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中將羅元發曾感慨:打胡宗南容易,打西北“二馬”難。
憑藉著剽悍與機動性,“二馬”的騎兵一度稱雄西北。“二馬”中的馬步芳雖然姓馬,但對西北百姓來說,此人是一匹不折不扣的惡狼。
除此之外,不學無術的馬步芳,還在其他方面鬧出了許多荒誕之事。
1949年8月份,第一野戰軍奉命進攻蘭州,決定大西北命運的蘭州戰役打響。在西行路上,戰士們的鬥志格外高昂。
因為這次戰役的目標不僅是能解放西北,還要向當初屠戮西路軍將士的敵人復仇,這個殺害革命戰士的敵人就是西北軍閥馬步芳。
得知解放軍即將到來的消息後,西北百姓非常振奮,無人不盼望馬家軍的倒台。
馬步芳為何如此遭人恨?這樣一個遭人痛恨的人,是如何成為“青海王”的呢?
馬步芳父子一直試圖獨霸青海。
在清末庚子之亂期間,馬步芳的祖先馬海宴投靠慈禧與袁世凱,成為清末的西寧鎮總兵,後來這個職位被馬步芳的父親馬麟繼承。
在青海任職期間,馬麟的勢力不斷發展壯大,他也逐漸產生了控制全青海的野心。民國成立後,馬麟一方面繼續巴結袁世凱,一方面創建自己的武裝力量寧海軍,他的兒子馬步芳,就是從這支軍隊中起步的。
在當時的西北,同屬一族的馬鴻逵與馬鴻賓比馬步芳更有資歷,但在壯大實力和收買人心方面,比他們年輕十幾歲的馬步芳卻顯得更為老道。
無論是收買人心還是壯大實力,都需要大量的金錢。為了撈錢,馬步芳首先入股商號,依靠自己控制的商路與關卡大搞壟斷貿易,並從中獲得了巨量收益。
除了壟斷商路,馬步芳對老百姓的剝削更為直接。他除了徵收各種捐稅,還以超低價強購牛羊和糧食,最後又將這些牛羊和糧食以高價賣給農民。
為了更有效地控制西北地區的回民,馬步芳通過任命自己的親信為學董,強行把持宗教事務。這些親信多為地痞惡霸,如果發現有反抗馬步芳的人,反抗者將會遭受滅頂之災。
左右逢迎 靠金錢賄賂成為“青海王”
就在馬步芳父子在青海大發百姓的血汗財時,1925年,馮玉祥的部隊進駐甘肅,並在3年後派孫連仲部進入西寧。
當時馬家軍的實力,只能欺壓當地的百姓,根本不能對抗馮玉祥。為了迷惑馮玉祥,馬步芳對他擺出一副臣服的姿態,還用大量金錢收買高樹勛等馮玉祥親信。
拿人手軟的高樹勛等人,自然要幫馬步芳說話。在高樹勛的推薦下,馬步芳被馮玉祥任命為旅長。
中原大戰爆發後,馮玉祥將部隊調出西寧,此後再也無力染指青海。馬步芳父子抓住機會,正式倒戈蔣介石。
在經過蔣介石的同意後,1930年,馬麟就任青海省主席,馬步芳則成為青海新編第一師師長,青海大權從此落到馬家父子手中。
不過在第二年,馬步芳就遇到了危機。當時馬麟因病去世,蔣介石想讓馬麟(與馬步芳父親同名)接任省主席。
馬麟雖是馬步芳的同族叔父,加上在西北地區頗有人望,馬步芳不好反對這個任命。然而馬麟就任後,對胡宗南的中央軍進入青海保持了默認態度,這讓一直想獨霸青海的馬步芳坐不住了。
為了把中央軍和馬麟都趕出青海,馬步芳故意慫恿手下在藏區鬧事,挑起青藏之戰。
在這場戰爭前期,馬步芳故意示弱,放棄了許多地區。因為青海軍隊都是馬步芳的手下,省主席馬麟無法控制局面,只能向蔣介石求助。
