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她身患重病,活不過45歲……還娶她,不是自討苦吃嗎?”
“我不管,就非她不娶!”
2004年,44歲的農民龔文山,為了娶39歲的患病離異媽媽顏朵,和家人們鬧翻了臉。
就像賭氣一般,他在婚禮上單腿跪在顏朵面前,深情款款地宣誓:“我願意照顧你一輩子……”
彼時,顏朵穿着一身潔白婚紗坐在輪椅上,臉上有笑,眼裡有光,幸福感爆棚。
觀禮的人們在感動之餘,紛紛感嘆顏朵嫁了個“中國好男人”。
可誰能想到,這男人竟是頭披着羊皮的狼,不僅好吃懶做,更是家暴成嗜。
如今,重病在身的顏朵非但得不到照料,還被虐待,每天僅靠一碗青菜麵湯續命。
更令她寒心的是,龔文山竟在記者面前大言不慚地說:“我沒讓她餓死,已是大發慈悲了,還隔三岔五地陪她去治病……”
鏡頭前,他口沫橫飛,自吹自擂;她則有苦難言,只能有氣無力地耷拉着腦袋,使勁暗罵自己當初被豬油蒙了心,瞎了眼。
本以為他是天使,不想卻是一隻惡魔。
真真是“一步踏錯終身錯”啊!如今顏朵後悔莫及,卻也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那麼,顏朵又是如何遇上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的?
2011年,春燕呢喃煙柳抽芽時,顏朵在網上偶遇龔文山。
龔文山雖已40+,可仍是單身漢。
他幽默風趣,她輕言細語,二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兩顆心在頻頻的交談中,相互碰撞,情愫漸生。尤其是,龔文山了解到顏朵的遭遇後,同情不已,心生憐惜。
網戀3年後,二人決定見面。
為了留個好印象,約會那天,顏朵特意化了個漂亮的淡妝,然後拄着拐杖站在門外,翹首以盼心上人的到來。
此時,面若桃花的顏朵除了無法走路外,美麗依舊,宛若一個遺落人間的仙子,人見猶憐。
二人相見恨晚,一見定終身。
然而,雙方家長都極力反對這門親事,尤其是顏父。
他實在不明白,一個好端端的男人怎會願意娶一個既身患重病,又無法生育,更是個帶著兒子的離異女人。
可龔文山心如磐石,情真意切。
他安慰顏父說老家征地在即,婚後,顏朵母子都會有“人頭費”,那樣,顏朵就有錢治病了。
顏父將信將疑,可顏朵聽聞深受感動,覺得龔文山如同《大話西遊》里從天而降的至尊寶,是來拯救她的。
因此她顧不得父親阻攔,硬是帶上兒子離開共同生活了8年的老父親,迫不及待地去奔赴她的幸福,就為了龔文山說的“我願意”。
那麼,年紀輕輕的顏朵到底患了什麼病?事情得從頭說起……
2003年一天,28歲的顏朵下樓時,突然感到兩腿發軟,身體不受控制地直接滾下樓去,被撞得頭破血流。
她感覺蹊蹺,趕忙去醫院檢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報告顯示她患上了家族遺傳性“小腦萎縮症”。
“小腦萎縮症”在醫學界上被稱為“不死的癌症”,無法根治,只能通過治療緩解,壽命一般也不超過45歲。
這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讓顏朵頓時感到天旋地轉,手中的檢查單無聲地滑落……兩眼空洞的她終於明白為啥母親會早逝。
記憶中,健康的母親某一天毫無預兆地開始說話含糊,走路搖晃。
