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閱讀此文章之前,感謝您點個「關注」,既能有很好的體驗,還能有不一樣的參與感,謝謝您的關注!
前言
托利式民主對自由市場和競爭的支持,對丘吉爾來說很重要。「我們不想拆掉科學和文明的基礎結構,」一次演講中,他對格拉斯哥的觀眾說:而是要臨淵撒網。一個公平的烏托邦的願景會讓人歡欣鼓舞,會點亮勞苦大眾的想像力。
但是要實現這一願景,就必須通過或發展,或調整,或改進現有社會的競爭結構……在國有企業很可能會無效的地方,就要利用私營企業,不要因為它們所獲得的利潤而心生不滿。
丘吉爾一生中最親密的朋友——史密斯
由於受到伯克·科克蘭、勞合·喬治、比阿特麗斯·韋伯等人的影響,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受到終身都是自由黨人的——克萊門汀的影響,丘吉爾的政治立場一直在不斷變化。然而,他的觀點從根本上來說是屬於托利式民主的,其核心就是自由企業的概念,這一點從未改變。
1906年,丘吉爾與保守黨議員、他那一代最傑出的律師之一F.E.史密斯,即後來的伯肯黑德勛爵和赫伯特·阿斯奎斯的女兒——維奧萊特·阿斯奎斯,即後來的維奧萊特·博納姆·卡特夫人建立了極為重要的友誼,成為終生摯友。不過這種友誼也有實用的一面。
眾所周知,「F.E.」是丘吉爾與保守黨溝通的一個有用渠道,而維奧萊特的父親,是英國財政大臣,也是自由黨領袖繼承人。進入1906年的幾個月後,在一次重要的投票之前,丘吉爾正要進入議會大廳時,有人把他介紹給比他大兩歲的史密斯。
史密斯是個酗酒的人,但正如丘吉爾未來的妻子後來說的那樣:「溫斯頓總是願意與那些並不完美的人為伴。」1907年夏天,他們一起去度了假,F.E.的長子弗雷迪在那年12月出生,丘吉爾做了他的教父。這兩個具有大智慧的人不斷碰撞出思想的火花,丘吉爾後來說,史密斯是他一生中最親密的朋友。
丘吉爾是在1906年初夏的一次宴會上,遇到維奧萊特·阿斯奎斯的。出席宴會的還有貝爾福、喬治·溫德姆和希萊爾·貝洛克等其他傑出人物,但是維奧萊特的眼睛只看到丘吉爾,還有丘吉爾身上那種她後來形容為,「毫不掩飾的自信、堅韌不拔的耐力、始終要走人生捷徑的衝勁和氣度,以及他對平庸與隨波逐流的蔑視」。
她被安排坐在他旁邊,而他「在我看來,與我所遇到的任何其他年輕人都大不相同」。他問她多大了,當她告訴他自己只有19歲時,他說自己已經32歲了,「不過比其他的重要人物都年輕」。他接著說:「詛咒這無情的時間!詛咒我們的死亡!分配給我們的時間太短了,我們要把必須做的一切擠進這段時間裡!」
兩位姑母的去世(范妮·特威茅斯於1904年51歲時去世,喬治亞娜·豪於1906年45歲時去世)使丘吉爾更加清楚地認識到,他活著的時間不長了。「我們都是蟲子,」他直截了當地對維奧萊特總結道,「但我相信我是一隻螢火蟲。」
維奧萊特對丘吉爾產生了一種,從才智到情感上的迷戀,這種迷戀將伴隨她一生。「當我向別人宣布我的感受時,」她後來回憶說:我發現……我對溫斯頓·丘吉爾的評價沒有得到認同。實際上,我還被許多人嘲笑了一番。當時公眾對他的態度,往好里說,是一種有所期待的興趣、一種好奇、一種尚可容忍的取樂;往壞里說,就是一種不信任,一種尖刻的指責。
