,崔淑娟由一個堂姐陪同,李建亭由一個堂嫂陪同。按一般習俗,女方要逼着男方購買一些貴重物品。

如果無法滿足一定要求,女孩就不願意跟着男孩去辦理手續。這個時候,兩方陪同人員就要充當各自的代表談判說和。

男方為了防止女方把自己帶的錢掏空,身上就只裝一部分錢。另一部分藏在不容易發現的地方,不到迫不得已絕不外露。

沒料到崔淑娟反其道而行之,沒有像其他女孩子那樣,一張口就要好幾身高檔衣服。她沒有纏着李建亭非得在大超市買衣服不可,而是主動要求去了批發市場。

一連逛了七八家攤位,到最後,她一再堅持只給自己挑選了一身價格合適的衣服,幫李建亭買的衣服倒是貴了一百多塊。更出乎預料的是,她還特意要求給公公婆婆分別買了一身。

這一連串的舉動,其他女孩是絕對做不到的。堂姐把崔淑娟拉到一邊,兩個人裝模作樣激烈爭吵,回來時堂姐還一個勁嚷着罵著。

「人家哪個女孩像你這麼傻的?哪有像你這麼死心眼的?光知道替婆家省錢,不趁登記的時候多給自己買幾身衣服,過後哪裡還有機會?……」

到了李建亭和堂嫂面前,崔淑娟就不再吭聲了。堂姐還是不肯罷休,繼續指點着堂妹嘮叨個沒完沒了。

在這種情況下,李建亭的堂嫂不得不站在了兩個人中間,一會兒勸這個一會兒勸那個。到最後大大方方地說了一句,「弟媳婦鐵了心不願意多買一身衣服,我們也不能虧欠她,那就在其他地方補償吧。」

堂姐和崔淑娟暗中對了一下眼神,裝作無可奈可的樣子,搖搖頭嘆惜道,「唉,真拿這個傻妮子沒辦法。既然嫂子發話了,就只能這麼辦了。我這個當姐的再爭競下去,就顯得不給面子了。」

