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山是名醫,時常有百里之外的人慕名前來求醫。
這天,有個自稱姜平的男子風塵僕僕地趕來,請求胡金山出診去救人。
胡金山快六十歲了,已經教出了不少徒弟,一般的病症都不在話下,想派自己的大徒弟跟着姜平前往。
姜平「撲通」一聲就給胡金山跪下了:「還請胡老先生親自去。出門前,老爺再三叮囑,一定要請到胡老先生。如果請回去的不是胡老先生,小的一定會被挨板子。」
胡金山有些不高興,自己年紀大了,已經不怎麼出診了。但一些有錢人總是不信任自己的徒弟,非要請自己親自去瞧病。往往胡金山車馬勞頓地跑過去一看,就是一些小病症,自己的徒弟絕對能治好。
胡金山正要拒絕,姜平靠近胡金山,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們府上病人得的病實在是世所罕見,非胡老先生出手不可,還請胡老先生醫者仁心,和小的跑一趟。」
胡金山最喜歡的就是鑽研疑難雜症,聽姜平這麼一說,來了興趣,收拾了藥箱,和姜平坐上了馬車。
顛簸了大半天,天快黑的時候馬車終於停下了。姜平把胡金山攙扶下車,滿臉愁容的姜員外迎了出來。
胡金山知道有些病症耽誤不得,顧不得舟車勞累,馬上就提出要去看看病人。
姜員外訕笑道:「不急不急,明日再看。」
第二天一早,胡金山又提出要看病人。姜員外一臉的尷尬,支吾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要胡金山發誓,無論看到了什麼都不許說出去。
胡金山既好奇又有點生氣:「替病人保守秘密這一點,老夫自信還是能做到的。」
姜員外這才一臉複雜地帶着胡金山來到了一個密室里。
密室里一應用品俱全,一張大床上睡着一個人,因紗帳重重,胡金山看不清床上睡着的人是什麼樣子。
姜員外吩咐紗帳後的人伸出手來。
那人似乎極不情願的樣子,半天才在姜員外的催促下把手伸出了紗帳外。
胡金山一看,是個年輕男子的手,於是上前把脈。
胡金山把了半天脈,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急切地請求再把另一隻手的脈。
姜員外苦笑道:「不用再把了,是喜脈對不對?」
胡金山有些茫然:「可這分明是男子的手。」
姜員外長嘆一聲,把紗帳揭開,一個雖然面色蒼白,但仍然俊美無比的年輕男子出現在胡金山面前。
胡金山嘴巴張得能塞雞蛋,半天才道:「也許是老夫診斷失誤,讓老夫再把把脈。」
姜員外愁苦道:「老先生不用再把脈了,您看!」說著,把蓋在男子身上的被子掀開,男子高高隆起的腹部赫然出現在胡金山眼前。
胡金山目瞪口呆,話都說不清楚了:「這……這……這難道是……」
「正如老先生所想,犬子……有孕了……」姜員外艱澀道。
胡金山揉了揉眼睛,又一次給姜家公子把脈,沒錯,很明顯的喜脈,已經有七個月了。
再摸摸姜公子的肚子,腹中的胎兒伸胳膊蹬腿的,還挺活潑。
「這是怎麼回事?」胡金山行醫大半輩子了,還是第一次見到男子懷孕,「是誰讓……公子懷上身孕的?」
胡金山驚駭至極,床上的姜公子卻是一臉的淡定,告訴胡金山,腹中胎兒的母親是誰他不知道,是怎麼懷上的他也不知道。
只記得自己睡了一覺之後,就有了懷孕的癥狀。
當時,大家不知道他是有了身孕,還以為他得了什麼病,請了郎中來醫治。
誰知道郎中把出了喜脈……大家都不可置信,包括郎中都以為搞錯了。
可姜公子懷孕的癥狀越來越明顯,姜員外驚恐之餘,也多了一個心眼,再請郎中來給兒子醫治時,就隔着紗帳讓郎中把脈。怕郎中們嘴上不把門,把兒子懷孕的事說出去,兒子會被人當成妖怪。
姜員外一共請了十個郎中,十個郎中都說是喜脈。
姜員外愁得頭髮鬍子都白了。他的嫡妻去世得早,就給他留了姜子文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可萬萬沒想到兒子竟然會懷孕。
姜員外想請郎中給兒子下一貼打胎葯,又怕兒子有個好歹。可不給兒子打胎吧,兒子又怎麼生產?
