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初春的一天,河南省駐馬店市的萬隆小區,一位中年婦女正在張貼著酒水銷售的傳單。
凜冽的寒風在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中肆虐著,中年婦女張貼傳單的手被凍得通紅,可是她卻毫不在意,不時回頭注視著路過的行人。
尤其是在一些年輕女子身上,她總是要深深地打量一番,倒是弄得後者很是不自在,一個個都快步遠離中年婦女。
剛貼完一張傳單,中年婦女正要去下一棟樓,這時在她旁邊走過了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這個女人渾身上下髒兮兮的,頭髮一看就是很長時間沒有清洗過,一綹綹地黏在一起,發出陣陣難聞的氣味。
這時一陣寒風吹過,吹開了女人雜亂的頭髮,中年婦女看清了邋遢女人隱藏在頭髮下的面龐,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突然,中年婦女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激動地追到邋遢女人的近前,用紅彤彤的手拂開她油膩的頭髮:「小茉,是你嗎?」
中年婦女神情激動地撫摸著邋遢女人的臉,眼眶瞬間變紅。
「……」對面的邋遢女人卻神情獃滯,彷彿沒有聽到中年婦女的問話。
「小茉,我是媽媽啊,我是媽媽……」中年婦女見女人並不回復,眼淚刷刷地就流了下來,摸著女人臉的手不自覺用上了勁。
興許是中年婦女捏疼了女人,她茫然的眼中終於回歸了正常人的神色,看著面前泣不成聲的中年婦女,呢喃道:「媽媽…」
母女7年終相見,再見物是人已非
這名發傳單的中年婦女名叫李艾玲,由於一些特殊原因,她於兩年前出獄。回到家中的她卻從兒子口中得知,在她服刑一年後女兒小茉有一天突然離家出走,4年來兒子一直尋找妹妹,卻一直尋不到蹤跡。
剛剛出獄的李艾玲得知這個消息後,猶如晴天霹靂,在責罵兒子一番後卻也無可奈何。只是,作為母親的她每每想到失蹤的女兒,心中就會疼痛難耐,夜不能寐。
小茉
女兒的失蹤就像李艾玲的心病一般,只要找不到女兒,她這塊心病就難以消除。於是,為了尋找到女兒,李艾玲找了一個發傳單的工作,想著利用這個工作的特性,有一天能在街頭找到女兒。
時光荏苒,李艾玲這一找就是兩年的時間,這兩年來她基本上走遍了駐馬店市的大街小巷,可是每天都懷著希望走出家門,帶著失望回到家中。
儘管一直沒有尋找到女兒的蹤跡,但是李艾玲心中一直有一個直覺—女兒就在這座城市。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認為,旁人都說她的女兒已經死了或者被人拐賣到偏遠的山區,可是她從來不相信這些說辭,亦或是不敢相信。
堅信女兒還生活在這座城市的李艾玲,每天總是天不亮就去張貼傳單,到了晚上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裡。可能是她這種精神也感動了上蒼,老天爺讓這對7年沒有相見的母女再一次重逢了。
頂著初春的寒風出來張貼傳單的李艾玲,在萬隆小區看到了一個邋遢女子,待她看清女子的面龐後,一種陌生的熟悉感讓她心頭湧起一陣悸動,女子的臉在她腦海中慢慢與一張日思夜想的臉重合在了一起,而這也有了文章開頭的那一幕……
李艾玲見到女兒小茉自是非常激動,可是隨後卻發現小茉的精神狀態有點不對勁。小茉雖然認出了母親,但面對李艾玲的詢問,她彷彿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情緒非常的不穩定,一會喃喃自語,一會抱頭痛哭,一會精神恍惚沉默不語。
看著女兒的這副失常的模樣,李艾玲感到心疼萬分,不敢想像小茉這幾年經歷了什麼遭遇,讓原來活潑好動的女兒變成這般模樣。
「小茉不要怕,有媽媽在。咱們回家,媽媽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李艾玲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拉著小茉的手走出小區。
回到家中的小茉在母親的安慰下,情緒也漸漸穩定,她向李艾玲斷斷續續地道出了這幾年的遭遇。
而李艾玲在聽聞女兒的敘述後,當場失聲痛哭起來,她想不到女兒落入了一對父子手中,被毆打、監禁了6年之久,竟還生下了3個孩子!而小茉失蹤時年僅14歲,也就是說今年只有20歲的小茉,已經是3個孩子的媽媽了!
