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供醫學專業人士閱讀參考
阿爾茨海默病(ad)的診斷是非常不容易的。
目前臨床上常使用的腦脊液(csf)生物標誌物和pet成像檢查,要麼因為有創而讓患者心生畏懼,要麼因為價格過於昂貴而讓患者望而卻步。
近年來,血漿β澱粉樣蛋白(aβ)和磷酸化tau蛋白(p-tau)等生物標誌物是ad領域的研究熱點。除了aβ和p-tau之外,血漿中的膠質纖維酸性蛋白(gfap)也具有極大的臨床應用價值[1]。有研究表明,在ad臨床前期和痴呆期,活化的星形膠質細胞可釋放gfap進入血液,使得血漿和血清gfap水平升高[2-3]。
不過當前關於ad,尤其是常染色體顯性ad(adad),與血漿gfap的研究比較少。因此,這需要展開更多的研究來探討血漿gfap在整個疾病軌跡中升高的時間、與疾病進展的關係,從而更好地發揮血漿gfap的臨床效用。
近日,由澳大利亞麥考瑞大學ralph n. martins團隊聯合荷蘭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學charlotte e. teunissen團隊,在頂級期刊alzheimer's & dementia發表重要研究[4]。
該研究團隊發現,在預期癥狀出現的10年前,adad突變攜帶者的血漿gfap顯著高於非攜帶者。此外,血漿gfap可鑒別突變攜帶者的aβ狀態,血漿gfap水平也隨著aβ病理的出現和疾病的進展而升高。值得注意的是,較高的血漿gfap與更快的神經變性和認知功能障礙速率相關。
這一發現證明血漿gfap或可作為早期診斷adad,並預測其進展的理想生物標誌物。
論文首頁截圖
接下來,我們就一起來看看這個研究是如何展開的。
本研究從顯性遺傳性阿爾茨海默病網路(dian)隊列納入參與者。參與者接受了全面的臨床評估、神經影像學檢查以及血液和腦脊液採集。
其中,血漿樣本來自86例突變非攜帶者和98例突變攜帶者,配對的血清和腦脊液樣本來自30例突變非攜帶者和30例突變攜帶者(表1)。此外,研究人員根據參與者的年齡與該家族中出現adad癥狀的平均年齡,來確定預計癥狀出現時間(eyo)。
表1.參與者的基本特徵
研究人員首先比較了adad突變攜帶者和非攜帶者的血漿gfap濃度,發現突變攜帶者的血漿gfap水平均高於非攜帶者,而且有癥狀突變攜帶者的血漿gfap水平高於無癥狀者。
他們進一步根據aβ狀態對無癥狀突變攜帶者進行分類,發現有癥狀突變攜帶者的血漿gfap水平高於無癥狀的aβ陽性和aβ陰性突變攜帶者,aβ陽性無癥狀突變攜帶者的血漿gfap水平高於aβ陰性無癥狀突變攜帶者和非攜帶者,而aβ陰性無癥狀突變攜帶者和非攜帶者之間的血漿gfap水平無顯著差異(圖1a)。
研究人員還發現,在預期癥狀出現的10年前(eyo-10),突變攜帶者的血漿gfap顯著高於非攜帶者(圖1b)。另外,突變攜帶者和非攜帶者的這一血漿gfap濃度差異出現在aβ異常積累之後(eyo-18.4,圖1c),認知下降和結構性神經變性之前(eyo-7.9~-4.2,圖1c)。
圖1.血漿gfap的濃度差異
接著,研究人員發現,突變攜帶者的血漿gfap與腦aβ負荷呈正相關(β=0.66,p<0.0001),在無癥狀突變攜帶者中上述兩者的關係仍然存在(β=0.57,p<0.0001),而在有癥狀突變攜帶者沒有這樣的相關性。
他們根據皮質pib-pet的四分位數進行分組,發現在突變攜帶者中四分位數3和4的血漿gfap水平明顯高於1和2(圖2a),同時四分位數3和4的pib-pet測量值已經達到了aβ陽性水平,這說明了aβ陽性與aβ陰性突變攜帶者的血漿gfap濃度差異比較大。
研究人員在突變攜帶者(圖2b)和無癥狀突變攜帶者(圖2c)中觀察到,血漿gfap可以鑒別aβ負荷。他們還發現,突變攜帶者的血漿gfap水平可隨著aβ病理的出現和疾病的進展而升高(圖2d)。
圖2.血漿gfap水平與腦aβ負荷、aβ狀態和臨床進展的關係
研究人員也觀察到,在整個人群中血漿gfap與腦aβ水平、腦結構、fdg-pet測量值(葡萄糖代謝)和認知功能存在相關性(圖3)。
