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熟悉邵氏「四大導演」——以黃梅戲、風月片、宮廷戲見長的李翰祥,文藝武俠胡金銓,暴力陽剛、熱血男兒武俠張徹以及奇幻懸疑、武俠之楚原。
邵氏四大導演代表了邵氏影片的最高水平,不但在國際上嶄露頭角,也影響了後期諸多作品。
其實,在邵氏成立之初,邵氏也有四位名導演,當時號稱邵氏的「四大王牌」,分別是羅臻、陶秦、李翰祥、岳楓。
時值戰後,方興未艾,六叔邵逸夫、六夫人方逸華帶著雄兵強將攻城拔寨,使得邵氏影業在60年代中期已經成為香港最具影響力的電影巨頭。
其出品的黃梅調電影,可謂一騎絕塵,1962年上映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取得了巨大成功,影響空前絕後。
同時,李翰祥的古裝宮廷戲奢華大氣、考究細緻,不但收穫了眾多大獎,更代表了當時華語電影的最高製作水平;羅臻、陶秦、岳楓也為邵氏挑起大梁,拍出了很多票房、口碑雙豐收的影片。
今天無二君聊一聊當時的邵氏「四大王牌導演」。
四大王牌之羅臻(1923-2003)
羅臻,原名李孟飛,1923年在上海出生,畢業於上海中國新聞專科學校。
1947年進入大中華影片公司擔任編劇、場記及副導演。
1956年,憑《長巷》一片榮獲第三屆亞洲影展最佳編劇獎。
1961年加盟邵氏,在邵氏期間,有很多佳作,他的作品以辛辣的劇情而聞名,比如《欲焰狂流》、《春火》、《紅伶淚》等;當時邵氏以李翰祥為一號導演,雖然拿了眾多大獎但票房一般。
於是邵逸夫啟用羅臻開拍了描寫香港選美的電影《旅館鴛鴦》,取得了不錯的票房成績;後來連續執導了多部影片,以文藝片的成就最為卓越。
70年代後期離開邵氏,後來移居美國,2003年病逝。
四大王牌之陶秦(1915-1969)
陶秦,本名秦復基,浙江慈溪人,生於1915年,就讀於上海聖約翰大學外交系,在讀書期間就以陶秦為筆名,翻譯了很多國外的名著,在文壇很有聲名,25歲便開始編劇生涯。
陶秦畢業後從事國外影片的翻譯工作,先後擔任中華聯合製片以及大同電影的編劇。
1949年到香港長城影業擔任編導並導演了第一部影片《枇杷巷》,根據曹禺的《日出》改編。
1952年開始,先後加入邵氏、電懋等公司任編導。
他的作品《四千金》曾獲得亞洲影展最佳影片獎;憑藉《千嬌百媚》獲第一屆台灣電影金馬獎最佳導演獎;《花團錦簇》獲第十屆亞洲影展最佳喜劇特別獎;《藍與黑》獲第十三屆亞洲影展最佳影片獎,可謂榮譽滿滿。
1969年,陶秦病逝於香港。
陶秦是文人導演,一生編導40多部作品,其中以文藝片和歌舞片為主,作品主要關注大都市中的小人物,影片的音樂運用十分巧妙,抒情性很強。
四大王牌之岳楓(1910-1999)
岳楓,原名笪子春,江蘇丹陽人,1910年生於上海。
1929年畢業後加入電影圈,從臨時演員開始,後來到幕後,擔任場記、副導演,1949年到香港加入長城,曾經為新華、電懋拍戲,人稱「岳老爺」。
1959年加入邵氏,其執導的《畸人艷婦》獲得1961年亞洲影展最佳編劇獎,值得一提的是這部戲樂蒂主演女一號,而胡金銓主演男一號,傻子龍郁生。
其執導的《為誰辛苦為誰忙》獲得1963年金馬獎最佳編劇獎。
岳楓從影四十年一共拍攝了90多部影片,其作品著重傳統理論,有濃郁的民族風格。
其執導的《血染海棠紅》、《西廂記》、《花街》等作品都收穫了不錯的口碑和票房。
他還執導過多部武俠片,他的武俠片受日本武士片和美國西部片的影響,主角往往是獨行俠,在狂野廝殺中書寫浩然正氣。如《奪魂鈴》改編自西部片《裘尼祖馬》,這部作品十分受邵逸夫喜愛,經常拿著參加各種獎項。
他在1973年拍完《惡虎村》後息影;1999年在香港病逝。
四大王牌之李翰祥(1926-1996)
李翰祥,1926年生於遼寧錦州,曾就讀於北平國立藝術學校,後來在上海實驗戲劇學校專修戲劇、舞台表演、電影。
他1948年憑藉一封介紹信來到香港,先後輾轉於大中華、長城、大觀、永華等電影公司。當時和宋存壽、胡金銓、馬力等人同居一室,七兄弟結拜,人稱「七大閑」。
1955年加入邵氏,他以風月片、黃梅調以及宮廷戲見長,擅長處理歷史題材以及營造宏大場面。
無論是《楊貴妃》、《貂蟬》還是《江山美人》都取得了多項大獎。
他執導的寫實主義影片《後門》獲得了多項大獎,甚至奪得第七屆亞洲影展最佳影片獎,胡蝶也因為這部影片獲得影后。
李翰祥執導的《梁山伯與祝英台》獲第二屆金馬獎最佳劇情片、最佳導演,這部影片在當時可謂萬人空巷,帶動了港台黃梅調電影的熱潮。
後來執導宮廷作如《瀛台泣血》、《火燒圓明園》迎來事業巔峰;他的風月片劇本紮實、布景道具考究,藝術水準極高,時至今日依然無人出其右。
1997年1月,在拍攝電視劇《火燒阿房宮》時,因病逝世。
從邵氏成立到被時間和新浪潮淘汰,李翰祥見證了邵氏的起起落落。
從早期的「四大王牌」到後期的「四大導演」,李翰祥都名列其中,而四大王牌導演,也以其藝術成就最高,當之無愧的大師。
「四大王牌」導演可以說是華語電影的先行者,他們於電影史上鐫刻的印記,值得後人去尊崇和致敬。
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