姜員外左右為難,天天發愁,不知如何是好,結果一晃,兒子腹中的胎兒竟然有七個月大了。
眼看着胎兒在兒子腹中一會兒蹬小腳丫,一會兒動胳膊肘,姜員外又多了一種擔憂,害怕那胎兒是妖怪,到時候會破腹而出,兒子的性命堪憂。
這時有人提起了胡金山,說他醫治了無數疑難雜症,姜員外這才派了管家姜平去請胡金山。
胡金山沉吟半日,方吞吞吐吐地道:「老夫行醫多年,曾見過有人身具兩種性別特徵……」
姜員外會意,大方地請胡金山給姜子文檢查身體。
姜子文百般不樂意,姜員外流着眼淚求兒子配合一下,他不能失去兒子。
姜子文這才答應了。
胡金山給姜子文檢查了一下,發現姜子文完完全全是個男子,根本沒有任何女子的特徵,也是傻了眼。
這沒有產道和產門,讓姜子文怎麼生孩子?
姜員外見胡金山搖頭,心裏更加沉重,問胡金山有什麼辦法讓兒子保住性命。
胡金山為難地說:「看貴公子的情形,只有剖腹才能把胎兒取出來。可剖腹,還沒有誰能活下來的……」
雖然胡金山聲音越說越輕,可姜員外也聽清楚了,他不由得悲從心來,老淚縱橫。
姜公子捧着肚子來勸爹爹:「爹,別著急,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孩兒定會無事的。」
聽兒子這麼一說,姜員外更加難過了。他的兒子長相俊美,品行端正,從不做傷天害理之事,為何會……懷上身孕?
眼見得胡老先生也沒辦法,姜員外更加擔心了,送胡金山出門的時候,還在懇求胡金山,能不能想個法子保住兒子的性命。
胡金山只是搖頭。他也想救姜子文一命,可男人生孩子,從哪兒生?只有剖腹!但只要一剖腹,姜子文就活不成。胡金山也是無計可施啊!
胡金山回去後,時刻惦記着姜子文生孩子這件事。他也時常思考,如何才能保下姜子文和孩子的命。但思來想去,孩子還可能活命,可姜子文無論怎樣都活不成。胡金山只有嘆氣,又開始研究,男子為何會懷孕。
研究了好長一段時間,胡金山也想不通,男子怎樣才能懷孕。
一轉眼,四個月就過去了。這天,胡金山應邀去親戚家吃喜酒。吃完喜酒後,他隨便在大街上走走,突然看到了姜平在購買東西。
想了想胡金山朝姜平走了過去,遲疑了半天,胡金山還是和姜平打了一個招呼。
見是胡金山,姜平很是熱情,連忙上前來給胡金山行禮。
胡金山猶豫了一下,問姜平道:「你家公子怎麼樣了,他……沒事了吧?」
一聽問起姜子文,姜平立刻笑了:「我們公子的病好了,如今正在籌備喜事。這不,我就是來給公子採買辦喜事用的東西的。」
說著,姜平還熱情洋溢地請胡金山去喝一杯喜酒。
胡金山驚訝極了,病好了?難道姜子文把孩子生下來了?怎麼生的?孩子還活着嗎?