在得到蔣介石的武器彈藥援助後,馬步芳組織部隊,在通天河與藏軍大戰並大獲全勝。此戰過後,馬步芳的馬家軍聲名大振。此時青海的省主席雖然還是馬麟,但實際權力早已被馬步芳抓在手裡。
隨着馬步芳步步做大,1936年,馬麟最終被擠走。馬步芳趁機以重金賄賂白崇禧等人,還派人給宋美齡送禮。經過這一番操作,他終於如願以償地當上省主席,把青海變成他的私人王國。
殘忍虐殺革命戰士
就在馬步芳當上青海省主席的同一年,紅軍派出西路軍。當2萬西路軍進入甘肅時,對革命抱有敵視態度的馬步芳,馬上派出大軍圍攻西路軍。
為了堵截西路軍,馬步芳喊出了“寧死萬人,不失寸土”的口號。在戰術上,馬步芳經常先派民團消耗紅軍,等西路軍停止運動後,他再派騎兵從後面包抄。
馬步芳稱這種戰術為“蠻勁”戰術,而河西走廊地區廣闊的地形,更是放大了騎兵的機動性。
當時的紅軍戰士長期習慣山地作戰,而且缺少重武器,因此在對戰馬家軍的騎兵時,西路軍將士普遍感到非常吃力。
在馬步芳晝夜不停的襲擾下,西路軍戰士疲憊不堪。
即使如此,西路軍還是讓馬步芳付出了減員3萬的巨大損失。
馬步芳的弟弟馬步瀛當時患有眼疾,為了治病,他竟然挖出30個紅軍戰士的膽入葯。
對於被俘的女戰士,馬家軍更是毫無人性。
據統計,西路軍出征的21800人中,除7000人戰死外,僅有4000人被營救,還有約4000人流散在外,剩下的人都被馬家軍以各種方式殘害,這些都是馬步芳欠下的累累血債。
臭名昭著的淫魔
作為一個載入史冊的淫魔,馬步芳的荒淫無恥讓人嘆為觀止。他不僅有數十位妻妾,還到處尋歡作樂。
如果有看上的其他女人,馬步芳都要得到手。部下家中如果有好看的妻女,他不會放過。
就連他的外孫女,他都要姦汙。這個外孫女後來還給他生下一個男孩,為掩人耳目,馬步芳竟親手殺害了這個嬰兒。
據台灣媒體報道,國民黨逃到台灣後,控訴馬步芳侵犯婦女的案子堆積成山。據統計,共有5000名婦女被馬步芳侵犯過。
對於自己的這些荒淫暴行,馬步芳生動地詮釋了什麼叫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還曾公開叫囂道:“生我、我生者外無不奸。”
狗兒子與驢兒子
解放戰爭時期,蔣介石對馬步芳相當重視,還讓他的兒子馬繼援娶了宋美齡的乾女兒張訓芳。
有一次蔣介石在南京接見馬步芳,當時馬步芳帶著兒子馬繼援來南京見世面,蔣介石也帶着蔣經國結識這位“青海王”。
見面之後,蔣介石滿臉笑容地問候:“子香(馬步芳的字),近來可好?”
馬步芳表現地非常恭敬,連忙點頭哈腰地說:“托總統的福,一切很好。”
客套一番後,蔣介石指着蔣經國說:“子香,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犬子經國。”蔣介石說完後,蔣經國隨即向馬步芳行禮。
蔣介石介紹之後,馬步芳卻為如何介紹自己的兒子犯了難。
馬步芳文化程度不高,他認為蔣介石地位比他高,那出於巴結蔣經國的需要,自己兒子的地位也肯定比蔣經國低。蔣經國都是犬子了,那自己的兒子該用啥動物稱呼呢?
