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生病的日子(一)

2022年10月28日20:02:42 資訊 1967

2013年的夏天是我記事以來最熱的一個夏天。春天似乎還沒盛開,霸氣的夏天便橫衝直撞地闖入,所以這個夏天也顯得尤為漫長。

公曆8月2日,雖已近立秋,但夏天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就如一個負隅頑抗的暴徒。天烏蒙蒙得讓人喘氣都覺不通暢,河邊的柳條無精打采地垂着,只有知了愈熱愈玩命的聒噪,越發的使人心煩意亂。

母親在小花園晨練結束後,回家簡單地吃了點早飯,便又返了回來了,與幾個老鄰在樹蔭下的石桌上玩牌避暑。

大約玩了幾圈,氣溫越來越高,天地之間猶如一個巨大火爐,濃密的樹蔭下也止不住汗水恣意。母親臉上現了倦意,便想讓給一旁老愛指手畫腳的張嬸玩會,誰知起身的瞬間,一陣猛烈的暈眩突襲而來,身子一晃便從石凳上滑倒在地。

這突發的狀況,把所有人都嚇得不輕,七手八腳地拉拽起母親,重又扶她坐下,開始噓長問短。母親稍稍緩過神後笑說可能是起猛了,於是謝過了幾位鄰居便回家休息去了。

鄰居們大概以為母親一向硬朗,這次純屬意外,誰也沒在意。而要強又倔強的母親也沒放在心上,總以為是打牌打得太久,天又熱的緣故。

母親生病的日子(一) - 天天要聞

回到家後,母親和衣便躺了床上。一覺醒來,早已過了午飯時間,可還是想睡,眼皮上像是墜了秤砣。早上吃得馬虎,肚子「咕咕」作響,勉強爬起來沖了一碗燕麥。然後去小解,起身時又差一點暈倒在廁所中。

這次母親還是固執地認為是天熱造成的,所以又扶着牆慢慢回到了床上。這一覺直睡到日落西山,如果不是感覺口渴難耐,母親仍然懶得下床。費了好大勁才從床上滑下來,可右腿卻突然的怎麼也不聽使喚了。

母親仍然沒往壞處想,一瘸一拐地挪到暖瓶跟前,又覺右手也沒了一絲力氣,甚至連暖瓶也提不起了,便用左手倒了一杯水。只這一小會,母親幾乎站也站不住了,渾身的氣力好像被什麼東西一下就抽空了。

好不容易掙扎着坐到椅子上,一杯水已灑了近半,母親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口渴也顧不上了,慌忙放下杯子,想起身給大哥打電話,然而身子就如被椅子黏住一般,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濟於事。

母親想喊鄰居,可舌頭軟綿綿地抬不起來,嘴巴也感覺有人牽拽着似的歪向了一側。

正當母親絕望無助之際,外甥小慶及時出現了。原來嫁在本村的三姐看今天悶熱難耐,就趕着下班回家的小慶給母親送個西瓜過來。小慶一進屋便覺察到了姥娘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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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她半躺半坐在椅子上,臉色黑黃,眼神獃滯,嘴角還有口水流着。嗓門高,待人又熱情,無論誰不等進屋,就會聽見她大聲地招呼。

姥娘今天晚上是怎麼了?不會是跟姥爺一樣吧?小慶越想越怕,嚇得把西瓜隨手一丟,一步跨到母親跟前喊道:「姥娘,姥娘,您別嚇我,您沒事吧?」

不管小慶如何搖晃呼叫,母親始終一個表情,更「懶」得動上一動。小慶看事態不妙,趕緊撥通了他大舅和他媽媽的電話。

三姐離得近,不一會就趕了過來,猛見母親這模樣,張嘴就哭開了。片刻,住在新村的大哥大嫂以及二嫂,聞訊也引着衛生室的孫大夫疾步進了院子。

孫大夫簡單地查看了一下母親的病情,示意大哥他們要立刻把母親送往醫院,但也要沉住氣,別著急。不等大夫話音落地,小慶已飛奔而出,回家開車去了。

大哥幾個小心翼翼地把母親抬入車中,留下兩個嫂子,其餘人包括孫大夫也都上了車。三姐守着母親只顧抹淚,大哥這會也才想起給我打電話。二哥遠在甘肅,而母親還未做檢查,也不知會嚴重到何種程度,暫時不想通知他。

小慶一路呼嘯,恨不得車生雙翼。不到半個時辰,車子便飛進了中心醫院。我早在門口焦急地等了十幾分鐘,十幾分鐘就如十幾個小時一樣漫長。醫院裏已是燈火通明,這個時間只能掛急診了。

一瞅見小慶的車進了醫院大門,我便以最快的速度從急診推出一輛擔架車,在急診醫生的指揮和護士的幫助下,我們把母親抬上了擔架車,又以最快的速度推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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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孫大夫一樣,值班大夫同樣簡單地查看了一下母親的病情,一邊詢問我們姐弟有關的問題,一邊開着什麼單子。片刻,他把單子遞給大哥,說:「這是常見病,你母親是急性的,送來的也還算及時,再晚恐怕就不好說了。先做個腦部「CT」,等明天再詳細的檢查吧。」

母親得的這病確是常見病,也是一大殺手,發現及時並及時地醫治,很快就能恢復如初。尤其急性的,最怕耽擱,哪怕一兩個小時,也可能會發生無法預料的嚴重後果。

見得多了,也了解了一些,可一旦發生在自己親人身上,還是會驚慌失措,六神無主。此刻護士已給母親掛上了點滴,雖然大夫的話讓人後怕,好在人已來了醫院,心情算是稍稍平靜了些。

為了節約時間,大哥跟小慶忙着去辦住院手續,我跟三姐,還有孫大夫去給母親做「CT」。幸好晚上做的人不多,但等一切辦妥,住進了病房,已近深夜十點。

原想我跟大哥在這守着就行,可三姐說啥也不同意,說就我們兩個大男人粗手笨腳地不知道怎樣侍候。想想也是,便謝過了孫大夫,而小慶明天還要上班,就讓他倆作伴回家了。

  一直也不明白,醫院裏中的一切幾乎都是白色。白色的燈光,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床,白大褂,看着乾淨舒服,但總感覺這單一的色調很難讓人安靜下來。

  我們姐弟三個沒有絲毫倦意,因為臨床也有病號,也不敢做任何交談及聲響。雖然母親不知何時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可臉色差到了極點,難掩疲憊,焦慮和痛苦,再加上鼻孔里插着氧氣,看着讓人既心疼又懊悔。我們靜靜圍坐在母親床前,竟眼淚巴巴地一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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