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卫还击作战中这几名女兵

2022年10月13日22:55:02 军事 1942

步兵第112团自卫还击作战中这几名女兵

陈德生


题记 有她们当年出生入死的牺牲精神,有如今42年来的和平。这批女兵在战场上超越了女兵也是人的极限,应向她们致敬!


自卫还击作战中这几名女兵 - 天天要闻

步兵第112团自卫还击作战中10名女兵 蔡玲 提供


战场上的年轻女兵,要像男兵一样冲锋陷阵。似乎一个“女”字,意味着纤弱和娇嫩;而一个“兵”字,无疑意味着粗犷和勇猛。有人曾这样赞美,女兵,把姑娘的温柔、美丽和战士的粗犷、威武集于一身,不仅是一个姑娘,更是一名战士。一旦卷入一场冷血残忍的战争时,就意味着厚重悲壮的世界军事史上,又多了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闪电或彩虹……女兵,开放在执着的信念和神圣祭坛上沥血的玫瑰,又宛若一朵朵娇艳的浴血红花,她们将失去很多、很多,失去在妈妈面前受宠的机会,失去一个年轻姑娘穿着打扮的机会……,甚至连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也可能无法遵循--要随时准备献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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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出南疆﹥追踪步兵第一一二团自卫还击作击》(中华文化出版社,陈德生著),


就是《兵出南疆_追踪歩兵第一一二团自卫还击作战》(中华文化出版社,陈德生著)这本书记叙了步兵第112团自卫还击作战中这几名女兵。

1978年12月19日,步兵第112团10名女兵跟随全团2000多名男兵从四川南充来到绵阳,乘火车经成都、昆明、个旧前往云南金平县中越边境。

团卫生队女兵小蔡随团主力在成(都)昆(明)线列车上度过她20岁生日。

小蔡途径绵阳、成都兵站吃饭,吃得慢的女兵们,还没吃完饭又集合上车出发了,饿肚子是常事。而自己生日那天,坐在哐啷哐啷的火车上,看着窗外掠过的村庄田野和山山水水,不经意地跟身边女兵战友小徐感叹:"小时候过生日,奶奶总是做红烧肉,还有苹果、水果糖给我吃,没想到今年的生日却奔赴云南前线,很有意思。"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部队到了昆明火车站,需要转换交通工具,滞留的时间长一些。小徐乘机逛兵站服务社,发现有奶粉卖,高兴地告诉小蔡说:"你过生日该庆贺一下”。小蔡欣然同意,觉得奢侈一下也算弥补特殊时期无法给自己过生日的缺憾。于是她们俩跑去一人买了一袋奶粉。可有了奶粉,却找不到开水,那奶粉怎么吃呢?!这可难不倒她们,她们拿着奶粉找到一处没人的地方,一口一口地干吃,一口气吃了多半袋奶粉,吃得满嘴是“白胡子”。此后几十年里,小蔡也常常过生日,总没有参战途中干吃生日奶粉那么有味道,这味道终身记忆犹新!


南充到金平连日长途行军十分疲倦,团卫生队杨队长和何指导员考虑女兵们的情况特殊,1979年元旦这天上午,给女兵们放半天假。

部队到了云南金平边境,上级明确“要打仗”,而且“要打仗”的弦绷得一天紧似一天,这个时候能放半天假,已经很不容易了。团卫生队女兵小蔡和她的女兵战友们高兴地将内务卫生整理得比以往都整齐干净。俗话说:3个女人一台戏。几个女兵闲下来,就叽叽喳喳说着如何利用好上午放假这点时间。有人提议应该写份遗书,万一牺牲了,对亲人和组织也有个交代,大家都响应了。

小蔡说:“一听到‘写遗书’三个字,便想起父亲在信中告诉她:‘战场上的子弹、炮弹是不认人的,肯定会有流血牺牲,军人在战场上只能血战到底,绝不能当俘虏,特别是你们女兵。’她从挎包里拿出笔和纸,写着写着,想到父母把自己养大,正放飞少女青春梦想的时候却上战场,要是死了,还没有来得及报答父母养育之恩……,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于是,擦擦眼泪,提议:我们今天在坐的女兵战友中,如果有人战场上牺牲了,活着的人要把她的父母当成自己父母看待,常去看望照顾。当大家都同意这个提议时,心里得到莫大的慰籍。