情緒失控的李艾玲抱著小茉痛哭了一陣,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李艾玲心知現在哭也是沒用了,她現在要帶著女兒去派出所,讓法律嚴懲那兩個惡魔,為女兒討回一個公道!
在派出所中,在母親的鼓勵下,小茉勇敢地向民警敘述了發生在她身上的悲慘遭遇,令在場的警察們都感到既氣憤又震驚。那麼,6年來小茉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母親入獄,叛逆少女離家釀悲劇
1998年小茉出生於河南省駐馬店市的一個平凡的家庭,她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和現在放開三胎不一樣的是,那個年頭國家還有著非常嚴格的計劃生育政策。
由於,李艾玲夫婦已育有一子,因此小茉按當時的規定屬於超生,被罰了一萬多元。1998年的1萬多元並不是一個小數目,更何況是對於兩口子都沒有正式工作的李艾玲夫婦了。
但女兒業已出生,看著襁褓中的小茉,李艾玲還是咬牙湊足了罰款,給女兒上了戶口。一家四口雖然日子過得並不寬裕,但是倒也其樂融融。
只是這樣一家人團團圓圓的日子並沒有過多久,就陡生變故。在小茉還沒有會走路時,父親便離開了家庭,從此不知所蹤。家裡的男人突然離去,這讓這個小家庭的日子過得愈發艱難。
撫養年幼子女的重擔,一下子便壓在了李艾玲柔弱的肩膀上。「女本柔弱,為母則剛。」生活還要繼續,兩個孩子嗷嗷待哺,李艾玲變成了一個工作狂,白天在螺絲廠勞累一天後,晚上還要去飯店端盤子。
在工作中受盡了勞苦和委屈的李艾玲,回到家中還要照顧兩個孩子,可以想見她經受了多麼大的壓力。
一個柔弱的女人獨自拉扯兩個孩子,這其中的艱辛是常人難以想像的,當李艾玲從飯店工作完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總是偷偷地啜泣,沉重的擔子壓得她喘不過氣,只能在夜色中向路邊的野草訴說自己的委屈。
到家門口時,李艾玲會在門口駐足一會,讓風吹乾眼角的淚痕,她不想讓孩子們看到自己的脆弱,她現在就是家庭的支柱,自己如果倒下,這個家也就完了。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令李艾玲欣慰的是,大兒子漸漸懂事了,開始為母親分擔一些壓力。李艾玲在外辛苦工作時,兒子就會擔當起照顧妹妹小茉的責任,做飯打掃衛生的事兒子都會在家做好,不讓李艾玲操心這些事情。
看到孩子們很懂事,李艾玲心中也是五味雜陳,既欣慰又心疼。這讓她愈發感到對孩子們的愧疚,只能是更加拚命地賺錢,讓孩子們享受到更好的物質生活,不讓子女受到一丁點兒的委屈。
可是,李艾玲並沒有很高的文化水平,原來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也沒有男人那般的體力,幹不了重體力活。因此,儘管李艾玲已經是竭盡所能地打工掙錢,但一家人平時還是過得非常拮据,她的薪水只能勉力維持家庭開銷。
面對貧困的家庭狀況,想著儘快讓孩子們過上好日子的李艾玲,其心態也在悄然發生變化。原來勤勞樸實的她,竟開始琢磨起了掙快錢、撈偏門,進而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2011年李艾玲因犯盜竊罪和詐騙罪被警方逮捕,並於當年判刑入獄。李艾玲走上犯罪道路是為了改善家庭條件,但這並不能成為她犯罪的理由,她也因此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在獄中的李艾玲最放心不下的自然是一對兒女,畢竟她已無法為他們遮風擋雨。而李艾玲違法犯罪的惡果已經突顯出來,由於失去了經濟來源,兒子只能輟學打工,來撫養13歲的小茉。小茉因為母親的入獄,受到打擊的她學習成績一落千丈,很快也輟學了。
小茉自小便沒有享受過父親的關愛,再加上母親入獄,失去管教的她逐步變成了一個問題少女。
她平時在一家奶茶店打零工,黑心老闆見她不夠16歲的年齡,把「童工」小茉的工資壓到了正式員工的一半,步入社會的她初步感受到了社會的黑暗。而接下來心思單純的小茉,更是被社會這個大染缸給染上了一些不好的「顏色」。