接下來買三金時,堂姐提前對崔淑娟發出警告,其實是故意說給李建亭和堂嫂的。

「你這次再任性,我絕不能再慣着你了,買三金可不能再聽你的啦。隨便買幾樣哄弄自己,你不怕別人笑話,我這個當陪同的面子可要丟大了。」

崔淑娟剛要回嘴反駁,堂嫂馬上開口勸阻。

「弟妹,你堂姐說的沒錯。你剛才做的已經夠讓我們滿意知足了,不能再這樣下去老是虧欠自己啊。」

在堂姐和堂嫂共同商議下,精挑細選買下了三金。儘管多花了兩千多塊,但雙方都歡喜如意。

崔淑娟沒有再多要其他東西,就和李建亭順利地辦理了登記手續。她沒有像其他女孩那樣,逼着男方把身上所有的錢掏得一乾二淨。

回到家裡,堂嫂給二叔二嬸彙報時,一個勁地誇讚崔淑娟。李建亭把藏在褲襠里的五千塊錢,原封不動地放在桌子上。

「爸,媽,沒想到崔淑娟會是這樣。我一直擔心錢不夠花,恐怕像二狗子那樣,被媳婦掏光了錢,不得不打電話叫家裡送錢……」

公公婆婆換上新衣服,捧着結婚證,早就興奮得昏過了頭。對昨天崔淑娟來認家的惱怒和記恨,一下子煙消雲散。

七八天之後,崔淑娟出嫁了。一切正如自己期望的那樣,順順利利,如願以償。

臨下婚車時,在婚禮上敬茶時,公公婆婆哥哥嫂子掏紅包時都是痛痛快快的。特別是奶奶,原來說好的只拿五百就行,可她非得拿一千不可。

自己村裡的幾個好姐妹在婚禮現場隨了禮,省城火鍋店那幾個要好的朋友就只能通過微信發紅包祝賀。特別是蛋糕店老闆娘,直接轉賬六千元當賀禮。

崔淑娟把所有的錢都存到自己的銀行卡里,李建亭和公公婆婆無法知道她到底收到了多少。進了婆家門,自己恐怕再也沒有機會打工掙錢了。

憑靠手底下這些錢,不知道能資助娘家多長日子。崔淑娟的斂財計劃達到了預期的效果,但也不得不考慮得再久遠些。

5

認家收到的錢買了嫁妝之後還剩一千多,崔淑娟全都給了爸媽。之前剩的那兩萬多塊彩禮沒有動用,按以往爸爸吃藥打針的花錢進度,足夠可以維持半年的。

可計劃沒有變化快,誰也無法預料到這期間會發生什麼意外。就在正月二十媽媽去鎮上趕集時,發生了一件倒霉透頂的事。

媽媽騎着電動三輪,買好的東西都放在車斗里。在一個菜攤上挑選完馬鈴薯,起身回頭一看,三輪車不見了。

女兒回來準備在娘家住幾天,媽媽特意多買了一些肉和菜。這下子連車帶東西全都被偷了,她又氣又急,在集市上又哭又叫。

村裡人見到後替她給女兒打電話,崔淑娟急忙趕到鎮上。勸說著媽媽坐鄰居的車回了家,她如外又花了二百多塊買了菜和肉。

在娘家這幾天,媽媽老是心疼丟失的電動車和東西。崔淑娟勸了又勸哄了又哄,答應要出錢買輛新的。

媽媽這才稍微安定下來,可爸爸急忙勸阻說,「你手裡的錢最好別動,萬一李建亭問起來,你對不上數,兩口子會鬧亂子的。」

「嗨,我自己的錢我當家,愛怎麼化就這麼化,他和公公婆婆管不着……」

「哎呀,千萬不能這麼認為。無論咋說,你已經成了人家的媳婦,不能自作主張隨隨便便給娘家錢和東西了。一般情況下,你女婿和公公婆婆就算看在眼裡也不輕易說什麼,一旦發生矛盾爭吵起來,就會隨口把老賬新賬揭穿出來的……」

