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戀愛兩年,男友說我封建保守,不願意把第一次給他 下

2025年06月04日02:12:04 情感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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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戀愛兩年,男友說我封建保守,不願意把第一次給他 下 - 天天要聞


「下篇」

  我心中大駭,當時一閃而過的惡念,竟沒能逃脫過秦冼的眼皮子。

  我絞緊手指頭,不自覺咽了咽口氣。

“我可以請你吃飯,還你這個人情。”

  秦冼抱臂,冷哼。

“我一頓飯能吃到你傾家蕩產信不信。”

  我信。

  但我也沒那麼窮。

  我爸媽每個月打給我生活費就有五千塊。

  加上我自己多年存起來的獎學金還有平常周末出去兼職當模特賺的錢。

  如果一頓飯好幾萬塊,我咬咬牙也是可以出得起。

“騰出一周時間。”

  秦冼睏倦地閉上了眼,懶得多說。

“隨叫隨到。”

  話音落,車子穩妥地停在了校門口,我被趕下了車。

  回到宿舍,本地的舍友考完試當天就收拾東西回家了。

  只剩一個和我一樣是外地的同學趙木子,她從床簾裡面探出頭來。

  擔憂道。

“周橙,你氣色怎麼那麼嚇人,煞白得跟鬼一樣,你沒事吧。”

  我一頭栽在床上,臉頰陷進柔軟的枕頭裡,有氣無力哼哼。

“我沒事。”

  可到半夜,來勢洶洶地發起了高燒。

  第二天的傍晚,我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守在旁邊的木子照顧了我一天一夜。

“你怎麼沒回家啊。”

  一出聲,喉嚨被火燎了一樣。

木子遞過來一杯水。

“你病成這樣,我怎麼放心了,對了,不久前有電話打進來,但因為是陌生號碼我就沒接。”

  一聽,我馬上聯想起秦冼昨晚那句隨叫隨到。

  電話回撥過去,對方自稱是秦冼的助理許風。

“周小姐,秦總在今晚八點有一場私人酒局,誠邀您作為他的女伴出席,方便的話,我半個小時後到醫大校門口接您。”

“不方便。”

  木子搶過我的手機,替我回答。

  然後利落地掛斷了電話,扶我回床上躺下。

“什麼人啊,你都病成這樣了,哪有精力參加什麼酒局。”

  木子為人豪爽,性格大大咧咧。

  心思也極度單獨,壓根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樣的厲害來頭。

  不爽就當場懟了。

  我擔驚受怕,卻倍感身體無力。

  一沾被子,不受控制地又睡了過去。

  晚上八點,我被一通電話吵醒。

  是我媽,焦急到語無倫次。

“澄澄,上次你弟弟不是為了給一個被欺負女孩子出頭,把對方牙齒給打掉了嗎,明明說好私了賠償,現在卻反悔說必須讓你弟弟進去,吃吃苦頭張張教訓,你說怎麼啊。”

  我扶着混沌的腦袋,一邊下床,一邊安慰我媽。

“媽,你先別著急,我先諮詢一下律師。”

  這邊電話剛掐,許風助理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周小姐,秦總已經在學校門口等您。”

哪裡有這麼湊巧的事。

  我不管不顧吼了一句。

“我弟弟還只是個高中生!”

  許風頓了一下,情緒八風不動。

“秦總說,您要是來,您弟弟就會沒事。”

  掛斷電話,我快速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跑出去,與提着外賣打包盒的木子擦肩而過

“澄澄,你病成這樣要去哪裡?”

  我腳步匆匆,嚴肅地留下一句話。

“晚上十二點前我要是沒回來,替我報警。”

8

  我剛走出校門口,就看見那輛高調張揚的豪車。

  幸好是假期,學生幾乎都回家了,否則第二天我上車的照片就會以轟炸式的速度火遍各大校園群。

  然後我就會被冠上包Y、拜金等難堪字眼。

  我火速鑽進車內。

  不知道是病的、氣的,還是寒風天凍的,我渾身打着擺。

  眼睛怒不可遏地盯着秦冼這頭不通人性的豺狼。

“許風,把暖氣再開大點。”

  秦冼吩咐完,就伸手來抱我。

  我根本沒力氣反抗他,被他扯進懷裡,西裝外套敞開把我嚴實地裹了進去。

“你身上怎麼又燙又冷的嗯?”