当时每个人都作了战场牺牲的准备,可眼前卫生队住地金平县哈尼寨,蓝天白云下,山上层层梯田,泉水潺潺,清晨薄雾环绕山间,祖国的西南边疆真美!看着美景,耳畔不时的响起李谷一‘边疆的泉水清又纯……’歌声,心想如果没有战争该多好啊!”


部队到达金平集结地域后,立足打仗的战前准备一天比一天抓得紧。由于翻过大山那边就是国境线,敌人时常过来搞特工活动,团长陈满兴派特务连侦察排和七连一排在最前沿的金平县十里村平安寨山上设立观察哨,昼夜观察对面山上的敌情。


不久,步兵第112团又奉命从云南金平转移到云南河口县坝洒橡胶林的红河岸边做战斗准备,攻打红河对岸的敌人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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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玲在自卫还击作战战场 蔡玲 提供


1979年2月17日早晨,自卫还击作战西线战斗打响,下午一点,步兵第112团一营和七连攻占敌人坝洒1-12高地正处胶着之际,由团司令部冯参谋带着团后勤处和卫生队包括骡马队过了红河,追赶当天上午已深入敌人纵深的团主力。


冯参谋带领大家走进敌人坝洒地区腹地几公里,在一片开阔地里,突然空中升起几发红色信号弹,山上的敌人机枪响了,遭到敌人袭击。卫生队何指导员大喊:赶快离开阔地,就地隐蔽!女兵小蔡滚到邻近公路旁边的排水沟,子弹哧溜哧溜地在她头顶上飞过,帽子歪在头上,也不赶伸手去扶一扶正。小蔡眼睁睁地看到团后勤处军马医助向云成头部中弹倒下,接着立即又坐起来,吃力地掏出急救包撕开,还没有来得及包扎伤口又倒下去了。这时,担任护送团后勤处和卫生队任务的九连干部战士朝枪响方向占领有利地形拼命阻击敌人。


卫生队男兵通信员小孙端着冲锋枪对小蔡说:“敌人来了,你给我压子弹”。小蔡说:“那当然可以。”小蔡见小孙还背了两枚手榴弹,便找他要来一枚手榴弹拿在手里。在战场的日子里,小蔡只背一个背囊,没有子弹袋,手榴弹不能放在背囊里,那样遇到情况从背囊里拿手榴弹会来不及,于是她行军拿在手里,停下来休息时放在身边,把它当作“保护神”。小蔡一直在想:如果遇到敌人了,看情况,要不将手榴弹扔向敌人抵挡一下;要不实在不行了,就拉响手榴弹与敌人同于尽,绝不能当俘虏,尤其是我们女兵。


向云成牺牲前,行进途中虽然不断听到枪炮声,可女兵们还是嘻嘻哈哈的,像平时行军一般,根本没有感觉到已经走进血雨腥风的战场。小蔡说:“向云成牺牲倒下去那一刻,自己脑子里嗡的一下,流血的战争立即跳到眼前,特别的恐惧,十分的震撼。”


遭到敌人袭击后,团基本指挥所再次来电,命令冯参谋带着团后勤处和卫生队原路返回云南河口县橡胶林待命。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什么也看不见。返回的路上,后边的人拉着前边的人,一个人拉着一个人往前走,军械股鲁助理员与军需股李股长用毛巾牵着走。两个男兵中间夹着一个女兵,遇到山崖,女兵上不去,就让一个男兵在前边拉,一个男兵在后边往上推。为了安全,不能走大路,只能在草丛荆棘里行进。周围的枪炮声不断,人人神经绷得紧紧的。一路上再也没有人说话了,生怕又遇到敌人。