而後,她迅速喪失行走能力,只得如行屍走肉般在床上躺了幾年,最後滿身壓瘡,流膿長蛆,悲慘地離世。
往事歷歷在目,顏朵嚇得臉色蒼白、嘴唇顫抖、癱坐在椅子上……
命運的繩索在此時勒緊了顏朵的脖頸,不許她有絲毫喘息的機會。
丈夫知道後擔心被拖累,趕忙提出離婚,往日的恩愛全無。
苦難果真是面照妖鏡,是人是妖,一目了然。
顏朵很難過,看着丈夫冷漠的臉,想到自己的病情,縱然有萬般不舍也只能放手。
望着丈夫拂袖遠去的背影,她抱着年僅4歲的兒子痛哭流涕,傷心欲絕。
此刻,無助的顏朵徹底變成了命運的棄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而不幸則像洪湖水浪打浪般,一浪接一浪,接踵而至。
離婚後不久,病情開始加重,顏朵只得暫停工作。
很快,顏朵開始四肢僵硬,說話模糊,甚至連路都無法行走,只能靠輪椅代步。
而病魔則像個深不見底的血盆大口,時刻張着嘴,等着顏朵往裡砸錢。彈指間,家徒四壁。
最後,顏朵身無分文,走投無路,只得帶上幼兒回郴州老家投靠老父親。
父女相見,悲從心生,雙雙相擁而泣。
在鄉下,顏朵雖有病在身,可沒閑着,每天拄着拐杖,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活,餵雞餵鴨,洗衣做飯……
村裡人見狀都情不自禁地咂咂嘴,感嘆她真是個苦命女。
的確是,好像打從出娘胎以來,顏朵就是個命運多舛的女子。
1975年,顏朵出生在湖南郴州一個貧苦家庭。
顏朵雖是個惹人喜愛的孩子,可重男輕女的父親想要的是兒子,因而對她視而不見。
可偏偏天不遂人願。
不久,顏朵媽又生了個女兒,還得了場怪病,丟下他們父女仨,撒手人寰。
鰥夫,缺兒子,讓鬱郁不得志的顏父心裡總是憋得慌。
奶奶的打罵,父親的冷漠,讓原本貧窮的家更顯寒氣襲人。
逐漸懂事的顏朵,時刻都在渴望,逃離這個沒一絲絲溫暖的家。
18歲時,對親情感到失望的她毅然決然輟學,走向社會。
苦於文化低,經過幾番周折,她才得以在市裡一家飯店當服務員。
但顏朵很快就發現,自己起早貪黑幹活,換來的卻是老闆的鄙視和謾罵。
她過得很憋屈,感覺度日如年。
與此同時,顏朵察覺到,自己對色彩似乎有着與生俱來的熱愛,就試着自學彩妝。
從此,當化妝師的夢想被點燃了。
心裡有了光,夢就有了方向。
1995年,顏朵當了2年服務員後,果斷提出了辭職,選擇到化妝培訓學校學習。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通過不懈的練習,顏朵的化妝技術突發猛進。
在屢次彩妝比賽中,她都脫穎而出,成為了業界里赫赫有名的化妝師。
彼時,身材高挑,膚白貌美的顏朵春風得意,風頭無兩。
隨着事業蒸蒸日上,愛情之花也在悄然綻放。
1998年,她和意中人結成秦晉之好,兒子緊隨而至。
一家三口,三餐四季,其樂融融的甜蜜生活讓顏朵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然而,人生總有猝不及防的意外。
轉眼間,命運的尖刀把她原本幸福美滿的生活戳得七零八落,面目全非。
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把她推進了暗無天日的深淵。
如今,龔文山的出現,猶如一束光,照亮了她黯淡的人生,豈能輕易錯過?