  秦冼把手覆在我額頭上,眉頭輕蹙。

“你發燒了,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一邊拿人家至親威脅,一邊又像體貼的情人一樣無微不至散發關心。

“不用了,我吃了葯。”

  我冷漠地打斷他,被迫呼吸着他身上山澗積雪般清冽的陌生氣息。

“許風,去醫院。”

  秦冼不理會我,兀自決斷。

“我都說了不用!”

  我艱難地從他胸膛撐起身子,對上秦冼片刻就陰鬱的黑臉,我憤怒又壓不住害怕。

  最後,轉為一個古怪難看的表情,輕聲細語。

“真不用,你不是說有酒局嗎,走吧。”

  許風從副駕駛轉過頭來,秦冼很久才開口。

“聽她的。”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誰願意跟他多待。

  早完成任務早回家。

  路上,我多次想要正經坐回去。

  可我動一毫,壓在身上的力道就重一分。

  我只能頹靡地趴在他身上,像一隻生病的布偶貓。

  溫順乖巧,沒半點攻擊力。

“你一直這麼乖該多好。”

  秦冼撫着我頭髮,笑了笑。

  下了車,他五指扣進我的指縫裡,親密得真像是一對情侶似的。

  地點是一處白牆黑瓦的中式私人菜館。

  小橋流水,假山上還有鳥兒鳴啼。

  秦冼把我帶了進去,裡面一張超大圓桌,坐滿了十幾個人。

  見秦冼進來,紛紛站起身。

“秦總。”

  秦冼不需要回應,上堂空着的位置是他的。

  我全程低着頭,就感覺頭頂打量的視線是十幾發齊刷刷的利箭。

“秦總,第一次見你帶女伴來,不介紹一下嗎。”

  有人笑眯眯地開口。

  秦冼纏握我的手,搭到他大腿上,不咸不淡糾正。

“不是女伴,是我女朋友,她年紀小容易害羞,不敢抬頭看人,所以看在我面子上,不要去招惹她。”

  頓時,飯桌上傳來一陣無惡意的鬨笑。

  我面紅耳赤,交握住的手心出了汗。

  秦冼也察覺到了,慢條斯理抽出一張紙巾給我擦汗。

  擦完繼續握住。

“秦總,你們看起來真是恩愛。”

  話落,一聲不合時宜的譏笑在一秒沉默的罅隙里顯得尤為明顯突兀。

  我下意識抬頭看過去,猝不及防對上薛尋之輕蔑的目光。

  這種輕蔑濃烈到似乎能化為實質。

  我本來還感到一絲絲的不適難堪。

  直到我看見他旁邊,半邊身體都軟在他身上的一個女孩 。

  什麼情緒都沒有了,只余荒誕可笑。

  而且這個女孩是生面孔,還不是昨晚在酒店見到那個女孩。

“咦,秦總你女朋友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幾個人好奇地湊過來仔細地瞧。

“還真是,我怎麼感覺和薛大少常常帶來的那位寶貝得不得了的小女友很像。”

“豈止是像,簡直是一模一樣,雙胞胎?”

9

  眾人的視線在我們三人之間來回逡巡,加上薛尋之從我進門開始就沒有的好臉色。

  沒人敢接茬了,卻欲言又止。

  就差把秦冼挖人家牆角這話給說出來了。

  秦冼面上情緒不顯,安撫性地拍了拍我的手。

“是薛大少始亂終棄叛變在先,周小姐恢復單身,我緊隨追求怎麼能算是撬牆腳呢。”

“哈哈哈,秦總,您別誤會,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艹!”

  薛尋之猛地站了起來,一腳踢翻旁邊的椅子。

陪同的女孩扯了扯他的手臂,嗓音軟甜。

“薛少。”

“滾!”

