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出富貴兒女,卻無人養老送終。這樣的家庭教育,教育出了什麼?

她是慕尼黑大學的終身教授。

卻也是國內轟動一時的「不孝女」。

1979年出生的曹茜,老家在大連旅順口區,長城街道曹家地村。

在當時的農村,家中只有一個獨生女是很罕見的。

身邊人勸曹茜的父親曹肇綱「再生一個」。

曹肇綱兩口子卻把所有的心血和愛,

都傾注在了女兒曹茜的身上。

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再過這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苦日子。

小時候的曹茜體弱多病,曹肇綱為了給孩子買營養品省吃儉用。

老兩口常年都是乾糧配素湯。

但凡女兒想吃肉,曹肇綱放下鋤頭就去買。

女兒生病不舒服,曹肇綱就趕緊去求醫生來家

曹肇綱說,不需要她洗衣做飯,不指望她洗碗拖地。

「你只需要好好讀書就好」。

在一個艱苦的家庭里,養出來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孩子。

好在小曹茜讀書學習也非常刻苦。

每天認真預習,複習,完成作業。

別人在學習她也在學習,別人在玩耍,她還在學習。

在班上成績名列前茅,學業上從不讓父母操心。

並且曹茜乖巧懂事,體貼父母。

常常在晚上為辛苦了一天的父母端水倒茶,

為他們講述自己在書上看到的故事。

學習努力,乖巧懂事。

從小升初,初升高,一直都是學校中的佼佼者。

街坊鄰居都在誇她,認定了這孩子長大一定有出息。

老兩口看在眼裡,喜在心裡。

這個孩子,彷彿天生就是來報恩的。

而他們對曹茜也越來越溺愛,越來越遷就。

以至於對於曹茜心態上的轉變並無察覺。

上了高中的曹茜和家裡的溝通越來越少,

在家裡學習時,父母偶有響動,她就可能大發雷霆,甚至摔門而去。

曹肇綱覺得是自己沒有做好,理解孩子的學習壓力太大。

老兩口在家裡生活也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差錯。

要為孩子營造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

而真正分裂的導火索,在高考之後。

看到自己高考成績的曹茜喜出望外,

高於一本分數線幾十分,

自己的名牌大學夢終於要成真了。

曹茜在沒和父母商量的情況下,填報了三所南方的大學。

她的老師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曹肇綱。

曹肇綱知道後暴跳如雷,

十幾年的撫養,在填志願時女兒對自己卻連最基本的告知都沒有。

並且女兒連遠門都沒出過,如何獨自一人去往南方讀書?