想來想去,馬步芳決定用西北農民常用的詞句,他隨即說道:“這是驢日的馬繼援。”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陷入了尷尬,就連蔣介石也愣住了幾秒。為了保持體面,蔣介石強顏歡笑,其他人也附和着笑了起來。
事後馬步芳還洋洋得意地對人炫耀此事,他覺得自己這個馬屁拍得高明。他說:“既然蔣總統的兒子是狗兒子,那我的兒子只能是驢兒子了。”
送掉妻妾又討回來
馬步芳無論如何拍馬屁,都無法改變自己倒台的命運。在蘭州戰役打響時,狡猾的馬步芳早已逃到重慶,之後又帶着大批黃金逃到台灣。
由於屢屢戰敗,馬步芳到台灣後並沒有受到蔣介石的優待。由於結仇太多,為了不被仇家報復。1950年,馬步芳帶着數十位家眷逃往沙特。在行賄國民黨某些大員後,他被任命為中華民國駐沙特大使。
由於不懂阿拉伯語,也不懂宗教和外交禮節,馬步芳這個大使,為了不讓自己丟臉,他很少出席外交活動,其他工作都是由參贊等工作人員代辦。
到沙特後,馬步芳曾帶家眷前往麥加朝聖。然而由於帶的妻妾太多,讓在場的阿匐覺得奇怪,阿匐認為一個男人不可能有這麼多妻妾,肯定是拐騙其他人的妻子。阿匐當面痛罵馬步芳,說他褻瀆聖地,還說要去舉報他,讓政府驅逐出境。
馬步芳被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說這些妻妾不是自己的,而是別人的。他當場加錢求別人領走自己的妻妾。但在朝拜之後,馬步芳又舔着臉求人,把自己那些送出去的妻妾又討了回來。
在國外,馬步芳依然不安生。對於跟隨自己前往中東謀生的部下,他依然保持着自己蠻橫的“青海王”做風,對部下的妻女,他依然會強行霸佔。
東窗事發 最後暴死他鄉
五姨太馬月蘭,就是馬步芳堂弟馬步隆的女兒。由於長相出眾,馬步芳對馬月蘭垂涎三尺,他親自上門提親,遭到堂弟斷然拒絕。
被拒的馬步芳非常惱火,他花錢請了一大堆打手上門,還威脅馬步隆說:“你們不把她給我,我讓你全家都活不成。”
由於處在異國他鄉,馬步隆一家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了。無奈之下,他們只能送馬月蘭當了馬步芳的五姨太。
1961年,馬步芳要求五姨太(也是他的侄女)馬月蘭的母親和兩個妹妹都陪自己“生活”。
馬月蘭無法忍受母女姊妹被馬步芳一同蹂躪的痛苦,斷然拒絕這個無理要求。馬步芳惱羞成怒,將馬月蘭軟禁起來,還經常毆打她。在當時的沙特大使館內,有一位心懷正義的參贊宋選銓,此人對馬步芳的所作所為非常厭惡。
在知道馬月蘭的情況後,出於同情,他把馬月蘭藏了起來。在宋選銓的幫助下,馬月蘭向台灣有關部門和報社舉報了馬步芳的這些荒淫醜事。
消息一出,人神共憤。由於影響惡劣,蔣介石只得派出工作人員前往沙特調查此事。馬步芳查清楚情況後非常惱怒,他先是讓人在大使館內挖了大坑,準備埋了宋選銓。
之後又帶人包圍了宋選銓的家,準備破門搶人。危急時刻,宋選銓通過電話與呼喊向外界求助。沙特警察趕到後,馬步芳的打手悉數被拿下,作為永遠豁免權的大使,馬步芳雖然沒有被關押,但他的好日子已經結束了。
當台灣來的官員趕到後,出現了頗為荒誕的一幕。馬步芳先是對官員磕頭認錯,然後說這是自己的“家事”,自己會處理。但說完這些後,他轉頭就繼續與馬月蘭對罵。
事情鬧大後,馬月蘭很快被沙特外交部送到了他國,馬月蘭終於得以擺脫馬步芳,並在回台灣後成功控訴馬步芳。
台灣報紙抓住機會,大肆渲染此事,一時間,“風流大使”、“侄女充下陳”、“亂倫無恥”等標題喧囂塵上,外國媒體也紛紛轉載關於此事的報道。
在台灣內部,也有人主張抓捕馬步芳回國受審。面對憤怒的輿論,馬步芳只能辭職。從此以後,馬步芳只能躲在沙特的公寓里,不敢出去見人。1975年,馬步芳暴死在沙特。
作為一個荒淫無道且殘酷無情的軍閥,馬步芳沒能受到正義的審判,是歷史的遺憾。但馬步芳這樣的統治,註定是不長久的。而蔣介石的國民黨政府,也為支持馬步芳付出了失去大陸的代價。
參考資料:
[國家記憶]馬步芳介紹 央視網
1949年蘭州戰役後,馬步芳以何為由離開了台灣? 鳳凰網
馬步芳的“蠻勁”戰術 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43名國民黨戰犯的結局 央視網
警惕網絡歷史虛無主義傳播的新趨勢 《紅旗文稿》雜誌
民國西北王馬步芳強佔5000餘女子 外孫女也不放過 海外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