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戰偵察英雄離奇失蹤,90年現身鬧市爆頭流氓,將一件事做到極致


1990年,重慶大街,一個農民被數十個混混圍攻卻絲毫不懼,竟然徒手接住扔來的板磚進行反擊,磚磚爆頭,直到全部進了派出所,混混們才知曉,他們惹上的居然是失蹤了十年的越戰偵察英雄!

2001年春,一條「爆炸性」新聞迅速在原解放軍某部偵察連一批退伍軍人中傳開∶印法光還活著!他「失蹤」後的10多年裡,一直住在長眠於戰場上的戰友夏華傑家,照顧他的父母。並在一個貧瘠的大山溝里,與烈士的妹妹結為夫妻。

中越邊境自衛反擊戰中,因擅長潛入敵人陣地抓「舌頭」而名揚全軍的捕俘英雄印法光,走下戰場後,放棄安逸的都市生活,"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直到十幾年後,戰友們才吃驚地發現印法光還活著,而他的神秘「失蹤」,歷經艱辛,竟是為了讓一個犧牲戰友的家庭脫貧致富,過上幸福生活……

1979年二三月間,中越自衛反擊戰打響了。印法光所在的我軍某部偵察連,經常深入敵軍腹地執行偵察任務。作為捕俘班的猛將,武藝高強的印法光,可謂「尖刀部隊"中的"刀尖"。

一次,我進攻部隊受阻,為了及時查明敵炮陣地位置和後勤補給地,印法光和夏華傑等6名偵察兵,接受了抓「舌頭」的任務。當天晚上,在夜幕掩蓋下,他們一路排雷,穿越了敵人一個團防守的陣地,摸清敵人火炮配置情況後,在越軍陣地後潛伏一天兩夜,只等敵後勤補給人員出現。黎明時分,兩名早起的越軍士兵終於進入了他們的視線。這時擔任第一捕俘手的夏華傑,手持匕首從叢林中閃電般竄出,一下就結果了大個子敵兵的性命。另一名敵軍士兵驚呆了,剛要喊,就被夏華傑一個「鎖喉"的動作制服。

然而,就在夏華傑拖著俘虜向幾十米外的第二潛伏點印法光處爬去時,這個敵兵突然拉開綁在腹間的「光榮彈」。危急關頭,夏華傑向敵人猛蹬一腳,同時向旁邊一躍,結果炸彈炸開了敵人的肚皮,也炸傷了夏華傑的腿。爆炸聲引來一個連的敵軍蜂擁追擊而至。夏華傑因負傷行動不便,堅決要求留下來狙擊敵人。經過短暫的爭執後,印法光按既定布置與另外四個捕俘手穿過敵軍陣地,將受重傷的俘虜連拖帶拽弄回部隊。夏華傑與敵周旋搏鬥,為其他五位戰友完成任務爭取了異常寶貴的時間。

事後,從俘虜口中得到了大量有價值的軍事情報,我軍迅速向敵炮陣地、後勤補給地等重要目標展開炮擊,給守敵以毀滅性打擊。這次勝利捕俘班立了頭功,但年僅22歲的夏華傑卻獻出了寶貴的生命。

走下戰場後,印法光成了軍內聞名的捕俘英雄。他每每想到為掩護自己和戰友而犧牲的夏華傑,心裡感到無限的悲痛和愧疚,在榮譽面前,他毅然要求複員。印法光從重慶入伍,榮歸故里的他,本可以在全市任選一家單位工作,因為他的戀人劉怡等待著與他走向洞房。

可戰友夏華傑卻只能與遠山一起沉默,他的父母將孤獨地走向晚年。印法光想起他時怎能不痛心?

自己的父母、戀人和繁華的城市,任何一種情感都難以超越經歷生死考驗的戰友之情。於是,他決定∶到川東一個窮困的山村落戶,給烈士夏華傑的父母當兒子。

而正忙於裝飾洞房的戀人劉怡對印法光的決定既驚訝又敬佩,而且也無奈,她覺得自己從小未吃過什麼苦,要陪伴印法光去窮山村煎熬一生,難以辦到,只好肝腸寸斷地選擇了分手。

那時,農村搞集體生產,靠工分吃飯,每天日不出即作,日落而不得息,印法光感到很勞累。大家知道他是戰鬥英雄,隊長給他派最輕的活,鄉親們也搶著幫助他,村子裡誰家「打牙祭」,也總要把他接去,關照得細緻周到。