這家奶茶店的員工除了小茉外,都是一些社會上的青年男女,當著年幼的小茉的面,他們也都是抽煙喝酒、打情罵俏毫不避諱。長期的耳濡目染之下,小茉沒有學會這些惡習,卻是跟一些小太妹學會了上網吧,每當下班後,小茉總是跟著這些染著黃毛的姐姐去網吧玩玩遊戲。
可是小茉微薄的薪水,顯然是無法支撐她經常上網的開銷。於是,她便以買零食、衣服的借口,頻繁地向哥哥伸手要錢。哥哥對於相依為命的妹妹非常寵愛,面對小茉要錢的請求總是有求必應從不含糊。
但是心智尚沒有完全成熟的哥哥,對於管教妹妹這件事也是缺乏經驗,他只是一味地滿足妹妹的要求,卻並沒有及時的發現妹妹身上的變化。有了哥哥的援助,小茉上網的頻率越來越高,「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件事最終還是被哥哥發現了。
得知原本一向乖巧聽話的妹妹,現在竟然拿著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去上網,氣不過的哥哥當即打了小茉一巴掌。
看到從小到大對自己愛護有加的哥哥竟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尊心受挫的小茉哭著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家門。而在氣頭上的哥哥當時卻並未當回事,只覺得妹妹是去上網了,兜里沒錢時自然會回來,所以並未出去尋找。
只是,哥哥大概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一巴掌,讓兄妹二人時隔六年才能相見,並且使叛逆的妹妹滑入了可怕的深淵。
遭父子監禁6年,花季少女產下3子
跑出家門的小茉,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頭。她沒想到母親入獄後,原來對自己萬般寵愛的哥哥竟會打她,小茉覺得哥哥變了,卻從未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撫摸著臉上火辣的手印,小茉不禁委屈地哭出了聲。「閨女,坐車嗎?」突然,一句詢問打斷了正在啜泣的小茉,她抬頭便見不遠處的一輛三輪車上坐著一個老漢。
這老漢名叫鄭峰敏(化名),家中妻子早逝,留有一個有智力缺陷的兒子鄭二牛(化名),他則在城區跑個人力三輪車,維持爺倆的生計。
眼尖的鄭峰敏早已注意到在路邊茫然無措的小茉,天天騎三輪車拉人的他見過各色人等,心知這看著未成年的小姑娘必定是和家裡鬧矛盾跑出來的。眼看著今天也沒什麼生意,就試著對那小姑娘招呼了一聲。
小茉看著三輪車及老漢,又回頭看了眼家的方向,見哥哥並沒有來尋找她,這讓她頓時有些傷心,賭氣的她想到了離家出走。讓哥哥找不到我難受去吧,小茉恨恨地想到。
接著小茉便上了三輪車,鄭峰敏問她去哪兒,小茉只說沒想好先帶著她四處轉轉,聽到這句話老漢鄭峰敏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隨即又將這一剎那的情緒隱藏下去。
路上鄭峰敏旁敲側擊地詢問起小茉的家庭狀況,涉世未深的小茉不知道這是鄭峰敏在套她話,一五一十地將家中的情況和盤托出,就連自己今天出來的原因都告知了對方。
背對著小茉的鄭峰敏聽到這樣一番話,嘴角的弧度不自覺得上翹,露出了歹毒的笑容,在下一個路口沒有直行,而是直接右拐騎到了一個衚衕里,這是鄭峰敏家的方向。
心思單純的小茉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到來,還在車上不斷地向鄭峰敏抱怨著哥哥。鄭峰敏越騎越快,在人少僻靜的衚衕里飛馳,為了防止小茉察覺到端倪,鄭峰敏應著小茉的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
「哎呀,你這哥哥也真是的,連自己親妹妹都捨得打。俺要是有你這樣可愛懂事的女兒,就給你買個電腦,讓你天天玩。」鄭峰敏心知小女孩心性,大力奉承著小茉。
「要是我哥哥像爺爺你這樣就好了。」小茉受到誇讚,頓感這個蹬三輪車的爺爺看著十分順眼。