  女孩臉被嚇白,可憐兮兮地紅了眼眶,一跺腳跑了。

  後半程,薛尋之只顧悶頭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任誰來勸都沒用。

  他酒量並不好,以前還跟我哭訴過為什麼要以酒論誠意。

  難道不喝酒,縱使有能力,這筆單子也拿不下來嗎。

  可他還是一次次喝酒,喝到胃出血,喝到住院。

  每次我都心疼得要命,問他非干這行不可嗎。

  薛尋之抬起沒被針扎的那隻手,溫柔地撫摸我的頭髮。

“傻瓜,我爸是商人,所以我生來也是干這行的,終歸不會喝死,總有一天,我一定能練到千杯不醉,況且,我還得賺錢養你不是。”

“我自己有賺錢的能力,不需要你養。”

“我知道,可物質保障也是安全感的一種啊。”

興許是我的目光滯留在薛尋之身上太久。

  秦冼捏我的耳垂,笑問。

“怎麼了。”

“沒事。”

 我縮了縮脖子,僵硬避開。

“我去一趟廁所。”

秦冼眼波流轉,別有深意,好半天才懶懶開口說。

“別亂跑。”

“嗯。”

  上完廁所從衛生間出來,就看見醉酒的薛尋之倚靠在牆壁上。

  他理智還算清醒,一雙洇着水霧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我。

“讓開,別擋道。”

  我對他沒好臉色,繞過他就想走。

“橙橙。”

  我承認,有人疊字喊我,尾音上揚,還帶着委屈感。

  我沒法完全狠下心來一走了之。

“我錯了。”

  薛尋之在我身後,懊惱追悔。

“昨晚一想到你要離開我,我就害怕到口不擇言,所以才會說出那些傷害你的話來,對不起。”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我們好聚好散吧。”

“橙橙,看在我們兩年情分上,你等我講完行嗎。”

  我抿唇轉頭,薛尋之喜色一閃而過。

“我生日那天,你拒絕我真氣瘋了,就去酒吧消解苦悶,有個女孩長得太像你,我喝醉了就把她當成你,事後女孩說她是第一次。”

  我面無表情,薛尋之沮喪低垂着眼瞼。

“我對她有愧疚,可她說不要錢,就想跟着我,我明確跟他表示我有女朋友且非常愛,可是她就連哭都很像你,我就沒忍住和她保持了聯繫。”

  我低頭自諷冷笑,我還期待什麼呢。

難不成期待薛尋之有苦衷。

  我了無趣味地轉身,迎頭一輛貨物小推車直直衝我方向失控滑了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有人抱住我的頭,用後背抵擋住了危險。

  薛尋之悶哼一聲,隨即,從我身前倒了下去。

他蜷縮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

  應該是後背痛擊,牽扯到喝了酒本就脆弱的胃部。

  餐廳員工一個勁地跟我道歉,我煩躁地朝他喊。

“快叫救護車。”

餐廳員工忙不迭掏出手機。

  我跪在薛尋之的身側,額頭因為著急出了一層冷汗。

“橙橙,我好疼。”

“你忍着點,等會救護車就來了。”

“你能不能抱抱我,你抱我就能減輕一些疼痛。”

  以前薛尋之犯胃病的時候,也是像此刻般哀憐乞求。

  我還笑話他是想趁機占我便宜。

可當我抱緊他的時候,他顫抖的肩膀漸漸平復穩定下來。

  宛似一個微不足道的擁抱真能減輕他的痛楚。

但是現在,我們已經分手了,做這些不太合適。

  沒等我允許,薛尋之艱難從地上爬起來,動作遲緩地把下巴搭在我肩頭。

  也就兩秒時間,他整個人就被人大力推開了,摔出好遠。

  緊隨其後,我手腕被一股蠻力攥住,一把將我從地上扯起。

  我轉頭對上秦冼冷如冰霜的臉。

“你怎麼能推他。”

  我拚命掙開秦冼的手,想要去扶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薛尋之。

“周橙,你不要忘了,現在到底是誰的女朋友。”

  秦冼大吼一聲,我還是第一次見他情緒這麼外露的時候。

“我從來沒答應過你。”

  我向來吃軟不吃硬。

“你弄疼了我。”