只有弱者才被照顧、呵護。他在繁重的勞動中主動接受磨練,頂著毒熱的太陽,赤背揮汗如雨地幹活,皮膚被曬得一層層地脫皮,火辣辣地灼痛,插秧、挖紅薯、翻地,每天勞動10多個小時,累得全身酸痛,骨頭像酥了似的。山區的運輸全靠肩挑背扛,半個月下來,雙肩就腫了起來,他硬是咬著牙不哼一聲。

一天,生產隊去幾公里外的公社挑糞,他不聽隊長勸阻也跟了過去。山路崎嶇陡峭,百來斤的重量剛上肩時並不覺得很沉,可走不到一里地他便吃不消了,上陡坎時,糞桶從扁擔上滑落下來,他一身屎尿滾下山崖。義父夏光明立即放下擔子跑過來,用汗帕擦著他身上的臟物,脫下自己的褲子讓他換上。他說∶「娃呀,你還是回重慶去吧!

要是傑兒地下有靈,也不會讓你吃這種苦遭這種罪啊」義父母多次勸他回重慶去,三年兩年回來看看就行了,沒必要吃這份苦。印法光的初衷是來照顧老人,但兩老人並不太老,照顧他反而比他照顧老人多得多。而夏華傑的妹妹夏華珍則給了他濃如瓊漿的情愛,衣服總是讓他穿得乾乾淨淨的,洗臉水、洗腳水總是端到他的面前,每頓飯都為他遞到手上,稍有點頭疼腦熱,就為他遞水服藥。

農閑時晚間無事,一家人就一起擺「龍門陣」。義母洗鍋涮碗;義妹做針線活;義父叼著旱煙袋講述夏氏家譜和許多過去的事情,印法光則為他們講戰鬥故事,談外面世界的軼聞趣事。印法光在特種訓練中學過一點推拿按摩,夏光明也有一些養生保健的技能,農忙勞累,他們便互相按摩以解除疲勞。時間不長,印法光對夏家的道義與友情便轉化成了濃濃的親情。

印法光覺得自己並未給夏華傑一家減輕生活負擔,反而成了他們的累贅。他想,如果有一天老人真正喪失了勞動能力,我靠什麼去贍養老人呢?

於是他開始調動智力。農村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以後,他發誓要讓夏華傑的家人過上富足幸福的日子,尋思著生財之道。第一個致富方案便是辦養雞場。經義父母和義妹幾個月艱苦勞累,加上鄉親們的錢財支持,建起了三間房,又用他的複員費和華傑的撫恤金,買來竹子編製了幾十排雞舍,買來了一萬隻小雞。

全家人都撲在養雞場上,義母和華珍每天要在雞場勞作16個小時以上,義父每天去幾公里之外買回飼料,印法光負責飼養技術和對外交往。轉眼間,雞開始下蛋了,每天收入上百元,這在當時的農村算是了不得的收入了,一家人真是樂開了花。

可欠款尚未還清,一場雞瘟降臨,僅僅三天,一萬隻雞便全軍覆沒。印法光這位戰場上的英雄痛哭一場後病倒了。同樣病倒了的義母卻掙扎著起來為他做好荷包蛋,一次次端到他床頭。義父安慰他∶「孩子啊,你在戰場上腦袋別在褲腰上都闖過來了,還有什麼子事經不住呢?」印法光在床上坐起來說∶「爹呀,我一個人把事情辦砸了也沒啥了不得的,可你們拼死拼活累了一年多,多少心血汗水都讓我白白折騰進去了,我心疼啊!」

義父說∶「不就是費了些力氣嘛,犯得著傴氣把身子骨整垮嗎」而華珍一頭撲進他的懷裡,向他表白了自己的愛慕:「光哥,從你來我家的那天起,我的心就跳得好厲害,覺得天底下沒有比你好的男人了,偷偷地求菩薩保佑,保佑我跟你過一輩子,哪怕當牛做馬都心甘。」

親人們的愛使印法光很快振作起來。他的第二個致富方案是種蘑菇。他把雞房雞籠消消毒,鋪上壓碎了的玉米芯,點上菌種。需要採光時,他便爬上房頂揭下一些瓦片,鋪上塑料農膜需要通風、降溫、升溫時,他都採用費力不花錢的土辦法。