胡金山實在是好奇得不行,決定準備一份賀禮,和姜平一起去姜家,看看那個生了孩子的姜子文。
姜平採買了不少的東西,胡金山等了他大半天兩人才出發。
天斷黑的時候,終於來到了姜家。
姜員外得知胡金山來了,抱着一個兩個月大的孩子笑嘻嘻地迎了上來。
那孩子長得粉妝玉琢的,漂亮可愛極了。雖然才兩個月大,可見了胡金山竟然會咧開嘴巴,衝著他一個勁地樂。
胡金山一見就喜歡上了,問姜員外是男孩還是女孩。還非要把隨身佩戴的玉葫蘆送給孩子做見面禮。
姜員外得意地告訴胡金山是孫子。接過玉葫蘆,給孫子系在衣襟上,連忙替孫子給胡金山道謝。
胡金山實在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厚着臉皮悄聲問姜員外:「莫非這就是貴公子生的孩子。」
姜員外笑眯眯地道:「我也搞不清楚,應該是的吧!」
胡金山徹底糊塗了,姜員外這回答是什麼意思。不過見姜員外不肯細說,胡金山也不好多問,心裏直痒痒。
兩人一路逗着孩子進了屋,姜子文連忙來拜見胡金山。
此時的姜子文面色紅潤,意氣風發,身形修長,更顯得俊美無雙。
見了姜子文,胡金山好想開口問一下他,是怎樣把兒子生下來的。看他的模樣,根本沒有被剖腹。
但那畢竟是人家的私事,胡金山不好貿然相問,只好左一眼,右一眼地打量姜子文。
第二天,姜家熱鬧非凡,賓客盈門,姜子文去把新娘接了回來,開始拜堂。
喜事的一切都由姜平操持,姜平忙得腳不沾地。而姜員外抱着孫子,只是樂呵呵地坐在那裡。
見小孩子極其可愛,不少賓客都想抱一抱。可姜員外誰都捨不得,把孫子當成了心肝寶貝。
第三天,姜家的喜事已經辦完了,胡金山也該走了。可胡金山實在是不想走,他太好奇姜子文生孩子的事了。
胡金山磨磨蹭蹭地吃了早飯,把姜平叫到了一邊,問他知不知道公子的事。
姜平笑着搖頭,告訴胡金山,他就知道公子得了世上罕見的怪病,一直在密室養病,後來公子突然就好了,還得了一個極其可愛的小少爺。其餘的他就不知道了。
「作為下人,總是去探聽主子的事,會被主子嫌棄的。」姜平笑着說。
胡金山有點不好意思。
這時,姜員外突然小跑着過來,拉着胡金山急急忙忙地就往內室走。
胡金山連忙問姜員外發生什麼事了。
姜員外急得汗都出來了:「我孫子不肯吃奶,一直在哭。」
胡金山笑着搖頭,這姜員外真是把個孫子看得比眼珠子還要重,孩子一時不肯吃奶就緊張成這樣。
胡金山給孩子診斷了一下,只有一點點小毛病,連葯都不用開。
胡金山給孩子拍一拍、摸一摸,揉一揉,孩子就不哭了,開始大口大口地吃奶。
姜員外高興極了,再三給胡金山道謝。
胡金山猶豫了半天,讓姜員外不要再道謝了,能不能把姜子文如何生孩子的事告訴他。
胡金山保證,如果姜員外肯告訴他是怎麼回事,他一定會守口如瓶,絕不外傳。
姜員外笑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裏面的事,就只知道要生孩子那天,我兒子非要我去請雪娘過來。」
見胡金山一臉的疑問,姜員外解釋道:「雪娘就是我的兒媳婦。」
「那後來呢?難道是貴府少奶奶給少爺接的生?」胡金山奇怪道。
「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我兒是怎樣生的孩子。那天,我急急忙忙地把雪娘接到了密室,我兒子讓我把所有的東西準備好,就讓我出了密室。」姜員外道。
「你那兒媳婦……莫非有什麼本領?」胡金山奇怪道。
「也沒看出來她有什麼本領,她就是一普通農戶家的女兒。」姜員外略帶不滿道,「要不是她兩次救了我兒子,我是不會答應她嫁入姜家的。」
胡金山回想了一下雪娘的模樣,相貌只能算清秀,嫁進姜家時,也沒什麼嫁妝,的確如姜員外所說,就是一普通農戶家的女兒。