  秦冼發狠擒住我的手腕,力道兇悍殘暴。

  就在我以為骨頭要被他捏斷的時候,手腕一松。

秦冼彎腰打橫抱起我。

“你幹什麼,放我下來,薛尋之還在哪裡。”

“死不了,救護車已經來了。”

“我要親眼看他上車。”

  秦冼腳步一頓,咬牙切齒。

“還喜歡他是吧,今晚我會讓你知道你究竟應該喜歡誰。”

“秦冼,你別亂來,我跟我舍友說了,要是我十二點前沒回去,她就會報警。”

“叫她報,看是警察出警快,還是我動手快。”

秦冼瘋了,他把我拋到休息室里的大床上,鎖死了門。

我六神無主地回頭,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10

只見秦冼抻着肩頸的肌肉一步步朝我走來。

大力扯開緊束的領帶,脫掉挺拓的西服、昂貴名表被隨意一拋。

  他單膝跪上床尾,青筋充血的手掌一把扣住我的腳腕。

不費吹灰之力地將我拖到他的身下。

高大的身影如同暴雨來臨前那黑黢黢的天空。

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啪的一聲脆響。

我恐懼到極點,想也沒想,一巴掌就打了上去。

  秦冼的臉被我打偏。

他頂了頂酸疼的腮幫。

陰鬱的臉龐宛若山谷里的料峭幽潭,寒氣逼人。

“周橙,這是你自找的。”

秦冼惡狠狠說了一句。

不由分說束住我的兩隻手腕,推至頭頂。

“你這個強……”

我破口大罵的字眼盡數吞噬在濕潤的喉腔里。

淹沒在破濤洶湧的熱浪里。

  我感覺自己如同一隻折翼的鳥兒,從高空直墜狂瀾大海。

  沒有任何自保能力,只能絕望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卻又憤憤不甘。

求生本能讓我張嘴一咬。

潮濕溫熱的口腔迅速瀰漫開一股濃稠的血腥。

  秦冼嘶了一聲。

他的唇瓣被咬傷一個大破口,血珠汩汩地往外冒。

  他指腹擦過那抹血,急躁俯身。

就看見我臉上浮現一層病態不正常的紅。

我慘兮兮地笑着。

“秦冼, 讓我喜歡你,下輩吧。”

  說完,我因為缺氧暈了過去。

  我本就生着病,鼻塞嚴重,加之被強吻。

昏厥過去前一秒,我天馬行空亂想。

  被吻死的。

  我是不是全球第一人。

  我蘇醒過來時,就看見守在病床邊,眼眶濕紅的木子。

“小橙汁,我差點被你嚇死了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見你遲遲未歸,就給你打電話,接電話的卻是一個陌生男人,之後他就通知我來醫院照顧你了。

  木子起身按鈴,滿腹疑問。

“對了,你什麼時候和薛尋之分手的,還有那個男人不會是你新的男朋友吧。”

“你怎麼看出來他是我新男朋友的。”

  我倚靠在床頭,掃視了一圈單人VIP病房,淡然問道。

“就我趕來醫院的時候,他一直握着你的手,看起來很擔心你的樣子。”

  禽獸真會裝,我不由發笑。

“那他現在人呢。”

“好像是被他助理叫走了,工作很忙的樣子,哦,差點忘了,他讓我轉達你,病好了就可以直接回家。”

  等我過完年,回到學校已經過去一個半月。

  我照常上課下課,參加社團活動,周末外出兼職。

  看似風平浪靜的海面上,實則深處不知醞釀著多大的風暴。

  我有一個舍友,她是薛尋之的表妹,當初我和薛尋之就是通過她才彼此認識的。

  但她自從知道我跟薛尋之鬧掰了之後,對我滋生濃濃的敵意。

我好端端走在路上,她會莫名其妙撞過來,把我撞進臭水溝,事後不痛不癢說一句。

“呀,抱歉哦,我近視眼。”

  宿舍里不小心碰觸到我東西,像是對待垃圾一樣跑去洗手。

  明裡暗裡也沒少陰陽我。

  這些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默忍了。

直到有一天,我在電腦桌前準備將修改了一周的實驗報告保存的時候,她惡意撞了過來,手抖點擊了不保存。

  我一下子火冒三丈。

“你跟你有仇,你憑什麼針對我。”

  我很少跟人翻臉,也不怎麼會吵架。

  我除了聲音大點,其實毫無氣勢。

  舍友抱臂,姿態越發傲慢。

“我為什麼針對你,你自己清楚,別以為甩了我哥攀上大佬我就會怕你。”

  我一愣,慢慢冷靜下來。

“我甩了你哥,是你哥自己說的?”

