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成績慘淡,世俱杯仍為奧克蘭城帶來了巨額收入。賽事總獎金高達10億美元,即使是業餘俱樂部也能分得可觀的一杯羹。然而,作為業餘球員且擁有本職工作的奧克蘭城隊員們,根據紐西蘭國家聯賽規定,他們只能獲得費用補償,無法通過足球賺錢。
世俱杯獎金池總額10億美元,每家參賽俱樂部都能分到一部分,但數額各異(取決於所屬足聯和成績)。對許多俱樂部來說,這筆錢意義重大。
例如,業餘球隊奧克蘭城儘管遭遇兩場慘敗並狂丟17球,卻意外中了大獎:458萬美元(358萬出場費 + 100萬戰平博卡獎金)。這幾乎是俱樂部七年的年度預算。
那麼,那些請了無薪假來參賽的業餘球員們,能分到多少呢?
在奧克蘭城踢球的都是業餘球員,適用每周89美元的收入上限。紐西蘭超級聯賽屬於業餘性質,這意味著球員不能通過踢球賺錢。他們僅有權獲得裝備、保險和訓練費用的補償。該限制規定於2021年生效,當時球員簽署了標準協議,明確規定了每周最高150紐西蘭元(約合89美元)的支付上限。
紐西蘭足球聯合會執行董事安德魯·普拉格內爾(Andrew Pragnell)堅信這項限制利大於弊。
「我們相信,不幸的是,給球員更高的報酬會促使他們轉會到更富有的俱樂部,阻礙他們的發展,」普拉格內爾表示。「那些致力於培養球員的俱樂部,實際上被那些財大氣粗的俱樂部削弱了。」
任何被發現收取超過上限費用的業餘球員,將被視為職業球員,並失去參加當地聯賽的資格。其參與過的比賽結果也將被取消。
「我們所有的球員都是業餘的,」奧克蘭城主教練保羅·波薩(Paul Poza)向《太陽報》證實。「他們有工作或學業,他們踢球純粹是出於對足球的熱愛。」
中後衛尼科·博克索爾(Nikko Boxall)分享道,他踢球是為了心靈滿足,本職工作則完全不同。「我從事商業地產銷售。主要工作時間是早上8點到下午4點或5點,之後去訓練,」博克索爾向Sports.ru確認。「訓練次數取決於賽程,因為我們有時在晚上、周三和周六比賽。通常每周訓練3-4次。我認為大多數夥計們做這一切純粹是出於對足球的熱愛。隊里只有2-3人有過職業足球經歷。」
據AiScore報道,門將康納·特雷西(Conor Tracey)在一家醫藥倉庫當叉車操作員,後衛亞當·米切爾(Adam Mitchell)和邁克爾·登·海耶爾(Michael den Heijer)分別在金融和保險業工作。三號門將塞巴斯蒂安·西甘達(Sebastian Ciganda)是泳池清潔工,邊翼衛赫森·拉戈斯(Herson Lagos)是理髮師,邊鋒內森·洛博(Nathan Lobo)是超聲診斷技師,前鋒瑞安·德弗里斯(Ryan De Vries)是汽車拋光工。俱樂部里還有兩名可口可樂的銷售代表:馬里奧·伊利奇(Mario Ilich)和阿爾菲·羅傑斯(Alfie Rogers)。
許多球員為了參加世俱杯,在本職工作上請了無薪假。
「問題在於,今年我們已經參加過一個為期兩周的賽事,在索羅門群島舉行的大洋洲冠軍聯賽,」博克索爾解釋道。「當時我們並非全員到齊,有些人把年假省下來,就是為了能參加更重要的世俱杯。」
但博克索爾駁斥了「有僱主不放球員參賽」的傳聞:「這些只是媒體的故事,我們對這類報道一笑置之。入選名單的人全都來了。」
對比一下:拜仁前鋒哈里·凱恩的年薪相當於奧克蘭城43年的預算;他的工資足以支付7000名紐西蘭業餘球員的補償金。
「我想凱恩一周掙的比我一年都多,」紐西蘭前鋒安格斯·基爾科利(Angus Kilkolly)在France24的採訪中開玩笑說。
為了賺更多錢,球員們在他們的俱樂部里……打起了零工。官方規定,奧克蘭城的球員只能指望報銷實際費用(差旅、住宿、餐飲)。但有規則的地方,就有空子可鑽。
根據紐西蘭媒體Stuff的報道,該國頂級俱樂部想出了一些變通之法來給球員支付更多報酬。
有些人通過各種方式每周能拿到500-800美元。例如,通過免費或補貼的住宿、汽車和其他福利。有些人則在俱樂部擔任其他有薪職位,如教練、理療師、分析師、顧問、行政人員。而這些收入不受限制規定的約束。也許正因為如此,奧克蘭城官網上查不到教練組和行政人員的信息。
當被當地記者問及球員在俱樂部的兼職工作時,奧克蘭城鄭重其事地表示:「我們確信地確認,我們大多數球員在足球之外都有固定工作。我們認為向您提供關於他們就業情況的詳細信息將違反保密義務。」
根據AiScore,至少有五名球員在俱樂部架構內擔任教練工作:中場球員傑克遜·曼努埃爾(Jackson Manuel)、傑拉德·加里加(Gerard Garriga)和大衛·余(David Yu),前鋒哈里斯·澤布(Harris Zeb)和邁爾·貝文(Maier Bevan)。
「隊里確實有人在當教練,也有些人有固定工作,」博克索爾向Sports.ru澄清道。
那麼,他們能拿到獎金嗎?奧克蘭城的預算到底是多少?2021年(限制規定已生效),奧克蘭城在球隊上花費了8.75萬美元(佔總收入的10%),而在工作人員上的支出則高得多——67.47萬美元(佔80%)。在歐洲足球界,這個比例通常是反過來的。另一家紐西蘭巨頭東方郊區在教練工作上花費了80.56萬美元。去年,奧克蘭城的預算大致維持在相同水平(66.37萬美元)。
紐西蘭足球聯合會察覺到了問題,因此接管了世俱杯獎金的分配。根據當地規定,國際賽事的參賽者需將獎金上交聯合會,由後者按照「協商好的模式」在所有聯賽俱樂部間分配。
然而,據Stuff報道,該模式尚未達成一致。關於公平分配這458萬美元的談判,奧克蘭城與聯合會已持續了一年多。
很難說最終結果如何,但此前紐西蘭分配世俱杯獎金的體系是:50%歸參賽俱樂部,3%分給其他俱樂部,剩餘歸聯合會。按此公式,奧克蘭城有望分得229萬美元。
在2021年之前,俱樂部會將這筆錢的約40%作為獎金和津貼分給球員和教練。按此邏輯,球隊能分到約91.6萬美元,平均每人約3萬美元。這比他們最高年補償金(約89美元/周 * 52周 ≈ 4628美元)高出七倍。
需注意,紐西蘭規定允許破例發放獎金,但細節不明。據Stuff報道,有時僅在國際賽事期間允許簽訂臨時職業合同。這除了其他原因,也是辦理簽證和保險所必需的。
「我總是不得不把年假和無薪假結合起來用,」奧克蘭城門將兼叉車操作員康納·特雷西說。「房租和賬單會有點壓力,但能和拜仁、本菲卡、博卡這些球隊過招,這百分百值得。」「我們做這些是出於對足球的熱愛,不是為了百萬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