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銼敘考核,用人不疑
貞觀十一年,馬周上書說到:“朝廷不能只注重身邊大臣的選拔,也應該重視州、縣兩級地方重要官員的提拔。”唐太宗採納侍御史馬周的建議。
重視對地方上刺史官員的選擇和考核。貞觀二年,唐太宗對下屬說:“我居住在深宮中,遠離州縣,只能依靠當地的刺史、都督。這些重要的地方長官與國家的穩定有着重要的關係,需要得力的人去充任。”
他提出了朝廷官員不在於量多,而是要量才授職,寧缺毋濫。在亂世時候,只能顧才華,不顧人品,而在太平之時,就必須要才行俱兼,因此要適當審查官員,讓他們發揮各自的長處,國家便可實現無為而治了。
唐太宗曾對魏徵說:“任用了好的人才,做好事才能得到勉勵;錯誤的使用了壞人,不好的人就會爭相鑽營。因此,對於官員的考核,需要賞罰分明。”魏徵回答:“自古以來全面了解他人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所以需要考核官員的成績來決定貶斥和升遷,考察他們是好是壞來決定取棄。”唐太宗十分重視官員的成績考核,對於考核結果優秀的官員,太宗還會另加獎賞。比如在《新唐書·太宗紀》中有記錄:“官得上下考者,給祿一年。”
貞觀二年,他對侍臣說:“我每天半夜總想着百姓的事情,擔心都督和刺史是否能夠安撫百姓。因此屏風上記下他們的名字,無論坐着還是躺着,都可以看。他們在任職過程中做了好事,都記在名下。”
時常對官員進行監督考核,不僅可以防止官員利用權威謀取利益,而且可以避免官員失職等流弊。這樣才可以加強官員工作時的使命感,責任感,使他們勤勤懇懇地奉職,為平民百姓提供服務。唐太宗不僅擅長識人,激發人才的潛力,而且他對任用官員充滿信任。
從不聽信謠言;對於開國功臣,他總是儘力予以保全。這一切,使得臣下們感激主上的知遇之恩,無不效死圖報,忠於職守,各個在自己的崗位上鞠躬盡瘁,為貞觀之治作出了自己的貢獻。唐太宗吸取前朝皇帝用人多疑的教訓。
貞觀五年,他對下屬說:“既然君臣是一個整體,就應該協力同心。事情有不穩妥的地方,應該極力規勸,毫無隱瞞。倘若君臣相互猜疑,不能完全說出肺腑之語,實在是治理國家的大害呀!”唐太宗對臣下的信任不疑。
還體現在他從不聽信小人陷害忠良的讒言,對以讒言誹謗、誣陷他人者“以讒人之罪罪之”。太宗對讒佞之徒,深惡痛絕。貞觀初年,他對侍臣說:“世道混亂就是讒言各逞,防微杜漸是為了禁絕讒言構罪的發生。”
歷史事實表明,唐太宗確實履行了他向群臣們所宣示的這一原則。總之,從官員的管理口上看唐太宗的官員管理思想,唐太宗慧眼識人,明白金無足赤,人無完人,用人需要遵循“捨短取長”,才能發揮官員人才的最大效能。
官員的管理少不了對官員進行監督考核,有效的考核才能激勵有為官員為朝廷奉獻的熱情,淘汰無能的官員;唐太宗時期有許多忠於朝廷的官員,這與唐太宗用人不疑的思想息息相關,太宗吸取前朝皇帝用人多疑的教訓。
對他任用的官員充分信任,官員為此十分感激,為唐太宗時期作出了自己的貢獻。第三節官員流出:鼓勵致仕,厚待功臣一、精簡機構,鼓勵致仕唐太宗精減了機構、裁減了許多不必要的官員,有效提升了政府的辦公效率。
貞觀元年,唐太宗命下屬統計中央官員,發現了許多不必要的職位,於是讓宰相房玄齡進行裁減官員,兩千餘人只留643人。唐太宗總結了唐高祖時期“民少吏多”的弊政,開始“大加並省”,為開源節流,精減地方官員作了準備。
唐太宗秉承着“官在得人,不在員多”的管理思想,大刀闊斧的對中央機構進行調整,唐太宗對官員數量與質量關係上具有辯證思想,即少而精,也就是注重政府的辦公效率。唐太宗執政的中期,政府辦公效率雖有所降低,但唐太宗能知過思改。
遂有裁汰老弱、制定安置退休官員的舉措。如貞觀十一年,劉洎上疏指出:“年老及老,或積病智昏”的官員,如久在任所,必妨賢路。年老多病、精力衰退、智力低下的官員在位,既降低辦事效率,又妨礙新進的引用。
劉泊建議“對社會已經不能做出貢獻的大齡官員,應當回家頤養天年”,是不無道理的;他還主張不適合該官職的老臣,應“優其禮秩”,即在保障政治待遇與生活待遇的基礎上,讓老臣其退出朝廷並妥善安置,唐太宗認為很有道理。
厚待功臣,關心照顧
吸取了前朝滅亡的經驗,唐太宗對臣下說:“聯覽漢史......及居大位以來,常欲保全功臣,令孫無絕。”為此,唐太宗於貞觀十一年特頒詔令,對“義深舟橄”、“謀定帷幄”、“身擢行陣”的“佐命功臣”,由於他們昔日同舟共濟、共創基業的功勞。