在托利黨內部和社交圈裡,他多年來一直就是一塊紅布頭,可以把最溫順的母牛變成暴怒的公牛。在黨內時他是一個局外人、一個爭強好勝的人、一個急功近利的人、一個喜歡自我宣傳的人。等到他橫穿議會席,走向反對黨之後,他們又給他加上這些罪名:一個卑鄙小人,一個叛徒,一個一心想要發跡的人。而最糟糕的罪名就是:他還真的發跡了。
丘吉爾對上議院的抨擊
作為一個年輕的大臣,丘吉爾磨鍊了自己直擊問題要害的能力。後來的生活證明,這樣的素質是彌足珍貴的。1907年1月,一份殖民地事務部備忘錄談到一個難題,就是澳大利亞的州長們,是否應該被邀請參加,在倫敦召開的殖民地大會。
備忘錄是這樣開頭的:「邀請澳大利亞的州長們來參加殖民地大會的主要原因,就是他們想來參加。」他欣然承認,「這次會議不可能取得什麼重大的實際成果」,因為新政府反對帝國優先,而殖民地政府也沒有興趣,為帝國的艦隊和軍隊做出有意義的貢獻。
儘管丘吉爾的大臣職責鼓勵他將目光投向海外,但是他明白,自由黨的國內事務議程,才是最終決定他選舉命運的東西。當聯盟黨主導的上議院,開始破壞民選政府的立法程序時,丘吉爾充分展示了他的決心,他要將自己新加入的政黨之議程,高高置於他自己階層那來自古老傳統的立法權利之上。
「今晚我沒有時間討論,我們世襲議院的基本準則中,那些明顯的荒謬,」1907年2月,他對曼徹斯特的觀眾說:在世襲議院,一個人只要通過一出生就帶著的美德,就可以獲得參與立法的職位;在世襲議院,絕大多數的成員一年到頭從來就沒有靠近過議院這個地方;
在世襲議院,如果它的成員瘋了,或是被定罪,或是在心智上已不具備管理自己財產的能力,或是與能讓人喝醉的飲料成為朋友,他們仍然會被認為完全適合去行使最高立法權。這些事就這樣吧,我什麼也不說了。如果說的話,有可能就會被告發,說我使用失禮的語言,那樣的話,我相信你們也會感到難過的。
丘吉爾接著指出,儘管貝爾福輸掉了選舉,但是他那時已經作為另外一個選區的代表回到了議會,「他的一隻手就放在能夠阻礙議事的節流閥上」,因為他「有能力做到在半張信紙上寫個字條,交給信使,沿著走廊走200碼,把它交給上議院。通過這樣一個字條,下議院花費數周時間,討論出的任何條款或法案,就可以任由他生殺予奪,任由他要麼毀掉,要麼否決,要麼使其獲准入法」。
6月,丘吉爾再次抨擊了上議院,說他們是「一邊倒、世襲而來、未經篩選、不具代表性、不負責任的缺席者」。根據上議院在一系列問題上,所採取的一貫反動立場,包括天主教解放運動問題、猶太人擔任議員的權利問題、選舉權的延伸問題、選舉中的秘密投票問題、買通軍事委員會問題等,他質疑上議院是否曾經做過任何正確的事情。
他說:「我敢打賭,在已經解決的爭端中,我們的反對黨舉不出哪怕一個,可以證明上議院做對了的例子。」儘管這樣的攻擊激怒了保守黨,卻使他獲得了自由黨的喜愛,儘管他們仍然對他在自由黨即將獲勝時,加入該黨的做法有所懷疑。
勞合·喬治在7月時對他的兄弟威廉說:「議會裡的掌聲就是他鼻孔中的呼吸。他就像一個演員,他喜歡站在聚光燈下,也喜歡來自觀眾席的認可。」勞合·喬治說得沒錯——不過,勞合本人也是這樣。用他自己也具有的特點,去批評另一位政治家,這多少有些虛偽。
那年夏天,丘吉爾參加了法國的軍事演習,並且愛上了法國軍隊。「當我看到眾多法國步兵沖入陣地,聽到樂隊演奏起《馬賽曲》時,我覺得就是這些勇敢的刺刀為我們贏得了人權,也忠誠地保衛了歐洲的權利和自由。」他說得沒錯,但他沒有完全推算出捍衛這些權利和自由,對法國軍隊和這個國家的影響。
丘吉爾東非訪問之旅