2014年,二人排除萬難,在老家舉辦了場令人感動的婚禮,一時間成為了佳話。
不久,征地款如期而至,共220萬。其中,他們一家三口共得60萬和兩套房。
此時,顏朵坐在輪椅上,看着懸掛的結婚照,心滿意足地展望着未來。
可誰承想,一座血淋淋的“人間煉獄”竟在前面等着她。
龔文山拿到征地款後漸露猙獰的面目。他把顏朵母子置之不理,只顧着和狐朋狗友吃喝玩樂。
好景不長,60萬征地款被揮霍一空,而治療費,生活費等各種費用卻像雪花般紛紛襲來。
龔文山開始怨天尤人,酗酒消愁,甚至對顏朵母子拳打腳踢。
繼子原本品學兼優,因他的虐待,成績一落千丈。
有一次龔文山家暴顏朵,兒子見狀上去護母,不想被他用酒瓶砸成腦震蕩,足足住院了一周。
最終,不堪折磨的兒子被逼拋下顏朵投奔了生父。
剛開始,顏朵會向父親求救,父親心疼女兒也會報警。
可是,喪心病狂的龔文山從派出所出來後,依舊死性不改,甚至變本加厲。
有一次,他甚至當著岳父的面,對顏朵又掐脖子又跺腳,仍覺不解恨的他竟然又拿起煙來吸一口,燙一下顏朵,並對岳父挑釁道:你報警整我,我就整你女兒……
此時,龔文山活脫脫一隻來自於地獄裡的魔鬼。
顏父見狀,雖心如刀割卻不願接女兒回家,只一味地叫女兒一忍再忍。
因為他恨!恨女兒執拗,非要嫁給一面之緣的龔文山,更恨龔文山利用顏朵母子攫取征地款後,又不履行諾言。
再說照顧患有同樣病症的小女兒,已讓年邁僅靠低保度日的他自顧不暇。
絕望的顏朵見回父親身邊無望,只能向有關部門求救,但似乎遠水解不了近渴。
顏朵也想過要離婚,可她一個病入膏肓的殘疾人離婚後何去何從?不敢想。
隨着病情加重,口齒不清,行動不便的顏朵連躲閃起來保護自己都成了問題,因此被家暴時,只能忍氣吞聲。
可憐的她到底受過了多少委屈,挨過多少打,不得而知。
曾經的誓言到頭來竟是一把利刃,把她戳的遍體鱗傷,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在龔文山眼中,顏朵既是“出氣筒”更是“護身符”。
花光征地款後,日子難以為繼,龔文山就以顏朵為幌子,向長沙電視台訴苦,要求申請低保,記者聞訊趕緊進行走訪調查。
了解完事情經過後,記者氣沖沖趕到龔文山家裡,正值飯點。
那時顏朵正在喝一碗青菜麵湯,只見她拿着勺子,哆哆嗦嗦費勁地把湯往嘴邊送,好不容易送到嘴邊,又灑出來一大半。
而龔文山竟雙手插兜站在旁邊上,冷眼旁視,無動於衷。
記者見狀氣得忍不住對龔文山一頓臭罵。
可龔文山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罵再多也是徒勞。
如今,顏朵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儘管深陷泥潭卻只能聽天由命,或許社會的關愛是她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8年前,顏朵雖身患不治之症,但至少是個眉清目秀的女子。
8年後,她卻活生生地被磋磨成了個“怪物”,目光獃滯,滿臉滄桑,肩膀上更是布滿厚厚一層頭皮屑……
面目可憎,人見人怕,令人唏噓。
當初,龔文山既然不顧一切娶顏朵為妻,就應該履行丈夫的責任和義務,竭盡所能去照顧她、保護她而不是虐待,不然天地良心何在?
而顏朵在面臨愛情時,如果能擦亮雙眼,保持頭腦清醒,不輕易把命運的鑰匙交給別人,或許就不會跌入如此萬劫不復的深淵。
人間實苦,悲喜自渡,說到底自己才是自己的救世主。
希望我們女性朋友在追愛的路上,要千萬記得“三思而後行”,願所求皆所得,所遇皆良人。
參考材料:湖南都市《尋情記》欄目
-END-
作者:凱瑟藍
編輯:毛毛雨
往期精彩文章推薦:
2年前,95後女孩喊話:誰給我40萬救父親,我就嫁!後來她嫁了嗎
1991年,21歲的女犯修莉被槍決,臨刑前要求檢驗貞潔,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