聽了爸爸的話,崔淑娟有點顧慮。正猶豫着是不是把錢塞回包里,媽媽一把奪走了那疊鈔票。

爸媽出門趕集走親戚離不開電動三輪,下地幹活拉東西原來的那輛太小了。就買了一輛比之前大了一號的三輪車,花費了六千多塊。

二月里,崔淑娟的表弟訂婚,媽媽封了五百塊錢的紅包給娘家侄子。村裡自來水線路改造,更換水表和管道,總共又花費了四五百。

鄰居有發喪或過周年的,爸爸都會最低隨禮一百。加上其他意想不到的零碎花費,還不到三月份爸媽手裡已經沒有錢了。

崔淑娟只能再次動用銀行卡里的存款,都是趁回娘家走親戚時,偷偷到鎮上取了現金給爸媽。遇到爸爸到縣城複查時,她必須帶着足夠的錢陪着去。

就這樣用不了五六次,又是一萬多塊錢貼補給了娘家。卡里的存款越來越少,就在這時婆家一個鄰居的孩子發生了車禍。

這個孩子在上學路上被摩托車撞得昏死過去,肇事人當場逃跑了。孩子的爸媽陪着孩子被救護車接走了,爺爺奶奶在家裡到處向鄰居們求告借錢。

李建亭知道自己媳婦存着婚禮上收的紅包錢,為了緊急救孩子的命把鄰居領到家裡。崔淑娟不敢說不肯借,但她心虛膽怯,清清楚楚地知道,卡里不到三千多塊錢了。

李建亭滿以為可以幫鄰居解決燃眉之急,沒想到只能拿出兩千塊錢。鄰居大失所望,只能另找人家去借錢,耽誤了三個多小時才出發趕往縣城。

孩子的爸媽身上沒有錢繳費,生命搶救過來了,但下一步的手術沒有得到及時安排。孩子的一條腿恐怕不能恢復正常,小學三年級就成了殘疾人。

李建亭覺得愧對鄰居,好幾天不願意出門到街上去。媳婦把錢偷偷給了娘家,他有再大的怒氣不能發泄,有再怨恨的話不敢說出口。

兩口子一旦吵鬧起來,避免不了翻舊賬,將會牽扯出更多公平難斷的事端。公公婆婆哥哥嫂子明面上對剛進門的崔淑娟有說有笑,暗地裡時時刻刻提防着她娘家那個無底洞。

十幾天前,哥哥準備買輛車在鎮上跑出租。嫂子來借錢急用,崔淑娟卻說自己收的紅包都存了五年死期,好說歹說也不肯拿出存摺。

如果讓哥哥嫂子知道了真相,妯娌的關係將會更僵。更不敢讓爸媽知道卡里已經沒錢了,只能替媳婦撒謊說,是自己臨時改變主意,不捨得把錢取出來借給鄰居。

在一次酒場上,李建亭還故意裝醉。把這個謊話當做酒後出真言,透露給別人。

鄉親們都罵李建亭不仗義,把錢看得比鄰居孩子的命都重要。他寧可自己落罵名,也不讓媳婦受到詆毀,同時還儘可能地維護家庭的和睦。

李建亭始終沒有因為這件事打罵過崔淑娟,連一句追問責備的話都沒有。只是從此之後和媳婦很少有笑臉,每天晚上都喝悶酒消愁解恨。

6

又過了半個多月,堂嫂的娘家侄女五一節結婚,和男方登記時也準備讓姑姑陪着去。堂嫂覺得自己幫崔淑娟挑選的三金款式比較好,就專門帶着侄女來看一看。

「娟子,你的首飾呢?拿出來讓我侄女瞧一瞧,我相信她也肯定會相中的。」

崔淑娟立刻漲紅了臉,磨磨蹭蹭不肯把櫥子打開。堂嫂再三催促,她支支吾吾低聲說。

「這……太不巧了。我……上次回娘家時,忘了帶回來了。」

堂嫂和侄女很失望,正準備回家,李建亭進了院子。他推起電動車就要出門,堂嫂隨口問了一句。

「幹啥去?」

「我這幾天在李志華家貼瓷磚,盒尺壞了,我到鎮上買一個新的。」

「哈哈,那正巧。麻煩你到你老丈人家拐一趟,把你媳婦的首飾拿回來。」

「行,嫂子的吩咐我一定完成任務。娟子,你先給爸媽打個電話,問問需要我捎什麼東西嗎?」

崔淑娟心神不定,吞吞吐吐地說,「不……不用了。」

「那也不能空手去啊。我到鎮上再看着買幾樣吧。」

李建亭說完,就騎車出門。堂嫂又說了幾句話,也隨後領着侄女回家做飯去了。

崔淑娟趕緊給李建亭打電話,讓他千萬不要到自己娘家去。

「你……別去拿首飾了。我……我……把它們……都賣了。」

「什麼?……賣了?!……為什麼?」

話筒里丈夫喘着粗氣大聲追問着,崔淑娟低聲抽泣着。遲疑了好大一會,才大膽訴說了原由。

「上次我回娘家,是專門陪爸爸去縣城複查身體的。你也知道……我卡里沒錢了,就……就……」

「哪也不能賣首飾啊!」

「我……當時急需花錢,想不出別的辦法,只能這麼做。」

「你咋這麼說?沒錢不會給我說啊?咱家裡錢不夠,我可以去借呀。」

「我……不敢要,也沒臉提啊。」

「這又是說的啥話?」

「前幾天……鄰居孩子救命和哥哥嫂子急着買車,都因為我……沒能幫上忙。害得你在村裡人面前無法抬頭,也得罪了哥哥嫂子……我哪裡還好意思張口跟家裡人要錢?怎麼敢舍着臉皮逼着你再去向鄰居們借錢?」

……

崔淑娟對着話筒,一邊哭訴,一邊自責。等她說完了,李建亭又是好長時間沒有吭聲。

她等着丈夫大發雷霆罵自己,可只能聽到話筒里的嘆氣聲。她也準備着丈夫回家來毒打自己一頓,可得到的是讓她更加愧疚難安的暖心話語。

「這件事千萬別讓堂嫂知道,要不然馬上就會傳遍全村。她請你去陪她侄女吃飯,你也別帶樣子免得讓她看出來。等一會,我假裝到了你家,就說個瞎話,說你爸媽去了你姥姥家,不知道哪天能夠回來。」

「這樣……能行嗎?」

「放心,堂嫂總不至於老是糾纏你吧?等她侄女登了記,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你……怎麼不罵我?……你越是這樣對我好,我越是虧欠你。」

「說什麼傻話呀?你是我媳婦,我對你好不是應當的嗎?兩口子如果做不到互相諒解互相忍讓,咋能夠安安分分過一輩子?」

「你說得對……可我……好多事情都沒有做到……嗚嗚嗚……」

「呃——媳婦,你別誤會,我可沒有教訓你的意思。只不過話趕話,才隨口這麼說了一句。」

「我……真的有好多事對不住你……」

「打住,打住,有啥話咱以後再說。我必須趕緊到鎮上買盒尺去,耽誤時間長了,貼瓷磚的灰膏一旦凝固就不能用了。瞎了人家的東西,賠不賠錢是小事,毀壞我的聲譽就會影響我的生意的。」

