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位開國上將中,既在解放戰爭中當過兵團司令、又在建國初期出任大軍區司令員的,總共也沒有幾位,比如楊得志、楊成武、許世友、黃永勝等人。而四野名將鄧華,則可以算是最典型的代表。
在四大野戰軍裡面,四野綜合實力是公認的第一,49年軍改後設立4個兵團,鄧華出任第15兵團首任司令員。這個職務含金量極高,因為四野的另外3個兵團司令,分別是程子華、蕭勁光和劉亞樓。前面兩人資歷深厚,都是大將級別人物;劉亞樓則是原東野參謀長、「101」的智囊和信賴之人,地位相對特殊。
所以鄧華在一眾四野能將中脫穎而出,拿下一個首任兵團司令席位,可見其出類拔萃的能力。拋開東北的指揮體系,鄧華甚至有劉亞樓都不具備的優勢:他的軍事生涯沒有斷檔,紅軍、抗戰、解放戰爭、抗美援朝,屬於打滿全場的戰將。劉亞樓曾被派往蘇聯伏龍芝軍事學院學習,抗日戰爭多半時間不在前線,多多少少是一種缺憾。另外鄧華也屬於「根紅苗正」的雙紅一,他在紅36師、紅1師和紅2師都當過政治委員,職務高且履歷豐富。
鄧華強在軍政雙全,真正能做到這四個字的高級將領,並不多。由於文化水平較高、思想性強,紅軍時期鄧華主要從事部隊政工工作,但自從抗日戰爭時來到晉察冀根據地,他被開發出軍事指揮能力,逐漸轉型為軍事主官。到解放戰爭時期,鄧華成為東北民主聯軍七縱司令員、44軍軍長,關鍵的遼瀋戰役、平津戰役中都有出色表現。鄧華性情穩重,戰役部署和推進時又不乏果決勇猛,非常難得。
他真正的高光時刻,其實是在抗美援朝戰場。鄧華是首批入朝的志願軍副司令之一,近距離輔佐彭德懷。後來彭總回北京主持軍委工作,擔任過志願軍代司令或司令員職務的將軍,總共有4個人:陳賡、鄧華、楊得志和楊勇。陳賡後來被評為開國大將,另三人是正兵團級上將,但這裡面鄧華的貢獻度最高,他比陳賡指揮志願軍的時間要長很多,真正指揮調度過上百萬大軍;而楊得志、楊勇任職時,朝鮮半島已經實現停戰。
鄧華的戰役大局觀及宏觀把控能力,要超出絕大多數同級別將領。1955年春季軍委重劃12大軍區時,鄧華已經在國內工作,他被任命為瀋陽軍區第一任司令員。建國初期中蘇關係及各領域往來十分重要,瀋陽軍區的地位不言而喻。鄧華不光是「封疆大吏」,還在北京中樞機構掛職,擔任全軍副總參謀長。
1959年夏季,鄧華突然卸任瀋陽軍區司令員職務,同時也不再擔任解放軍副總參謀長。他滑落的原因眾所周知,不再贅述了。作為純粹的軍人,鄧華確實具備剛毅、忠厚的作風,以及一些不擅長的方面。可即便遠離軍隊近20年時間、並且疾病纏身,七十年代末,組織上考慮對越自衛反擊戰指揮人選時,仍然首選經驗豐富的鄧華。鄧華實在力不能支,東線戰事才最終交由許世友將軍指揮。
如果鄧華沒有經歷蹉跎,以他生涯前半段穩定、全能的表現,以及軍委的器重和培養程度,很難推測出他還要打多少好仗、成為什麼級別的軍隊將領,上限非常高。縱使如此,生涯後半段幾乎空白的鄧華,也依然被後世軍民公認為新中國開國將軍的傑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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