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卿心君悅
其實,呂青山最中意的夥伴還是蔣新民。
這一點,從呂青山掛在家門口那張有蔣新民的合照,以及被環保督察突擊檢查後,在大巴車上回憶起蔣新民的那一幕,都能驗證。
對於梅曉歌的到來,呂青山並不歡迎。他心知肚明安排梅曉歌過來的用意,所以從一開始對梅曉歌就帶着一定抵觸與反感的情緒,只是沒有明顯表現出來而已。
也因此,梅曉歌上任那天,如果不是市委組織部部長李國春親自來送,呂青山是不會第一時間去迎接的。(劇中,縣委辦公室主任徐永濤告訴呂青山,新縣長馬上到了時,呂青山只回復了一聲“好”,並沒有動身去接的意思,直到徐永濤再次提醒,是李國春親自來送,呂青山這次準備回縣委。)
而梅曉歌也意識到了這種情況,一直謹小慎微地應付着呂青山一次次的“話外音”的試探。直到梅曉歌拿着“講話稿”主動登門拜訪呂青山的那晚,呂青山的態度才發生轉變。
羊湯館前的“敲與打”
油坊倒塌的第二天,梅曉歌第一次私下與呂青山接觸。
二人從招待所步行前往羊湯館,呂青山的第一句話看似在感慨,其實卻在表達不滿:
“不瞞你說,最怕半夜聽到電話鈴響,頭皮都發麻。鈴聲一響準時出了大事。咱們光明縣呀,再也經不起任何一件負面新聞了。”
把目光聚焦在“負面新聞”上,不難理解呂青山的言外之意:昨晚油坊倒塌的事,幸好沒有人員傷亡,不然就是一件“負面新聞”。
為什麼呂青山要向剛上任的梅曉歌表達不滿?
是因為梅曉歌上任當天做錯了一件事,至少呂青山是這樣認為的。
梅曉歌到任那天,呂青山送走李國春部長後就要趕回拆遷現場。梅曉歌提出要跟他一起過去看看,他想拒絕,可考慮到拆遷也是政府的份內事務,就同意了。
他原以為梅曉歌初來乍到,會“多聽、多看、少說”,卻沒想到,在處理釘子戶“油坊”一家的事情上,不了解情況的梅曉歌多了嘴。
當時在場的人都知道,年收入超百萬以及所謂的賬本必然是假的,為的就是多佔點便宜多要些補償款。
呂青山傳閱賬本也不過是在裝樣子,心裡合計的是該如何平緩地處理這件事。
而梅曉歌接過賬本翻了翻,直接戳破了心照不宣的問題:這利潤太穩定了,花生的進價一直沒有變過。
於是,才有了呂青山盯着梅曉歌連看好幾眼的那一幕。因為梅曉歌的多嘴,呂青山只好忍氣在沒做好準備的情況下,順勢把問題擺到明面上。
點破真相的梅曉歌淡然地笑了,可他忽略了呂青山未必就沒發現這個細節。都是從基層一步步走到這個位置上的,誰比誰的“段位”低呢?
