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宗康活佛相识,是因为我与陈娟的凡世之缘。第一次见到她,就莫名的喜欢上她、直到我从自己的婚姻里“净身出户”,成为了她的丈夫。
陈娟的家在青海西宁,她的出生地就在塔尔寺所在地湟中县。她的爷爷,与塔尔寺有不解之缘,她的父亲,尤其是小叔叔与塔尔寺的活佛都很熟。
第一次与宗康活佛见面,是在小叔的引荐下,我跟陈娟一起见的他老人家。此后,我就拜他做了师傅,陈娟也去了,我叫嘎玛格勒,她叫才让拉姆,师傅说我们俩前世是兄妹,未来会生个“小活佛”。
此后我几乎,一有时间就是塔尔寺拜见他,每次都听他诵经、摸头、合影,后来还经常在他家里吃饭。他每次都很和蔼,每次跟他咨询什么问题,他都会说“好着呢”。后来才明白,他是不愿意让我把佛教迷信化和神秘化。他也推荐我看宗喀巴大师的一些著作,告诫我要在生活中悟,要在生活中修行。
宗康活佛是塔尔寺的主持,也是青海省政协副主席,他很忙,有很多朋友想见他都比较难。后来我就多次带朋友去见他,有时候我工作忙不过来,就请小叔代为安排,公司的人何佳、赵丽、沙总、小郭都专门去塔尔寺陪同过我们的客人。
久而久之,宗康活佛就成了我的一个重要资源,很多朋友为了见到他而不得不找我。宗康活佛每次都很开心,每次都耐心的解答我的朋友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这些朋友中更多是我的地方官员,投资人和重要的交际对象,还有公司的新旧高管。甚至宗康活佛成了我一个极其功利的交际平台,这一点都是我后来才突然醒悟的。但是宗康活佛,从来都是开心,依旧每次都跟大家念经、摸顶、合影、送佛珠。
2020年,我有机会出山,把自己所学的佛教知识想应用在企业管理上,也用活佛给起的名字嘎玛格勒注册了一家咨询管理公司,也本有可能解决我生存的拮据和抱负的展示。
而就在我张罗咨询公司开业的前几天,宗康活佛圆寂了,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师傅了,也得不到他的庇护。嘎玛格勒被迫注销,陪伴自己多年的赵丽也决议离开,还有镜洁和兰师傅。我知道这是自己功力不够,自己的道行还浅,师傅再也庇护不了我了。
我把宗康活佛跟自己的合影,挂在了自己深圳和北京的办公室,挂在了北京的四合院。宗康活佛给我留下的思考,一个是大慈大悲,一个是一尘不染。大慈大悲是给世间的,包括人、动物、植物等万物;一尘不染,是对自己的,是自己对自己和生命的顿悟。
我知道自己这些年所受的苦、受的气甚至坎坷、迷茫、抑郁,都是一种被动的修行,也常常收敛自己的锋芒和杀气,体会大慈大悲的教诲;一尘不染,是这次国庆节期间情绪抑郁,为情所惑、被情所伤之后,真正悟到的。
一尘不染其实是一种乐观的生死观,他不尽是被动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更是主观的放弃,给生命减负,于是我把自己喜欢一直舍不得送给彭院士的“明城墙砖”和“西岳庙建筑规划图拓片”,送给了他。
正好朋友寄来了两条白床单、一条白被套和两个白枕套,我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赤条条光溜溜的自己,躺在上面,安详的离世的场景。
我知道宗康活佛与我,就是传道者、解惑者,大慈大悲和一尘不染,说尽了出世、入世和离世的所有道理,而我们还要贪恋什么、贪婪什么、放不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