回撤途中,突然遇到一头水牛。估计是听到团后勤处和卫生队一行人走动的响声,它也跟着队伍往前走,挂在脖子上的铃铛还铛、铛、铛地响个不停。这一下子提升了夜间战场的危险程度,冯参谋赶紧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就地隐蔽,九连尖刀排占领有利地形,观察并判明情况。部队刚停下,就有人报告冯参谋,卫生队有女兵内急。冯参谋蠕动了一下嘴,想说什么,可什么也没有说,便派几个男兵为她们担任警戒,就地方便。


女兵在战场上厕所是个难题,她们能不喝水,尽量地不喝水。行军途中,女兵通常要“方便”,总是乘队伍接到“休息”口令的片刻,动作快速地蹲在休息原地就地“方便”。即使部队原地集结待命一段时间,女兵也不敢单独跑很远的地方“方便”,在战场特殊环境下,已顾不得前后左右男兵的存在。


这天,冯参谋他们折腾到凌晨一点多钟,终于回到云南河口县橡胶林。第二天,冯参谋又奉命带领团后勤处和团卫生队终于追上了团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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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玉梅在自卫还击作战战场 胡玉梅 提供


1979年2月23日这天,步兵第112团攻打敌人北方重镇柑糖市北大门的无名高地、219高地和369高地,团卫生队赵副队长的急救小组,前移到主攻连队攻击出发阵地332高地,靠近道路开设战场救护所。

据团后勤处1979年6月4日写的《步兵第112团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后勤保障总结》第24页一段文字记载:23日晚上团卫生队救护所天黑前后,“先后收到27名伤员,还有两名烈士。他们与团前进指挥所联系,请求派车急送国内医院,不知为什么一直不见车子来接伤员,伤员们躺在救护所担架上等待了9个小时。”

女兵小蔡说:“夜里气温下降,躺在地上的伤员们既冷又饿,伤痛难忍。她和救护所的战友们为护理伤员们忙得团团转,突然一位伤员喊:‘蔡老兵,你还认识我吗?’我楞了一下。他接着说:‘我是四连的,1977年在四川黔江国防施工时,曾经在你们卫生队住院过,你不记得啦?!’我‘哦’了一声同时问他:‘你伤在哪里了,痛吗?’他说:‘腰部,很痛,身上特别的冷。’其实他身上已经盖了一床毛毯,还这么怕冷,主要是失血引起的。我匆忙先去拿来自己用的雨衣加盖在他身上的毛毯上面,并对他说:‘我去给你拿药,’他‘嗯、嗯’了两声。我小跑着去急救小组放药品的地方拿来杜冷丁,准备给他打针时,触摸到他的肢体已经没有体温了,心‘咚’的往下一沉,真的没有想到几分钟前,他对我讲的那几句话,成了他最后的遗言。我想如果当时能早点送到后方医院抢救……。

40年来,每当想起这沉痛,就感到一种遗憾,遗憾的是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四连当天攻打柑糖无名高地、219、369高地受伤并牺牲的。他早先在卫生队住院期间帮病号战友打水送饭,积极打扫公共卫生……,一幕幕呈现眼前。”小蔡讲着讲着,声音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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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水 提供


这天夜里与小蔡并肩战斗的团卫生队女兵小胡也说:“卫生队担架排运到救护所很多伤员。其中一名伤员左胸部流血,脸色煞白,无力地呻吟着。她循着担架排李排长的喊声跑过去,撕开急救包给他包扎好伤口,填写妥伤票,这时不远处我军发射炮弹,在一瞬间的火光中,发现他已停止了呼吸。那一刻我木了,大脑一片空白,心里在问:他是谁的儿子?!又是谁的父兄呢?!”