呂青山“看破不說破”,是為了求穩,是為了準備充足後,找一恰當時機,利用這一細節做文章一鼓作氣攻掉這個釘子戶(類似於後續艾書記的做法)。
可被梅曉歌破壞了。這還不說,當晚之所以會發生油坊違建房坍塌事件,在呂青山看來,也是因為這件事——油坊家見自己的“詭計”被識破,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才導致的。
當然,我們不能由此就判斷梅曉歌比呂青山略遜一籌,或稚嫩,只是這兩個人行事風格不同。
呂青山求穩,之前的蔣新民和他一樣,所以明知“濱海開發項目”對光明縣發展有利,但仍一拖再拖。蔣新民出事後,呂青山求穩之心更甚。
而梅曉歌不同,有衝勁,市裡看重他,李國春力薦他,就是因為他善於“大刀闊斧”。為此,在梅曉歌上任那天李國春還特意暗示他:“哪條路快,就走哪條路。”
是穩步前行,還是重症下猛葯?這是各有利弊的選擇。但對呂青山來說,在他主政的時間裡,是希望梅曉歌能像蔣新民一樣跟他步調一致。
於是,就有了這段開頭的提醒與敲打。
梅曉歌聽懂了。但他覺得昨晚發生的事是小事,是打破光明縣現有格局與發展局限,必然要面對的事。所以他說:
“拆遷在哪都難,現在看還算順利,已經不容易了。”
然而呂青山不認同,他說:
“也不能怪老百姓,老要求他們往遠處看,憑什麼?換了我,也先看看眼前的東西。”
呂青山想通過這句話告訴梅曉歌:當前的光明縣,想不了太長遠的事。在這句話的背後還有一層深意,表面看上去呂青山像是在說別怪老百姓眼光短淺,實際上又是在暗指梅曉歌,你這種大而空的道理,不符合實際。
呂青山看出“帶着任務來”的梅曉歌不以為然。
於是當梅曉歌提到老邱這個人時,呂青山又像講笑話一樣告訴梅曉歌,老邱是“老上訪戶”,縣裡幾屆領導都拿他沒辦法,最近老邱還弄到了省紀委書記的電話,他通過省委副秘書長也驗證了電話是真的。
呂青山想藉此提醒梅曉歌三點:
一是有些看似不難處理卻沒解決的問題,不是領導能力不行,而是情況特殊;
二是小地方,大家的關係卻很複雜,光明縣的情況很複雜;
三是就拿昨晚的事來說,要是被像老邱那樣的人抓到機會,小事件也可能成“負面新聞”。
羊湯館裡的觀察
到了羊湯館,飯菜一上來梅曉歌就大口吃了起來,呂青山見梅曉歌這般坦然自若,就清楚剛剛那些話作用不大。
梅曉歌臨危受命,是“聽將令”帶着任務前來的,呂青山也沒指望憑藉路上的幾句話,就能對梅曉歌產生多大影響。同時,他也沒想限制梅曉歌做出成績,如果梅曉歌的一些計劃與措施對光明縣是有利的,他很樂意支持。
關鍵是,呂青山怕梅曉歌急功近利,仗着心中的熱血與背後的支持,還不了解具體的情況,就不計後果地開展一系列措施。萬一動作大、步子急,害了自己又連累他不說,還可能會讓光明縣的處境更加糟糕。
所以,呂青山還需要提醒與敲打,同時還想要試探出梅曉歌今後的打算,或者說是計劃。
於是呂青山拿起關心的語氣,又起了話頭:
“你來之前肯定也了解了這邊的情況,從富裕縣過來,肯定得受點委屈。”
說完,呂青山假裝無意地問梅曉歌加不加醋,梅曉歌接過醋,先給他加醋,這讓呂青山很滿意。隨後等梅曉歌給自己加完醋,把醋放到一旁,呂青山卻又拿起醋瓶給自己倒了一些。
梅曉歌見此,微微愣了一下。
相信有些人會問,為什麼梅曉歌給呂青山倒醋時,呂青山一邊說“好了”,一邊推手阻止,而等梅曉歌加完醋,呂青山又要給自己再加一點醋。這是因為客氣嗎?