表明了自己“何日忘之”的心意。貞觀十七年二月,唐太宗下令畫師將二十四位功臣的圖像畫出放於凌煙閣,閣內中隔三層,由內而外,分別為功高宰輔、勞重侯王、大小功臣。唐太宗說:“自古皇王,褒崇勛德,既勒銘於鐘鼎,又圖形於丹青。”
他仿照前朝帝王紀念功臣的方式用以緬懷故人,於是才有凌煙閣二十四功臣的寫真。晚年,唐太宗總結自己不枉殺人時說:“君主們大多討厭坦率之人,明裡暗裡處死他們,沒有哪個朝代不這樣做。我登基以來,朝中儘是坦率之人,我從來沒有貶斥過誰。”
對比唐太宗執政的這些年,基本符合。在凌煙閣的24位功臣中,只有因罪被處刑的張亮和侯君集,其他功臣都是善終的。唐太宗對待退休的老臣,不僅給予精神上的激勵,也有物質上的優崇,還包括生活上的關心以及照顧。
貞觀十一年,他命重臣勛臣死後可享有賜東園秘器,陪葬昭陵的殊榮。詔云:“功臣密戚者,如有薨亡,宜賜塋地一所。”至於物質利益上的優崇,唐太宗以為褒賢推恩,所謂“褒賢昭德,昔王令典,旌善念功”,原是為國應有之義。
既然天下須君臣共治,則福澤亦應君臣共享。太宗多次強調“德優者爵高,功多者祿厚”所以登基伊始,即高官厚祿,大饗功臣:“惟王建國,厚禮被於元勛。”要讓功臣子孫與宗室後代一樣,可以世襲刺史,以示與功臣共享天下。
對於有益政道的大臣,賜金、賜宅賜絹,亦從不吝其物質上的獎賞。至於生活上的關心愛護,以籠絡君臣感情,以恩義結納之,更是無所不用其極。功臣有病,常遣近侍探望,賜醫部葯,關懷備至,他為李思摩吮瘡,為李勣割須疔疾,魏徵病篤。
他親自探望,榻前親許其子尚主,感動得魏微老淚縱橫,死後又為其親撰碑文。總之,從官員的流出口看唐太宗的官員管理思想,唐太宗意識到官員重質量,不重數量,因此精簡機構,提高朝廷的運轉效率。
為了鼓勵官員致仕,唐太宗保障了官員退休後的物質生活,減少了官員退休的焦慮,同時引進新官員,為唐太宗時期注入新的思想;對於退休後的功臣,唐太宗關心照顧,上門探望年老功臣的病情,感動得老臣老淚縱橫,士為知己者死,君恩如此,臣下得不盡心竭智?
在用人方面,對比唐太宗舉人的事迹,他確實做到了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從選拔官員上看,唐太宗關注的是是否有益於天下,因此“唯才是舉”。他沒有特殊照顧秦王府原來的老部屬,也沒有偏心親叔父李神符。
反而任用前太子李建成的手下王珪、魏徵、韋挺等有才之人。人們心裡總是會本能的信任可以依賴的熟悉之人,基於自我保護意識,對不熟之人和新進者,心理上總是會設下防備。回望歷朝皇帝,儘管他們都明白治理天下需要“親賢臣,遠小人”。
但在治理國家的實踐中,總是難以脫離個人情感喜好的問題,一般不願意任用有情感隔膜的人才。唐太宗最為可貴的一點就是堅持“為官擇人。
唯才是舉,國之輔弼,惟賴忠良”的管理思想,在用人上,他看重人的才華和德行。信任並任用曾經舊仇,力求親疏並用,並使自己的思想與行動一致。
內舉不避親
任用舅舅長孫無忌對於親戚,唐太宗亦堅持“唯才是舉”的原則,不避嫌疑,不為閑碎語所動。例如,長孫無忌為太宗的國舅,唐太宗認為他“該博文史,性通悟,有籌略”,“常從太宗征討”,在玄武門事件中亦有功勞。
貞觀元年被拜為尚書右僕射。貞觀七年,唐太宗封長孫無忌為司空,長孫無忌一直拒絕上任,他堅持說:“我是陛下的外戚,若提拔我,恐怕別人說陛下有私心。”唐太宗駁回他的話,說道:“我只是將人才放置合適的位置。
如果對方沒有才華,就算是至親我也不會任用;若對方才華橫溢,就算是仇敵的手下,我也會任用,比如任用了魏徵。”雖然長孫無忌是唐太宗的舅舅,但是唐太宗在任命他為宰相的時候考慮的不是他外戚的身份。
而是他的才幹和能力,並且沒有因為長孫無忌的外戚身份而故意避開不任用他。可以說,正是因為唐太宗的任人以賢,才使得長孫無忌能夠擔任宰相。二、外舉不避仇,任用“昔仇”魏徵隋末時期政權風雲變幻,魏徵前期曾經跟隨過許多人。
在天下大亂的無序中,他不願作隋煬帝政權的殉葬品,決定另尋“明王”,之後魏徵為太子李建成效勞,提醒李建成需儘快除去李世民。玄武門之變後,魏徵被唐太宗的人抓起來,其策劃的非常之謀也被他人揭發出來,為此唐太宗特地召見他。
嚴厲斥責魏徵為何離間太宗和前太子的關係,魏徵神色鎮定自若,落落大度的回答說:“皇太子若從徵言,必無今日之禍。”魏徵的意思是李建成和唐太宗兩兄弟早已經勢不兩立。
並不是魏徵在中間挑撥離間,只是先太子沒有聽從魏徵的建議,才導致李建成的失敗。唐太宗聽後,十分賞識魏徵的坦誠,並且欣賞他傑出的才華,不報個人恩怨,出於公心,從國家大局出發,反而日見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