天快亮了,小蔡和急救小组的战友们忙了一夜,瞌睡得很,将伤员安顿后,她又从已经牺牲的那位四连老兵遗体上拿回来曾经给他挡寒的雨衣,披在自己身上,准备找个地方躺下打个盹。天太黑,也不知道卫生队其他女兵呆在何处,只见一块坡地上睡了很多人,而且是人挨人睡在一起的。于是,她干脆硬加塞进去,挤到他们中间,还用身体将两边的人往边上推推。天大亮以后,男兵们发现他们中间挤进一个女兵睡着,惊讶、嬉笑、打趣……将小蔡吵醒。小蔡一看自己裹在卫生队担架排的十几个男兵中间睡着,也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得是那么的坦然。


正如刘鑫苗、杜奇作词,著名作曲家杜兴成谱曲的《战友之歌》唱的那样:“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召唤到一起……”战场上,敌人无处不在,枪炮声24小时响在耳旁,荣辱与共的战火狱练着人世间最为珍贵而纯真的战友之情。女兵小胡说:“在战场上20多个日日夜夜里,跟男兵们一起摸爬滚打,面对共同的敌人,没有了性别的概念,只有战友情。

2月21日凌晨,团卫生队跟随团主力向332高地推进时,西北风伴随滴滴答答的细雨,一扫骄阳似火的白天高温,身上穿的单薄衬衫和外衣挡不住寒冷,冷得直打哆嗦。向敌人前沿阵地行进途中,时常要停顿下来,一旦停下来不走了,就更冷。我和卫生队司药小赵一双年轻的男女兵,在漆黑的夜里,罩在一件雨衣下,坐在地上等待再前行的命令,彼此能听到咚哒、咚哒的心跳,心无旁骛,没感到一丝丝别扭,内心是那样地干净、纯洁。”


四连打下无名高地、219、369高地以后,2月24日团卫生队跟着团后勤指挥所,前进到219、369高地之间东南侧的谷柳至柑糖公路旁,设立急救小组,保障三营攻占位于369高地东南侧的587高地,配合陆军第37师围歼柑糖敌345师。从332高地到219、369高地之间东南侧公路,要经过柑糖外约姆河吊桥。这座吊桥上面用钢索吊起来,桥面用木板铺在钢绳上,80多米跨度,桥面离河面20多米高度,即使一个人走在上面,也会摇晃,大队人马走在上面更摇晃得十分厉害。

女兵小蔡说:“我本来就有严重的恐高症,向桥上走去,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手心冒汗,心脏往嗓子眼蹦。这时走到桥中间的一匹骡子可能是受到炮声的惊吓,四蹄掀起一蹦,失去平衡,轰隆一声掉到河里。我看到这一幕,两腿发软,趴到桥面上,再也不敢往前挪动。桥面只有一米多宽,我趴下不动,挡住了后面的部队前进,都得停下来。听到有人在喊:‘胆小鬼、胆小鬼。’我恨自己太不争气,主要是两条腿不听使唤,如果真的面临敌人,会毫不退缩,跟他拼了,最多是拉响我那‘保护神’手榴弹同归于尽。正在这时,团卫生队何指导员过来鼓励并帮助我,让我闭上眼睛过了吊桥。几十年来,时常做梦在外约姆河吊桥,惊醒后,一身冷汗。”


小蔡回忆过外约姆河吊桥惊魂之举后,又说:有一次,她和团卫生队的几个女兵壮着胆子到柑糖一栋专家小洋楼里看稀奇。见到小洋楼卫生间浴缸上面有个淋浴头,将它拧开,流出来的水,还有些温度,兴奋地用双手捧起这水,狠狠地擦把脸。自从越过红河20多天来,身上穿的衣服、鞋子、绑腿从未松开过,在这之前从未洗过脸。


女兵在战场上不怕苦和累,不怕流血牺牲。最担忧的是生理卫生期来了“老朋友”。


战场上的女兵编列在步兵团队伍里,全靠两条腿行军打仗,本来体力就不如男兵,随身携带的物品精简到只剩下水壶、防毒面具和急救包,连一块纸片也是多余的。可是进入战场不久,女兵小胡对女兵小牛说:“昨天我来了‘老朋友’,今天又是最厉害的一天,可偏偏晚上还要行军。”小胡说的“老朋友“是指女子的“例假”。小牛说:你没喝醋”。“喝了不管用,这不照样来了。”小胡无奈地回答小牛。