蘑菇終於種成功了,旺時每天可以收幾百公斤,可最大的困難是沒有銷售市場。農民自種的蔬菜都吃不完,很少有人願意花錢買他的蘑菇,往往凌晨挑一擔去,日暮時還得挑半擔回,且一月中只有幾天逢集。父子倆裝擔到百餘里外的縣城去賣,除去盤纏和交稅,也就所剩無幾了。蘑菇銷售不出去,往往多半是無償送給鄉親們的。不幸的是,印法光又因病菌感染而患了肺炎。他在父母、妹妹的悉心照料下好不容易才康復。他覺得自己又欠了夏家一份濃情。

此後幾年,他做過小商販,還借款數萬元辦了個企業,結果都賠得血本全無。

當時,本地大部分青壯年都到東南沿海去打工了,差的掙回了溫飽,好的掙回了小康,而印法光所在的家庭因一次次失敗而跌入貧困。夏華珍用她女性的柔情一次次安撫他、鼓勵他,並再次向他求婚。

華珍從19歲一直苦苦等到了27歲,在農村早已是大齡青年。同齡的夥伴孩子都好幾歲了。義父母也希望他能娶華珍為妻,為夏家留下一點血脈。1988年印法光與華珍結成了夫妻,次年喜得一子。

到夏家轉眼十年過去,義父母體力急劇下降、病痛增多,不能幹農活了。印法光必須挑起家庭的大梁。面對一次次失敗,他深深思考著新的致富之路。

1990年,印法光一家緊緊巴巴過完春節。一年之計在於春,鄉親們都忙活起來,中老年人積極準備春耕,青壯年則陸續成批外出打工。春耕在即,而印法光卻無錢買農用物資,家中連妻子的嫁妝也在幾年前變賣抵債了。

人逢絕境而後生。印法光分析打工仔的變化而獲得了一點啟發。他覺得自己這十年來的情感選擇是對的,但生活與發展方式卻錯了,要與現代社會並肩前進,要讓家人過上富裕美好的日子,必須換一種奮鬥方式。於是他暫時告別了夏家親人,要到大地方去闖打天下。

一貧如洗的印法光提了一布兜生紅薯作為路上的乾糧,回到了生養之地重慶。他到一些單位去求職,穿街過巷尋覓著招工廣告,想儘快找份工作。可這座城市早已淡忘了十餘年前的鐵血英雄。幾天過去,他尋職無著,帶的生紅薯也吃完了。無著中他心生一計到火車站、船碼頭去抓扒手。在一次行動中他惹惱了一個流氓頭子。

這流氓頭子糾集了十多個社會渣滓要收拾他。面對這伙歹徒,印法光豪氣衝天地仰天大笑起來。他邊招架邊後退,把流氓們引到人多的大街上,才嗖、嗖、嗖沿著管道爬上一座樓房,「懸掛」在幾米高處,騰出一隻手來接過流氓們擲向他的板磚回擊。流氓們不知遇到了哪路大俠,被打得落荒而逃。印法光飛身而下,衝上去抓住那個流氓頭子,將其扭送到派出所。圍觀群眾嘖嘖稱奇。圍觀者中有位富商,躲在高級轎車裡目睹了這精彩的一幕。事後,富商找到印法光,提出高薪聘請印法光為私人保鏢。

在當保鏢的一年中,印法光與富商寸步不離,表面上看是對富商的安全特別負責,實際上是在暗暗學習富商的生意經。同時,印法光的高超武藝、豪邁性格和吃苦精神,深受富商尊重。通過富商,印法光結識了山城的一些商界名流,獲得了大量商業信息,學到了不少經商的知識,初步培養起了一種商業人格。

致富後,印法光在山城買了房子,將義父母和妻兒接到了城裡,過上了舒適富裕的日子,實現了他十多年來孜孜以求的願望。

戰友之間的生死之情,無比珍貴。

他們為了守衛千千萬萬的父母,不懼生死;

他們,互相把後背交給對方;

他們,互相把家人託付給對方;

還是他們,做到了一諾千金,做到了無怨無悔;

還是他們,替無數家庭負重前行,守衛了我們的家園。

你已為國盡忠,我來替你盡孝!為一句承諾,印法光用自己的一生,替犧牲的戰友盡孝雙親。

因為,他清楚,他的生命不再是他一個人的,而是緊緊地和夏華傑的生命融合到了一起。

就像在戰場上,夏華傑永遠不會拋棄印法光一樣,回歸到和平的社會裡,儘管夏華傑已經犧牲,印法光也依舊不會拋棄夏華傑,而是會帶著夏華傑的那一份,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