「閨女,我看你晚上也沒住的地方,要不去俺家住一晚,俺家附近就有網吧,實在不行俺給你錢你去上網也行。」鄭峰敏接著蠱惑道。
而他的這句話就如同惡魔的低語一般在小茉耳中回蕩,經受不住上網誘惑的小茉竟然同意了這個暗藏兇險的邀請。
未經人事的小茉就這樣跟著鄭峰敏來到了他的家中,誰知小茉剛進屋鄭峰敏就將門反鎖,剛才還是一副慈眉善目老爺爺面孔的鄭峰敏,這時已經撕掉了偽裝,露出了魔鬼的獠牙。
這時終於反應過來的小茉被鄭峰敏臉上邪惡的神情嚇壞了,忙向後退去,誰知還沒退幾步小茉便感到自己被人從身後緊緊地抱住,帶她一回頭,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一個渾身散發惡臭、邋裡邋遢的怪人正將嬌小的小茉攬在懷裡,一臉猥瑣地聞著她的髮絲,怪叫道:「媳婦……嘿嘿,媳婦……」張口間露出一嘴焦黃的爛牙,吐出的口氣令人聞之作嘔。
「啊!放開我!」小茉嚇得放聲尖叫道。「嘿嘿,小姑娘,這是俺兒子二牛,以後你就給俺當兒媳婦吧!」鄭峰敏邪聲道,接著又說道:「二牛別這麼大勁,嚇壞了你媳婦,俺去下邊找根鏈子去。」
當晚,智障的鄭二牛便在鄭峰敏的協助下,將年僅14歲的小茉強姦了……
再說回小茉的哥哥這邊,晚上見小茉沒有回家,哥哥也慌了,便慌忙出門尋找小茉。只是他找了一個晚上,將附近的網吧找了個遍,連小茉打工的奶茶店也去了,卻並未見到小茉的影子。
接下來幾天,哥哥也是沒日沒夜地尋找小茉,只是每次都徒勞而返。這時,哥哥心中也知道,小茉大概是遇到危險了,但年少的他不懂得尋求警察的幫助,並未報警。
並且在接下來的探監中,告訴母親李艾玲小茉出遠門打工了,他這是怕受到母親的責備。無論是哥哥還是李艾玲都不曾想到的是,小茉正在經受怎樣的人間煉獄!
小茉
小茉在被鄭二牛玷污後,不是沒想過逃走,可是每次鄭二牛在強姦完小茉後,鄭峰敏都會將她的腳用鐵鏈鎖住,這讓小茉插翅也難逃,就這樣小茉每天都這種令她痛不欲生的煉獄中苟活著。
然而,更令人髮指的是,在被監禁一年後鄭峰敏這個老禽獸也向小茉伸出了魔爪!小茉每天不是被迫和鄭二牛睡覺,就是被迫和鄭峰敏睡覺,亦或是三人一起……
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磨難中,終於釀出了苦果。小茉接連兩次懷孕,第一胎是個男孩,第二胎是一對龍鳳胎。長時間生理和心理的折磨,讓原本還想著反抗的小茉也漸漸麻木了,她的精神也變得極不正常。
看著精神失常的小茉,鄭峰敏也對她放鬆了警惕,有時還會允許她單獨下樓去溜溜彎,鄭峰敏知道這個麻木的女孩子已經不會逃跑了。而正是鄭峰敏的這個疏忽,給日後的母女相見創造了條件。更是將他和鄭二牛邪惡的罪行,暴露在警察的視野中……
惡魔伏法易,孩子成難題
警方在聽聞小茉的遭遇後,立即將鄭峰敏和鄭二牛逮捕歸案。隨即對3個孩子也做了DNA測試,令人驚掉下巴的是,第一個孩子的父親是鄭峰敏,一對龍鳳胎的父親是鄭二牛。而更令人痛心的是,20歲的小茉經過6年的折磨,也已經患上了嚴重的精神分裂症。
「地獄空悠悠,魔鬼在人間!」,筆者作為一個旁觀者都不禁感到憤恨,光天化日之下就還有如此泯滅人性、惡毒、噁心的事情發生!
而作為受害者的小茉及其家人的感受就可想而知了,小茉的母親李艾玲無時無刻不期待著法律對於這兩個侵害自己女兒的制裁。
2020年1月20日,該案件一審判決宣布,鄭二牛因患有精神分裂症另案處理,被告人鄭峰敏因強姦罪被判處有期徒刑15年,並賠償小沫家屬精神損失費等3萬餘元。
對於這個結果,不光是小茉的家人,相信讀者們都會感到不公。一個花季少女本該享受多彩的人生,卻被兩個惡魔給生生地毀了!只是最後,河南省高院還是維持了原判,這是按照法律規定判的,普通人也無話可說。
按理說,鄭峰敏已經受到制裁,而相信鄭二牛也逃脫不了正義的審判,也算是給小茉了一個交代。但是,不能否認的是小茉的人生已經被毀了,而小茉又該怎樣面對3個孩子呢?
作為觀眾,我們也只能衷心的希望小茉能在接下來的人生中走出陰影,除此之外,也別無他言了。至於3個孩子,屏幕前善良的朋友們,你們認為又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