「那可真是奇怪了!」胡金山不由得感嘆道。
「老先生別急,等我兒子和兒媳回門回來了,您再去問問犬子。他要是肯告訴您,就可以解開謎團了。說實在的,我也是好奇得很,不過問了多次,犬子都不肯說,只好作罷。」姜員外有些歉意地說。
一直等到天色微黑,姜子文和媳婦才回來。
胡金山一直心痒痒的想知道答案,連晚飯都沒吃好,見姜子文一吃好了飯,連忙請姜子文移步喝茶,說他有事請教姜子文。
姜子文笑了笑,知道胡金山肯定是為了自己懷孕生子的事好奇,也不推辭,和胡金山來到偏廳喝茶。
見胡金山一把年紀,還和小孩子一樣睜着一雙好奇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姜子文不由得啞然失笑,乾脆竹筒倒豆子,把一切都告訴了胡金山。
姜子文說,去年冬天的時候,他獨自一人去郊外賞雪,沒想到一腳踏空,摔暈在雪坑裡。
當時林雪娘正在拾柴。見了姜子文,連忙喊來父親把姜子文救了回去。
回去後,姜子文還是昏迷不醒。林雪娘的父親見勢不妙,連忙出門去找郎中。
林雪娘和父親相依為命,父親出去了,家裡就只有林雪娘和姜子文了。
這時姜子文有點點清醒了,蜷縮成一團,嘴裏喃喃地喊冷。喊了幾聲,他又昏了過去,臉色蒼白,十分難看。
林雪娘知道被凍着的人不能烤火,但家裡又沒有其他可以取暖的東西。見姜子文的情形很是不好,林雪娘把心一橫,脫了衣服上了床,用自己的體溫給姜子文取暖。
沒想到姜子文感受到了林雪娘的體溫,聞到了林雪娘的女兒香,像條八爪魚一樣,把林雪娘抱得緊緊的,漸漸的意亂情迷,不顧林雪娘的反抗,和林雪娘成了好事。
等清醒過來後,姜子文很是慚愧,跪在地上發誓,一定會來娶林雪娘。
並要和淚眼婆娑的林雪娘交換信物。
林雪娘見姜子文模樣俊美,穿戴華貴,知道他非富即貴,只是哭着搖頭,說自己配不上他。
姜子文見林雪娘雖然模樣不是很漂亮,家境也不怎麼樣,但心地善良,勤勞樸實,性格也十分溫柔,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娶她為妻。
等林雪娘的父親帶着郎中回來時,姜子文已經離去了。這時林雪娘已經把什麼都收拾好了,只告訴父親姜子文沒事了,其餘的什麼都沒有說。
回去後姜子文就告訴了姜員外他要娶林雪娘為妻。
姜員外得知林雪娘就是一普通農戶的女兒,怎麼也不肯答應姜子文的請求。
就在這時,知府的女兒偶然見到了姜子文,被姜子文的容貌所吸引,竟然願意下嫁到姜家。
姜員外欣喜若狂。有了知府大人做親家,他姜家就發達了,忙不迭地答應立刻請媒人去說親。
姜子文不肯答應知府家的小姐,告訴姜員外林雪娘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他已經和林雪娘有了肌膚之親。
姜員外氣得大罵了姜子文一頓,只肯答應知府家的小姐進門後,姜子文可以納林雪娘為妾。
但姜子文不想納妾。
姜子文的母親就是因為姜員外納妾,被小妾算計,又恨姜員外薄情,鬱鬱而終。
姜子文曾經在母親墳前發過誓,這輩子他絕不納妾。何況林雪娘是他的救命恩人,讓她做妾,對不起林雪娘。
姜員外則暴跳如雷,說讓林雪娘做妾已經是抬舉她了。若是知府家的小姐不肯答應,林雪娘連做妾的資格都沒有。
正在姜子文和姜員外努力抗爭的時候,姜子文得到了林雪娘想方設法帶給他的消息,她有急事要和姜子文見一面。
姜子文急匆匆地來到了樹林里,見到了形銷骨立,憔悴不堪的林雪娘。
原來林雪娘竟然懷孕了。她是來找姜子文要些錢,想買打胎葯的。
姜子文痛悔不已,擔心林雪娘的身體,堅決不許林雪娘去打胎。
林雪娘哭着問他怎麼辦?