不,其實這個動作是有深意的,呂青山是想藉此提醒梅曉歌:光明縣的主動權在我手裡,具體工作開展如何把握分寸與尺度,還是要由我這個書記說了算。
梅曉歌當然也看懂。
不過他來光明縣就是來干實事的,沒想過要與呂青山爭權奪勢,所以看破了也沒有做任何表示,只想着“日久見人心”,用事實來向呂青山證明。
隨後,呂青山又把話題轉到了百姓口味“輕與重”上面:
“你有沒有發現一個規律,但凡口味比較重的地方,相對就比較窮;那些吃得比較清淡的地方,日子就好過很多。”
“淡富咸窮”這個規律不能說是呂青山發現的,在很久之前就有這種說法,這種說法產生的理由與依據很多——居住地,風俗、地理差異,生活環境、生存方式等等。
但在這裡呂青山隨口說出,也有一定用意:
一是用“個人總結”的方式介紹光明縣的現狀,略表與梅曉歌的親近。
二是作為一種提醒,告訴梅曉歌,導致光明縣窮的主要原因在於“習慣與思想”,口味重是習慣,而習慣是由時間(過去)一點點養成的;口味重也是因為想得多,小算盤打得精,小心思多,一些工作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實施下去。
三是以此為切口,進一步探聽梅曉歌對光明縣的了解程度以及接下來的打算。
只是很不巧,口味重的呂青山一看梅曉歌的碗,發現他口味很輕,這讓本就憂心忡忡的呂青山又多了一絲疑慮,擔心梅曉歌在富裕縣待久了,養尊處優慣了,未必能腳踏實地地工作。(在劇中無論是呂青山,還是喬勝利口味都重。可以理解為壓力大、總上火,所以愛吃口味重一些的。而實際上梅曉歌口也重,他回家特意讓母親多裝點“辣椒炒鹹菜”那幕就可證明。)
梅曉歌對於呂青山所說的“規律”不置可否,聽呂青山發問,便說出了來之前所了解的信息,他也想從呂青山的口中得到證實。
呂青山問了梅曉歌,也就沒想隱瞞實情,即便他不說,梅曉歌了解實情也不過是早晚的事。何況即便他心裡抵觸梅曉歌,對梅曉歌的今後工作方式有顧慮,但二人今後要合作很長一段時間也是事實。
為了以後工作能配合著更好地開展,也為了讓梅曉歌了解實情後能放緩一些步伐,呂青山用“騎獨輪車,拋6個小球”的比喻,形象地介紹了光明縣當前所面臨的種種問題。
對於這種棘手的現狀,呂青山也沒指望梅曉歌能有什麼好的處理辦法。
不過聽梅曉歌發出“拆遷越早能完成,經濟就越早能轉起來”這類聽起來觀點正確、說起來也簡單容易的論調後,還是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剛剛這才是拆遷,還有平墳,看着吧,後來麻煩呀,肯定是一個接着一個。”
《尚書·說命中》說:“非知之艱,行之惟艱”,這盆冷水也是呂青山向梅曉歌發出的合作邀請及工作考驗,意在告訴梅曉歌,話說得好聽沒用,事上見吧。
也因此,梅曉歌聽後會不自覺地放緩了吃飯的速度,臉色露出了一抹沉重。
喝茶試探到最終接受
之後的一段時間,呂青山與梅曉歌忙於各自手頭上的工作,私下裡很少單獨接觸。
在呂梅二人的關係發生重要轉變之前,值得關注的只有一幕:光明縣再出“醜聞”——交警隊攔車收費一事發生那天,吃完午飯呂青山與梅曉歌繞縣委大院走步的那場對話。
一開始,梅曉歌問:“書記每天吃完飯都會走走嗎?”,這也就證明這次陪呂青山散步,是梅曉歌主動且有意為之的。
為什麼?
於公於私,梅曉歌都想幫呂青山分擔一些壓力。於公,兩人作為光明縣的正副班長,理應共同進退;於私,通過工作上的接觸,梅曉歌已基本認可了呂青山的為人。
只可惜,當呂青山說第二天要去市裡“做檢討”,梅曉歌主動提出“要不我跟您一塊去吧,這畢竟也是政府的事”,卻被呂青山拒絕了。
呂青山的拒絕有保護梅曉歌的意味在,“你才來幾天,挨批的事,我一個人就可以”;同時拒絕也有沒接受、不認可梅曉歌的意味在,所以呂青山“避重就輕”地讓梅曉歌抽空關注一下宣傳部。
那一次,梅曉歌看着呂青山疲憊的背影,內心是沉重的。他知道讓呂青山從心裡接受他還有一定的距離。
真正的轉變發生在梅曉歌準備“全縣幹部大會發言稿”之後。
梅曉歌不滿意政府辦草擬的“套路模板”式的發言稿,親自手寫轉變了思路——由雄心壯志變為實事求是。
正常來說,梅曉歌的發言稿不需要找呂青山審核,但“實事求是”的新思路,就意味着要在全縣幹部面前自揭其短,這很可能會挫傷幹部們的熱情與鬥志,所以梅曉歌需要先跟呂青山“通通氣”,得到呂青山的同意。
然而,梅曉歌第一次跟呂青山提“發言稿”的事,呂青山卻沒當回事,接了馬市長的電話後就拋之腦後了。
為何呂青山沒在意?