1907年10月下旬至1908年1月初的秋季休會期間,丘吉爾對英國在東非的領地,進行了一次巡迴訪問,足跡遍及埃及、蘇丹、英屬東非(現在的肯亞和坦尚尼亞)和烏干達。他乘一艘英國軍艦抵達蒙巴薩,巡訪就是從那裡開始的,最終在亞歷山大結束。
其間他走訪了內羅畢、肯亞山、奈瓦沙湖、恩德培、坎帕拉、默奇森瀑布(在那裡,「為了真切地看到下面的泡沫地獄」,他還匍匐了一段距離)、維多利亞湖和里彭瀑布,以及喀土穆和開羅等地。
這次旅行讓他對帝國的愛變得更加深刻,也讓他對帝國的機會與問題了解得更加深入。他希望這次旅行除了在教育方面和思想意識方面能讓他受益,還能讓他在經濟上受益,這一點他也做到了。他與《濱海雜誌》簽訂合同,為其撰寫5篇文章,每篇稿費150英鎊,再出一本書——《我的非洲之旅》,稿費500英鎊。
與丘吉爾同行的,還有他的姑父戈登·威爾遜上校,即倫道夫勛爵的妹妹薩拉的丈夫,他的男僕喬治·斯克里弗斯,還有埃迪·馬什。他還打包了大量有關社會主義的書籍,並對一位朋友說:「我要看看社會主義到底是什麼。」(這些書堅定了他的反對立場。)
1907年10月,丘吉爾一行抵達蒙巴薩,他們沿著吉爾所謂的「這世界上最浪漫、最美妙的鐵路」前進,一路上看到了成群的羚羊和瞪羚、500匹炫目的斑馬、黑色角馬的大長角、成群的紅色東非狷羚和野生鴕鳥、十幾隻懶洋洋地躺著的長頸鹿,還有6隻在光天化日之下悠閑地穿過鐵軌的獅子。在其他一些地方,他還看到成群結隊的狒狒,「看起來和人一樣大」。
除了實地調查,體育運動也是這次旅行的一個重要方面。儘管丘吉爾射殺的動物,在當時並不算瀕危物種,但其數量大得驚人。他獵殺了幾隻鱷魚(他似乎一生都不喜歡這種動物)、一匹河馬(「它在刺耳的尖叫聲中倒下」)、幾隻非洲大羚羊、兩隻非洲小葦羚、幾隻瞪羚和兩隻粟馬羚(「它們緩緩地經過我們埋伏的地方走到水裡」)。
他還用一把雙筒450來複槍獵殺了一頭白犀牛。「在野外獵殺犀牛的方式極其簡單……」丘吉爾寫道,「你可以從任何一個方向走過去,但不要是順風的地方,盡量靠近它,然後朝它的頭部或心臟開槍……我開槍了。一顆子彈以1.25噸的衝擊力,帶著無煙火藥那可怕的能量,擊穿了它的皮膚、肌肉和骨頭,槍聲回蕩。」
丘吉爾這一槍並沒有把它打死,它「以一種奇特的快跑姿勢朝我們直衝過來,幾乎像馬的疾馳一樣快。這麼大一隻野獸做出這樣的動作,著實讓人感到吃驚,它本能地沖向的目標也是準確無誤的。敵人前進所能帶來的士氣是巨大的,所有人都開了槍」。
丘吉爾對獅子的尊敬甚至超過了對犀牛的尊敬。「破碎的四肢、破碎的下顎,這是一具從頭到尾被撕裂的屍體,肺部被一遍遍地刺穿,內臟被撕裂後暴露出來——這些都不算數,」他寫道,「對獅子來說,唯一算數的就是死亡——立即的、徹底的死亡——要是一個人倒下沒死,就會遭到它那化膿的爪子和發臭的牙齒的摧殘,被嘎吱嘎吱地撕咬得粉碎,然後被它下毒,以確保萬無一失。」
另一種運動——刺疣豬——比馬球危險得多,因為「要想追上一頭疣豬,用長矛刺死它,就必須騎上馬全速奔跑」。如果一個人從馬上摔下來,「疣豬肯定會攻擊那落馬的騎士」。有一次,一隊他「無法抗拒地想去干擾」的工蟻,把他攆到了「一個可以敬而遠之的距離」。
相比之下,丘吉爾更喜歡他看到的那麼多的蝴蝶,他發現自己「完全不需要任何網子,就可以用手指輕輕地把它們捏起來」。
《參考文獻》
喬治,《我的兄弟》,第 211 頁
加德納,《先知》,第228頁
博德-博翰姆,《卡特文件》,第 298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