  舍友不置可否。

“不然呢,如果不是你甩了我哥,讓他心灰意冷,他也不會妥協接受家裡安排的婚姻,跟一個不愛的人結婚,如同行屍走肉,他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喝酒。”

“是你哥出軌有錯在先。”

  我重重舒了一口氣,把上次在酒店拍的照片給她看。

  舍友探頭看了一眼,臉色一下子變得羞愧難當。

  囁嚅着嘴唇,好半天才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

  我揮了揮手,心情鬱悶。

  這時,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我點拒絕,電話接二連三、不懂消停撥進。

震動音強勢,如同對面那個人。

我的不知趣反抗只會適得其反。

  於是一個月後,我挽着秦冼的胳膊出現在薛尋之的訂婚宴上。

11

  我精神疲憊道。

“有必要嗎,我和薛尋之都過去多久了。”

  秦冼一身戧駁領昂貴西服,俯身時,一股木質崖柏的味道襲入我鼻尖。

“有沒有必要,我說了算。”

  婚宴開始後,我盡量降低存在感。

  可有秦冼的地方就不可能低調。

“秦總,你女朋友啊。”

“嗯。”

“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般配得很”

“你東區那個項目我可以考慮一下”

“哈哈,謝謝秦總。”

  那人笑得見牙不見眼。

  而我:“……”

  我硬着頭皮,只能一一笑過去。

  交換戒指環節。

薛尋之精神糜糜正要給女方套上戒指,眼神倏地一轉。

  和我的視線遙遙對望。

  他死氣沉沉的眼眸一亮,轉而在看見我身邊的人時候,驟然黯淡下去,甚至比一開始還消沉。

  秦冼掐緊我的腰,往他那邊一帶,惡劣地含上我的耳垂。

“看,你放下了,但有些人沒有。”

  我戰慄地閉上眼,一股無望在我心底生根抽芽。

  台上響起一陣混亂。

  是新娘摑了薛尋之一耳光。

“你這要死要活的鬼樣子給誰看,以為我稀罕嫁給你。”

  薛尋之自顧自冷笑,手中的鑽戒一揚。

“正好,我也不想娶你。”

  薛尋之最後往我這邊看了一眼,眼神複雜地朝門口走去。

  留下氣到幾近暈厥的薛父母還有震驚茫然的賓客。

  我身心交瘁地推了推身前的秦冼。

“你目的達到了,可以放我走了嗎。”

  秦冼反握住我的手,溫柔撫摸。

“橙橙,我是在替你出氣,你難道不開心嗎。”

“談戀愛又不是江湖武俠片,非得你捅我一刀,我割你一碗血才算公平。”

  我這人不太愛計較一些東西,計較太多反而折磨的是自己。

  在我這裡,薛尋之已經成為過去式,因為沒了愛所以沒了恨。

  所以看到薛尋之狼狽的一面,我沒有過多的情緒或者報復快感。

就只感覺累,那那都累。

  從始至終,我嚮往的只不過是安安穩穩的小日子。

  奈何秦冼非要把我平靜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不可。

“我沒談過戀愛,橙橙你教教我。”

秦冼捏捏我臉上的軟肉,又熟稔地拉着我的手往他唇上碰。

我快速抽離,半點沒信。

“我看你挺會的。”

“真的,不信你問許風,他二十歲就跟着我了。”

“他是你的人,自然跟你一丘之貉。”

  婚宴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走到門口,許風把車開了過來,下車對秦冼報備。

“秦總,薛大少開着跑車繞城開了三圈,然後就回家睡覺去了,沒做什麼出格危險的事。”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秦冼一眼。

  秦冼一手插兜,像是隨口一問

“他心情怎麼樣。”

  許風如實回答。

“他亟需宣洩口,宣洩完之後好多了。”