是呂青山覺得梅曉歌的這一行為很“虛”,甚至可以算是一個“作戲”的舉動:政府辦給你準備的發言稿,肯定是按照過往的模式,你拿來裝模作樣地讓我審,我審什麼?何況各方面的工作那麼多,大家都干點正經事不好,在這個滿紙空話的“發言稿”上費這麼大精力幹啥?
所以,呂青山後來也沒再向梅曉歌提這事。
可就在這期間,又發生了一件關鍵性的事——梅曉歌在平墳工作上,向村民鞠躬求理解的視頻,私下裡傳開了。
對此,各方人士的看法不同。有人覺得梅曉歌是在作秀,諸如李來有、李保平之類的,也有人覺得梅曉歌是真情流露,諸如李唐、徐永濤等人。
這件事的發生處於尷尬位置的恰恰是當事人梅曉歌,而情感最複雜的則是呂青山,原因為何,放在後面說。
這一事件發生,梅曉歌覺得有必要親自拿着“講話稿”去找呂青山了。為了凸顯對呂青山的尊重,8點過1分準時給呂青山發的信息(整點整時太刻意,相差1分既禮貌又有尊重)。
隨後,兩人之間最重要的一次交談開始了。
呂青山看了沒幾眼,心裡就明白梅曉歌為何非要找他談“講話稿”的事了。他逐字逐行地閱讀,期間讓梅曉歌自己沏茶,順帶幫他加點水。
呂青山讀完,將講話稿放在一旁,看着梅曉歌問道:你確定這麼念,原因是什麼?
問話的意思很明確,一是問梅曉歌,你是已下定決心還是來找我商量;二是想聽梅曉歌說說真實原因,是受了蔣新民被查一事的影響謹小慎微,還是有別的原因?
梅曉歌的答覆,呂青山基本滿意。
梅曉歌話里的意思是:“兩版”都行,此次前來是來找你商量哪一版更好;之所以我另寫一版,是想實事求是,腳踏實地一些。
呂青山聽完深思了片刻,眼神移向梅曉歌桌前的那杯茶,問道:
“你晚上喝茶沒事?”
看似是關心,實際上是呂青山借茶來問梅曉歌:你這種想法是一時興起,還是“習慣”所致,想沒想好後續可能產生的影響。
梅曉歌一愣,坦然地說:
“沒事,我對茶比較遲鈍,喝多少都能睡着。”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我平時晚上也喝茶,不是我一時興起,亂逞能,這個稿,這麼做,我都是深思熟慮過的,其中會面臨的事,面對的困難,我也都能承受。
呂青山聽完,再次提醒梅曉歌當前光明縣的局勢有多複雜,然後話鋒一轉說道:
“我看你這個講話稿,我就在想,這會不會是一把鑰匙。出發點是好的,結果就不會差……”
呂青山口中“會不會是……”的意思是在對梅曉歌說:你的想法和思路我認同,具有打破光明縣困境的“屬性”,但關鍵是你的目的和出發點是什麼?
