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襄露出真面目了。
自從沈宛去世後,蔣襄就開始捧殺庄之行,把他放縱成了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
但庄之行在與藏海聯手之後,如同開了掛。
藏海安排觀風和拾雷教庄之行練武,畢竟庄蘆隱是武將出身,若是庄之行在練武這一方面有造詣,可以藉著庄蘆隱的人脈下軍隊,之後便有很大可能接班庄蘆隱,順利襲侯。
這樣就可以輕易打敗庄之甫在庄蘆隱心中的地位。
庄之行重獲庄蘆隱恩寵的第一步就是步打毬賽。
他在毬賽上拔得頭籌,庄蘆隱親自到場觀看,對庄之行讚不絕口。
在藏海的勸說下,庄蘆隱開始對庄之行有了期待。
這時候,蔣襄坐不住了。
一、上位
蔣襄為何如此怕庄之行得到庄蘆隱的重用?
只因一個人,沈宛。
其實沈宛跟庄蘆隱才是青梅竹馬。
庄蘆隱父親死後,莊家開始沒落,滿腔抱負的庄蘆隱不甘心被踩在腳下,攀附上了當時戶部尚書蔣晉的女兒蔣襄。
對他而言,重振莊家高於一切。
即便他不愛蔣襄,但是為了前途,還是跟權勢屈服了。
此後,他的官路一路暢通,變故是出現在與東廈的一場惡戰中,庄蘆隱輸了。
皇帝為了平息眾怒,不僅削了庄蘆隱的權,還讓他戍守東廈邊境,不準回朝。
蔣襄自小優渥慣了,吃不了苦,便帶着年幼的庄之甫回到了蔣家,與庄蘆隱選擇了和離。
她自小看慣了朝堂之上的風雲詭譎,不敢把後半生賭在一個失勢的人身上。
況且,蔣襄對庄蘆隱也沒有多深的感情,這門婚事其實也不過是為了鞏固蔣家政權罷了。
所謂的政治聯姻,一旦一方沒有了價值,這段婚姻就變得岌岌可危。
庄蘆隱接受了蔣襄的和離,去了邊境。
他心如死灰般一日又一日地在邊境練兵,提升自己,琢磨東廈。
沈宛的出現,給了他新的期待。
她並沒有因為庄蘆隱的背叛而記恨,而是選擇繼續守護。
兩個人結婚了,不久便有了庄之行。
庄蘆隱再次與東夏交手,這次大獲全勝。
蔣襄帶着庄之甫再次出現在了東夏邊境。
她是帶着蔣家的意思來逼庄蘆隱站隊。
蔣晉表示,若是庄蘆隱重新再娶蔣襄,自己就替他在京城鋪好路,讓他封爵襲侯。
一邊是滔天的權勢,一邊是純愛,庄蘆隱哪一邊都無法割捨,最後沈宛讓步了。
蔣襄做妻,沈宛做妾。
蔣襄靠着蔣家的權勢再一次上位成功。
二、威脅
庄蘆隱順利在朝堂之上站穩了腳跟。
在家裡,格外地偏愛沈宛。
蔣襄嫉妒庄蘆隱對沈宛母子的偏愛,不得不把蔣晉再抬了出來。
蔣晉敲打庄蘆隱,為了今日的位置,庄蘆隱再次妥協,他開始疏遠沈宛母子。
蔣襄則是趁機開始報復沈宛。
她背叛過庄蘆隱,沈宛的存在對她而言,就是最大的威脅。
庄蘆隱現在對自己和庄之甫的偏袒,都是因為父親蔣晉在朝中有話語權,若是那一天父親的力量對庄蘆隱已經沒有任何幫助了,他必定會把沈宛母子捧上來。
蔣襄開始給沈宛下慢性毒藥。
她還污衊沈宛跟他人有染的傳聞,故意讓庄蘆隱疏遠沈宛。
庄蘆隱覺察到了蔣襄的行為,他沒有選擇阻止。
如今朝中各方勢力虎視眈眈,庄蘆隱在朝堂之上並沒有絕對的話語權,他不敢賭,也不敢走錯一步,為此只能犧牲沈宛。
沈宛就這樣在庄蘆隱的眼皮底下被毒死了。
對沈宛,庄蘆隱除了愧疚就是愧疚。
為此,他不敢靠近沈宛的住處,也不親近庄之行。
他這一切遮掩行為,不過是為了逃避良心的譴責罷了。
蔣襄以為自己贏了,終於沒有對手了,殊不知,她最大的對手其實是庄蘆隱。
一無所有的庄蘆隱在蔣襄眼裡,就是個人人擺弄的工具人。
有用的時候綁在身邊,沒用的時候一腳踢開。
蔣襄的所有都是靠威脅從庄蘆隱那裡搶過來的,這是蔣襄永遠的心病。
因此,庄之行開始回歸正事的時候,她真的心慌了。
特別是藏海的出現。
藏海不過來侯府才數月,就陸續除去了楊真和瞿蛟,褚懷明現在也岌岌可危。