兵龄老一点女兵曾对新兵说,“老朋友”要来之前喝一些醋,可以推后几天,有人试过说挺管用,看来这个办法没能在小胡身上应验。“那你怎么办?” 小牛有些为小胡着急。小胡“唉”的一声说:“当前唯一的只有三角急救包了,没有任何其他可替代的用品,只好用急救包凑合一下。可是急救包的药棉被体温蒸干,变得相当地干硬,又连续行军,磨烂了大腿内侧的皮肤,血迹斑斑,每走一步被带血的干硬三角巾磨得钻心痛。”


部队跟敌情周旋,总是行无定所,要想找个地方换纸巾都不可能。小牛见小胡痛苦的表情,心里也十分难受,可眼前这硝烟弥漫的战场环境里,没一个人能帮得上她的忙。小胡只好默默地忍受着只有女兵们才能体会到的难言之痛。


说到小胡的“例假”之痛,可有的女兵由于战场生活规律完全打乱了,整天精神高度紧张,生理卫生期也乱了“章法”,有人一个月来几次“例假”,有人几个月都不来‘例假’,一直挂在“空档”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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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3月初,步兵第112团基本指挥所坚守在柑糖市边达的一个小山包上不久,团后勤处一辆补给汽车,从云南河口县送来一些急需物资,同时也带来了有限的精神食粮。驾驶员小张肩上扛着一包东西,手里拿着一沓子信封,由山半腰的沙石路向团基本指挥所走来,远远地就将手里那沓子信封高高举起,嘴里喊着,“喂!家里来信了。”即使在部队驻地营区,家里来信也是干部战士备受关注的大事。每当连部通信员从收发室抱回来一摞子报纸,战友们见到了,都要围上去,问通信员可有来信。连队每周军政训练课表里,必有一个晚自习时间是写家信。没有电脑网络和手机的年代,只有低头写家信,千里寄相思。况且眼前在战火纷飞的自卫还击作战战场上,更是“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团司令部通信股蔡股长在云南屏边县新街的时候,曾收到妻子来信称:“身体欠佳,一个人带着孩子,困难不少,想早点到部队来……”蔡股长只能回信告知妻子,部队有紧急任务。连日来,他一直惦记着妻子。这时,听到小张喊着有来信了,便不由自主地向小张迎去。小张看到蔡股长就喊:“蔡股长、蔡股长,有你的一封信。”蔡股长拿到信,站到一旁看着看着眼睛红了。站在他对面的女兵小宋觉得蔡股长看信表情蹊跷,就走过去说:“蔡股长,你的信,能给我看看吗?”


战场上这些天来,战友们生死相依,如同手足相连。特殊的环境里,即使是一人接到家信,大家都以为那是从祖国、从家乡传来的亲人声音,是希望,是鼓舞。


小宋刚接过蔡股长递给她的信,眼睛直勾勾地盯在信上,女兵小沈、小蔺也凑过来,让她念信,念着念着,众人的泪水都下来了。在一旁的参谋、干事、股长们结了婚和没有结婚的,听着听着,都沉默了,父母、妻儿的音容笑貌陆续浮现眼前。硝烟弥漫的阵地上,一封国内军嫂的来信,掀起战场上军人内心那柔情似水的波澜。军人与敌人厮杀是钢铁汉,可血脉里却流淌着儿女情长。

几十年来,步兵第112团的女兵们讲这些战场上刻骨铭心的亲身经历,言辞中总是流露着自豪。她们说:步兵团里女兵本来就少,而能到一线参加作战的女兵就更少了,有幸为祖国的安宁、人民的幸福出生入死在战场滚一趟,一辈子值得自豪,就是唯恐当今和平环境下的男人们和女人们能理解否?!

--谨以此文纪念参加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42周年!


作者简介:

陈德生参加1979年自卫还击作战时荣立三等功。其代表作《<兵出南疆﹥追踪步兵第一一二团自卫还击作战》(中华文化出版社)25万字长篇纪实,具体而详实的叙述步兵笫112团自卫还击作战全过程。该书已被40余家知名图书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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