“嗯。”

  秦冼淡淡點了點頭,邁着步子朝車走去。

“以後他的事就不要跟我報備了,糟心得很。”

“……”

  我正式答應了作為秦冼的女朋友。

  他無非看上的是我略有姿色的外表,而外表是最不保值的東西。

  既然我反抗不了,那就接受。

  餐桌上每天出現同一道菜,吃來吃去總會有吃膩的一天。

  我等他膩我。

  我自認為自己性格寡淡無趣,不是那種活潑幽默招人歡喜的外向性子。

  我預估半年。

  頂多半年,我就能恢復自由之身。

  但這半年,我該怎麼忍受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做着親密的事。

12

  可秦冼接下來的行跡着實令人捉摸不透。

  正式交往之後,秦冼除了忍不住牽我的手、工作累了靠在我肩頭睡覺以外,並沒有做出讓我不舒服的輕浮行為。

  肉體交流聊勝於無,反而精神層面上我們交流得比較頻繁。

  他大多數對我的觀點持着贊成票。

無論我遇到多小的困難,他常常耐心地替我答疑解惑。

  和他在一起比當初跟薛尋之在一起更能產生心靈共振。

偶爾我膽子大起來發小脾氣,他也能笑着來哄我。

  或許一部分是因為秦冼比我年長許多,他閱歷豐富,經驗老套。

  能把我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哄騙得團團轉而不自知。

  這樣柏拉圖式戀愛一晃,半年就過去了。

  我大四進入醫院檢驗科實習。

  而我弟弟周錦高考考上了我所在的城市讀大學。

  大晚上,我在醫院苦哈哈地加班。

周錦那愛替人出頭的老毛病又犯了。

  電話那頭風聲獵獵。

“姐,我喜歡的女孩被校外的小混混調戲了,我一定要為她出氣,如果兩個小時之後我沒回消息,你就替我報警吧。”

“周錦,你冷靜點,聽姐說,這事可以從長計……”

  嘟,電話掛了。

  我急得跺腳,人現在又不知道在哪裡。

  我的傻弟弟連地址都沒告訴我。

  高中打架沒長到教訓嗎,是不是非得吃勞飯才能懂事。

  萬一寡不敵眾,他被人打殘了又怎麼辦。

  思緒一片混亂中,我第一時間想的人居然是秦冼。

“周橙,你先別著急,我來想辦法。”

  秦冼沉穩有力的聲線,讓我漸漸鬆開了緊咬的牙關。

  出聲有些哽咽。

“好。”

  秦冼一怔,輕輕地問。

“你哭了嗎。”

“沒有。”

  秦冼默了一會才說。

“別怕,有我在,你弟弟不會出事。”

“嗯。”

  我心不在焉上完班,剛好秦冼的電話打來,說現在警局。

“周錦!”

  我馬不停蹄剛到警局,發現自己腿都是軟的。

“姐。”

  周錦端正地坐在一條椅子上,回頭喊了聲。

  我雖然很生氣,但還是抓住他的手臂左瞧右瞧。

  周錦明白我的意思,沒底氣道。

“姐,我怎麼沒受傷,是姐夫及時趕到,他傷得比我重。”

  我啞然半晌,問。

“他人呢。”

“在你身後。”

  身後,秦冼憊懶地倚在一條塑料椅上,兩條腿大剌剌地往兩邊一敞。

  白色襯衫上全是臟點,右顴骨擦傷嚴重。

  和平時矜貴高高在上的模樣大相徑庭。

“看傻了啊。”

  秦冼撩起眸子,混不吝地笑笑。

“過來,搭把手。”

“哦,好。”

  我回過神,連忙跑過去。

  秦冼一條胳膊搭在我肩頭,我這才發現他右腿行走不便。

  一瘸一拐的。

  他沒所謂解釋。

“被一個兔崽子偷襲,揮了一棍,不礙事。”

  我看着根本不像沒事的樣子,他走一步眉頭就緊一分。

  我攙扶着他,小聲道。

“去醫院吧。”

“嗯,許風正在把車開過來。”

“許風沒跟你一塊去嗎。”

