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人不講英文但幫著美國人看門,不講日文但認日本祖宗」
這是台灣歌手鄭智化剛剛講過的一句話。
「老大!老大!老大!......」
看到這句話,我這個中年人,就像鄭智化的歌《年輕時代》里唱的那樣,又有一點瘋狂,又有一點帥:鄭智化曾經是我心目中的歌壇老大。
現在,看來,他還是老大,他還是從前那個鄭智化,沒有一點改變。
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鄧麗君的《甜蜜蜜》,率先從大陸打開的窗戶飄了進來,讓人耳目一新:原來歌也可以這樣唱呀。
但後來一直到九十年代,人們發現港台的歌曲也罷,影視劇也罷,有太多太多的低俗雷同,靡靡之音,讓人日久生厭——
「對你愛愛愛不完......」
生活除了搞對象,難道就沒別的事情可幹了嗎?
一句話,港台的演藝圈太缺乏文化氣息,太缺乏對生活全面的探索,深沉的思考。以至於再後來,金庸老先生硬是倒著找上門,1元版權費,請央視翻拍他的《射鵰英雄傳》。
港台是文化的沙漠,金庸老先生深有感觸。
可即使沙漠,也有綠洲,也有「東方齊洛瓦」——
羅大佑、黃沾都給人留下了不朽的回憶。
還有就是鄭智化。
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自詞自曲,天才橫溢,還有就是在詞曲內容里流露出對命運的悠悠感傷,和綿綿不絕,厚重深沉的家國情懷。
相比羅大佑、黃沾,鄭智化的音樂顯得更是鋒芒畢露,坦率直白,甚至是咄咄逼人——
《大國民》、《落淚的戲子》《老幺的故事》.....
從這些歌曲里,我們能看出來這位雙腿殘疾的歌手,是多麼的傲骨嶙峋,多麼的剛直不阿,多麼的憤世嫉俗,多麼的義正詞嚴。
言常人不敢言之言,歌常人不願歌之事!
他的風格情懷,和同時代的那些港台流行歌手明顯的不同,真可謂是水落石出,傲然獨立,獨樹一幟!
那時正值年少的我,一直不太喜歡港台流行音樂的我,便把鄭智化當作了自己心中的文藝老大。
我就崇拜這種,在虛偽世俗,甚至是卑鄙醜陋的人和事面前,敢於橫刀立馬,敢於當頭棒喝,敢於講真話的人。
除了表現出厚重的家國情懷,鄭智化的音樂也充分地表現出對生活的熱愛,對愛情的痛悟——
《水手》、《星星點點》、《淡水河邊的煙火》《南台灣》......
這些歌曲,不僅充滿生活氣息,詩情畫意,而且那些音樂或者是鏗鏘有力,或者是纏綿動人,或者是空靈雋永,都至今讓人回味不已,
不覺流年,不覺中年。
鄭智化在九十年代末不覺間淡出了歌壇。
我有時想起淡出歌壇的鄭智化,一點都不為他擔憂,因為這個多才多藝,才華橫溢的建築師,廣告人,小說家,音樂人的生活只會越來越幸福。
後來,大約十多年後,鄭智化為了讓自己的寶貝女兒,相信自己曾經是華語樂壇的歌星,復出一段時間,在國內幾個城市搞了幾個演唱會,還來到了四線小城濮陽。
我和幾個朋友,在一個音樂酒吧見到了鄭智化,見到了我少年時代心中的老大。
我把自己買的鄭智化第一版磁帶《墮落天使》,又回送給了鄭智化。
老大對我這位小老弟十分的和藹。
他在舞台上興奮地向我招了招手,當著大家的面,珍藏起來。
......
又一個十多年後,我十分地想去台灣拜訪他一下。
在我老去以前,一定要實現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