《大學》中也有與呂青山最後一句話相同的觀點:“心誠求之,雖不中不遠矣”。
如果梅曉歌的出發點和目的,真是為了光明縣好,那麼它就是一把鑰匙,哪怕達不到預期,但終究是有利的;可若不是,那麼能不能打開“困境”這道門不說,打開之後,裡面的東西也未必對光明縣有利。
梅曉歌看着呂青山,讀懂了他的擔憂,便提到了“鞠躬視頻”的那件事:
“本來我是想抓緊時間、一鼓作氣的,現在弄得跟演戲似的,這老百姓也會覺得這個新來的縣長,太會裝了”。
這就是上文提到為何“視頻”這件事的發生,讓梅曉歌處於一種尷尬的位置。因為很有可能會讓人誤將他“務實”的行為,認為是在“出特作戲”,尤其他怕呂青山也是這麼認為的。
梅曉歌把話挑明了,呂青山將“視頻”和“講話稿”兩件事聯繫在了一起,給出了他最後的態度:
“我還挺感動的。”
呂青山感動的是什麼?
其實呂青山確實是一個負責任又勤勤懇懇的書記,只是礙於局勢以及光明縣的現狀,他不敢大刀闊斧,在未知的收穫與當前的平穩之間,呂青山出於對光明縣負責,對老百姓負責,選擇了求穩。
對於這樣的呂青山來說,任何為光明縣好,為老百姓考慮打算的事,他都是認可的。
呂青山感動,是對這兩件事本身的感動,當然,呂青山能說出這句“感動”,也是在開始接受梅曉歌。
但呂青山出於謹慎,還是有兩方面的擔憂。
一是擔憂梅曉歌能不能把事做得如說得這般踏實;二是擔憂光明縣說到底是個窮縣,打破“困境”是第一步,後續能繼續保持發展才是關鍵,他怕梅曉歌完成“任務”,就會調任到別處。
於是,呂青山又開始了試探。
對於第一點,呂青山叮囑梅曉歌,稿子的大體思路沒問題(方向正確),可如果不能把其中的細節落到實處,不能實地考察一些數據,所謂的“求實”,還是表面的求實。
對此,梅曉歌回應道:其中存在的細節問題我已經開始實際調研了,你叮囑的這些我已經開始做了,而且一些含糊的數據今晚我就可以補上真實的。
梅曉歌的話讓呂青山很滿意。呂青山聽後,嚴肅的表情終於有了認可,眼神再次移到梅曉歌桌前的那杯茶,親切地說了句“喝茶!”,就是在表明:我相信你不是一時興起了。
而喝茶中的梅曉歌,其實對於呂青山另一方面的擔憂也是心知肚明的。在他正想如何讓呂青山徹底放心從而得到全力支持的時候,眼神恰好瞟到了茶几旁的“划船機”。
梅曉歌一瞬間眼睛就亮了。他將話題引到了划船機上,而心存另一個擔憂的呂青山將眼睛移到划船機上也有了“主意”。
呂青山假意提醒梅曉歌:
“你要買不要買這台啊,現在有新的款式,我可以推薦給你。”
呂青山的話正中梅曉歌下懷,他笑着說道:
“我還沒入門呢,您什麼時候換新的,把這個淘汰給我就行。”
兩個人看似在討論划船機,然而話里話外說得都是光明縣。划船機喻指“掌舵人”,說的是一縣之主的“縣委書記”。
呂青山試探梅曉歌:到時縣長干好了,想要“划船機”時,別要光明縣,我給你介紹一個更好的地方。
而梅曉歌回答說的是:等你有了新的去處,這個光明縣我接,我不僅想用“鑰匙”開門,還會管到底。
兩個人互相試探到此結束,呂青山終於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徹底接受了梅曉歌,所以才有了非讓梅曉歌試一試他這“划船機”的那一幕。
看着梅曉歌操作兩下後,呂青山說道:“你比我有天分,你這一下就能上手啊!”
然而一個划船機有什麼難操作的,更不需要什麼天分。呂青山所說的話,其實是對梅曉歌的認可,對梅曉歌能力的認可。同時,是祝福也是一種期待,期待年輕有為的梅曉歌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所以,當“二次環保督察”事件發生,呂青山會主動擔下所有的責任,並在調離前寧願得罪人,也要幫梅曉歌把“水源保護地”的項目往前推一推。
可以說,在這一刻呂青山已經把光明縣未來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梅曉歌的身上。
卿心君悅,一位情感觀察者,Ta說書評人、影評人。用文字溫暖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