“他就是一個文弱書生,不會打架去了也沒用,我讓他先去給警察帶路。”

  後來我才知道,我給他打電話那會,他出差回城剛下飛機。

  一身疲憊,風塵僕僕。

  許風留在警局,替周錦處理後續,而我開車送秦冼去醫院。

“看吧,醫生都說了,我瘸不了。”

  秦冼右腿打着石膏,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眉頭擰得緊巴巴的。

  秦冼一把扯我到病床上坐下,抬手拂了拂我眉宇間的褶皺。

“你幹嗎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我又不會因此要挾你以身相許。”

  我被逗笑,惱怒地推了他一把。

“做夢去吧,老男人。”

  秦冼笑笑,順勢躺回病床上。

  過會,笑意斂盡,就只是握住我的手。

“橙橙,我有一點累。”

“嗯,那你睡吧。”

  我給他掖好被角,轉身要走,手握驀地一緊。

  秦冼緩緩睜開眼。

“許風剛才來了消息,說已經把周錦安然送回學校去了。”

  聽到這話,我才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所以,晚上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

原來秦冼也不是無堅不摧,至少他現在在向我示弱。

  或許是看在他救我弟弟的份上,我終是心軟了。

  我坐在他床邊,後半夜自己趴在那裡先睡著了。

  迷迷糊糊聽見一道聲音才說。

“周橙,對不起,我沒喜歡過人所以不知道怎麼喜歡。”

  秦冼是商人,就連追求人的方式也是商人模式。

  他看上一樣東西,第一時間就去搶,去掠奪。

不管不顧,只注重自己的利益。

  但他忽略了,我不是東西,而是有血有肉有思維活生生的人。

  我不清楚,他是什麼時候悟出這個道理的。

  只感覺,和他相處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糟糕。

  清晨六點,我醒了過來,入目的是秦冼熟睡的臉龐。

  他顴骨上貼了一塊創可貼,平時梳上的頭髮此刻柔弱地搭在額前。

  此刻病態的樣子莫名顯得有些乖。

  無法否認,這樣一張無可挑剔的臉,一眼就令人心猿意馬,蠢蠢欲動。

  我沒忍住伸出手,去點他高挺的鼻尖,徐徐蜿蜒至性感的唇瓣。

  唇瓣縫隙啟開,床上的人一動,手指被含了進去。

  我大驚,一股酥麻的電流順着那根手指頭竄到四肢八骸。

  秦冼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眼了,嗓音沉啞。

“周橙,我們深入交流一下吧。”

  我撲進一個結實寬厚的胸膛。

  因為擔心弄到秦冼受傷那條右腿,我幾乎不太敢大力掙扎。

  秦冼摁住我的後腦勺,嶙峋的喉結滾了滾,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可眼底翻湧的慾望暴露了他內心熾熱的癮。

  我很緊張。

  想起上次他強吻我的時候,那毫無章法、暴烈汲奪的吻技。

  仍心有餘悸。

  我慢慢抬起手,指腹剮蹭他嘴角,小聲道。

“你要輕輕的。”

  秦冼清倦地笑了一聲。

“怎麼輕,周老師,你有經驗教教我。”

“就這樣。”

  我低下頭,閉上眼,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然後輕顫地睜開眼。

“懂了嗎。”

“不懂。”

秦冼緊盯着我的唇,眼底醞釀著可怕熱浪。

“為什麼不懂,很好學。”

  秦冼又把我摁緊了些,身體貼得嚴絲合縫,呼吸節全湊亂掉。

  一本正經,煞有介事道。

“我吃不了這麼素的。”

“我也不愛吃葷,唔~”

  我宛如一尾被拋到岸邊暴晒的魚,張着嘴呼哧呼哧直喘氣。

  聲音嬌媚到連我自己都感到羞恥。

“別碰哪裡。”

“好,不碰,那你說喜歡我。”

“不要。”

  我垂死掙扎。

“你這麼霸道專橫無恥,根本不適合當男朋友。”

  秦冼認錯態度誠懇。

“我錯了,回家就罰跪,以後主動權全都交給你好不好。”

  我被吊成翹嘴。

“看你今後表現嘍,秦先生。”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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