蔣襄也知道,庄之甫現在的位置完全是抬上來的。
若是藏海盡全力輔佐庄之行,那麼自己和庄之甫日後必定無容身之地。
可是蔣襄沒有任何底牌對付庄之行了。
三、內亂
蔣晉在朝中的勢力日漸削弱,蔣襄在莊家的話語權已經大不如從前。
藏海利用庄之行把庄之甫拉入了復仇局。
庄之甫身上最大的一個劣根性就是貪婪。
庄蘆隱一直知道,但是他自信自己有底氣能夠把庄之甫的爛攤子擺平。
可是庄之甫因為對庄之行的嫉妒,開始走極端了。
他選擇了與曹靜賢合作。
自從陸燼死後,曹靜賢把庄蘆隱和藏海都視作了死敵。
莊家人密不透風,但是庄之甫是個軟骨頭。
他聯合曹靜賢想要誅殺藏海,反被曹靜賢拿住了把柄。
庄之甫死性不改,貪污國庫,甚至在曹靜賢的酷刑之下,承認了罪狀,還污衊庄蘆隱私養軍隊,招兵買馬。
蔣襄一直對庄之甫各種溺愛,他根本沒有受過罪,為了活下去,他不惜污衊庄蘆隱。
「你教唆兒子貪污,私養兵馬,意圖造反。」
明明知道是無中生有的事情,可是為了活命,庄之甫當眾反咬庄蘆隱。
曹靜賢準備利用庄之甫的口供誅殺莊家上下,不僅僅是為了報復庄蘆隱,還為了鬼璽。
這一切都是藏海布得局,庄蘆隱沒有鬼璽。
他真實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曹靜賢和庄蘆隱自相殘殺,也是為了逼第三個人出現,以及扶正庄之行。
曹靜賢對莊家發難時候,是庄之行帶兵及時出現,救了莊家,救了庄蘆隱。
現在庄之行是庄蘆隱與其他勢力對抗的唯一籌碼。
庄之甫的雙膝已經被剜掉了,永遠也站不起來了,成了廢人一個。
蔣襄徹底落敗了。
所有事情的走向,都在按照藏海的計劃發展。
四、反殺
庄之行不負眾望,成為了武狀元。
在藏海的提議下,庄蘆隱把沈宛抬為了平妻,錄入了族譜,甚至把墳也遷到了祖墳里。
蔣襄是在祠堂祝禱時候發現這一切的。
她看見了沈宛的排位,庄之行成了理所當然的嫡出,這一切徹底逼瘋了蔣襄。
她謀劃半生,最後卻成了一個笑話。
庄之甫癱瘓在床,被庄蘆隱遺棄一邊,而庄之行則是順利繼承爵位,風光無限。
她恨庄蘆隱的無情,嫉妒庄之行的好命。
於是報復開始了。
她穿上了塵封已久,皇上賞賜給的一品誥命的錦袍,去見了皇上。
她的目的不僅僅是毀掉庄蘆隱,也是想要毀掉整個莊家,要所有人為自己和兒子陪葬。
庄蘆隱不顧舊情,她便也決定魚死網破。
「此人徇私枉法,操縱武考,欺君犯上。「
蔣襄當著眾臣,把記錄庄蘆隱貪贓的賬本上交給了皇上。
原來她一直不曾信任過庄蘆隱,畢竟自己求來的這段姻緣算計太多了,她也怕庄蘆隱反殺。
庄蘆隱被廢去了侯爵之位,關進了大牢。
蔣襄贏了也輸了。
看着每日痛苦瘋狂的庄之甫,蔣襄沒有盼頭了,與其日日受罪,不如一起解脫。
或許對於庄之甫而言,活着更難捱。
蔣襄也受不了活死刑的滋味。
蔣襄拿出了準備好的毒藥,放入薑茶,勸說著庄之甫和兒媳喝了,自己也一口喝光了。
算計一生,最後卻只能一碗毒藥化解一切,可憐又可悲。
寫在最後:
回顧蔣襄這一生,也不過是政治的犧牲品。
她是蔣家仕途之路的一顆棋子。
後來,她也成了為了兒子謀劃一切的死棋。
她知道庄蘆隱不愛自己,為此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庄之甫身上,她拼盡全力替庄之甫鋪路,奈何庄之甫能力有限,掌握了權力,卻控制不好權力。
貪慾是毀滅一個人最兇猛的野獸。
庄之甫就是毀於自己的貪慾,蔣襄同樣也是。
蔣襄到死都沒有明白,自己一副好牌為何結局如此凄慘。
其實只有兩個字,知足。
她不知足,便一步步操縱權力。
她害了沈宛,害了庄之行,最後自己死於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