姜子文也哭了,他也不知道怎麼辦。如果林雪娘被人知道未婚先孕,是要被沉塘的。但如果林雪娘買打胎葯打胎,被別人知道了,同樣要被沉塘。
最好的辦法就是姜家能馬上娶林雪娘進門。可姜員外又死活都不同意姜子文娶林雪娘。
林雪娘蒼白着臉,心灰意冷地對姜子文道,乾脆她去尋死算了。這樣,姜子文也不為難,她傷風敗俗的事也不會被大家知道了。
不過,林雪娘說她父親實在可憐,希望她死後,姜子文能替她照顧一下她的父親。
姜子文一聽,心如刀絞,哽咽道,如果林雪娘死了,他也不活了,反正這條命是林雪娘救的,就當還給林雪娘好了。
兩人正在抱頭痛哭,這時有個道士來了。道士鬚髮皆白,眉毛長長的,很是慈祥。
見二人痛哭不已,道士問清楚了緣由,哈哈大笑起來:「不要難過,貧道幫你們解決問題,包你們稱心如意。」
接着,道士拿出了一張符咒,告訴二人,那叫移胎符。
道士把符咒燒了,林雪娘腹中的胎兒瞬間就移到了姜子文腹中。
然後道士給了林雪娘一個符袋,叮囑她,等姜子文懷胎足月,要發動之時,就燒化符袋中的移胎符,這樣胎兒就能回到林雪娘腹中,由林雪娘生出來。
道士還告訴二人,因為使用了兩次移胎符,等生產時,會很容易生,讓二人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看到林雪娘生產。
道士的兩道移胎符,救了三條命,姜子文和林雪娘對道士感激不盡。
可還沒等二人多磕幾個頭,道士就不見了,二人連道士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有在心裏默默地感謝他。
於是姜子文回到家後,就開始有了懷孕的癥狀,而林雪娘則靜靜地等着生產那一天,到姜家去生孩子。
姜子文懷了身孕,姜員外不敢聲張,更不敢再去知府大人家說親,一門好好的親事只好作罷,又氣又急,四處給姜子文求醫,又天天焚香磕頭,問老天爺是怎麼回事,怎麼竟會讓自己的兒子懷孕……
等到姜子文要生產之時,姜員外急得眼淚直掉。這時姜子文趁機提出,只有林雪娘才能救他。不過,林雪娘救了他之後,姜員外要答應他倆的婚事。
這時姜員外只要能救姜子文的命,要摘天上的星星都沒有二話了,忙不迭地答應了姜子文,飛快地去請林雪娘……
聽了姜子文的述說,胡金山驚訝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難怪當初老夫來給你診治時,你一點都不慌亂。只是姜老爺可被你嚇壞了,頭髮鬍子都愁白了……」
「所以我才沒有告訴我爹到底是怎麼回事呀!我怕他知道後,會打死我。」姜子文笑道。
「不會,不會,老夫看他是有孫萬事足,他打你,你把兒子抱給他,保證他天大的氣都消了!」胡金山哈哈大笑道。
兩人正說著話,不遠處隱隱傳來了姜員外逗得孫子的聲音,那聲音里全是滿足……
胡金山和姜子文對視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