他們校正年齡後的敏感性分析發現,除葡萄糖代謝指標以外的其他標誌物,與血漿gfap水平的相關性仍有統計學意義。在突變攜帶者中也可以發現類似的關係,而在非攜帶者中卻不存在上述相關性。
圖3.血漿gfap水平與標誌物的橫斷面分析
隨後,研究人員進一步在突變攜帶者中開展前瞻性分析,校正年齡和性別後,發現基線高水平的血漿gfap可以預測未來的海馬萎縮(p=0.013),皮質變薄(p=0.001)和認知水平下降(mmse,p=0.041;cdr-sob,p=0.013),而與隨後葡萄糖低代謝(fdg-pet測量值下降)不相關(圖4)。
由於有限的樣本量,他們沒有探討基線血漿gfap濃度與腦aβ負荷隨時間變化的關係。
圖4.血漿gfap水平與標誌物的前瞻性分析
最後,研究人員分析了血漿、血清和csf gfap之間的相關性,並發現兩兩之間呈正相關(p<0.005,圖5a-c)。
與血漿檢測結果一致,與非攜帶者相比,突變攜帶者的血清gfap水平均較高(圖5d),有癥狀突變攜帶者的csf gfap水平也較高(圖5e)。
圖5.血清和csf的gfap水平
研究人員還觀察到,在預期癥狀出現的10.2年前(eyo-10.2),突變攜帶者的血清gfap水平顯著高於非攜帶者,這與血漿檢測結果類似。
另外,他們還發現,在整個人群中血清gfap與腦內aβ負荷呈正相關,但是在突變攜帶者中並沒有這樣的相關性。血清gfap水平與海馬體積、楔前葉厚度、腦葡萄糖代謝和認知功能的負相關性比csf gfap更強,類似的關係在突變攜帶者中也存在。
在校正年齡後,突變攜帶者的血清gfap與海馬體積和認知功能仍呈負相關,而csf gfap的檢測結果卻沒有統計學意義。
總的來說,本研究表明在adad患者的癥狀出現10年前血漿gfap就顯著升高,也支持將血漿gfap作為與認知功能、神經變性和腦aβ負荷相關的星形膠質細胞反應性的臨床生物標誌物。
未來,隨著更深入研究的開展,血漿gfap有望成為ad篩查、診斷和進展預測的生物標誌物。
參考文獻:
[1]. teunissen ce, verberk imw, thijssen eh, et al. blood-based biomarkers for alzheimer』s disease: towards clinical implementation. lancet neurology. 2022;21:66-77.
[2]. benedet al, milà-alomà m, vrillon a, et al. differences between plasma and cerebrospinal fluid glial fibrillary acidic protein levels across the alzheimer disease continuum. jama neurol. 2021;78:1471- 1483.
[3]. oeckl p, halbgebauer s, anderl-straub s, et al. glial fibrillary acidic protein in serum is increased in alzheimer』s disease and correlates with cognitive impairment. j alzheimers dis. 2019;67:481-488.
[4]. chatterjee p, vermunt l, gordon ba, et al. plasma glial fibrillary acidic protein in autosomal dominant alzheimer's disease: associations with aβ-pet, neurodegeneration, and cognition. alzheimers dement. 2022;10.1002/alz.12879. doi:10.1002/alz.12879.
責任編輯丨biotal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