李建亭當即掛斷電話,不讓媳婦繼續說下去。崔淑娟一邊回味着剛才和丈夫的談話,一邊去堂嫂家幫忙做飯。

剛進門,堂嫂就接到了李建亭的電話。堂嫂有點失望,但隨即對着話筒,也是同時對着崔淑娟說道。

「咋這麼巧?既然叔叔嬸子不在家,那就算了。反正我一眼就能認出那幾種款式的首飾,照樣可以推薦給我侄女。」

堂嫂放下手機,掂起菜刀就繼續切肉。崔淑娟終於鬆了一口氣,一場危急風波有驚無險,萬幸沒有發生。

7

當天晚上,李建亭比平日里下班晚了一個多小時。崔淑娟本來不知道該怎麼和丈夫搭話,一眼看到他手裡的編織袋,就有了打破尷尬的開場白。

「你把幹活的家什都帶回來了,瓷磚貼完了?」

「嗯,加了一個小時的班,倒省了明天一晌午的時間。從明天上午開始,我就可以到鎮上去另一家貼瓷磚。」

「哦……你天天幹活那麼累,又一家一家地趕得這麼緊,可我……一點也幫不上忙……」

說著這些話,崔淑娟偷偷抹着淚花。第一次主動幫丈夫把洗臉水準備好,李建亭受寵若驚,手掌捧水洗臉時,激動得有點顫抖。

之前,不管丈夫下班再晚,崔淑娟都是自己先吃飯。李建亭回到家裡,看到媳婦已經睡在被窩裡,從沒有支使過她伺候自己。

每天李建亭都一個人喝悶酒,很少跟媳婦說話談事。要喝兩杯散酒才開始醉醺醺的,直到眼睛迷瞪了倒頭就睡。

今天卻有些反常,崔淑娟特意給丈夫炒了兩個下酒菜。放在鍋里保着溫,靜靜地看電視等着丈夫回家。

洗完手臉,李建亭習慣性地拿出酒桶和花生米放在飯桌上。奇怪的是,這次只倒了半杯酒,遲疑了片刻就把酒桶放回來床底下。

「怎麼?今天咋喝這麼少?」

「喝一點解解乏就行了。總是喝醉,會影響……第二天幹活。」

「你等等,我……今天……陪你喝兩盅……我有話給你說,有事和你商量。」

崔淑娟把兩盤熱菜端到飯桌上,又從冰箱里拿出一包燒牛肉和一碟豬頭凍。給自己也準備了一個小酒杯,從床底下把酒桶重新掂出來。

「娟子,我知道你能喝酒,婚禮上聽你那些姐妹說,你酒量還不小呢。以前咋不願意陪我喝?是不是怕我嫌惡你?」

「建亭,對不起。其實是我……嫌惡你。結婚後,家裡人死活不同意讓我再出去打工,我就……把怨氣發泄在你身上。」

「呵呵呵,那就別怨我虧待你。你自己不願意陪我喝酒,嘴饞難熬是你自找的。」

李建亭第一次情緒輕鬆,和媳婦第一次開玩笑。捧起那桶散裝高度酒給自己倒滿,拿出婚禮剩下的那瓶低度好酒遞給給媳婦,能喝多少讓她自己把握。

崔淑娟每次只倒半杯,丈夫整杯酒兩口喝完,她只是抿一小口。今天晚上,她喝酒不是目的。

她思考了一下午,有話要問清楚,有事要說明白。

「建亭,咱接著說。我自己不能掙錢,就只能每次把收到的紅包全都私自存起來,就是為了防備我爸爸吃藥打針缺錢花。」

「這一點我知道,也體諒你的心情。好幾次爸媽想要動用你的錢去還賬,我都勸阻下來。我寧願加班加點多幹活多掙錢,也不捨得讓你為難。所以……我的工錢都還賬了,也沒能幫你給爸爸買葯。」

「咱家還有多少賬沒還?」

「欠的最多的有酒店和傢具店,老闆都是一個村的,關係都不錯,他們不會上門逼債的。關鍵是向鄰居們借的零碎賬,這個一千兩千,那個三百五百,都是憑各自的家底盡量幫咱們。借多借少都是情分,咱必須儘快還給他們。」

