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克爾在德國執政的16年時間裡,經歷了金融危機、難民危機,以及2014年的克里米亞事件,但她的處理並沒有為歐洲帶來經濟繁榮與安全,反倒成了日後爆發危機的「導火索」。
最近,德國前總理默克爾接受了英國廣播公司的專訪。這幾乎是默克爾退休後唯一一次聲勢浩大的「專訪」,但看起來,這位鐵娘子依然更多在為自己當年所做的事情「辯護」。
例如,在這場專訪中,默克爾強調與俄簽訂的天然氣協議旨在支持德國企業,而不是支持俄經濟,她這麼做是為了維持與莫斯科的和平關係。
又譬如,默克爾堅持認為,如果她未在2008年阻止烏克蘭加入北約,戰爭還會更早爆發。
一位左派的強硬人物,一位號稱「鐵娘子」的德國前總理,如何在這十六年的時間裡,毀了整個歐洲?
某種意義上,還不能夠稱默克爾毀了整個歐洲,畢竟這聽起來有誇大的嫌疑。但更準確的說法,是默克爾在卸任後,為歐洲留下了很多的坑。
今天人們對默克爾的詬病之處還在於,她任內的德國對莫斯科過於寬容甚至是「大愛」,以及對烏克蘭的援助也來得太遲太遲。
最關鍵的還在於,這位鐵娘子似乎並不懂得什麼是「反思」。
這次默克爾在德國柏林接受了英國廣播公司的專訪,在專訪時她十分堅定地捍衛自己任期內的政策,這也是今天她被詬病的地方。
默克爾解釋稱,若烏克蘭在2008年開始尋求加入北約,與俄的戰爭會更早爆發,且情況可能會更糟。默克爾說:「我們會更早看到軍事衝突。對我來說,俄不會旁觀,讓烏克蘭加入北約。」
這句話如今看來更像是為自己開脫的「馬後炮」,如果默克爾真正關心烏克蘭或歐洲的話。
默克爾還說:「而且當時的烏克蘭的國家情況,肯定沒有像2022年2月那樣的準備。」
這句話不僅僅是為自己任內的政策開脫,也一定程度上反駁了烏克蘭自身的問題。
現任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駁斥了默克爾的觀點。澤連斯基將默克爾和當時的法國總統薩科吉共同參與的北約決策,視為一項明顯的「錯誤判斷」。
澤連斯基認為,默克爾和薩科吉的北約決策,讓俄變得更加大膽了。
的確,從後來發生的事情來看,事實的走向脈絡明顯更符合澤連斯基的這個說法。
一位歐洲的鐵娘子,在面對俄的時候,又是那樣的軟綿無力。與備受爭議的能源問題為例,今天歐洲每天都需要花費數億歐元向俄購買能源,這筆錢比烏克蘭每天的戰爭開銷還要高。
而默克爾,卻還在自己的書里大談所謂的核威脅,似乎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國家擁有核威脅,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做任何事情。
最近默克爾剛剛出版了自己的回憶錄,名字叫做《自由》,在當下這個時機里出這樣一本回憶錄,本身就非常有趣。
默克爾在書里說,自己竭盡所能確保和俄和平合作。但是,俄在她卸任幾個月後就發動了對烏克蘭的軍事打擊。
這件事本身就非常諷刺。
一個純粹的理想主義者,認為通過合作可以杜絕軍事風險和戰爭傷亡,但現實卻又牢牢給她上了生動的一課。
在俄烏衝突後,整個歐洲對能源、與俄的外交關係、以及默克爾任內成為常態的移民政策,在今天都面臨著徹底的檢視。
越來越多的歐洲人也開始認為,所謂的開放和多元的文化包容並不能夠解決今天的一切問題。於是乎不管是德國、法國還是英國,亦或是歐洲議會本身,右翼都在捲土重來。
今天的俄烏衝突本身,默克爾某種意義上脫離不了干係。
在默克爾任內,德國及其能源需求巨大的大型產業,卻逐漸被莫斯科的能源所取代,德國甚至還建造了兩條直接連接俄的天然氣管道。
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形容這種廉價天然氣是克里姆林宮的地緣工具。
面對這一系列批評,默克爾更多的不是反思,而是辯解。默克爾說,處理俄天然氣管道出自兩個目的,第一是支持德國商業利益,第二是維持和俄的和平關係。
但最終,德國的天然氣資金充實了俄的軍費,最終用於資助對烏的軍事打擊。
如果站在歐洲的角度來看,這顯然是歐洲一次重大的戰略失敗。正如默克爾自己所承認的,她渴望通過外交和談判來遏制這場軍事衝突的發生,但她顯然失敗了。
這也是歐洲傳統左翼價值觀所面臨的最大挫敗。用商業利益捆綁起來的利息,最終仍然敵不過人們的野心。
這也是默克爾退休後,歐洲與俄的關係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時代。
除了與俄維持關係而被詬病之外,默克爾還積極捍衛了自己在移民領域的遺產。但註定的,現年70歲的默克爾,註定會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2015年歐洲移民危機爆發,當時默克爾以開放德國邊界的方式接納了超過100萬尋求庇護的人,這也是默克爾任內最具代表性的時刻。
但反過來,大量的移民進入歐洲國家,不僅僅讓歐洲的傳統價值觀面臨挑戰,也掀開了歐洲安全和犯罪率上升的序幕。
到今天,這項移民政策已經幾乎被邊緣化。
德國右翼黨派afd目前在德國民意調查中穩居第二,並將於2025年參加緊急大選,而該黨派的口號就是強烈反對移民。
從左到右,整個歐美面臨的大趨勢難以改變,而很大程度上,這些所謂的左翼人士要負極大的責任,例如默克爾。
面對越來越多的性別分類、宣揚所謂的極少數群體,許多歐洲居民正在用實際行動說不。
到今天,默克爾還在呼籲歐洲領導人加大對非洲國家的投資,以改善那裡的生活水平,讓非洲人不再渴望離開家園。
但隨著歐洲整體經濟放緩,選民對生活成本的擔憂,也讓全球化多元化的趨勢開始放緩。
默克爾帶領下的歐洲,在面對一系列問題的短視和缺乏長期主義,已經讓今天的歐洲嘗到了苦果,西方在全球舞台上的影響力越來越弱,其中一個很大原因,就是因為西方在過去一些危機的處理上,並沒有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誠然,一個理想主義者的世界想法可能很純粹,很美好甚至是天真。但現實卻又不得不倒逼歐洲乃至美國做出一些改變。
一個吸取了足夠經驗和教訓的歐洲,隨著右翼的不斷崛起,歐洲能否恢復過去的榮光,還需要時間來考驗。
end.
作者:羅sir,關心經濟、社會和我們這個世界的一切;好奇事物發展背後的邏輯,樂觀的悲觀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