遼寧師範大學就挺好,學校好還離家近。」

雙方鬧得不可開交,

曹茜說想離開家鄉,去南方見識見識。

她覺得自己受夠了父母的管束,受夠了這拘束的人生。

更受夠了這貧窮的家庭。

最終,曹茜還是填了兩所南方的學校,將遼寧師大填作了第三志願。

有時候,人生就像一場玩笑。

曹茜填的前兩所大學都遺憾落榜。

正好被遼寧師範大學錄取。

父母歡天喜地,

她遺憾,憤怒,將所有的不滿都歸咎於父母的強迫。

哪怕她知道不得錄取只是因為分數不夠。

曹茜還是入學了,

但那之後她再也不和父母過多交流。

大學生活是豐富多彩的,

有優秀的同學,有趣的活動,富二代朋友和紙醉金迷的夜市。

不好的,只有貧困的父母。

每一次打電話回家,只是匆匆幾句,末了,都是要錢。

曹肇綱無奈,想方設法四處借錢寄給女兒。

小、初、高、本就已經把曹肇綱兩口子的積蓄全部掏空,

大學幾年又是好幾萬,兩口子已經負債纍纍,

欠下的錢,怕是這輩子都不能還完,

他們內心的希望,就是女兒有出息後,能解決這些負債。

他們聽說,大學畢業後一份好的工作一年能幾十萬,

還這幾萬元,應該不會給女兒增加太多壓力,

所以但凡曹茜要,曹肇綱就想方設法給。

直到曹茜說想出國留學。

曹茜覺得,自己在大學中還是沒能擺脫家庭,

沒能提升自己

唯一的辦法,就是學校里的出國機會,

她將這個想法告訴了曹肇綱,

曹肇綱小心翼翼地問,出去要花多少錢

「至少7萬」

七萬,這對曹肇綱來說,是一個不可承受的天文數字。

晚上,曹肇綱整夜未眠,

當初讓女兒填報遼寧師大留在身邊,就已經是怨言滿滿,

如今要是再拒絕她的出國要求,恐怕以後直接不認了這個爹媽。

那怎麼辦,只能支持。

也不知道曹肇綱是通過怎樣的辦法借到的這幾萬元。

而女兒曹茜拿到了錢,並沒有想像中的感恩,

她並不知道這錢的分量,轉身一聲不吭地走了,

而這一走,就是永別。


2000年,曹茜拿著7萬元,飛往了德國。

異國他鄉,家裡無法聯繫到她,

只能等待她主動打電話回家,

跨國電話,一分鐘八塊錢,

高昂的通訊費讓曹茜只能感受到經濟的壓力

感受不到父母的思念,也感受不到的痛苦。

寥寥幾句,末了,不忘要錢。

這一點,就如同讀大學的時候。

有一次曹茜沒說幾句就開始向父親說自己沒錢了,說國外生活成本高。

曹肇綱再一次大怒,「就是要錢要錢,你這是在要我們的命。」

說完,憤怒地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曹肇綱又後悔不已

而曹茜,卻是心中暗暗決定,再也不願和他們多說一句。

曹茜覺得,一切的痛苦壓力都在自己背負,父母幫不上自己。

彷彿忘記了,出國後已經又陸續向家裡索要了三萬多元。

此後,家中幾乎就失去了曹茜的消息。

到本該畢業回國的那一年,

曹肇綱常常坐在家門口發獃,

一坐就是一下午,

可無論怎麼盼,也盼不回女兒是身影。

他們會想,女兒是不是太忙,女兒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吃苦了,唯獨想不到,曹茜能狠心幾年不聯繫家裡。

2005年,曹肇綱實在坐不住了,

四處想法子打聽女兒的消息,最後通過外交部聯繫到駐漢堡總領館,

領事館的工作人員找到了曹茜的居住地,曹茜卻拒絕見面。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地過去了,曹茜始終沒有聯繫家裡,

曹肇綱老兩口對女兒的思念被不斷地碾碎,就這樣孤獨地活著。

很多年來,曹肇綱一直想方設法的聯繫曹茜,

就如同尋找走失的孩子一樣,

但走失的孩子與父母也是雙向的思念,

而他們只是單方面的痛苦。

2020年,曹肇綱夫婦雙雙患上癌症。

最後的心愿,就是想知道女兒的下落

想知道她是死是活,想知道她究竟幹什麼去了。

他們的事情引起了媒體的關注,被曝光後引起軒然大波。

媒體和無數海外華僑被兩老的故事打動,

他們不遺餘力地在各個國家尋找曹茜的下落。

柏林、明斯特、慕尼黑、漢堡……

最終,他們找到了曹茜。

她已經換了名字,

是慕尼黑大學的終身教授,

受人尊敬的名校學者。

但她已經不是父母的女兒,

哪怕被找到,曹茜也依舊拒絕一切溝通,

隨著病情的惡化,

曹茜的母親劉紅玉終究沒等到女兒回家,

遺憾地走了。

曹肇綱抱著她嚎啕大哭,

罵著曹茜好狠,罵著自己無能。

老伴走了,曹茜沒回來;

新墳變了老墳,曹茜還是沒回來。

直到曹肇綱也在痛苦抽泣和病痛纏身中離去。

曹茜依舊沒回來……


吳軍說「教育的意義,首先應該是教育出一個合格的人。

如果一個人最基本的責任和善良都沒有,取得的成就越高,造成的悲劇越大。

若養出富貴兒女,卻落得個孤苦伶仃。這樣的家庭教育,教育出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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