「哦……光這些零碎賬……也不少吧?」

「嗯……還剩十幾家,總共……一萬多塊錢吧。」

崔淑娟愧疚地低下頭,不由得眼含淚花。十幾萬的彩禮,加上婚前婚後各種花費,婆家不知要欠多少外債啊。

崔淑娟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也從來沒有過問這種事。反而是自私妄為,想方設法不擇手段一次次從婆家摳錢。

爸爸吃藥打針靠錢養病續命,婆家人當然知道她娘家是個無底洞。可丈夫自始至終毫無怨言,還苦苦哀求勸說家裡人一次次容忍了自己的媳婦。

「建亭,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公婆,對不起哥嫂。我不該為了從婆家多撈一大筆錢,節外生枝第二次去認家。不該和堂姐合夥騙你和堂嫂,假裝在買衣服時替你省錢討個好形象。你和堂嫂一時高興就在買三金時捨得多花錢,就是為了娘家急用錢時……把首飾賣了……能夠多換點現金。不瞞你說……這……這都是……我預先計劃好的……」

「呵呵呵呵……媳婦,你以為我當時看不出來嗎?要不是我暗中配合著演戲,堂嫂能輕易上當?事後沒兩天,堂嫂就覺察出你的鬼主意了。」

「啊?……我不信。以堂嫂的脾氣,她怎麼不揭穿我?」

「不光當時沒揭穿你,就是今天這件事,堂嫂也是假裝糊塗。要不然,她憑什麼要送給你牛肉和豬頭凍?你吃完飯回家後,她特意打電話囑咐我:你媳婦手裡已經沒錢了,才迫不得已賣了首飾;她已經被逼到了絕境,今天肯定要和你把話說透;你一定要慎重處理,弄不巧就不能幫她邁過這道坎……」

我把結婚份子錢全拿去貼補娘家,丈夫一番話我知自己嫁對人

崔淑娟聽到這些話,再也無法控制,撲進丈夫懷裡痛哭起來。自己心胸狹窄不明事理,一直做着虧欠丈夫和公婆的事,可一家人都一次次寬容着自己。

李建亭緊緊抱着媳婦,輕輕撫摸着顫抖的脊背。一邊靜靜地聽着媳婦的懺悔,一邊不失時機地勸慰着。

8

第二天凌晨,崔淑娟早早起床。趕在丈夫睡醒之前,她就做好了早飯。

為了上午多幹活,李建亭總是六點出發八點前就上班。崔淑娟賴被窩睡懶覺,他只好泡包即食麵或者在鎮上吃早點。

沒想到一夜之間,媳婦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光早早地做好了飯,還提前舀了碗,等他洗臉刷牙之後,吃起來剛巧不熱不涼。

「媳婦,你這麼辛苦伺候我,我很心疼。」

「去!別瞎說。你每天起早貪黑出去幹活,我本應該就這樣照顧你。以前我耍性子跟你慪氣,不願意起床做飯,你從來沒有埋怨過一句。我從今往後,身上所有的毛病都得改。你可給我聽好了,不許你再慣着我。」

「好好好,媳婦的吩咐我哪敢不從?——哇,你攤的油餅咋這麼好吃?沒想到媳婦還有這本事,是不是在火鍋店打工時學到的?」

「不對,是一個蛋糕店老闆娘親手教給我的。她不光教會我做各種好吃的,還教會我……」

「媳婦,怎麼了?咋忽然間愣住了?」

崔淑娟放下飯碗,眉頭緊鎖,陷入沉思。緊接着,她自言自語地嘟囔起來。

「王姐,你說得對……你說得對……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媳婦,你又咋了?給誰說話呢?」

