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的故事想必即便是沒讀過《水滸傳》的人也多半有所耳聞了。
諸如「景陽岡打虎「」醉打蔣門神」「血濺鴛鴦樓」等橋段都廣為人知,當然,最出名的還要數他回鄉之後為兄長武大郎報仇,怒殺嫂嫂的橋段。
總之關於武松的那些橋段都與「快意恩仇」這四字相關,他就是書中最洒脫,也是最符合「好漢」形象的角色。

(武松、潘金蓮劇照)
不過話說回來,武松這小子也並非不近女色,可為何當初那貌若天仙的嫂嫂撩他的時候,他卻不為所動?
一、武松的為人
武松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好人?壞人?還是什麼?其實不不能單純的用好壞來評判他,因為他好事壞事都做過。
武松的英雄事迹自然不用多言,那景陽岡打虎就算是為民除害了,不過武松何時做了壞事?
你忘了他在蜈蚣嶺殺害那無辜小道童的事了?還有他遇上孫二娘和張青那對賊人,明知他們攔路搶劫,濫殺無辜,卻還與他們結拜,這如何不是助紂為虐?
顯然,武松只是狠人。

(水滸傳劇照)
除此之外,武松對女人是什麼態度?你還別說,他對不少女子都展現過輕浮的一面。
比如面對孫二娘的時候,那女子長得如何?
書中只道:「眉橫殺氣,眼露凶光。轆軸般蠢坌腰肢,棒槌似桑皮手腳。厚鋪着一層膩粉,遮掩頑皮;濃搽就兩暈胭脂,直侵亂髮。紅裙內斑斕裹肚,黃髮邊皎潔金釵。釧鐲牢籠魔女臂,紅衫照映夜叉精。」
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旁人別說對她有興趣了,怕是接近她都會覺得害怕,而武松卻要會一會她。
武松進屋便問「娘子,你家丈夫卻怎地不見」,孫二娘頓時覺得被冒犯,後來孫二娘要對他下毒手的時候,又被他擒住,武松倒也沒直接殺了她,只是把她壓住,且不知他此時是怎麼想的。
還有後來他替施恩出頭,前去快活林找蔣門神的時候,先遇上了蔣門神的小妾,此時他又油嘴滑舌起來,撩了那女子一番。
說是:「武松吃了道:『這酒略有些意思。』問道:『過賣,你那主人家姓甚麼?』酒保答道:『姓蔣。』武松道:『卻如何不姓李?』那婦人聽了道:『這廝那裡吃醉了,來這裡討野火么?』」
那女子為何生氣?因為當時最出名的幾個風月女子都姓李,比如李師師、李巧奴,武松此言,自然是在調戲那女子了。
再到武松去見張都監,那張都監把玉蘭許配給武松,武松也欣然接受了,不難看出,武松這人並非對女子毫無興趣。
既然如此,他當初面對潘金蓮的撩撥為何表現得格外淡定?
二、潘金蓮的撩撥
別說武松沒有注意到潘金蓮的美,其實初遇潘金蓮時,他就注意到了這嫂嫂樣貌出眾。

(潘金蓮、武大郎劇照)
說是:「武松看那婦人時,但見:眉似初春柳葉,常含着雨恨雲愁;臉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風情月意。纖腰裊娜,拘束的燕懶鶯慵;檀口輕盈,勾引得蜂狂蝶亂。玉貌妖嬈花解語,芳容窈窕玉生香。」
你看,武松也是注意到了嫂嫂的美貌的,事實上起初面對嫂嫂的時候,武松也沒有表現得有多拘謹,只是嫂嫂如何接待他,他就如何受着,他也只當這是嫂嫂對他這叔叔的禮節。
可後來潘金蓮趁着武大郎外出之時,邀武松與她一同飲酒時,那些舉動就明顯有些過於曖昧了。
比如這段描述:「那婦人起身去燙酒,武松自在房裡拿起火箸簇火。那婦人暖了一注子酒,來到房裡,一隻手拿着注子,一隻手便去武松肩胛上只一捏,說道:『叔叔只穿這些衣裳,不冷?』武松已自有五分不快意,也不應他。那婦人見他不應,劈手便來奪火箸,口裡道:『叔叔你不會簇火,我與你撥火。只要一似火盆常熱便好。』武松有八分焦躁,只不做聲。」
可見武松一直都是對潘金蓮有幾分防備之心的,好似他早就看穿這女子為人不檢一般。

(潘金蓮、武松劇照)
當然,這也合情合理,畢竟書中提到過,那武大郎之所以從清河縣搬到陽谷縣,就是因為潘金蓮與縣城裡的那些浪蕩子弟糾纏不清,他為了不被人說閑話,這才搬了出來,這事情鬧得整個縣城的人都知道,武松如何能不有所耳聞?
顯然,他也知道嫂嫂的為人。
所以他大可藉此機會撕破潘金蓮的臉皮,也好讓哥哥不被這女子給害了。
可他卻沒有這麼做,哪怕後來潘金蓮要喂他喝那半杯殘酒,他也只是怒罵了潘金蓮一番,並沒有將此時直接挑明告知哥哥。
至於對潘金蓮動情,自然也沒有過,他對潘金蓮的態度是十分堅決的。
為何武松會對不同的女子展現出截然不同的態度?
這或許與他的歷史原型有關。
三、武松的歷史原型
武松的歷史原型是誰?
《宋江三十六人贊》並序中就有提到這位好漢的大名,而那裏面的武松形象與《水滸傳》中的他就十分契合,說是:「行者武松:汝優婆塞,五戒在身。酒色財氣,更要殺人。」
說白了,他就是個酒色財氣什麼都沾點的人,雖然出了家,卻也心狠手辣,殺人不少,與「好人」二字不沾邊。

(武二爺劇照)
也正因為如此,這世上什麼樣的女子他沒見過?他對那孫二娘那樣的毒婦自然是不留情面,對蔣門神小妾那樣的女子自然也是毫不客氣,而對潘金蓮,他始終是將對方視為自己的嫂嫂,他自然不會動情,以他的經歷,也不至於要做出對不起哥哥的事,就因為他是個頭腦冷靜的狠人。
不過話說回來,即便武松不是純粹的好人,筆者也喜歡他,因為在《水滸傳》那個混亂的世界中,絕大多數人都過得十分憋屈,唯有武二爺我行我素,遵從內心,快意恩仇,筆者愛的從來不是他的好,他的善,而是他的快意恩仇,他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