崔淑娟回過神來,準備要說什麼,但隨即又猶豫着搖搖頭。

「我剛才突然間有一個念頭,可又覺得沒希望。你不要追着我問,等我想好了,一定會告訴你的。」

「呵呵呵,這麼神秘呀?放心,我不會逼着你坦白交代的。我吃飽了,上班去了。你就一個人在家裡好好地琢磨你的那個……神秘念頭吧。呵呵呵呵……」

晚上李建亭下班回家,崔淑娟端了一盆水讓他洗手洗臉。這才發現丈夫的左手食指纏着紗布,馬上抓在手裡心疼地追問。

「怎麼受傷了?嚴重不嚴重?」

「沒事,不疼了。一個瓷磚有裂紋,傍晚光線不好沒看清楚,抹好灰膏往牆面上粘貼時,突然斷裂劃破了手指。幸虧還只剩下兩塊,好歹已經完工了。」

李建亭一邊說著,一邊從兜里掏出一疊鈔票。右手在媳婦眼前晃着,一邊興奮地說著。

「這家人當天就結清了工錢,交給你保存着吧。抽屜里有個筆記本,裏面記着咱們借錢的鄰居名單。看情況先還清一份賬,剩下的零頭攢起來,爸爸吃藥打針用着方便……」

崔淑娟淚汪汪地望着丈夫憨厚而又真誠的笑臉,親自幫他洗乾淨右手。又用濕毛巾在他臉上擦了幾遍,溫言細語地勸說著。

「手指受傷了,還是歇息兩天吧。」

「不礙事,還有好幾家等着我去幹活呢。他們信任我,推辭了其他人,咱就不能耽誤人家。」

飯桌上,夫妻倆共用一個杯子,你一口我一口喝着酒。高度散酒太沖了,害得崔淑娟擺着手直打哈哈,李建亭隨即用筷子夾點菜喂進媳婦嘴裏。

酒足飯飽,一同收拾好飯桌,一同刷鍋洗碗。兩口子促膝並肩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你一言我一語都聊着天。

「建亭, 我已經想好了,要把我的想法和計劃告訴你。」

9

五六天之後,李建亭幹完了那幾家的活,終於有了空閑歇息兩天。崔淑娟把爸媽接到家裡,又把公公婆婆還有哥哥嫂子都請來。

堂嫂幫着炒菜做飯,李建亭專門到鎮上買來好煙好酒。這是結婚之後,第一次把雙方父母聚在一起,顯得格外隆重熱鬧歡快喜慶。

崔淑娟當然是這場聚會的主角,但還有一位更加尊貴的客人。不止一次打電話問詢着行程,崔淑娟已經坐着大哥的的士到縣城火車站去接了。

臨近中午十一點,崔淑娟把王姐接到家裡。王姐在電話里聽到崔淑娟的計劃和請求,第二天就從省城趕了過來。

公公婆婆堅決不讓崔淑娟出外打工,是因為想儘早讓兒媳懷孕生孩子。崔淑娟曾經退過一次婚,嫁給李建亭時已經二十七歲了。

崔淑娟不敢違背公婆的意願,可自己當下的計劃一心也想實現。不能外出掙錢,就乾脆在家開店。

掙錢養家不耽誤備孕生孩子,也同時方便照顧自己的爸媽。可謂一舉多得,公公婆婆非常贊同,大力支持。

她把蛋糕店老闆娘請到家裡,傳授自己技術,幫着在鎮上選門市。買設備進材料老闆娘都要親自指導,開業後還要現場操作,培訓營銷,打開市場。

為了緩和與大哥大嫂的關係,崔淑娟真誠邀請大嫂入股分紅。連店名都商量好了,「妯娌蛋糕店」寄寓着令人欽佩的美好願望。

特別是大哥,當場許諾,「以後進貨儘管給我說,用自家的車出門跑腿方便。空閑時,我也可以幫着你們給顧客送貨上門。」

……

酒場上,一家人相談甚歡。各自用不同的方式表示熱誠祝願和真心支持。

崔淑娟滿含熱淚給每個家人敬酒,隨機回顧往事坦白錯誤。臨到給丈夫敬酒時,她更是懷着感恩之心崇敬之情。

「我不擇手段從婆家摳錢,按着自己的私密計劃暗中貼補娘家。最後把錢花光才變賣首飾,已經走到了無法挽回的死胡同。你知道我那天又有什麼心思嗎?」

「我猜得到有兩種可能,但具體會是怎樣卻無法預料。」

「我……準備和你攤牌……一旦你罵我打我……我就離家出走,跑到你們無法找到的地方躲起來。我娘家人就會鬧死鬧活找你要人,逼着你不得不求饒賠罪,不得不出錢供養我爸媽。……這也是我之前計劃的最後一步。可是,我的這條絕路被你一次次堵得死死的,不得不反思悔改回心轉意,終於產生了今天這個開店賺錢的全新計劃……」

「娟子,要不是你願意改變,我再大的本事也沒法阻止你。萬一那天我一時氣惱打罵了你,我的下場就慘了……」

「呵呵呵呵……」

崔淑娟和李建亭在家裡人的一片笑聲中,輕輕碰杯。在堂嫂的起鬨和推攘下,紅着臉喝了交杯酒。(原標題:《最終的幸福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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